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我能苟
为什么还要去思考那些令人徒生烦恼的事情呢。
只要一直看着他, 他就会给教徒们带来幸福啊。
为什么要露出这样悲伤的眼神呢。
努力活下去, 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吗?
为什么想要死去呢。
到了那个世界的话, 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童磨不能理解。
虽然他对死亡也并没有多少畏惧之心就是。
但拼命想要活下去,哪怕如此艰难,也依旧挣扎,这不是人的本能吗?
花开院弥生轻轻地笑了出声,就像循循善诱的师者,站在课堂上为他的学生答疑解惑。
“因为我们根本不能被称为人了吧。”
童磨:“原来如此。”
在谈话间, 木刀就挥了下来。
带着雷霆之势,宛如怒目金刚,展开三头六臂,向着人间极恶的存在降下神罚!
那是神明对招摇撞骗的伪神的惩罚!
童磨迅速转身躲避,反手挥出巨大冰晶抵挡。
瞬间六击被阻拦。
他以扇掩面,“真是好过分啊小弥生,说人家是伪神什么的。”
从一开始不就是愚昧无知的世人,将他捧上神座的吗?
没有多余的话,下一刻,木刀从背后袭来,直击那颗跳动的心脏。
那是不被察觉的第七剑。
退避不能的鬼,只能尽可能伸出右手阻挡,钢筋铁骨一般的手臂在这一攻击下,宛如削泥一般被人砍断了。
冷白色的月光下,绽放的是猩红的血色莲花,以及层层铺下地满地冰霜。
花开院弥生挥了挥刀,将木刀上的血珠混杂着冰凉的冰晶挥掉,平静又冷淡,无悲无喜。
就像是行走于月光下的捕食者露出了幽幽的光。
冷静自持,然后一击必中。
而童磨就是那只被锁定的猎物。
捕食者和猎物之间的关系瞬间发生了转变。
但是紧随而来的是捕食者铺天盖地的咳嗽。
仿佛要将五脏六腑咳出,花开院弥生像是煮熟的虾弓起身子。
肺部的氧气被压榨到了极致,甚只是轻微呼吸都像是刀剐一般。
殷红的花点缀在了脚边。
多么讽刺啊。
花开院弥生看起来甚至比刚刚被削掉了胳膊的童磨看起来还像是重症的病患。
童磨伸出手,接住了一滴血珠,平躺于地上,仰视捕食者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的捕食者先生看上去状态不太好呢。
该不会是之前的那一招,对身体的负荷太重?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一定要使用完全不符合小弥生风格的剑术呢?
那样大开大合,宛如火焰一般,要将一切燃烧殆尽的剑术,充满了强烈的违和感。
完全让人想不明白。
如此大费周章。
童磨的疑问注定无人回答,因为花开院弥生下一击攻击已经来了。
作为鬼的优势大概也就是那怪物一般的自愈能力了吧。
肺部的创伤迅速愈合,直到恢复最佳状态,然后挥刀,接着再次崩坏!
如此循环。
点点滴滴的鲜血顺着面具流下。
大开大合的攻击再次迎来。
于是童磨的左臂再次被砍,也就在瞬间,超速再生。
同时花开院弥生的背后硬生生挨了一击冰锥。
泛着青黑的毒素注入体内,肆意破坏肺部细胞。
“没用的哦童磨大人。”童磨的血鬼术是为了封印呼吸法进化,直接破坏人体肺泡。
但在毒素进入肺部破坏肺泡的那一瞬间,花开院弥生就已经开始了自我愈合再生。
一切就又回到了原点。
童磨不甘示弱地挥了会已经完全长出的左臂,“这句话也要送给小弥生才对~”
花开院弥生:“啧。”
艰难地背着重伤昏迷的蝴蝶忍小姐从冰雾中穿越而出的炭治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识了一场怪物间的厮杀。
剑与铁扇。
鲜血与超再生。
几乎将他吊打的上弦之贰竟然会被人逼到如此地步?
这场战斗,是人类绝对无法插手的战斗。
在那一瞬间,灶门炭治郎就已经得出了这个结论。
是两个鬼在厮杀?
但是这是为什么?
内讧?
太多太多的疑问将炭治郎的脑袋塞满。
他无法得出结论。
只能小心翼翼地躲藏自己的身影。
不管如何,至少现在他们得救了。
比灶门炭治郎先一步醒来的是伊之助。
他满眼不耐地站在大石上,又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自己,是无法插手这样的战斗的。
光是这个认知,就让人不爽到了极点。
但伊之助眼中却燃烧着熊熊的战意。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他会达到那样的高度的!
但是,“啊!!!!果然还是好不爽啊!”
哐当一声,一脚将石头踢到一旁,石头于是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山崖下,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炭治郎简直要吓出一声冷汗了。
“嘘嘘,伊之助你在干什么啊。”小声又急促的提醒,炭治郎满头大汗。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安静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毕竟逃跑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如果是为了保护同伴的话,战术性撤退是比不顾同伴安慰鲁莽行事更值得称赞的事。
伊之助跳下岩石,“你终于醒了?”
山主大人双手叉腰,“这一局是本大爷赢了!”
洋洋得意的样子,甚至让人不忍苛责。
毕竟伊之助就还只是个宝宝啊。
就真的完全不在状态内。
他甚至饶有兴致地掏出了珍藏的肉干,分了一小截给炭治郎用来补充食物。
炭治郎:“……”
现在是吃肉干的时候吗?
但从小到大都被母亲教导不能浪费食物,炭治郎还是下意识地接过肉干,后知后觉地说了一声,“谢谢?”
可以说完全被带偏了啊长男!
像是一只仓鼠,嘴里的肉干将嘴巴包裹的满满当当,花炭治郎含含乎乎,“那是怎么回事?”
伊之助想了想,决定用通俗易懂地方式解释,“家暴现场?”
炭治郎一脸问好:“哈?”
说真的这个解释还不如没说。
可怜可怜山村孩子上学困难问题吧,炭治郎他有点没听明白。
这些字每一个分开他都能理解,为什么合在一起之后,他就听不懂了呢?
伊之助于是挑着重点,给差生补课,“带狐狸面具的是将我养大的鬼。”
炭治郎:“……哦,原来是这……等等?”
那个能够和上弦之月打得不分上下,甚至游刃有余的家伙,是伊之助口中纤细柔弱,需要人保护的弱小的家伙?
灶门炭治郎努力保持微笑,绝对他所理解的弱小和伊之助嘴中的弱小之间存在一点点差距。
就差那么一点点·JPG
炭治郎觉得问题有点大。
伊之助不能理解,为什么同伴会如此不淡定,“可是弥生真的很弱啊。”
只是挥刀就会吐血的弱小的存在。
炭治郎:“……”
这样的弱小,他也想要得到。
就在炭治郎崩溃的那短短时间,战况愈演愈烈,在猛烈攻击之后,木刀断了。
炭治郎不禁提起了一口气,然后他看见带着狐狸面具的鬼扔掉了被折断的断刀。
只是一个腿风扫过,碗粗的大树就拦腰折断。
就是这样的攻击,竟然被上弦之月徒手挡住。
灶门炭治郎咽了口口水,柱们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都是和这样的怪物们战斗的吗?
这是多么让人绝望的事情啊。
但是,渐渐的炭治郎脑海中中杂念就已经被剔除了出去。
带着狐狸面具的鬼的步伐还要呼吸,给人以异常的熟悉感。
月光下挥舞着木刀的鬼,宛如在进行着一场圣洁的祷祝,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