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所有人倾巢而出，哪吒换上了传统意义上的练功服，有点唐装的味道，但比普通唐装更方便施展拳脚。
　　昨天戚光宏就问哪吒要表演什么，他说：“种花国功夫。”
　　剩下人都：“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陈俊一脸八卦地凑上来道：“是不是那个，传说中天娱传媒的家传功夫？”
　　天娱传媒是个非常神奇的公司，他们公司的明星都不仅仅是明星，学习、武功等等等等，总有一样是精通的。
　　特别是武功，传说中，只要是他们公司的艺人，个个都身手堪比武打明星，所以到现在，就算是狗仔都追不上他们。
　　更加可怕的事，其他明星有个什么事，虽然传不到外界，但圈子里总有风声，而天娱，他们公司的情况只有他们公司人知道，其他圈内明星对他们公司的了解并不比网友大多少。
　　年轻人好奇心重，混了一天之后，大家又发现哪吒性格豪爽又接地气，自然就憋不住了。
　　哪吒挺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道：“也不能说是家传功夫，大部分人学的都不一样。”
　　他道：“举个例子，虽然杨婵老师和杨戬老师是兄妹，但他们的功夫流派却完全不同，杨戬老师的话，是拜师在另一派门下的，真要说的话，他与大圣老师学的功夫比较像。”
　　比如都能千变万化什么的。
　　其他人：“……”
　　哪吒发现他们表情不对道：“你们怎么了？”
　　林张帆明开口说话，声音有点虚弱，她道：“哪吒啊，你说实话，你们家族有多大啊，怎么还分门派了？”
　　莫非他是聚居地出来的？比方说种花国大部分的隐世家族都住在一块儿？
　　她虽然也身家背景丰厚，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小姐，但父母并没有与她说太多非日常相关的事，林张帆明只是隐隐约约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像表面上呈现得那么科学，私底下其实有许多神秘事件。
　　在知道哪吒也上了《少年游》之后，她爸妈反应特别大，一方面还挺害怕她和哪吒有什么冲突，还有一方面则是希望她跟哪吒好好相处，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子。
　　天娱传媒的威名早就传遍了。
　　哪吒笑道：“还成吧，反正家里人不少。”
　　说完之后他就没有接着开口的意思了，其他人看他这样，也不敢接着问，就让话题过去了。
　　……
　　哪吒和成雯一起走，他身上穿唐装，手臂上挂着钢鞭，背上背着包括画板在内的一系列专业美术用品，一块他们做好的，可以贴画的大大的支撑板给他拿手上，动作十分小心。
　　可不能把画弄皱了。
　　成雯手持小马扎，跟在哪吒身后。
　　他们到的是巴黎内比较大的广场，两人到的时间不晚不早，有散步的当地人，也有正在拍照的游客。
　　身穿唐装的哪吒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他先把装钱的盒子往地上一放，开始耍套路。
　　“啪——”
　　沉重的钢鞭打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哪吒带来的钢鞭超过五十斤，这还是他能带出来的最重的钢鞭，再长一点，他的行李箱就要放不下了。
　　与双截棍不同，钢鞭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都名声不显，它对使用者的水平要求很高，重量还重，对大部分追求表演效果的人来说，用起来太难。
　　但是哪吒来说，鞭类绝对是用得最趁手的武器之一，熟练程度与红缨枪不相上下。
　　但相较后者，前者更容易带出境。
　　巴黎的城市多见卖艺者，小伙子长得帅气，耍的武器又新颖，不一会儿周围就聚集起了一群人。
　　本地人很懂规矩，知道拍照前要先往后日子里扔钱，不多时，纸盒里就聚起了一层薄薄的硬币。
　　其中还夹杂着一两张面值不小的纸币。
　　外国人的旅行团有两支，一支是霓虹国的，一支是种花国的，远在异国他乡看见国粹，种花国人都很激动，他们拍手叫好，留下照片，还挺主动地往盒子里塞钱。
　　哪吒操练完一套套路，跟周围人作揖致谢，本地人倒还好，最多就拿着手机问可不可以合影，哪吒立刻就答应了。
　　而国内团中，有年轻人，看着身穿唐装的人觉得很是眼熟。
　　哪吒耳聪目明，听见他们在窃窃私语。
　　“好像有点眼熟啊，他是不是什么网红？”
　　“有可能啊，长得好看还会武功，说不定在抖音上火过？”
　　“但我不看抖音啊，会不会是明星？”
　　“怎么可能，明星还要卖艺？”
　　其实如果他们注意一下周围，搞不好就能发现在广场角落盘旋的带镜头直升机。
　　广场太大，让摄像师扛着大家伙到处拍摄虽然可行，出来的镜头却不怎么样，为了效果考虑，就换成机器了。
　　哪吒打了一场套路，就先暂时收工，这不是说他不准备表演了，只不过哪吒看了一眼成雯那里，发现她来了生意。
　　哪吒盒子一合，钢鞭一收，就到成雯附近了。
　　他也不打扰对方做生意，就瞅了两眼。
　　成雯价格定得不高不低，15欧一幅，半个小时左右完成，找他绘画的是一对恩爱的老夫妻，法国女人的头发花白，却打着优雅的小卷。
　　两个人一起画是30欧。
　　成雯的画风非常温柔，可能不够精致，却很有特点，哪吒想到对方昨晚给自己画的画，就连他都不得不承认，在成雯的画中，他脸上的笑容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任何人在她的画中都能变得幸福起来。
　　哪吒在剧组听了不少八卦，在工作人员口中，娱乐圈就是一潭深水，混的好的，十个有九个都很有背景，没有背景就制造背景。
　　他想，也不尽然啊，成雯性格就不错。
　　老夫妻看到成品，很满意，除了30欧之外还给了20欧的小费，加起来她一共得到了50欧。
　　而且画素描的时候也有闲来无事的人围观，对方似乎是被成雯的画打动到了，在老夫妻结束后也坐了下来。
　　哪吒看她经营得很顺利，便接着卖艺。
　　等到太阳落山时，他们满载而归，盒子里的钱装的满满当当。
　　成雯道：“你今天挣了多少钱啊？”
　　哪吒道：“下午挣的还没数，上午是162.3欧。”
　　成雯宣布道：“我一共挣了140欧。”
　　哪吒道：“起码最近的饭钱是不用担心了，如果按照这个挣法下午，过两天我们就能住进好一点的酒店了。”
　　他们俩回去得早，路过超市时顺便买了今晚要做的菜，成雯还让哪吒额外买了一打面包，明天做三明治让各位带走。
　　工作餐没法吃的太好，但最起码要吃饱啊。
　　两人回去之后也没有先点哪吒今天挣了多少钱，他们准备等人都会来再点。
　　挣了钱的感觉要大家一起体验。
　　等成雯饭做了一半时，三人回来了，他们看上去有点疲惫，眼中却闪着光。
　　戚光宏看见成雯已经开始做饭了，赶快进去搭把手，而陈俊与林张帆明则负责说他们今天一天做了什么。
　　陈俊感叹道：“林张帆明真厉害，上午到旅行社应聘，下午就试上岗了。”
　　巴黎是旅游胜地，很需要地导。
　　但在当地混的种花国人虽多，能力可以胜任导游之位的却很少。
　　旅行社看见林张帆明和陈俊前来应聘，十分纠结，他们挺想上电视免费宣传一番，但贸然给他们工作则显得旅行社很不专业，当地导游一般都在这生活好几年，熟悉各种巷道，法语也遛遛的，林张帆明他们行吗？
　　事实证明，林张帆明真的就行，她在法国读了三年书，居住在市中心，说法语很流畅，知道各个景点，还对当地路况很熟悉。
　　旅行社的人测试下来后，发现她能立刻上任。
　　当天下午她就带了一个团，虽然是试用期，却也拿了100欧的抽成。
　　说到这陈俊还抱怨道：“明明那个团每人都交了120欧。”
　　团里有23人，林张帆明连二十分之一的钱都没有拿到。
　　哪吒道：“那你们做什么了？”
　　陈俊道:“我和戚光宏打零工，帮旅行社招揽生意。”
　　性感明星，在线聊天。
　　他道：“一小时5欧，非常扣。”
　　他们干了8小时，一共挣了80欧。
　　吃完饭后，所有人把自己挣到的钱都放进了大纸箱子里。
　　哪吒一脸严肃道：“我要开始数了。”
　　所有人都慎重点头。
　　他们今天究竟挣了多少钱？


第218章
　　陈俊盯着纸盒子, 喃喃自语：“我第一次知道，挣钱这么难。”
　　林张帆明也一脸沉痛：“原始资本积累, 实在是太可怕了。”
　　其他人也心有余而戚戚焉地点头, 他们这些少年成名的，不曾体会过别人在圈内苦苦挣扎想要出头的艰辛感，对他们来说, 挣钱是件非常容易的事。
　　而今天，在异国他乡的遭遇，让他们小小地体会了一下社会沧桑。
　　哪吒道：“那我开始数了。”
　　众人点头，下意识吞咽口水。
　　戚光宏和陈俊挣了80欧，林张帆明挣了100欧, 成雯挣了140欧，他们加起来一共是320欧, 剩下的则是哪吒今天的收入。
　　卖艺时围观群众给出的打赏都是些零碎的钱, 点起来颇为麻烦，5分钟后，大大小小不同面值的硬币堆成了塔，而纸币也根据不同面值分成了不同堆。
　　“678.3欧、679.3欧……”
　　等到最后一枚1欧硬币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塔顶, 今日的清点工作终于完成了。
　　“721.6欧。”
　　哪吒靠卖艺，一人狂揽400欧。
　　众人纷纷小海豹鼓掌。
　　“大佬大佬！”
　　“太棒啦！”
　　“我宣布你成为今日全场最佳！”
　　种花国武术在异国意外吃香，再加上哪吒年纪小长得帅武功还好得惊人，下午有一名好奇心过重的本地青年甚至提出想要拿一下钢鞭, 当50斤的鞭子被递到他手上时，他没做好准备的肩膀猛地向下一沉, 钢鞭头落在地上，溅起一地灰尘。
　　哪吒发出短促的笑声，把钢鞭收了回来。
　　法国青年的英语还不错，叽里呱啦夸了哪吒一大通，而词汇量相对没那么丰富的种花国神仙只能用低级词表示感谢。
　　然后那青年一人就贡献了100欧。
　　他还在征得同意的前提下拍了照片和视频，准备回去后发在社交空间上，还问哪吒明天来不来表演。
　　哪吒说还要来。
　　本地青年说好啊我明天带朋友来看你。
　　哪吒表示，就算是看在100欧的份上，他也要接着到公园啊，而且他现在可是赤贫一族，一天不表演就一天没有饭吃。
　　第二天早上，所有人又都准时出门上工，哪吒依旧跟成雯一组。
　　他们发现，广场上的人比昨天要多了一些，多出来的这些还都是年轻人。
　　哪吒才到广场门口，就被发现了。
　　“来了来了来了，种花国功夫。”
　　“听说他的钢鞭有五十斤。”
　　“我是看见文森特发的视频才来的，不得不说，虽然他是亚裔，但我不会忘记他的脸。”
　　“等表演完我一定要跟他合影。”
　　哪吒听了半天，终于意识到这群人都是冲着自己来的，他提炼了一下年轻人们的对话，总结出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
　　文森特，就是昨天找自己拍视频拍照片的青年，是油管上的博主，平时会剪点搞笑视频放到油管账号上，因为他的搞笑视频内容新颖，时间久了后也有了不少拥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