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宝在暗黑本丸
“哈哈哈,长谷部真是贴心呢。”三日月眉眼弯弯的温和笑着,突然收起了笑容,睁开蓝眸看向鸣人,不急不缓的问,“但是——主公吃糖的频率需要控制,每天都限定三粒怎么样?小孩子吃多了糖会蛀牙的呢。”
“好、好的!”小鸣人没有任何意见,紧张的马上大声回答。
哇,真的!三日月叔叔的感觉就像应该严厉的爸爸一样啊。不过……他真正的爸爸好像也很温和的?
小鸣人回想起精神空间里沉睡的亲生爸爸,感到一丝迷惑。
短暂的等待时间里,糖果老板已经把两份根兵糖用油纸裹成了小包,拿细绳子扎成了一串递给长谷部。深栗色短发的青年再次向对方道谢,另一只手接过没有包起来的根兵糖,倾斜上身直接递到了鸣人面前:“——主公,快尝尝吧。”
油纸上小小的圆形糖果带着红豆的甜香味,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稳稳递在面前。这种精致好吃的零食在以前从来和鸣人无关,走在街上的时候能停下脚步闻一闻香气就是对他最大的奢侈了。
“……”小鸣人默然的望着,兴奋高涨的情绪突然一点点的落了下去。
长谷部买的时候他还没有实感,可是现在递到眼前,鸣人又突然有些退缩。自从来到本丸后……他突然间得到的太多太多了,他没有做多少努力,可是大家给他的善意却那么汹涌,连想吃糖这么小的事都要满足他。
……他其实并不贪心,他可以不吃糖,对他不需要这么慷慨。这些小事都不用去管,那叔叔们和他成为家人的时间会不会变长呢?
小男孩的蓝眼睛里涌出了湿意,站在街边半天没有动。长谷部察觉到了异样,担忧的又问了一句:“主公?”
“没什么,长谷部先吃!”鸣人摇摇头,重新露出了笑脸,“三日月,膝丸和髭切也尝尝吧!”
三日月没接话,彻底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再次和旁边的髭切对视了一眼,达成共识。
果然不能再拖了,原本的生活环境对他们主公造成的影响,必须想办法彻底弄清了啊。年幼的金发孩子平时会显得过分的心宽和精神坚韧,似乎很活泼开朗。但是细微时候也容易变成这种敏感样子。
只是为主公买了糖果,他就感动不安到露出这种表情——这个本丸里到底是谁治愈了谁,主公一点认知都没有吗?
膝丸却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浅绿发色的制服青年从刚才就皱着眉头,沉默的打量着四周,似乎有什么在意的地方。
一直到他被小鸣人拉着弯下腰,嘴里被塞进一粒根兵糖的时候,远处那人的情绪波动到出现了破绽,膝丸才精神一振,终于发现了端倪。他单手按刀把鸣人护在身后,猛地冷声喝道:“一直在鬼鬼祟祟的观察我们,山姥切国广,是你吧?”
——远征的途中遇到了陌生的一振刀剑付丧神?
长谷部、三日月和髭切的表情纷纷认真严肃起来,把鸣人护在了中间。
“出来!”膝丸气势冷冽的盯着那个方向,腰间握住刀的手开始一寸寸往外移动,刀刃出鞘。
街上的人们已经察觉到了气氛不妙,经过这里的都飞快绕着跑开,卖根兵糖的老板也敏捷的一拉草帘歇业关门,习惯了武士们的街头战斗。
被膝丸盯着的一排棚子屋旁,最终慢慢走出了一道身影。金发碧眼的青年身上裹着一件白色床单,浑身都搞得脏兮兮的,活像是冬天流浪在丛林里的小兽。他面无表情的望着这边,突然扯了扯头上遮着的床单,声音很低的说:
“……才没有,偷看。”
作者有话要说:
鸣人对比一下相貌要惊呆了:这是……我哥哥吗?!
第三十一章 张嘴吃
“撒谎!”膝丸犀利的指出来, “你从刚才就在盯着我们,到底想干什么?”
糖果摊门口,小鸣人被刀剑们戒备的护在身后。棚子屋旁边, 新来的脏兮兮付丧神一言不发的盯着这边,陷入了僵持。
“不打算说吗?”
长谷部语气肃然,戴着白手套的右手缓缓从腰间抽出本体,身上的气势似乎发生了什么改变。尽管他的语速不紧不慢,话里却带上了漫不经心的狂气, “没办法了……如此可疑的窥伺主人,只能先将你压切——再来审问了!”
“???”鸣人茫然的仰头盯着这样的长谷部,一时间惊的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上战场,长谷部叔叔的感觉就变了?倒不是说不好……但, 和原来的形象反差太大了吧!
——如果鸣人在现世学习过的话, 他倒可以知道这是“忠犬”属性变“狂犬”属性了。战场上的压切长谷部自然不会再像在主人面前那样恭谨柔顺, 他是名为“锋利”的一把刀啊。他会将他所有的锋芒尽情展示, 狂傲而锐利, 一往无前,只为了替主人获取胜利和荣光。
“哈哈哈,虽然老爷爷觉得在远征中遇到的大概是流浪付丧神,但是,还是要防止有阴谋呢。”三日月似乎笑眯眯的替对方说了句好话, 却毫不含糊的同样抽出了刀。
只有髭切看着对面浑身僵硬、似乎想往后退着逃离的付丧神, 又看了看身边刚被投喂的弟弟膝丸, 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才拔了刀。他的语气轻快、心情莫名的很好:“嫉妒别人可不好哦, 会变成鬼的呢。”
“鬼?”小鸣人糊涂的重复了一句,看着自家的几位付丧神已经包围了过去, 气氛剑拔弩张。他忍不住问出声,“等等……膝丸你不是叫出他的名字了吗?不是认识的人?还有,这不就是清光介绍的,战斗途中会掉落刀剑吗?”
“说是认识……只限知道名字的程度啊。还有主人!”膝丸忍不住开始反驳了,为鸣人的理论知识感到头疼,“加州桑说的是‘出阵’会掉落刀剑啦,远征途中不会遇到的。而且!掉落的刀剑出现的都是本体模样,拿回来经过您的灵力沟通才能化形。”
“——像这样已经化形,会出现在我们远征途中的、是别人家的付丧神!”膝丸指着对面的山姥切国广揭穿道。他很担心的望了鸣人一眼,忧心忡忡的告诫:“大人之间险恶的事情太多了,陷害利用,或者单纯的以狩猎为乐的人都是有的!说不定这就是什么陷阱,主人可不能放松警惕啊。”
小鸣人隐约觉得可能是膝丸叔叔紧张过度了,那位青年没表现出一点敌意。不过髭切叔叔来了以后,以前稳重的膝丸叔叔就不见了。所以他乖乖的点了头,站在原地等着,不想让叔叔们担心。
——膝丸和髭切留在鸣人身边看护,长谷部和三日月上前已经开始了战斗。
长谷部动作肆意,气势狂妄而惊人。三日月行动起来居然也不慢,战斗身手非常利索,和散漫悠闲的平时大相径庭。他每一次挥舞出的刀光,甚至都像是好看的一轮月光,很有美感。
那位叫“山姥切国广”的付丧神一开始条件反射想逃跑,失败后就老老实实的和他们对打,然后轻松的被擒了。
“没有认真打啊,他的练度不算低呢。”髭切评价,目光还是温软而了然的。膝丸在旁边愤愤接话:“这样更可疑了啊兄长!”
两位付丧神已经押着敌人回来了。
三日月收缴了对方的本体,长谷部反押着山姥切国广的双臂,被缚的青年身上受了点轻伤,只是一味低着头,努力想用头顶上的白色被单遮住自己的表情——毕竟这种姿势没办法让他用床单裹紧自己。
“很干脆的放弃了斗志,连本体也交出了。你真的不怕被我们斩杀吗?山姥切君。”三日月点了点头缓声问,视线没有离开过沉默不语的青年。
“这种态度真让人生气啊……还是说,果然应该采取一些审讯手段?剥光他吗?”长谷部沉思着冷静的说,不知道自己若无其事的说出了什么可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