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
闻言,兰堂睁大了眼睛:“……”
绫辻说的是实话,如果不是兰堂,他不知道自己在横滨的这段时间应该住在哪里,是否要住进大佐或者魏尔伦为他安排的冰冷的房间,而兰堂帮了他很多,这根本无法否认,兰堂是他第一个遇到的朝他伸出手的人。
“你可以在我这里拿走一些特权。”绫辻冷淡道,“不需要担心,我不会把你像是棋子那样扔掉。”
他是一个有仇必报,并且铭记每一个帮助他的人并回以十倍报答的人,不喜欢欠任何人的人情。
兰堂感觉自己的心骤停了一秒,同时,这一刻的感觉简直难以言喻,绫辻的承诺比他听过的任何诗歌还要悦耳动听,就算是对于他们这种可能随时会丢掉性命的人来说,绫辻的话也给人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这样的保证,你对别人说过吗?”他问。
“没有。”绫辻道,瞥了兰堂一眼,眼里似乎有些微妙的情绪,“因为他们不像你这么敏感,爱想东想西。”
兰堂却并不觉得他的讽刺伤人,反而有些淡淡的喜悦之情在胸腔蔓延开来:“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少年。”
这句话倒是真的,聪明人其实并不算稀缺,聪明到绫辻这种程度很难得,再加上绫辻这种性格,更是世界上再难找出第二个类似的人,兰堂觉得自己很幸运,竟然能同时在日本认识他和中也这两个孩子。
“少说些煽情的话了。”绫辻似乎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总之这笑意消失的很快,“我想问你一件事,法国那边其实应该有给我准备了圣遗物吧?鉴于英国已经召唤出了英灵,这大概是最紧迫的了。”
“……魏尔伦没有给你说这件事么?”兰堂的表情有些吃惊,“我以为他已经把它送到了你手里。”
他知道魏尔伦来亲自找过绫辻了,地下室里突然塞满的人偶就是证明,因为魏尔伦是个喜欢投其所好的人,能让绫辻开心,却不触犯他的利益的事情,他都会很乐意去做,看上去就像一个宠溺绫辻的青年,人偶一定是他找来的。
但兰堂不知道,魏尔伦确实是来了没错,可他们的谈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太宰治的敲门声给打断了,他应该还没来得及把他要说的事情交代清楚,其中包括圣遗物和英灵召唤仪式。
不过魏尔伦放心把话说了一半就离开,大概是因为相信绫辻能够猜出来,索性直接放手了。
“我现在知道了。”绫辻道。
这间房间是兰堂的卧室,而魏尔伦留给他的行李箱被他塞到了绫辻的床底下,他转身离开,没忘记拽了坐在椅子上的兰堂一把,兰堂怔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跟上了绫辻的背影,来到了属于后者的卧室。
一进门,绫辻直走向自己的床,将自己斗篷里爱伦坡的那本推理小说放在了自己的床上,以便爱伦坡解密出来的时候起码在柔软的床上,然后才整理了一下斗篷的边缘半跪了下来,趴下身体将行李箱“刷”地拉了出来。
兰堂:“这是……?”
绫辻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解开了行李箱两边的搭扣,平放着打开了箱子。
最外沿摆着很多漂亮的玻璃珠子,绫辻看了一会儿,一时间难以抉择,干脆取下了所有眼珠,全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在兰堂的眼睁睁的注视下,直接撕开了玻璃珠的底层,果然出现了一个夹板。
“圣遗物是谁的。”到了这一步,绫辻顿了顿才出声问道。
兰堂想了想:“我不清楚,但是他们似乎准备了两份,交涉中,让卢浮宫松口很不容易。”
但最后雨果还是说服了博物馆的那群人,毕竟在战争面前,还想保留圣遗物不受损害的想法显得有些天真,这是要用于国家层面的必需品,所以他们成功拿到了那位的遗物。
“哦,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绫辻表情淡淡,伸手一把抽出了夹板,终于露出了藏在下面的圣遗物。
一块带有焚烧边缘痕迹的不成型国旗。
据说有这么一个少女,她在危机四伏且式微的法国大战关头挺身而出,远胜任何同时代的法国男人,她挥舞着法国国旗征战于战场中,为国家奉献自己的模样如同圣光庇护的神之子。
本该被法国人民尊敬的圣女,可是却成为了上层政治的牺牲品,在诅咒和怨恨中被作为女巫绑上了绞刑架活活烧死,伴随着她一同焚烧而死的除了围观的、本来被她拯救的她深爱的人民冷漠的目光,还有她怀中紧握的法国国旗。
眼前这本该随着大火一起消失的遗物,正是那位蒙受冤屈的少女存在的象征。
“居然是圣女贞德的圣遗物……”作为法国人,兰堂立刻认出来了这是什么,他对雨果的安排有些愣神,竟有些不敢置信道,“没想到,他真的能够说服那些老学究把贞德罕见的遗物拿来,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
毕竟他们的情况和英国不同,并没有特别高的把握能将英灵召唤出来,这圣遗物很大概率有来无回。
看来法方对绫辻的魔术天赋期待很高,不知道魏尔伦到底是怎么给雨果汇报的,才会让他们愿意冒这样的风险,这让兰堂有些好奇绫辻的天赋到底是什么级别了。
但绫辻只是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这珍贵的遗物,就冷漠地移开了视线。
一直在观察他表情的兰堂立刻问道:“怎么了,绫辻?如果英灵贞德出现的话,对你来说一定是一个很大的助力,她在法国历史上享有极高的声誉,英灵化后实力不容小觑。”
“不要这个。”绫辻面无表情道,“我不会选择把贞德召唤出来,我又不是傻瓜。”
开玩笑,如此忠诚于法国的英灵,他把她召唤出来的话,就算实力再强劲也一点用都没有,反而会给他拖后腿,光是想想就可以打一个叉,虽然绫辻有把握自己能够劝服贞德为解决世界大战效力,但他也不想把精力浪费在太多事情上。
兰堂只是被贞德的圣遗物惊到了,现在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其中的不可行:“应该还有备选,你可以看看。”
据说当时卢浮宫没有松口,雨果给他们找到了备选。
绫辻打量了一下国旗,叹了口气,走到自己的书桌面前拉开抽屉,拿出了手套戴上,又拿出了一个保存证物的透明袋,然后才回到行李箱面前轻轻地拿开了贞德的遗物,把它放在了一边,露出了被遮挡住的另外一份圣遗物。
“你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兰堂看的一愣一愣的。
绫辻淡淡道:“只是做了必要的准备罢了。”
说罢,他把视线重新投向了行李箱……而这居然是一张有些年头、沾满污渍的手稿。
“这是什么?”兰堂怔了一下,有些疑惑,“居然就这样放着,不会氧化么?”
他们没理由这么对待一份圣遗物。
绫辻对此不置一词,他自己将这边缘泛黄,写着杂乱无章的法文花体的手稿拿了起来,尽量不要让自己碰到它发脆的边缘,眯起眼睛打量这上面写着什么长段的句子。
由于字迹过于潦草,加上花体字非常洒脱,所以辨认花费了他一点时间。
虽然绫辻自学了一些外语,法语也不过会一些皮毛罢了,所以他尽量找些关键词来缩短时间更加效率化,在看了五分钟左右后,他蓦地意识到自己在不久前才看过这本书,日文版甚至就摆在他的书架上。
兰堂微微俯身,视线越过了绫辻瘦削的肩膀,落在了发霉的纸张上。
“基督山伯爵……”兰堂念出了第一行的名字,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爱德蒙……?岩窟王?”
《基督山伯爵》,由法国作家大仲马所著的作品,主要讲述了被小人陷害的爱德蒙在获得了岩窟王的巨额财富后,结束了长达十三年的囚徒生活,最终重返法国上流社会,改头换面意图复仇的故事。
“这应该是当年大仲马的原稿。”绫辻道,他的声音顿了顿,随后,眼神透露出了一丝疑惑,“所以,这个圣遗物到底是想让我召唤出大仲马,还是基督山伯爵?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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