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女装大汉就要亡了!
“别提了,我爹为了给我生妹妹,都快入魔了,”提到妹妹,曹瞒就有满肚子的牢骚,就连去了太学居住,他爹都天天服用“强身健体”的药丸子。
刘宏目光欣赏,那是对美丽事物发自内心的赞美神色,曹瞒见此,眼睛一亮:“其实我不算美丽,我这只能算是中等之姿,陛下才是真美啊!你要是喜欢看美人,我帮你画,让你天天照镜子,想摸几下摸几下。”
刘宏打了个激灵,瞬间跳了起来,他回忆起了窦家子当初对他容貌的赞美,鸡皮疙瘩抖了一地:“免了!脸上涂抹脂粉的感觉可不舒服。”
对此,刘宏又有故事要和曹瞒讲了:“前几日藩国那边给我进献了异族美人,高鼻梁,蓝眼睛,容貌看上去还算不错,与我所见过的大部分女郎不同,可那脸上的粉,就像白灰一样,感觉蹭一下就会掉在地上,还有身上的香气,太刺鼻了,没你身上的兰香淡雅好闻,我让她把妆容卸了,嘿,你猜她怎么样,黑得像野猪!脸颊上的孔,都快能接雨水了。我那时候就感叹,还是阿瞒皮肤好啊,细嫩!”
曹瞒:“噗——”
他发出了哈哈大笑声,将兜里踹着的兰花干掏出来给了刘宏:“要说香味,还是花香最沁人,一定要用特殊的药水浸泡后保存,才能一直持香长久,不然一会儿就散了。”
他往刘宏兜里踹了几朵,怂恿刘宏道:“有花香,那是风雅的事儿,世族君子们还有以香炉熏衣裳的雅号呢!荀绲荀太傅就总是有一身熏香的衣裳,特别优雅,陛下没事也带几朵,或是让人给你熏香,走哪里都贵气逼人!”
刘宏又听曹瞒科普了现如今女子们是如何在自己身上弄香气的,一脸学到了的表情,他哈哈笑了起来:“等我以后有了美人,一定要问问看她身上用的是什么香。”
“对了,我这里有选秀秀女的画像,是宫廷画师所画的,你来看看,”刘宏就像在炫耀新的玩具,为曹瞒将秀女们的画卷展开。
也许是聊准了帝王的审美,画师们画像的时候,将秀女们画得胸臀丰盈,腰细腿长。
刘宏指着其中几名女子,对曹瞒哈哈笑道:“等朕见着真人,就知道她们是真的还是假的,若是假的,就把她们关到冷宫,若是真的,朕就宠幸她们,谁最丰盈,就封谁为皇后!”
曹瞒刚开始还笑着,渐渐的,脸上笑容收了起来,他沉默片刻,有些犹豫着说道:“就这样轻率玩弄这些女孩的命运,不好吧?”
刘宏不以为然:“怎么不好了,朕是九五至尊,天下美人都该入朕的后宫,如果阿瞒有看上的,别客气,直接与朕说,我们可是生死之交的友人,比亲兄弟还亲的关系,但凡是你看上的美人,无论什么家室,朕都可以指给你。”
曹瞒呆了呆,他摇了摇头,心里并不赞同刘宏的观念,他嘴拙,难以将这种不赞同宣之于口,可有一点他是知道的!
曹瞒忧心忡忡道:“可是,我们都才十四岁,先生说了,纵/欲伤身,会长不高的。况且,十四岁,连小**都还小啊!”
刘宏:“……”
他原先有些高昂的兴致一下子就蔫了下来,他垂头丧气地说道:“你怎么什么糙话都说得出口?!”
曹瞒大笑:“陛下可知,我出身宦官之家,自幼时起就受到同乡欺负?那时同乡有一位崔姓的小子拉我裤子,问我宦官的孙子怎么会有小**?”
刘宏收了笑容,认真地听他说过去的事情,不甚在意地说道:“谁要是再欺负你,杀了就行了,用不着与他废话。”
曹瞒摇了摇头,龇牙得意:“我当然没和他废话,那时候个子小,抓起扫把就对着他脑门揍,我拉他一块跌入尿池里洗澡。”
刘宏噗嗤一声笑了开来:“这才是阿瞒会做的事情,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从来都不忍耐。”
刘宏也说起了自己的童年:“我那个时候也被年纪大的孩子欺负过,那时候家里穷,他们辱骂我的母亲,嫉妒我拥有爵位,同乡的乡人粗鄙,说的词语都不堪入目。”
“然后呢?”曹瞒听得入神,好奇问道。
“然后,因为弱小,我与母亲只能忍耐,忍耐到我到了洛阳,母亲送别我的时候,乡人们还对母亲说我这一去凶多吉少,让她趁早为我收尸,”刘宏勾唇。
而现在,那些曾经为难过他们母子的乡人,成了被人收尸的那一个。
曹瞒并不知道刘宏做了什么,他发出了义愤填膺的声音:“欺负孤儿寡母,那是最下作的粗鄙人才会做的事,现在你成了皇帝,可要好好给他们两巴掌。”
刘宏含笑点头,邀请曹瞒彻夜详谈。
两年未见,他们之间有说不完的话,就像曾经关系最好的时候那样,睡一个被窝,叽叽喳喳地聊起过去,聊起曾经,又说起了未来的打算。
次日清晨,曹节前来唤刘宏起床,视线落在龙床上的那一抹粉色上,脸色顿时铁青起来。
他侧头,嘱咐身边的宫女与宦官们:“你们出去,守着门,莫要惊扰别人。”
曹节怒火中烧:究竟是谁,在帝王要选秀的紧要关头避开了他的耳目,将女人送到了龙床上!
曹节执掌权势至今,第一次遇上这样出乎意料的事,若是帝王宠幸了美人,还看上了她,要在选秀之前封妃,那可正成了敌人明晃晃打曹节脸的证明!
曹节在脑海中描绘了各种搞死这女人的画面,怒火已经烧到了咽喉,表面上,他笑容可掬地凑到龙床边,小声唤道:“陛下,该起了,早朝时间到了。”
刘宏呜了一句,从床底下伸出了胳膊,腰酸背痛地叫曹节:“曹常侍,快把朕拉出去。”
龙床上的被子掀开,睡眼惺忪的曹瞒揉着眼坐了起来:“嗯?是大叔叔啊!”
熟悉的顽皮声音,化成灰都能认出的五官,曹节看到曹瞒,表情瞬间扭曲,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好,好的很,曹大长秋三代单传,亲孙儿连龙床都睡过了!”
刘宏不觉得有什么:“是朕拉阿瞒晚上聊天的,曹常侍。”
他警告似的瞪了一眼曹节,一副维护曹瞒到底的样子。
“可为何曹瞒会睡床上,而陛下却在床底?!”曹节气到吐血三升。
曹瞒不好意思道:“我晚上睡相不太好。”
刘宏呆了呆,他瞪圆了眼:“难怪!朕昨天是被你踹到床底下去的!”
“可曹瞒为什么要穿女装!”曹节又问。
“当然是为了掩人耳目来找朕,”刘宏帮曹瞒解释起来,完了冷冰冰警告曹节:“曹常侍是朕身边的红人,知道朕的心思,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该保密。”
曹节:“……”
他算是看明白了,曹瞒这臭小子,这哪里是会影响帝王的坏玩伴啊!他把祸国妖妃要做的事情都给做了,不仅睡了龙床,还把帝王“迷”得神魂颠倒啊!
刘宏还有些意犹未尽,似乎是嫌曹节受的打击还不够大,他对曹瞒还说:“下次再聊。”
曹瞒对曹节比了个鬼脸,修身养性的大宦官曹节被这侄儿气得直翻白眼。
告别刘宏后,曹瞒回到了家中,蹑手蹑脚地翻墙而过,又火速溜回自己屋子。
打开窗户之前,他见到曹嵩阴沉着脸坐在自己床上,吓得三魂飞了两魂,忙把一键换装给点了,恢复了一身男装。
曹嵩听到了声响,抬眸时瞥到一抹红色一闪而逝,当即冷哼:“阿瞒!回来了还不进来!”
穿着藏青色男装的曹瞒小心翼翼往屋子里蹭来,讨好地说道:“爹,大清早的,您不去上早朝,怎么到我屋子里呢?”
曹嵩冷哼一声,没好气道:“我称病在家不用去早朝了,被你气的!”
“我哪里气您了,我讨好您还来不及呢!”曹瞒嘿嘿笑了起来。
“去哪儿了?”曹嵩掀了掀眼皮,冷冷问道。
“什么去哪儿了,我还能去哪?”曹瞒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