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宝在暗黑本丸
糟糕……这样的他,就像和亲人一起待在自己家里一样。这真的是他吗?
被这样贴心照顾着,被仔细认真的注视着。
不肯承认自己是哭包的小鸣人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眼泪汪汪的“哇——”的猛然大哭了出来,转身死死抱住被吓了一跳的长谷部的腿,撕心裂肺:“——呜哇呜呜呜!”
“主公……怎么了?!”压切长谷部茫然无措的彻底懵了,差点没吓得发出灵魂三连问。
他做错了什么?是哪里做的不好了吗?
……到底该怎么哄好哭了的主公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长谷部……有这么能干!
第八章 受伤的兄控
虽然长谷部没有解锁哄好哭泣的幼年主公这种技能,但小鸣人在这方面意外的乖巧,只是收不住情绪的抽噎了一会儿,就用手背抹着脸渐渐平静了下来。
“呼……总之,主公,我要出发购买生活用品了。”焦头烂额的长谷部抬头望了一眼天守阁外的天色,微松了一口气。
今天上午耽搁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出门去万屋买东西的话,加快速度估计能赶上做午饭前回来——毕竟这座本丸已经好久没有使用了,处于全面荒废状态。为了主公的身心健康,他要买的东西可不少。
“在我离开的时候,请主公务必待在天守阁里。”长谷部半跪了下来,视线和小鸣人保持平视,他再次严肃认真的重复了一遍安全条例。
“我知道的,长谷部。”鸣人认真点头。三日月叔叔说最近不安全,长谷部又反复叮嘱他不能出天守阁,小鸣人虽然不喜欢长时间被困在同一个地方——这都源自小时候的心理阴影,但他知道这都是为他好。
长谷部的视线随之扫向了桌上掀开的那份付丧神资料,金发小男孩表情一僵,鸣人不等他开口就心虚的急急承认:“我……我有在认真看哦!虽然有些字不认识,资料记不清楚,但是我已经能算数了,长谷部家一共有十一个人,没错吧!”
“‘家’的话……”长谷部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被这句话触动到了,他的眼神转为柔和,没有纠正这个词汇,“主公,是我们共同的家。”
“那个,我想问……昨天遇到的‘鹤丸’也是家人之一吧。”鸣人小心翼翼的问,“大家是什么关系?我还没有遇到过有这么多家人的家庭,而且大家还都是刀剑,不是人吗?”
长谷部很突兀的顿了一下,像是被该怎么解释噎住了。
“……”鸣人用圆圆的蓝眼睛认真注视着稳重青年,执拗的等一个答案。他只是看起来傻乎乎的不喜欢动脑子,不代表他真的笨。现在他突然有了最在乎的事物和人,鸣人努力的想收敛起那些经年累月快习惯成本能的伪装,他想要守护住这一切。
——或者不能称为伪装?“性格”是人对环境和相处过程中进行反馈的一种体现,鸣人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性格,也许只是趋利避害的本能,也许只是他从小埋葬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但是如果不是大大咧咧、不加多想、对任何人都开心讨好、一根筋永远抱有着希望的漩涡鸣人,他可能不知道该怎么活到现在。不能多想,不能怨恨,以前的小鸣人只要傻乎乎的活着就行了,偶尔因为不被人亲近而痛苦啜泣,这是被木叶村圈养的小怪物的命运呀。
“主公。”长谷部半晌好像终于想出了说辞,他加重了一点语气。提起危险人物,长谷部难免不为太过单纯心软的年幼审神者操心,他告诫道,“我们都是刀剑化成的付丧神,是依靠审神者大人的灵力而活的,原本都是主公您的家人,但——现在住在这个本丸里的十一位‘家人’,其中一部分都具有危险性。”
“就像鹤丸殿一样,见面就动了手,这样是不能再被当做家人对待的。所以主公遇到其他人一定不要放下防备,要马上避开,必要的时候可以去找三日月殿。”长谷部谨慎做了总结,“——我离开的时候主公在天守阁等我回来,平时都和我待在一起,不遇到其他刀剑才是最好的。”
“我知道了。”鸣人似懂非懂的认真点了头,再次应下。
长谷部这次总算可以安心带着小判箱和传送罗盘离开,前往万屋了。
天守阁前接近透明的结界已经升起,鸣人渴望的瞥了外面一眼——虽然庭院和池塘都脏兮兮的,树木枯萎,天空黑红,一副糟糕的画面,看不出是四季的哪个景象。但是哪怕是做劳动也好,鸣人喜欢到处跑着玩。
他坐在办公区的高椅子上,两条小短腿仍然够不到地面,只能随便晃着,努力把自己的视线扯回资料上,继续看着。
“切……切……”鸣人拼读了半天,痛苦的抓着头发也没能认出这个字音前面的念什么。
“髭切?”一道清晰的年轻男声突然插嘴,声线变化很明显的上扬了起来,“你在说兄长吗?”
“哇啊!!”小鸣人再次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他惊魂未定的双手撑着桌面,猛然扭头往回看。
在天守阁侧面的一楼窗台上,同样罩着薄薄结界的窗外,一位浅绿色头发的青年正饶有兴致的屈膝坐在那上面。他穿着一身漆黑的贴身制服,显得腰细腿长,内衬和领子却是纯白的,手上还戴着质感很好的黑色手套,显得这个陌生青年身上的某种特质和长谷部有些迷之神似。
“你……”鸣人上下打量着他,有些警惕,但又因为那种类似长谷部的迷之熟悉感而感到放松,金发小男孩只纠结了一下,就苦恼的问出了声,“你身上的伤……没事吧?”
新出现的青年一身制服确实破破烂烂,露出腰腹和腿上的血痕,胸口的部分白领子都被血浸成了红色。但是让鸣人最先发现他受伤的,还是青年侧脸上深可见骨的一道伤口,正往外不断渗着血,非常吓人。
“啊,这个?”青年浑不在意的用食指抹了一下,血珠从皮质手套的指尖上甩出去,撞在半透明的结界上嗤嗤的蒸发成了青烟。
“比兄长伤的轻多了。”青年淡淡的说。他侧过脸,把完好无损的另一边朝向小鸣人,眉眼弯弯的笑着自我介绍,请求的问,“我是源氏的重宝,膝丸。审神者大人,能拜托你给兄长进行手入吗?”
小鸣人的眼神下意识漂移了一下,望向了桌上的文件。
资料上除去他最先认识的太刀“三日月宗近”和打刀“压切长谷部”,接下来就是一对兄弟,两把太刀:“髭切”和“膝丸”。
小鸣人拼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念的“髭切”是哥哥,叫膝丸的是弟弟。
“可以是可以……要等长谷部回来。”小鸣人没有失去戒备的回答,他警惕的小声问,“膝丸叔叔出现的时间不对吧?长谷部叔……长谷部一离开,你就来了,我不会打开结界的!”
“因为兄长撑不下去了啊。”膝丸仍然眉眼弯弯的笑着,用完好的那半边侧脸对鸣人说话,语气非常的轻。但鸣人却总觉得有几分违和感,所以拧着眉头一眨不眨的警惕盯着他。
“手入室灌注的灵力可以缓慢修复有伤势的刀剑,也能让灵力耗尽沉睡的刀剑苏醒。但是兄长已经濒临碎刀的边缘了,他等不下去了。”膝丸仍然做着解释,“这种情况只有审神者亲自做手入才能慢慢恢复。”
“所以说刚才长谷部还在的时候你怎么……”小鸣人完全没有动摇的紧盯着青年,他的敏锐直觉还是觉得这个膝丸叔叔哪里很古怪。
“压切长谷部不在乎什么,他只要保证审神者大人的安全就好了。我们这些对审神者动过手的付丧神确实……可我没有恶意喔。”膝丸顿了顿,像是跳过了什么隐含意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