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 ABO】Nirvana
作者:Fagus
时间:2020-11-05 04:4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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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漫长的、仿佛过了半个世纪的沉默。盖勒特的心脏堵在嗓子眼,他几乎把玫瑰的枝条捏断了。
“谢谢你,我的好兄弟。”阿不思开口,嗓音沙哑,“谢谢你关心我……”
“我不想看到你痛苦,”阿不福思笨拙地说,“梅林,啊,上帝,你为什么哭了?阿丽安娜要骂我了……”
“谢谢,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阿不思低低地笑了声,“有时候我也在思考,盖勒特回来了,还喜欢我……这真是不可思议。”
“谁都喜欢你,他又不是疯子,当然会喜欢你了。”阿不福思又开启了大嗓门,“你是最好的!”
“不,”阿不思说,声音很轻很轻,像做梦似的,“我说过,我做过很多错事……可梅林和上帝宽恕了我,给了我第二次机会。我爱盖勒特,”他说,语气中的梦幻褪去,声音变得坚定而有力,“曾经我认为这种爱是种耻辱,令我羞愧,但现在——”
“我承认,我爱他。”阿不思清晰地说道,“我爱他,同时,为他爱我而倍感高兴。”
盖勒特翻过窗台时,天边的启明星在闪闪发光。
“啊,我不小心捏坏了。”他举起那几朵蔫头蔫脑的红玫瑰,“嗯……明天休假,我给你买一束新的。你想要什么颜色都可以。”
“谢谢。”阿不思接过玫瑰,俏皮地眨眨眼,“你忘记邓布利多家的规矩了?不能——”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盖勒特用力地抱住了他。
心脏在胸腔中疯狂地跳动,血液奔流,仿佛即将炸裂。那股甜蜜的香气温柔地漫过皮肤,让心脏更大膨大、胀满、有什么东西喷薄欲出,无法控制。
“梅林。”盖勒特喃喃。
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
第六十三章
爱情令人改变——也许这种改变是犯傻,可总归感觉不坏。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心脏里似乎泵出的不是强酸而是“真正的”鲜血,阿伯内西转述最近的流言时,深陷舆论漩涡的当事人不屑地挑起嘴角。
“我希望他们别再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无谓的聊天上,”他说,手边摆着一杯红茶,加了蜂蜜,“我真不敢相信,接受过学校教育的巫师会相信‘长效迷情剂’,也许德姆斯特朗真该反思反思教育质量问题了。”
普鲁士的巫师认定,那个英国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给格林德沃下了某种爱情魔药,使以冷酷闻名的联合会官员段时间内陷入迷恋的状态,甚至订婚!盖勒特对此不屑一顾,他收到几封伯父的来信,连拆都没有拆开。后来还是在阿不思的劝说之下,他才不情不愿地解除封印,把装帧精美的羊皮纸抽了出来。
“格林德沃先生询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一趟,”阿不思咬着指尖,“他认为,你的结婚启事不够体面——”
“是啊,在他眼里,凡是不用金箔做墨水配料写就的文书,都是垃圾。”盖勒特躺在阿不思的单人床上,枕畔尽是甜香,“他喜欢大排场。”
阿不思轻轻地笑了笑,继续咬着指尖读那些信。“格林德沃先生提到,既然你已经被准许回归家族,就该按照规矩来。还有,你的名字被加回了挂毯,他说,等——”他顿了顿,盖勒特猜到了信中的意思,就抓过阿不思的手,轻轻啃他的指头,“我们会有自己的挂毯。我找了最好的妖精工匠,试了好多种颜色。总归是要用金线,银线就差点儿意思。你觉得呢?”
“你咬疼我了。”阿不思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盖勒特的脸颊和头发。他的蓝眼睛温柔极了,盛着跳动的火苗。他们对视了很久,直到外面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好吧,”盖勒特不满地坐起来,迅速地亲了下阿不思的嘴角,“九点了——”
“查五分钟。”
“五分二十七秒。”
“现在只剩五分十四秒了。”
吻尽可能地绵长,但终究有停下的那刻。盖勒特打开门,迎接他的是阿不福思恶毒的目光。哦,是的,有他在,就要遵守“邓布利多家的规矩”。梅林那疯老头才知道巫师家庭哪来的规矩!盖勒特冲阿不思挤挤眼睛,翻下楼梯,口袋里塞着阿不思新织的羊毛袜。他从来不遵守规矩,事实上,他早就重拾半夜三更爬窗的良好习惯,给床施扩大咒这种小把戏,他一百多年前就得心应手了。
但今晚不行,明天是可恶的小斯卡曼德的婚礼,所有人都得早起。
夏天是个结婚的好季节。英格兰乡间,清晨,雾气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很快,太阳升了起来,晨雾散尽,远近的山丘露出真容,青翠欲滴。
“我最近心软多了,”盖勒特挽着阿不思的手臂,满意地注视着那人漂亮的红发垂在肩头,“我现在踢开地精的时候,都要多考虑几秒。”
“放地精进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阿不思轻快地说,“顶多啃坏草根……而我们可以补救……”
盖勒特在展示自己的变化,他深感有必要这样做。他腾出空来陪阿不思去探望被遗弃的魔法孤儿,最近伦敦的那栋房子里又增加了几个孩子。给小东西念念童话故事,权当练习。他总归要做父亲,自打从人头狮身蝎尾兽的攻击下逃脱,盖勒特就认定,预言中阿不思怀中襁褓的婴儿是自己的孩子。不过他选择了避而不谈,因为阿不思似乎还没做好完全走入婚姻的准备……他非常享受恋爱的过程,这点盖勒特非常确定。
“我担心它们咬坏红玫瑰的根,”盖勒特一本正经地说,“你要知道,阿不福思很爱惜那些玫瑰。”
“因为玫瑰有刺。”阿不思说,眼睛闪闪发亮,“有天我发现他在给玫瑰施咒,想让刺变得更粗更硬,最好像荆棘那样——”
“你阻止他了吗?”盖勒特挠挠阿不思柔软的掌心,“没有,是不是?”
“玫瑰的刺又不会划破你的袍子。”阿不思微笑,“也不能阻止你在夜里十一点——啊,纽特!”
纽特·斯卡曼德,盖勒特最讨厌的巫师之一,此刻正站在帐篷前,僵硬得像块石头。他穿着挺括的礼服,头上不知抹了多少层发蜡,但那头卷毛仍然像他本人一样,执拗地蓬乱。“阿、阿不思,”纽特的声音在发抖,“你好……格林德沃先生……”
“祝贺你,纽特。”阿不思给了纽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引发了盖勒特内心的强烈愤慨。纽特身上有股甘草糖奇怪的甜味,他的结婚对象周身则环绕着火焰般的气息。无论什么时候,盖勒特都对波尔蓬蒂娜·戈德斯坦恩的选择深感遗憾,他实在无法理解,像蒂娜这样一名干练的傲罗,为何会选择小斯卡曼德这种神经兮兮、百无一用的家伙。
“格林德沃先生,”蒂娜友好地伸出手,美国口音轻巧地打着转儿,“久仰大名。”
盖勒特和她握了握手,然后重新挽住阿不思的手臂。“纽特道过歉了,”阿不思有些责备地说,“你不该冲他翻白眼……他更紧张了。”
“相信我,亲爱的,结婚的人都会紧张,这与我的白眼无关。”
“‘都’太绝对了——”
盖勒特找到位子,拉着阿不思坐下。他看到阿丽安娜正抱着安妮和她的朋友热火朝天的聊天;阿不福思孤零零地坐在角落,戴着他土气的帽子;艾伯特显然碰到了同僚;纽特的哥哥在和司仪谈话……
“起码我会紧张。”盖勒特轻声说,“说不定我会比小斯卡曼德更紧张。”
婚礼开始了。当纽特像个木偶似的念出“我愿意”时,掌声响起,坐在第一排的老斯卡曼德夫妇激动地擦起了眼睛。几千朵白玫瑰在魔法的作用下盛放,小仙子在花间翩翩起舞。乐队奏响舞曲,在第一支舞开场之前,蒂娜背对众人,猛地将花束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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