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古剑同人]做大师兄也是一种修行
玄震心中正自惊疑不定,对面亦传来一记轻咦之声,风壁所抗之力顿时便轻了下来,那黑沙也不再飞舞不休,反倒渐渐汇集成了一小团。周遭绿树花卉和那几个巫族青年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面前。
先前与紫萱说话的那青年面上满是惊愕敬畏,当下便令身旁几人将黑沙收起,这才走了过来,将右手贴在胸前,左手自胸口至体侧划出一道优美弧线,口中恭恭敬敬地道:“想不到、想不到竟是圣灵珠……”
“想不到女娲后人竟会突至我族,厉千鹳没能约束好族人,让他们惊动了女娲后人,真是对不住。”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接下去说道,接着便见一高大男子自山谷那边脚踏五彩瘴气飘了过来。
那些黑巫族青年见了这人,忙低下头又行了一个和方才一模一样的古怪礼节,齐声道:“见过大巫祝!”
玄震心中微微一动,思道:这就是紫萱口中的“死人脸”?倒要好好瞧瞧这黑巫族巫祝大人的长相,到底长得有多像死人?想着便抬目看了过去。
那五彩瘴气这时已落在了众人面前,其上那瘦高男子形貌也清晰起来。玄震一眼所见,先是一袭漆黑长袍,上面以五彩丝线绣出许多繁复纹理,多是些花草虫蛇,与神木林中的那些倒是颇有些相似。此人一身黑色,面孔却是极其苍白,连唇上都不见半点血色,当真如死人一般,紫萱所起的那个绰号倒也不失真意。
但玄震曾听祸叟所说,诸巫族中的大巫祝唯有德才兼备、众望所归之人方能担任,而往往此类人士年纪都是一大把,这厉千鹳望来不过三十余岁,如此年轻便能成为一族大巫祝,想来很有些独到之处。
“女娲后人,哼,女娲后人……难道我没有名字吗?”紫萱一面将彩珠收回怀中,一面气鼓鼓地嘀咕道,但似乎她对这位厉大巫祝也有些畏惧,便没敢大声说出来。
厉千鹳神情不动,也不知是否听到她说了什么,那双冷目不过在她身上一扫,冷厉眼光便径自朝玄震射了过来,缓缓道:“我黑巫族隐居在此,除了与其他巫族来往,并不接待南疆之外的人,想来是女娲后人不知我族规,擅自将你带入此地。既如此,速速离去,便不将你手足留下了。”
这一番话虽是冰冷,但其中煞气却是极重。玄震度其话中之意,黑巫族竟是不允许外来之人擅入,凡是闯入者不分青红皂白便要砍下手足才罢休,如此行事,果真颇有蛮夷残忍之风。
紫萱一听,脚步一迈,站在玄震前面便要说话。玄震摇了摇头,轻轻按在她肩上,不卑不亢地道:“这位厉巫祝,玄震到此也并不是来刺探什么,只是我有一物,据说来自于南疆黑巫族,只要弄清楚它的来历,便是要我留下,我也没那么多功夫的。”说着便反手将春水抽了出来。
厉千鹳目光一凝,冷笑一声道:“你待如何?方才打了我族人不够,还想与我争斗一番——等一下,你剑上那是……那坠子是……”
他话音忽地颤抖起来,与之前冷漠之态大不相同,不仅玄震、紫萱大是奇怪,那几个黑巫族青年也面露疑惑。但厉千鹳却管不了那许多,只是目不转睛地瞪着玄震剑柄上摇曳着的五彩丝线和那柄木刀小坠,眼中流露出既惊讶又不解的神情。
“你……方才你所说的那件物事,便是这个坠子?”厉千鹳过了半晌,这才回过神似的将视线转回到玄震面上,话音也恢复了之前的冷淡,但目光却更加复杂了。
玄震点了点头,抚着木刀小坠道:“我幼时遭遇大难,失却了记忆,从我醒来时这坠子便带在身上,自从听一南疆老者说此物与黑巫族有关,我便念念不忘,还专程来到这里,便是为了……”
“原来这坠子对玄震哥哥这么重要,竟关乎你的过去?”紫萱恍然大悟,有些惭愧地道,“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吵着要它了……”
厉千鹳闻听此言,目光盯着玄震又凝视了半晌,霍然转身,黑袍在身后摇摆展开。只听他冷冷道:“跟我来。”说着脚下又聚起一团彩气,载着他径直朝山谷中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露露、青阳淼、散漫的菲洛吉、钟离筠、☆晓不懂泪☆、lll、锦葵、念起千山、花名蔚搵的留言~~
发现有些亲把时间线搞混了,再次多说一两句。现在这个时间,玄震大师兄入门才十二年多,距离玄霄和夙玉双剑网缚幻瞑界还有五年多,也就是说五年后太清死,云天青和夙玉逃出琼华,玄霄冰封,柳梦璃被送到柳*家里。然后再过上十九年,才是小紫英、云天河他们活蹦乱跳的岁月。紫萱在这段时间里会遇到徐长卿的第一世【这个是某草构建,和正版时间线不统一】,仙三里景天的不知第几任祖上景阳会出现在支线剧情里。然后再过个三百年,紫英修成仙身,加入天墉城,认识红玉姐,再过个一两百年,屠苏小哥才会出场……如此,修仙岁月是十分漫长的,此文是略有些慢热的,仙四剧情是要写在古剑剧情前的,老板可能不定时出没的,大家切记,切记。
☆、41第四十章 前尘往事(上)【倒V】
玄震当下带着紫萱御剑跟了上去,不多时便到了山谷正中。此处房屋已渐渐多了起来,到处可见到一些男女在田间照料毒物,掠过一块空地上方时,还可见到许多年纪较大的老人聚在一起,身旁放了许多瓶罐,其中黑气袅袅,更有不少青年人扛了装满艳丽花草的大筐堆放在空处,想来是用来熬制毒药。
厉千鹳所站的那团五彩瘴气从那些黑巫族人头顶飞过,不带半点停留地朝山谷正中最高最大的那间屋子飘去,沿途那些族人见了,倒是立即停了手下的活计,手贴胸前行礼不迭。
“那些人为什么那样做?”玄震见了问道。
紫萱在他身后紧紧拽着他衣袖,一面勉力稳住身形,一面笑道:“那是我们巫族的礼节,对待长辈或者地位高的人就得这么做。”
玄震瞥了她一眼,忽然微笑道:“那么想来你也经常对人行这种礼节了?”
紫萱顿时将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不是不是!是他们经常对我行礼才对。”全然不曾注意到玄震闻听此话后更加笃定的眼神。
二人跟在后面到了那间大屋子前,这木屋建在谷中高地,前面便是祭坛,屋门大敞,可以看到堂中供着女娲神像。厉千鹳大概已进了屋,只留下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站在那里等着他们。紫萱一看到他,立即指着那张小脸道:“啊,又是个死人脸!你一定是死人脸的儿子对不对?哈哈,小死人脸!”
玄震哭笑不得,道:“紫萱,别欺负小孩子了。”
那小男孩将紫萱掐在脸蛋上的手拨开,极是不耐地瞪了她一眼,转头板着脸对玄震道:“我叫厉江流,是大巫祝之子。我爹让我在这里等你们,跟我来罢。”说着转身朝木屋后走去。
那屋后原来另有一个小院子,院中亦开着一块田地,种了许多毒花毒草,颜色比外面那些巫族人所植更加绚丽,显然毒性也更强。厉江流带着他们从田地旁走过,不时回头瞟一眼紫萱,眼神中颇有些怀疑戒备,显然是生怕她顺手拔了自己的宝贝毒草。
玄震转头偷笑,一瞥眼看到紫萱回瞪向那小男孩的目光,忙轻咳一声,推着她朝前走去。
到了院子那头的小屋中,厉千鹳已坐在堂中等候。紫萱一跨进门槛,便听他说道:“女娲后人,你今日到这里,只怕圣姑并不知情罢?”
紫萱脚步顿了一顿,又轻快地朝一张空椅走去,直到坐下才笑嘻嘻地道:“我都这么大了,出来看看外面有什么好玩的还不行吗?傀儡婆婆肯定不会怪我的。”说着不等厉千鹳再说什么,又故意扁着小嘴哼道,“你那些族人对我无礼的事我还没有怪责呢,你反倒来管我?哼,当年要不是你们黑巫族的人弄丢了女娲娘娘留给我的宝物,现在我也不用被婆婆束手束脚,关在神殿里出不来啦!”
厉千鹳面色微沉,默然不语。厉江流见自己父亲被一个小姑娘训斥居然还骂不还口,站在一旁大是不满,连着瞪了紫萱好几眼,哪知紫萱也是个不甘示弱的,抬起下巴亦瞪了回去,二人“眉来眼去”个没完,自然也就顾不上说话了。
玄震在她身旁坐下,目光不着痕迹地从那两个小孩身上转回,轻咳一声道:“厉巫祝,此番若不是紫萱姑娘,只怕玄震就要葬身在这南疆古林中,她小小年纪在这毒物众多之处的都活得好好的,想来去到别处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紫萱一听,满脸绽放出赞同之色,连连点头。厉江流站在自己父亲椅旁顿时又丢过来几个大白眼。
厉千鹳摇了摇头,不再多说,道:“罢了,白巫族之事我一个黑巫族人也不便多问。” 目光在他背后那柄长剑上了绕了几圈,终是忍不住先问了出来,“玄震道长,那个坠子……能否解下给我一看?”
玄震自然并无不可,当下便解下木刀小坠递了过去,厉千鹳接在手里,以指摩挲着木刀上凿刻的纹理,翻来覆去了好几遍,目光中渐渐升起一缕惊讶,一缕哀伤,喃喃道:“果然是它,果然是它!”
厉江流站在他身旁亦探头看了几眼,这时好奇地道:“爹,这不是你一直藏在盒子里不许人碰的那个坠子吗?”说着怀疑戒备的眼神又多分了一半给玄震,脸上神色颇有些“果然坏女人的朋友也不是好人”的意思,玄震唯有无奈苦笑而已。
“咦?”紫萱一听,也探头看了起来,“那坠子一直在玄震哥哥的剑柄上挂着,他之前又没有来过这里,不可能拿了死人脸的东西罢……啊,对了,之前我就觉得这个坠子和死人脸的那个很像,会不会是在同一个人那里买的?”
厉千鹳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这叹息声里早已融化了平素的冷漠:“这坠子在这世上唯有两个,哪里能够买得到?”他说得无奈,望向手中坠子的神情也极是怀念珍惜,玄震见了更是心中纳罕,这木刀坠子虽然有些特别,但也不像是什么难得的物事,厉千鹳身为南疆黑巫族的大巫祝,什么宝贝不能弄来,为何对这一个小小的东西,这般看重?
这样想着,他不禁疑道:“厉巫祝,这坠子只有两个,难不成十分珍贵……有什么*力在其中?”
这一问让厉千鹳不由哑然失笑,摇头道:“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坠子,手工亦不甚好……但做这个的人却是花了大功夫,把神木林都跑遍了才挑中了两根长在一股上的树杈,砍下它们雕制了数月才成了形,那五彩丝线也是她亲自跑到白巫族的市集买来的蚕丝,还有这花纹中隐藏的名字……”他抚摸着那柄小小木刀刻满花纹的一面,轻声喃喃道,“一个刻着‘鹳’,一个刻着……刻着‘鹤’。”
紫萱和玄震茫然望着他,只略略听明白了这木刀小坠并没有出奇的法力,倒是一旁厉江流十分聪颖,睁着一双丹凤目讶然道:“鹤……厉千鹤?爹,是姑姑吗?”
过得半晌,厉千鹳才点了点头,沉声道:“江流说的不错。刻出这柄木刀的,以及赠我坠子的人,正是……我的亲妹子,厉千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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