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我能苟
巨大的视觉冲击,以及来自少年单薄胸膛空洞的恶意,让愈史郎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是鬼舞辻无惨吗?”
花开院弥生并没有任何窘迫,他淡然地将凌乱的衣襟整理好,在珠世担忧的目光下,发出了句感慨,“珠世小姐,你真是个好女人。”
会为了罪大恶极的他残缺的身体感到难过。
实在是太温柔了。
愈史郎:!
突然警觉!
他默默挡在了珠世面前,狐疑地抬头,观量起眼前的少年,“珠世大人品行高洁!”
潜台词是麻烦某些人不要痴心妄想。
像是护食的小兽。
珠世徐徐起身,“介意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弥生?”
花开院弥生:“当然。”
这并不是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花开院弥生的母亲源姬是深受天皇宠爱的姬君。
娇憨善良,又不谙世事。
即便嫁为人妻,也依旧是源姬,而不是被人称作花开院夫人。
她一生唯一的遗憾是当年怀孕时受到了惊吓,早产了。
而花开院弥生就是那个可悲的早产儿。
即便是一点冷风都可能要了他大半条命,在平安京时代,和藤原家的次子是有名的病美人。
即便是在以病弱为美的平安京时代,花开院弥生都是绝对的病西施。
如果只是这样,他和藤原家只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不过因为同一体弱,两家的孩子倒是经常被人放在嘴边提及。
但弥生觉得这场比较,一定是他先取得胜利的。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藤原家的次子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已经请了阴阳寮占卜吉日了。
而弥生还小,哪怕只能够躺在放置了五个炭火盆的房间里,做一朵随时可能凋零的温室之花。
他也能比那家伙活得更久一些。
只是弥生等啊等,就是没等到藤原家挂上白幡。
原身:……
这就有点尴尬了。
不是大兄弟,你配合一下啊。
我还在赌坊压了小一百两白银,等着翻本儿呢。
偏偏那家伙就挺过了那个冬天。
听说身体已经大好了。
却不顾部下的劝解,搬去了废弃不见阳光的小屋居住。
据说是因为觉得自己原先的房子风水不好,和自己相冲。
没等原身惋惜自己好容易攒下的私房钱打了水漂。
他就看见在满月之夜与素未蒙面的藤原家次子相遇了。
“或许是觉得我可怜吧。”
弥生成为了鬼。
在那个夜晚。
他第一看到了和自己一样因病出名的男人。
然后死在了那个夜。
因为他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
简单说就是原身之所以一直生病,是因为心脏上有一个小口。
即便是放在现代医学科技上,也是一个漫长的治疗过程。
更谬论是一千年前的平安京了。
后面发生的,弥生并没有再多说。
因为该怎么说呢?
抬头看了看神情悲重的珠世还要愈史郎。
屑老板在初期对和他为人时的经历如此相似的孩子,保持着难得的同情。
他取走弥生心脏的原因,还真不像珠世两人想得那么阴暗。
毕竟大孙子,小儿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作为藤原家的次子,或许叫他鬼舞辻无惨更为熟悉的鬼王,对弥生在最初是真的不错。
如果将鬼舞辻无惨的血液比作包治百病的药物的话,这个药就有点刺激了。
至少不是花开院弥生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所能承受住的烈性药。
但屑老板毕竟不是专业医生。
他第一次想要改变某人的命运,那就一定要成功。
既然弥生的心脏不行,那他就给他换一颗心脏好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简单粗暴的理由。
反正作为鬼,拥有高速再生的能力,只要不是太阳,就算头首分离也不会死啊。
嗯,说出来可能没几个人会相信。
鬼舞辻无惨也曾经有过这样‘天真烂漫’的高光时刻。
他取走了弥生的心脏。
与之相对的,安放上了一颗完美的宛如艺术品的替代品。
「去向我证明你的价值吧花开院弥生。」
当然,你以为屑老板真就这么好心?
他虚弱的躺在阴暗的房间,等待最后的鬼化完成。
严格意义来讲,屑老板对弥生还是有所不同的。
可是这和他想请屑老板晒阳光浴喝紫藤花茶又有什么冲突呢?
他想要夺回自己的心脏。
“虽然冒昧,但珠世小姐并不用再食用人肉了对吗?”
弥生和珠世达成了一致。
他将珍藏的琉璃瓶子拿出。
淡红的血液像是流浆一样在瓶中晃荡。
“这是无惨的血。”
即便是在结界的帮助下,不会被屑老板发现的最大容量也依旧少得可怜。
但对珠世来讲,这已经足够了。
这几滴暗红的鲜血可是货真价实的鬼王之血。
即便淡然如珠世,也差点失手将手边的被子打碎。
这份礼物,可真是太贵重了。
贵重到珠世仿佛已经看到了为家人报仇之后平静的离去。
“弥生你知道如果鬼王死了,我们这些依附鬼王之血生存的鬼也会消散的事吗”
花开院弥生:……
不是,等等?
虽然已经料到这个可能,但屑老板你竟然还真把这个自杀功能写进了你的编程中了?
草。
屑老板,你他妈可真是个人才。
这么稳扎稳打?
你他妈到是拿出点全篇最大boss的魄力,大家正面刚一波啊。
作者有话要说:
屑老板:你在想桃吃,弟弟
这章从晚上就一直在修,修到了现在。
唏嘘。
大家晚安
第15章 开始搞事的第六天
花开院弥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闭了。
因为屑老板的骚操作。
该怎么说呢?
虽然早有预料,屑老板他和普通boss不太一样。
脑回路上就是异于常人的稳健。
他就突然觉得就好疲倦。
屑老板可真是一个宝藏男孩。
给屑老板点一首《洋葱》。
因为狗比屑老板莫得感情。
也莫得心。
愈史郎将从采药人手里收来的草药晾晒于庭院中。
趁着太阳升起前,愈史郎必须加班加点的将屋子里的草药全部搬出来。
不然新鲜还未炮制的草药就可能失了药性。
愈史郎倒是无所谓的。
毕竟失去几分药性总比买不起药,看不起病,只能被家人抬去偏房,在病痛的折磨中痛苦的死去要强上太多。
但珠世大人会伤心的。
因为陌生人的离开,而感到忧伤的珠世大人,虽然同样美丽。
但,愈史郎果然最想看到的还是珠世大人的笑容!
花开院弥生坐在庭院里,晒着月亮,为愈史郎的痴汉发言海豹鼓掌,啪啪啪。
“愈史郎,了不起的志向!”
还有将近三分之一的药材没有搬出来的愈史郎剐了某个在他们家已经吃了好几天白饭的家伙,“你要是闲的慌,就帮忙把药材搬出来。”
搬药材是不可能搬药材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搬药材的。
花开院弥生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猫眼儿,倒显得有几分无害可亲的模样。
只可惜,说得却不像人话,“这怎么可以!”
他可是缠绵病态快一千年,现在连心脏都没有了的可怜人!
怎么可以去做这种剧烈运动。
愈史郎:……
汝听,人言否。
弥生非常认真地回复道,“但是愈史郎,我们也不能被称作是人了啊。”
“闭嘴,安静!”
被堵的哑口无声的愈史郎叹了口气,觉得一开始自己选择和花开院弥生搭话就是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