[综武侠]吾命将休
许久,只听得人开口:“怕。”
风清扬一喟叹,手中剑光一闪,已化作一道流光:“看清楚了!”
令狐冲最后,还是走了。思过崖并不守卫,否则岳灵珊也不可能时常入内,风清扬收了剑站在泉眼边的石头上眺望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谭昭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或者说他很早就来了,只是没有出现而已。
“是你。”
谭昭点头:“是,晚辈宁一崇,参见前辈。”
“姓宁?”
谭昭点头:“家姐是宁中则。”
“你竟没入华山派的门墙?”风清扬有些好奇。
谭昭带了酒来,风清扬在此处,确实少能喝酒,又是好酒,难免会让人多话起来,也让人稍显温和。
“无门无派一散人,我的根骨并不好。”
“胡说,你——”风清扬心想你这小辈谦虚也讲个基本法吧,可摸上对方递过来的手腕,就一下没了话。
这是何等的……奇迹啊。
风清扬是个剑痴,他立刻就来了兴致,酒也不喝了,就拖着人讲剑道,谭昭即便再热爱剑道,也被问得有些词穷,他饮了一口酒,遂道:“今日来,是有事相求。”
“说来听听。”
“晚辈斗胆,敢问前辈的剑法,传自何人?”
风清扬喝酒的手一顿,又想到宁一崇这情况,便也豪爽了起来:“小友眼神倒是极好,没错,我使的,确实不是华山派的剑法。”
“你可能发誓,之后看到的一切,不会对第二个人提起,若违此誓,剑心蒙尘?”
谭昭非常爽快地发了誓。
系统:宿主,你竟然有剑心这种东西?
懒得理系统,谭昭确实有些好奇,他甚至想风清扬是不是曾经故人的后人或者传人,但当他看到石壁上的内容时,他就明白……不是。
谭昭抚摸过石壁,上面是一套“独孤九剑”的剑法,传承自剑魔独孤求败。说起这位神人,他倒是有些耳闻。
咦?谭昭摸了摸凹陷的石壁,他微微使力,有微微的触感传来,这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小友怎的这个表情?”
谭昭立刻收了表情:“没有没有,只是有些惊叹罢了,这般绝妙剑法,幸好没有失了传承。”
风清扬也有些喟叹。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谭昭并不去看石洞外边那一墙鬼画符,与风清扬告辞后,脚步略略轻快地离开。
总归,人活过,就有些痕迹的。
那剑法,刻录者是杨过。
思过崖,独孤九剑,郭襄,杨过,即便江湖不再记得曾经的风雨,但总归有些地方,是抹不去的。
真好。
他走到竹屋,东方不败并不在,岳灵珊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她实在无人可求了,见到他便哭求道:“小舅舅,求你救救大师兄!大师兄要被……”
谭昭一叹:“你大师兄如何了?”
岳灵珊脸上还有泪痕:“大师兄放跑了那采花贼,师父打了他一百戒鞭,说要将他逐出师门!”
“那你大师兄呢?”
“小舅舅,怎么办?我从没见过爹爹发如此大的火!”岳灵珊颇有些手足无措,谭昭刚要开口,宁中则提着剑过来了。
“灵儿!”
“娘!爹他不讲理,大师兄就算做错了,罚便是了!怎么可以……”
宁中则也是紧皱眉头,师哥的考虑她不是不懂,如今五岳剑派情势紧张,若让左冷禅知道华山派有个私放歪道的大师兄,必会借这由头朝华山发难。倒不如转明为暗,也是对冲儿的一种历练。
“灵儿,听话,你爹此举并非冷酷无情,你大师兄自幼聪慧,我已去信冲儿,他必不会误会你爹的一番苦心的。”
岳灵珊眨巴眨巴了,泪水还挂在脸上:“当真?”
谭昭望着这一对母女,终于还是没忍住:“姐姐,你心中当真信这个说辞?”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一日手札:红红,你竟然会信誓言?我怎么不知道,几辈子的事情啊?!?
第396章 一曲江湖梦(二十六)
宁中则脸上错愕一闪而过,不似作伪:“一崇,你这话什么意思?”
岳灵珊跟着也望过来,谭昭有些恼怒自己的口快,但既然开了这个口,他也不介意去做这个坏人:“姐姐,你该明白我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住口!一崇,他不仅是你姐夫,更是肩负华山派未来的掌门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华山派。”宁中则的表情十分严肃,她对着谭昭,难得没有一丝笑意。
岳灵珊却似刚刚反应过来,她瞪大了眼睛,只喃喃喊了声小舅舅,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有人质疑她爹爹?
她爹爹,是这个江湖最正人君子、最光明磊落的人。
“一崇,我不许你这样怀疑你姐夫。”
谭昭对上宁中则的眼睛,几个呼吸后,他垂下眼帘:“是我出言不逊了。姐姐,我明日要离开华山了。”
宁中则倒退半步,岳灵珊赶紧扶上去,沉默肆意蔓延,最后汇聚成一个字:“好。”
“姐姐若有事,可以送信去山下的酒铺。”
宁中则由女儿扶着从竹屋出来时,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握剑的手在微微颤抖,那是一种战栗,一种……深思许久不敢论断却被人一语道破的窘迫和不敢相信。
师哥,还是她一起长大认识的那个师哥吗?
谭昭目送两人离开,一灯如豆,直燃到天明。东方不败带着一身晨露回来,这人似乎越来越与常人不同,不管是睡眠还是作息,若是常人如对方这般,恐怕早就猝死了。
“你似乎心情并不怎么好。”
“你又去看什么热闹了?”谭昭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顺手就岔开了话题。
桌上的茶水已经凉透,不过对于东方不败来说却刚刚好,许久之前,他就不喝热茶了:“华山派的热闹,这位大师兄……似乎并不能当大任。”
“他如何了?”
“很是嚣张,与那位被你关上绝色人间窗户的采花贼在一起借酒浇愁。”
谭昭抬了抬眼皮,晨光熹微,外头的透光照进来,落在男人略白的皮肤上:“你看着,绝不像是这么无聊的人。”
“没错。”
谭昭便不问了,许多问题即便问出口,也得不到答案,索性便不问了。
“咚咚咚——”敲门声从外头传来,紧接着,便是岳不群的声音,“一崇,是我。”
谭昭站起来给人开门,再回身东方不败已是不见踪影,岳不群提着饭菜,一一摆放好,这才略带歉意地开口:“一崇,坐。”
“姐夫不必如此客气,我要走,不过是觉得有些闷得慌。”
岳不群被堵得不知该如何开口,不过他脸皮厚,自然不会因此便直接告辞,他拉着谭昭传授了一圈江湖技巧,两人话说下来,桌上的饭菜已经用尽。
如此,岳不群才告辞离开。
等到脚步声走远,耳边响起大佬掐细的声音:“不要告诉本座,你闻不倒饭菜里的味道?”
谭昭摊手:“我自然闻不到,这应是无色无味的化功散,尚且还需要一些时间发作,足够我与姐姐告辞下山了。”
……倒是还不算太蠢。
不算太蠢的谭某人出乎意料地配合,他与宁中则依依惜别,大概是因昨日令狐冲被逐出师门和谭昭的无端猜测,今日岳灵珊并不热络,不过说了一会儿,谭昭就迈步下山了。
如今,他在江湖上也算是个名人了,平白无故从华山派走出来,岂不惹人非议,因此他还是抄小道作了伪装下来的,等到了宁氏酒铺,太阳不过刚刚挂上正当空。
谭昭微微眯着眼睛,越来越困,他也无事可做,便顺遂地闭上了眼睛。等他醒来,已……是阶下囚了。
“唔?!”谭昭挣了挣手上的铁链,随后凄惨一笑,“姐夫,你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吗?”
黑暗的地下室,是铁链叮叮咚咚的声音,于黑暗中,一个人影渐渐实化,旁边有两盏小小的壁灯,有人伸手将一盏取了下来,谭昭望过去,正是岳不群那张人五人六的脸。
怎么说,有时候直觉太准,也是一种负担。
“一崇,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过聪明了,若非如此,我必不会这么早动你。”岳不群的声音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可此时此刻,听来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谭昭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那我岂不是还要责怪我的父母把我生得太聪明?”
岳不群自然不会生气,他很有耐性,施施然地坐在室内唯一一张椅子上,旁边是一条鞭子,浑象是什么审讯现场,谭昭觉得这样的经历……其实也蛮新奇的。
“说吧,你抓我却不杀我,是想要什么。”
岳不群从后头摸出一柄剑,谭昭微微眯了眯眼,便认出那是他的不给剑,这自然是一柄好剑,岳不群也明白:“这般好剑,也是你从林家得来的?”
咦?诶——
为什么他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不要在我面前装傻,若你乖乖将辟邪剑谱的秘笈教出来,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谭昭:黑人问号脸.jpg?!
大兄弟,你是从哪里知道他有辟邪剑谱的,这不科学啊!这事儿应该只有他和东方不败知道呀!实不相瞒,剑谱就在系统存储空间里呆着呢。
如果不是东方不败也在修炼这功法,谭昭觉得自己可能会……非常痛快地送给对方,反正也不是什么好功法。
算了,实话实话吧。他非常痛快地承认:“这剑这么新,一看就是新造的,这是我自己打的好不好!”
然后,一场别开生面的鸡同鸭讲就开始了。
明明应该是一场正经严肃充满危险的谈话,硬生生变成了……菜市场吵架,宁一崇此人,有毒啊。岳不群缓了一口气,正颜道:“你以为,你姐姐会来救你吗?”
谁知谭昭却摇了摇头:“并没有,人寄希望于别人时,那便是走到了绝路,显然……我还没有。”
只听得锁链咔哒两声,竟然自动解开了,岳不群心道不妙,他分明已点中了对方的穴道,怎么可能……他拔剑而去,可他的剑显然不够快。
谭昭一掌夺回不给剑,不给剑从不见血,这次依然。他回剑入鞘,另一只手却扼住了岳不群的喉咙。
冰凉的,不带任何感情,岳不群纵横江湖多年,受过伤,流过血,却从未被人这般对待他。他恼火,他愤怒,他不甘,但……他还想活,还有事必须要去做。
“姐夫,这般,咱们才能好好说话,不是?”
暗室里,忽然亮堂了起来,有人提着一盏灯笼进来,火烛,红衣,自然是东方不败:“看来即便我不来,你也不会有事。”
“……这就是你见死不救的理由?”
东方不败一边点亮墙壁上的火烛,一边闲闲地开口:“我以为,昨晚我们就达成了共识。”
“你们——”岳不群瞪大的眼睛,他有些不敢相信,但事实摆在他的眼前,他不得不信。
谭昭点了人的穴道,便不再掐着对方的喉咙,这姿势也很累的,于是他蹲在了下来,道:“实话实说,我并没有修炼辟邪剑谱。”
“所以你要,我没有,我只能另想法子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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