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养成一只十代目
简单检查过之后,纲吉才稍微松了口气。看来只是他想多了。
然而正在他打算出门往停车场走的时候,一个人的身影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他穿着规整的黑色西服,头发花白,两撇小胡子无力的向下垂遮住了他的嘴。他佝偻着身形,似乎已经步入了老年,然而虽然他极力想要将自己扮演的更像一个无害的老人,但是那不同于老年人的健壮步伐和有神的双眼还是暴露了他的身份——组织的成员之一,代号皮斯可。
皮斯可正从大厅旁侧的一条小道里走出来。似乎感受到了纲吉的视线,他向纲吉看了过去,一瞬间二人的目光交汇在了半空中。
年轻的首领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并做出了一个“皮斯可”的嘴型。
皮斯可瞬间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步伐都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但是到底是组织的杀手,倒并没有露出什么明显的破绽。自知远处这年轻人多半就是琴酒提到的组织派来的新人,皮斯可也远远的冲他点了点头。
“您就是枡山宪三先生吧?诶……我确认一下,在进会场的时候您拿的是紫色的手帕没错吧。”站在会场门口的警察看到了皮斯可,迎上前去问道。
“啊……是的。”
“请您跟我来吧。”警察转身走进了会场。
趁着警察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在这短短的几秒内,皮斯可找准机会迅速侧过头,在纲吉可以看见的位置飞快地做了几个手势,然后便跟着警察走进了案发现场,消失在了人群里。
“手……帕?”
读出了皮斯可想要传递给他的信息,纲吉伸手抚上了下巴,思索着。
他这是什么意思……?
第14章 初次交锋(三)
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到汽车雨刷有规律地划过玻璃的声音。琴酒静静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嘴里叼着一支烟。
他从外面的一片漆黑中,准确的辨认出了那个青年的身影。他顶着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形色匆匆的在停车场内穿行着,最后走到了保时捷的后车门附近。
开车门的声音响起,随后就是一阵凛冽的寒风裹挟走了车内最后残存的热气,琴酒手中的烟也被这阵寒风吹得七零八落。青年的发梢上还挂着些莹白的雪花,原本白皙的脸蛋被冻的有些发红。
“GIN。”他冲琴酒打了声招呼,声音有些轻飘飘的。
他刚想开口继续说话,就被琴酒粗暴地打断了。
“先闭嘴。”
“……哦。”
虽然不知道怎么就惹了琴酒不高兴,但是纲吉自然也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去违抗他,只得乖乖的闭上了嘴。他可还是记得,他的上一任家庭教师在自己不听话的时候,是用怎样斯巴达的方式“教育”他的——琴酒和里包恩那么像,“教育”手段应该也差不太多吧?
琴酒掐灭了手中的烟,他转过头来看着坐在后座上的纲吉,眼神凌厉。
“你检查过自己身上了么?”
原来琴酒是害怕自己身上有窃听器才不让他说话的啊——想通了这点,纲吉不由得松了一口大气。毕竟在他心中,惹怒了家庭教师可是比让他去打十个白兰还可怕的事情。
“检查过了,没有窃听器,放心吧。”
然而,琴酒还是用着探究的目光上下扫视了一遍纲吉,看样子他并不相信纲吉的话。
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琴酒从副驾驶支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转过来正对着纲吉。他伸出左手,缓缓地接近了纲吉的脸部。
纲吉就感觉眼前一暗,银发男人放大的正脸就出现在了他的斜上方,琴酒祖母绿的双瞳里倒映着纲吉惊讶的表情。他戴着手套的左手五指修长,擦过纲吉脸庞的时候还带着些烟草和硝烟的气息,根本没反应过来琴酒要干什么,纲吉一时间傻傻的呆在了原地。
琴酒的手绕过了纲吉冰凉的脸,到达了他的后衣领处。摸索了一会儿之后,在纲吉惊讶的眼神中,一个小小的窃听器就被他握在了手中,稍微一用力就被捏得粉碎。
百米开外的柯南只感觉耳朵里顿时一片杂音,就知道自己安置的窃听器被发现了,不由得有些懊恼的摘下了耳机。
“没有窃听器?”
似乎是在嘲讽纲吉,琴酒还特地把被捏碎的窃听器的残骸在纲吉眼前晃了晃。
纲吉:“……”哑口无言。
没想到窃听器居然被安置在了西服后领的内侧,检查了全身却唯独忘了这个位置,而琴酒却能立刻发现真相……果然还是经验太少了么。年轻的首领对于自己的这次失误表示相当的懊悔。
“没有下次了。”顺手将手中的残骸抛到了半开着的窗户外面,琴酒冷冷的说道。
“……知道了。”纲吉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太丢人了,真是太丢人了!如果现在有条地缝给他,这个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领就能立刻当场上演“论活人钻进地缝的一百种方式”。而如果让里包恩知道他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不知道等着他的又会是什么样的魔鬼训练。
等等。
纲吉突然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
如果说要找一个人有机会把窃听器放在后衣领内侧这么贴身的位置的话,那么一定不会只是两个人擦肩而过这种程度而已,必定还有着更为亲密的接触——这不得不让纲吉想到了那个给他一股奇怪感觉的小男孩了。
独自一人出现在追悼会上,对于皮斯可作案的证物表现出了超越常人的兴趣,演戏接近纲吉卸除防备心的同时安装窃听器……这些事情没有一件事是普通的孩子干得出来的,所以,这个小男孩一定有着什么不同寻常的秘密。
等等……脑内回放着第一次和那个男孩见面时候的画面,纲吉的眉头越皱越深了。
琴酒透过后视镜观察着青年的表情。这并不是什么偷窥的恶趣味,只是琴酒觉得看着他脸色一会儿一变挺有趣的罢了……就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
只见他的表情从最开始的追悔莫及,到后面的恍然大悟,又到后来的冥思苦想,最后变成了惊慌失措,丰富程度堪称看了一遍川剧表演,极为精彩。
然后琴酒仿佛就看到了一个黄色的小灯泡在青年的头顶上闪烁了一下,之后他就急匆匆地说着什么:“我忘了还有些事儿没干,有情况的话电话联系,我先走了。”就下车溜走了。
琴酒默默的又点燃了一支烟,目视着纲吉再次冒着风雪,融入了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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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之前返回琴酒车上的一段时间里,纲吉一直都在思考皮斯可给他的暗号“手帕”是什么意思,但是一直没有得到结果。直到刚刚他确认了那个小男孩是这次任务中不可忽视的一环之后,他就恍然大悟了。
在会场上第一次和男孩见面的时候,他的手中分明拿着一块紫色的手帕。可是在“唯一的亲人在案件发生后才刚开车到现场”的情况来看,工作人员怎么都不可能把一块手帕发放给没有大人带领的小孩的。那么综合来看,原因只有一个——男孩是溜进去的。
既然是溜进去的,那么自然就不可能拥有手帕,但是男孩手中的那块紫色手帕又怎么解释?
“您就是枡山宪三先生吧?诶……我确认一下,在进会场的时候您拿的是紫色的手帕没错吧。”——这是当初会场门口的警察对皮斯可说的话。
综上所述,再联合起皮斯可传递给纲吉的暗号“手帕”,分明就是在告诉他手帕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证据!在纲吉的推测中,估计当初皮斯可作案的时候用到了那块属于他的紫色手帕,可是在案发后却遗失了,多半就是被那个男孩捡走了。
所以,纲吉现在才匆匆忙忙的从车上下来,试图找到那个神秘的男孩,向他问个清楚。
幸好黄色的车在黑夜里还是比较显眼的,在停车场里冒着雪只转悠了几分钟,纲吉就找到了那辆黄色的甲壳虫。看到它还没有开走,纲吉心里松了口气。
他快步走上前去,敲了敲驾驶座的玻璃。片刻后,头发花白的老人才将车窗降了下来,一脸不安的看向了纲吉。
“有……有什么事么?”老人的声音发着抖,似乎有些惧怕着面前这个青年。
感受到了这名老人不同寻常的感情波动,纲吉也没有点破,而是问道:“请问您的孙子还在么?我突然想起还有东西没有给他。”
“啊?什么孙子啊?我……我没有孙子啊。”
来这一套么……纲吉虽然心里知道对方是在耍小聪明,但是他表面上却表现的似乎毫不知情。
他越过老人发福的身体看向了副驾驶的位置,果然那个男孩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又从后车窗看了看后座,发现也空无一人。略微思考了一下,纲吉又低着头仔细观察着车周围的脚印,并没有发现有除他以外的脚印——看来不是藏在了后备箱里。
倒是他从副驾驶门口的地上发现了一串小孩向外延伸的新鲜的足迹,但是没走出几步那足迹就被来往车辆的轮胎印磨得面目全非,无法辨认。
纲吉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坐在驾驶座里的老人,发现他目光躲闪,身体微颤。虽然超直感告诉纲吉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这个老人却一定是知情人。
他知道男孩去了哪。
这么想的纲吉,手不由抚上了怀中的手/枪。他在思考,自己该不该用一些非正常手段审问这个老人,得出男孩的下落。
虽然他本人主观意愿上并不愿意用这种非常手段对付一个普通的老人,但是在这种特殊情况下,还是应该客观的去行事的。毕竟如果那个男孩由此得知了皮斯可的真实身份,那么不论是对于组织还是皮斯可本人来讲,都不会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