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吾命将休
谭昭知道好友的脾性,点了点头:“好。”
给人掩了土,两人这才离开,走了不多久便看到了一家野店,冒着袅袅的炊烟,奔波一夜,谭昭自然又饿又累。
于是两人坐了下来,野店自然没什么珍馐佳肴,不过胜在食材质朴,吃着也算是不错。
“陆小凤呢?”
谭昭一笑:“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他那人你也知道,大抵是去哪里打探消息去了。”他简单叙述了一下分开后的事情。
“也是,不过这小公子已死,他要找割鹿刀,恐怕是要难上加难了。”刚刚两人搜了整个山谷,也没找到割鹿刀的下落。
谭昭喝着粗茶,说是粗茶,其实是茶沫子,有茶味,但浅淡得很,就是解个口渴:“反正你已帮连兄寻回夫人,此事也算告一段落了。”
花满楼有些沉默,喝了口茶,才缄默地点了点头。
“哦对了,那个厉刚怎么回事?”
花满楼表情一凝:“厉刚?他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无耻之徒,你怎么提起了他?”
相比是所谓的江湖大侠,谭昭自然更信任自己的朋友,所以……“遭了,厉刚还在连兄家的庄子里!”
两人相觑,扔了颗碎银子,便急速往济南城而去了。
此处是济南城外的一处山林里,距离济南城有些距离,等两人赶回连家别院,金乌已经西坠了。
宅子外的灯笼已经两了起来,看门的小厮认得谭昭,说是主人吩咐过,直接将两人请进了宅子里。
“你家庄主回来了?”
小厮一脸喜意:“自然回来了,还带着夫人一起,刚管家带了郎中回来,这会儿正在后院看诊,公子不如去前厅吃些茶点,可好?”
“自然是好,哦对了,厉刚厉大侠的伤,如何了?”
这位谭公子果然是个极好的人,小厮的声音愈发真挚起来:“厉大侠吃了药,这会儿已是无大碍了。”
“我与厉大侠一同出门,合情合理,也该先去探望才是。”花满楼开口,小厮这才惊了一下,忙喊人过来引着去见厉刚了。
厉刚的伤看着重,其实都不在要害,谭昭和花满楼到的时候,司徒中平和赵无极几人都回来了,江湖人打起腔调来,那可比当官的都要厉害,四人正搁厉刚床前“其乐融融”呢,忽然花满楼的脸出现在了门口。
厉刚的眼睛剧烈一收缩,几乎是刹那间的功夫,便立刻喊了起来:“花少侠,我已为你多番遮掩,你竟还要来杀我灭口,本是念在你尚且年轻又与连庄主有交情,你若是欺人太甚,就休怪在场英雄手下无情了!”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谭昭一个没忍住,就笑起来了,他觉得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这般唱作俱佳的表演,他给个反应,也是合情合理不是吗,“七童,你看他,他是不是演得超棒!”
花满楼微微抿嘴笑了笑,一副无奈模样,但显然已是默认了。
“你们——”气得厉刚一番气血上涌,旁边的司徒中平已经开始打圆场了,“三位切莫动怒,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司徒兄你就是太好人,这姓花的与厉小子一块儿行动,厉小子受了此等重伤,他却毫发无损,如何说得通!再说厉小子何等人,你难道要去信他们而不信江湖众位英雄不成!”说话的是“关东大侠”屠啸天,大概叫啸天的人脾气都有点“耿直”。
“还是群戏,厉害了,我这不知,江湖上竟然有人靠演戏就能成就大侠了,当真是厉害得紧啊,在下佩服,佩服!”
“你——伶牙俐齿,老夫便教你懂懂江湖规矩!”
说罢,屠啸天已是袭了上来,他是个老江湖了,一出手便是狠招,直袭谭昭的面门而来,好友是为他出头,花满楼自然责无旁贷,而且因为某些历史原因,他其实不太想看到好友出手,毕竟某人曾经一出手就受伤的黑历史,多半是抹不去了。
花满楼的武功称不上顶尖,但绝对属一流,否则也不敢当江湖第一麻烦精陆小凤的挚友,一个屠啸天,自然奈何不了他。
但再加上赵无极和海灵子呢?
赵无极是先天无极门的掌门,而海灵子则是海南派硕果仅存的高手,三人合力,花满楼亦有些招架不住。而海灵子,他是使剑的。
正和他意,谭昭从怀中摸出甩棍,虽然这武器实在看着朴素了一点,谁也没有把它放在眼里,但海灵子抬剑一抵,竟是平白横退了三步。
好强的剑气!这怎么可能?
连花满楼,也感受到了,他竟有些恍惚,好友到底经历了什么,竟学起了以前不屑一顾的剑法?
高手过招,自然分秒必争,花满楼一刹那的迟钝,屠啸天这只老狐狸已找到了缺口,他一掌击过去,已是十拿九稳,却未料横里一道气劲急速冲了过来,他连躲的机会都没有,便直接与之相对。
“我的手!”
司徒中平见此,终于肃着脸开口:“好生阴毒的功夫,阁下究竟是何人!”
谭昭:喵喵喵?阴毒?
第453章 江湖夜雨一盏灯(十)
屠啸天可是江湖成名的大侠,他以一双铁拳走天下,倘若他的手就此废了一只,那他就跟没毛的鸟儿差不离了。
司徒中平的话很快得到了赵无极和海灵子的响应,众口铄金这个词之所以存在,便是因为这种事并不新鲜。
“兀那小子,竟学了此等害人功夫,甚是歹毒!”
“屠兄莫怕,老弟替你拿下这竖子与你处置!”
谭昭:……你们自说自话的本事,也是相当强悍了,正经的六脉神剑诀啊,技不如人还怪他功法?你们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屠啸天却早已怨毒了此人,他的一只手垂着,此刻还在颤抖,只有他知道刚才那一道气劲看似绵软,却是强劲至极,可以说他出江湖几十年,未曾有过那般心旌摇曳的时刻。
就在刚才那么一刹那,他甚至以为自己可能要死在当场了。
“我这人呢,向来脾气还不错,若你们不惹我,我是绝不会对人出手的。”谭昭一手敲着甩棍,一边慢悠悠地开口,“但你们三番两次地,不是污蔑我的朋友,就是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我便是圣人,也是要生气的。”
“不过呢,你们说我阴毒,我就偏偏要光明磊落给你们看,此处是连庄主的地方,唔,明日,明日我会正式下帖……”
花满楼有些不赞成,他刚要开口,谭昭就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动作,这才继续开口:“济南城外,合山道旁,在下恭候诸位。”
谭昭笑盈盈地说完,客气礼貌极了,他刚要走,司徒中平他们自然不让,可这人忽然转身,手中那根漆黑的棍子一甩,一道气劲直接劈得桌子裂缝两半,连后头的墙体,竟都落下了深深的痕迹!
好生厉害的功夫!
这江湖,阴谋诡计玩得好,但到底还是凭手上功夫说话的,谭昭这一手,足矣震得人不敢动,在场都是老江湖,落了面子,总比丢命来得强。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不得不说,花满楼有些震撼,甚至可以说是相当震撼了,他绝不会想到阔别多年,好友竟入了剑道,甚至……还非常强,就在刚才那一刹那,他甚至觉得谭昭与西门吹雪给他的感觉,是一样的。
一样的摄人心魄,使人畏惧。
谭昭拉着花满楼走出屋子,便看到了急匆匆而来的连城璧:“抱歉,我刚刚没忍住,砸了你家一张桌子。”语气歉疚,发自内心。
连城璧望了里头一眼,眼睛微微闪了闪:“无妨,便是毁了庄子里所有的桌子,我也不会找你赔钱的。”
“哈哈哈,你这话我爱听,我就喜欢你这种有钱人。”
司徒中平他们自然不会找连城璧主持公道,这事儿说出去太丢脸,更或者说,连城璧此人也绝不是好糊弄的人。
连城璧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谭昭和一路沉默不语的花满楼走到安排的院落,小厮已机灵地摆上酒席,一杯酒下肚,花满楼终于开口了:“谭昭,我很开心。”
“唔?”
花满楼微微笑着,柔和得如同三月里的春风一样:“倘若再遇上当初那般时刻,你即便孤身一人,也不会再受人掣肘了。”
谭昭一楞,晃着手中的酒杯都快把酒晃光了,终于开口:“七童,你总是这么煽情,咋还没取上媳妇呢!”
“……”花满楼不想说话,甚至有点想喝酒。
挚友之间,点到即止,知道你好,知道你懂,便足矣了,花满楼绝不是那种罗里吧嗦盘问你剑法怎么学的啊,经历了什么艰难险阻啊,有没有被人陷害之类的人,他相信,他的朋友已经足够强大,并不需要他开口去问这些。
总归,是让人开心的:“又是陆小凤同你说的?”
“这何须他说啊,似七童你这般喜欢牵肠挂肚的人,倘若真有了嫂夫人,如今哪里会这般淡定了。”
这些朋友一个两个都喜欢打趣他,花满楼也是无奈了:“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是一样!”
所以说嘛,不管是多么好的老好人,急了也是会反咬人的,不过对此谭某人表示不在怕的:“我上无双亲催促,下也没个老小,一个人自由自在不知道多开心,何必去凭添烦恼啊。”
花满楼想到好友的处境,笑了笑,端起酒杯与人相碰,两人都不是贪杯的人,却偏偏将一坛酒都喝光了。
“七童,你就不管那厉刚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花满楼脸上有些绯红,但他显然还没有喝醉:“你不是已下了战帖,一时半刻,他们若敢逃,我便有法子让他们身败名裂。”
谭昭一拍手:“哦对了,战帖!”
谭某人也实在没把自己当客人,喊了小厮要来笔墨,趁着酒意挥毫泼墨,等写到名字时,却卡了壳:“七童,他们都叫什么名字来着?”
花满楼:“……”
第二日,在“军师”花满楼的帮助下,谭昭终于把战帖给补全了,他觉得自己非常贴心,昨日他出手并不认真,那屠啸天的手养个三两日就差不多了,所以他定的比斗日期,是三日之后的正午。
江湖约定俗成的规矩,倘若是初出江湖的小子约战江湖大侠,大侠是必定要接受的,特别是像谭昭这样一口气连挑四人,还各个都有头有脸,这份战帖,司徒中平他们不接也得接,但若是接了……表面塑料兄弟的四人,私下里开了个会。
会上呢,先是问候了一遍这件事的开端者厉刚,再然后才是应对。
都是江湖的老狐狸了,昨日那姓谭的小子展现出来的实力已惊得人脊骨发凉,却未料到这小子一天内要连挑他们四人,便是连城璧来了,也绝不会有这般大的口气。
所以,四只老狐狸理所应当地认为,此人在引得他们内讧!
最后的出场的人,虽于名声上不大好听,但能赢的胜算实在比第一个出手的人大上不少,方才四人从济南城中的江湖人客栈回来,原本想大度一回,却未料那姓谭的小子大放厥词引得众位江湖英雄皆是愤慨不已,非要他们教育教育小辈不成。
司徒中平&赵无极&海灵子&屠啸天:MMP!
“此人居心叵测,恐对江湖不利,倘若我们皆受辱,恐怕……”
“赵掌门说得没错,割鹿刀刚丢,萧十一郎如此嚣张,如今又出了一个谭昭,你们觉得……”
“割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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