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千疼百宠
旁边一修士皱眉道:“这话可说不得,含光君只是被人蛊惑罢了。”
一提到这种心照不宣的私隐之事,当下有人精神一振,“哎,你们说魏无羡那魔头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将蓝忘机那种正人君子世家楷模勾得神魂颠倒,宁可放下蓝家二公子的身份,跑去跟他住荒山,还一住就是近两年?”
人群中有人低低地笑了起来。
“什么法子……魏无羡修得那么邪,怕不是修了什么阴阳颠倒的双修法子……将人勾到手里,也就死心塌地了呗。”
“嘶,你这话实在是——”一人似是不忍卒听唉,“……含光君好糊涂啊!”
“是啊,真是糊涂!”
……
蓝忘机收敛回了目光,静静地站在那里。枝繁叶茂的玉兰树枝头探出了些许,遮蔽下的阴影半是笼住了他的身心,随风扑簌簌地落下细碎的玉兰花瓣,悠悠洒洒地缀满了他雪白的衣角和靴尖。
一只手接住了落下的花瓣,靠近花茎的部分还晕着些翠青的颜色。蓝曦臣站定在他的身侧,指节轻柔地抚摸着花瓣,“忘机。”
蓝忘机低垂着眼睫,“兄长。”
蓝曦臣:“此番叫你回来,你可知何意?”
蓝忘机:“不知。”
蓝曦臣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当真不知?”
蓝忘机沉默了一瞬,“若是其他,兄长也知,忘机并不会改变决定。”
蓝曦臣沉默了。
两人并非双生子,原是八九分相似。可现在并肩站于树下,便能清楚地发觉长相随着年岁的变化,倒是越来越容易一眼认出谁是蓝家的宗主,谁是众人口中“被魔头迷得神魂颠倒蛊惑了心志的含光君”。
许久,蓝曦臣低低地叹了声,“你这又是何苦。”
蓝忘机:“忘机并不觉苦。”
蓝曦臣:“这次观礼,是我瞒下了叔父……自作主张唤你回来的。”
蓝启仁至今气还没消,每每想到此事都觉得如鲠在喉。在得知派人劝说多次无果之后,还发怒道:“不回来,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蓝曦臣顿了顿,低声道:“你与魏公子……还好吗?”
蓝忘机听到这个名字,眸中的严肃都缓和了些许,声音低低的,“很好,兄长无须担心。”
他此趟来云深也是住了一月多,表面上装作只是回来观礼,其实多是想要顺着恶诅的路线,探询它到底是何企图。
蓝忘机翻遍了藏书阁的所有宗卷,总希望能找到些恶诅的破解之法。然而目前却是除了“恶诅放任他破坏原先的回忆路线,转而和魏无羡在乱葬岗上朝夕相处”,都无从下手其他。
若是说恶诅想要激怒他,那本不应该顺着魏无羡的心意来,而是应该百般阻挠他们。
但是目前为止,除了偶尔会因为各种针对自己的流言蜚语而让魏无羡不快之外,并没有做出别的事情。
不过这些确实是有些影响魏无羡,或者说,是最能有效影响魏无羡的方式。
魏无羡每回听到有人明里暗里地嘲讽蓝忘机,都会脾气翻涌,燥意与怒意往上直蹿,好几次都要直接动手了。因此蓝忘机也越来越不敢随意放他艺人下山,而是陪他一起,每次都在他暴躁得不行时,将人稳稳地控制住。
事后魏无羡总是会又是愧疚又隐隐不安地在他怀里千依百顺,或者是主动亲他抱他。蓝忘机并不觉得自己需要被他这样哄,但是架不住魏无羡的各种直白又坦荡地陈述爱意,免不了最后就是擦枪走火。
蓝忘机想了想自己出门前的那一夜,告知魏无羡自己这次可能会出门有点久。魏无羡当即就是一副面上宽容地装作无所谓,道“你回去多住几天就是了,陪陪你大哥和叔父”。实则他心里早就依依不舍,又碍于“不想困扰到于情于理就应该就回家一趟的爱人”的矛盾心绪,连说话都带上了点惆怅矛盾的……酸唧唧味道。
他大概总是心里有些愧疚,觉得把蓝忘机困太久了,陪着自己过这种日子还见不到家人。可是又实在是被养出身心依赖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想晚上没有人抱着睡觉,整个人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于是低笑着的普通一句话“我没事,你去忙吧”都能被他说得满是哀恕的,宛如被新婚当晚就被夫君无视的模样。
蓝忘机当时定定地看了他许久。
接着,覆着薄茧的指节将人揽到怀里,又深又狠地吻了一顿。
魏无羡被亲得潮红气喘,直到被人压在身下掰开腿,湿软娇嫩的穴心被狠狠地顶得几下,下身结合处滴滴答答往外流水,才惊喘低泣一声,下身绞得紧得要命。魏无羡借着汹涌的情潮死命地缠着蓝忘机,在对方的耳边一声又一声地哭喘着没了他就是不行,或是其他放浪不堪且直白肆意的话。
那副身心都被驯服的乖顺模样,看起来令人爱怜得很,却又格外招惹了蓝忘机压抑的那丝征服欲和独占欲,导致他下手都开始没轻没重了起来。魏无羡倒是配合至极,全程都任其随意折腾,只恨不得将他含得更深,或是被干得更狠。
直到将人干得浑身发抖,双眼失神且泪眼朦胧,又将每一寸肌肤都掐揉过,宛如烙印一般留下了细密的吻痕和咬痕,让檀香味浸染了从脚尖到发梢的每一处,才结束了这场持续了很久的很粗暴的情事。
魏无羡绵软着腰肢靠在他怀里,死活不让蓝忘机拔出来,嘀嘀咕咕地道:“你要想我……快点回来找我……我会很想你。”
蓝忘机怜爱地摸着他还在轻颤着的脊背,像顺毛一样,将怀里就是有些闹脾气的人给哄老实了。
他对魏无羡实在太过了解,知道他有时候顾虑很多,便也会藏着掖着点小情绪。
魏无羡最喜欢什么都不穿就贴着他睡,或者要蓝忘机直接插进来睡。让他有种异样的充实感和安全感,被蓝忘机抱在怀里的时候是最乖的时候,就像只跟主人撒娇的猫。
蓝忘机走的那天早上,他还迷迷糊糊地撑着眼皮,捧着蓝忘机的脸缠绵地亲了许久,嘴里哼哼唧唧着细碎含糊的音。直到被抱到浴桶里清理干净,穿好了蓝忘机的里衣,才心满意足地蜷曲进了蓝忘机的衣衫里。
蓝忘机捏了捏他的指节,本是想早些出发,却又是控制不住将绵软乖巧,黏糊抱着他的人在怀里揉了许久,在额头落下一个极轻的吻,才在快要接近中午的时候出发了。
他这些日子虽是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却也是想魏无羡得很。但是大事为重,他总是想在藏书阁里寻找点解决恶诅的方式。加之覆在檀木珠上的灵识并未出现异常,就说明魏无羡这段时间并未遇到什么危险,便也就是留下住了许久。
蓝曦臣听他说“无须担心”,便放下心一般地点点头,“那就好。”
蓝忘机:“嗯。”
蓝曦臣:“你计划好了何时回去吗?”
蓝忘机:“再留几日。”
蓝曦臣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在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不远处的藏书阁,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笑道:“说起来,再过几日就是金家的满月宴了。”
蓝忘机指尖一顿。
蓝曦臣:“听说金公子半月前,曾派人送请柬至乱葬岗山下——”
蓝曦臣话语一顿,诧异地看着蓝忘机对他匆匆行了个礼。蓝忘机像是难得失了沉稳地打断了他,“兄长。”
蓝曦臣不明所以,微微笑道:“怎么了?”
蓝忘机抿了抿唇,眉心蹙起。
他低声道:“忘机,须得先行离开了。”
96
直到御剑至了乱葬岗上,蓝忘机行色匆匆地顺着山道往里走。
“含光君?”温情远远地看见他,似是没想到他会比原定的日子快几日回来。魏无羡一个月前收到回信时,还脸色特别臭地在她眼前来回晃了很久,走来走去挑刺这个菜种的不好,那个木桩修得不稳,一副烦躁得好像男人丢了的模样。
蓝忘机颔首,“魏婴在哪?”
温情:“他这段时间都在洞里呆着。”
蓝忘机这才略略放下了心。
他原是算好了日子的。但不知是否由于自己的介入,整件事提前了几日发生,若是稍微晚一些回来,可能就要错过穷奇道截杀了。
温情被他原先一落地的极沉脸色看得心惊肉跳,但是见他现在脸色稍缓,才小心提醒道:“含光君,你要不要去伏魔洞看看他?这人自从接到了金家邀请前去参加小公子满月宴的请柬,便在里面没日没夜地呆着,我和阿宁要进去看看,但是有结界,进不去。只能在门口给他按时送送饭。”
她皱着眉嘀咕道:“要不是那边时不时传来点声音,确认他还活着,我都要以为……”温情顿了顿,肯定道:“总之,含光君你若是进去,他定是不会拦的。”
蓝忘机:“嗯。”
他顺着山道往里走,直到进入一处开阔的入口,伸手探了探。果然,这里被魏无羡设了一处结界,应是怕人误闯禁区,又或是单纯地防止里面的冲击外泄。
结界在蓝忘机踏入时闪了一闪,却没有半点阻挠地任由他进去了。
魏无羡不在卧处,换下来的衣服却被丢得到处都是。没有蓝忘机打理,他又回到了之前那副一个人呆着便不修边幅的模样。床褥反而是没有半点皱褶,仿佛这段时间都没有在这里睡过。
蓝忘机顺着洞穴往里走,走了没两步,果然看到一个人卷着毯子,歪在地上睡着了。
桌上到处都是工具,雕刻用的坯刀和修光刀上满是缺口,像是已经被人过度使用了,乱七八糟的符咒被钢钉穿在桌上,上面是看不太分明的符画。
蓝忘机没有走向桌子,而是俯下身将裹着毯子的人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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