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东方不败不得不说的事
“你不再裁了便好。”说完又继续准备做第二件。
被他这么一说,我其实也有点不好意思,原本在黑木崖被他囚禁,我是为了气他才故意减掉他做的衣服,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和了解,我对这个书中性格扭曲人物的感情从憎恨到同情到现在的崇敬和颇有好感,这段时间也不长,但是心境的大转变让我感觉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东方不败又迅速做了两件衣服,说是作为换洗用,我一向嘴滑,说什么都溜,但是这回也只能跟他谢谢,他也没再继续挖苦我,只问我还要不要去刘府。
我想到刘正风的金盆洗手虽然还没到,但是今天刘府上也发生了大事,不,应该是说今天也发生了大事,发生在群玉院,于是我打算直接去群玉院,准备告知东方不败,但是想了一下,我问他:“东方,那你还想不想上刘府?我觉得以后的行程我们可以商量。”
他先是有些惊喜地看我一眼,然后道:“我十几岁便到江湖闯荡,走得到今天这步亦是看透了所谓的江湖与生死,有时心便若一潭死水,不过自从你从天而降,我道天下还有这等俗世之外之人……这趟旅程,你若是问我如何走,我只道你往哪里走,我便往哪里走。”这样深重有情感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听在我耳朵里竟然像是背书一样平淡乏味,难道是我深情的谎话说听多了,已经麻木了吗?还是习惯用怀疑的眼光看别人,以为别人的善待总是另有所图。
既然东方不败说由我决定,那我就决定了去群玉院,衡山最大的妓院。
老鸨
虽然我想去群玉院,但是东方不败却不想去,为了不错过大戏,我想出了一个办法,冒着断头的危险对他道:“东方,要不这样,你在客栈里等我,我自己去群玉院怎么样。”
“你可知道群玉院是什么地方?”东方不败语带质问道。
“妓院。”
东方不败沉默了一下才又道:“你去群玉院做什么?”
“看戏,看一出大戏,我在路上听到了今天打重头戏不在刘府,在群玉院。”为了引起他的好奇心,我神神秘秘道。
“仅此而已?”
我听他语气似乎有些转怒为喜,才明白其中的原因,“嗯,不然呢?你以为我到烟花柳巷地寻欢作乐?你放心啦,老婆大人在身边盯着,我才没有这个胆呢。”我算是明白了,在外面,我得无时无刻都要记着我是个有老婆的人,不要造次,造次就得死。
东方不败听后终于淡淡道:“那便去群玉院吧,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大戏。”
我心头一喜,这个祖宗终于答应要去了。
我不知道群玉院在哪个方向,于是抓了路边一个比较和善的老人问路,那老人先是审视了我们一番,最后眼睛朝我一瞪,怒道:“你是个有婆娘的人,怎带着她到花楼去!”
我莫名躺了一枪,觉得冤枉委屈,看到这个老头滑稽可爱,就想逗逗他:“老头,我们夫妻两人去花楼寻欢乐,你眼红呢吧?”
那老头怒道:“眼红个屁!老子是看你婆娘跟你这么个浪人,替她可惜。”
我对那老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去群玉院做什么?群玉院是衡山最大的妓院,里面该有什么‘龙阳十八式’书籍画册,什么‘绕指柔’强力药,什么‘鸳鸯浴’浴桶吧,我夫妻二人就爱玩这个。”说完我一把搂过东方不败,感觉到他身体有点僵,可能大庭广众之下有点不适应,为了不太尴尬,我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接着又凑到老头耳边道:“你这老头,太老了,玩不起咯,你不是眼红我是什么?”
“气死我!你、你、你……”那老头气得脸色发红,话都说不顺了,我搂着东方不败从他身边走过。
“呵~”我突然听到东方不败轻笑了一声,那简直是稀奇,东方不败竟然笑得这么欢,我问他:“有这么好笑吗?”
“行走江湖你倒什么都敢说,你知不知方才那老者武功不弱?”东方不败收起笑容问我。
我倒是好奇了,当初他这么个武功高强的高手虐我,我现在都好好的,现在随随便便一个老头就能把我怎么样?“不知道,再说就算他会武功,那又怎么样你呢,反正我捱得住打。”
问到了群玉院的位置,我和东方不败转过几个小巷,终于找到了所谓的群玉院。那大院大门装得红艳艳的,门口有两个露着半边白馍馍的女子在招揽客人,院门左右两侧都是大红灯笼,门匾是镏金的‘群玉院’,我们站在不远处就听到了院里至淫至乐的声音,烟花之地果然一股浓浓的风尘味。
我们走到门口,那两个女子就要贴上来,我闪了个身,她们扑了个空,转身笑吟吟又要去贴东方不败,东方不败不用躲闪,不用说话,只用一个眼神,那两个女人每天都跟各色男人打交道,看脸色的本领当然是一流的,被东方不败用眼神拒绝后也知趣地保持距离,有一个女子领着我们进院内,道:“我叫红花,二位是首次到群玉院吧,爷想要哪位姑娘?”
那女的绣帕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浓重的脂粉味把我熏得够呛,我道:“我们就想喝喝茶,听听曲行不行?”我们边走边进门,先是见到一个大堂,大堂的最里面是一个大舞台,台下摆的是桌椅,大堂两侧分别是转角楼梯,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是我们进去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在里面喝酒。
“哟~第一次听到有人到花楼只为喝酒听曲,难不成我群玉院的酒比姑娘还好么?”有个风韵十足的女人扭着她的细腰从楼上下来,她的穿着不像门口揽客的姑娘那么暴露,但是收身窄腰的裙子,衬得她的水蛇腰又细又软,我心道:我的个乖乖,这女人一定缠死过不少男人。
一时间有些愣神,身边的红花叫了一声“妈妈”把我唤回现实,原来她就是群玉院的老鸨。那老鸨的眼神从我移到东方不败身上,眼睛明显倏地一亮,走到东方不败面前道:“二位随我上楼,你们想喝酒听曲都随便。”
我与东方不败随她上楼进到一间厢房,房内锦被纱帐,红烛摇曳,炉烟缭绕,一股暧昧□□的味道,老鸨呵呵一笑,上下打量东方不败道:“二位爷不是来寻乐,莫不是来卖身的?”
二位……爷?卧槽,这老鸨的眼睛这么毒,竟然看出东方不败不是女子!
东方不败倒是没有什么反应,面上还是淡得出水,我道:“你这老鸨,你眼睛是瞎了吗?”
那老鸨是风尘老手了,听我这样说也不生气,只妖娆一笑道:“我睡过的男子不计其数,他是男是女我还认不清么?”
我和东方不败眼神对视了一下,我示意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倒是很大方承认道:“我确是男子。”
那老鸨眼睛又是一亮,带着渴求的语气感叹道:“一眼瞧不出你是男子,亦瞧不出你是女子,我还道莫不是我这双火眼废了,原来这便是雌雄之美,可男可女,妖媚而英俊,果真真是尤物!”那老鸨围着东方不败啧啧啧又转了几圈,根本停不下来。
我一把扯住她道:“停,停,停,你再转下去我都要晕了。”
老鸨停下来道:“这位尤为天物的公子来我群玉院做什么?”
东方不败眼睛瞧也不瞧她,我只好上前道:“我们来花银子寻欢作乐,你管得着吗?”
那老鸨理都不理我,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东方不败身上:“这位公子,不如你来我群玉院,我可将你捧红至京城,乃至整个天下。”
我以为东方不败又是冰山脸对她,没想到东方不败竟然有了犹豫的神色,那老鸨再接再厉:“公子不必弹琴,不必唱曲,只需在台上端坐,余下的我自有办法!公子,你这等容颜不让天下人一览眼球实在可惜,你要知道美人终究迟暮。”这老鸨搁在二十一世纪一定是个顶级星探加经纪人加明星包装团队,哦,还会是一个超牛逼的销售员。
东方不败看我一眼,又问她道:“并未有人说我容貌俊美。”那老鸨冷嘲道:“许是某些人私心较重,见不得别人好。”说完还意有所指看我一眼。
卧槽,这老鸨绝了,难道我不知道东方不败好看到破出天际吗?但是被他囚禁折磨的时候我还能一脸艳羡跟他说‘东方你破天荒的美,美得让我无药可救’?我稍稍压了一下肚子里的火气,也学那老鸨不冷不淡的语气道:“你这老鸨不仅眼睛毒,嘴巴也毒,你若是说服得了他留下,我谢谢你还谢谢你祖宗十八代。”
东方不败一言不吭看着我,那老鸨先是看了我冷笑了一下,转而正儿八经对东方不败道:“公子,你是否好男风?”
东方不败原本的面无表情终于有了点反应,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我急道:“他好不好男风关你什么事?”他怎么都不辩说一声,好男风在古代不是一件和羞耻的事吗?而且他还是个男人,堂堂日月神教教主,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断根教主,如果被人知道这些……
想到一半我急刹住了车,我特么着什么急,皇上不急太监急个卵。
那老鸨一双桃花眼死盯着我,又开始在我周围踱步转圈圈,她打算转晕我么?她樱桃小嘴一张一合又对东方不败道:“公子,我眼神一向毒辣,看得出来你对这位爷感情深重,但这位爷莽撞,粗鄙,气质庸俗,邋遢散慢,自私冷酷,一张滑溜的嘴说什么都是天花乱坠,公子你这般高雅冷艳,莫被他骗了去,到头来伤心的还是你。”
这老鸨说得我心里不舒畅,怼回她道:“我庸俗自私自利,那你就是千年万年的烂好人了?你留他不过是想用他大赚一笔!我草你个老母鸡,比老子还会坑人!”说到最后我不自觉激动起来。
那老鸨呵呵一笑,又是话里带刺道:“大爷,你激动什么,你方才不是说只要我说服这位公子,你还要谢我祖宗十八代么?莫不是后悔了?我祖宗十八代还等着你道谢呢。”
我心里的火压不住:“呸!我不仅莽撞粗鄙,还言而无信,我改变主意了,草你祖宗十八代!”
宗族观念很强的古代,对于侮辱祖宗的人几乎是零容忍,没想到那老鸨还不生气,眉眼带笑又道:“大爷你随意,我是□□生养,你若找出我祖宗十八代,烦请告知我一声。”
她笑吟吟说出这话不免让我震惊,顿时到嘴边的气话也说不出口了,再仔细看她不过三十岁上下,鹅蛋脸,五官精致立体,有时还能从眉眼中看出一丝清纯气息,但是厚重的脂粉味还是把她所有的气质都埋掉了,一言一行都是老练沉稳。
正在这时,有个人在门口叫了一声‘妈妈’,那老鸨应声出去,我只看见那个人在老鸨耳边嘀咕道:“人来了。”那老鸨脸色一变,急急忙忙出去,连理都没来得及理我们。
谁来了?正在疑惑间,转头看见东方不败看着我,眼神有点复杂凌乱?
认真了
东方不败的这个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又想起刚刚老鸨的话,正想开口对东方不败说些什么,此时正好看到那老鸨端着茶从门口过去,我看到东方不败抬眼看了她一下,看来他也很好奇那老鸨怎么突然丢下我们匆忙离开。
想起刚才那龟公说的那句“人来了”,于是我拉着东方不败凑到门口看老鸨的动向。只见她进到对面的一间厢房,似乎只放了茶就出来了,正在这时,听到对面另一间一个男子的声音喊道:“是谁在提老子的名字?”
那房间里一个脆生生的女孩子声音大声回:“喂!田伯光,你师父在这里,快快过来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