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威尼斯开始......你跟了我一晚上？”我眯起眼，“里苏特。”
　　“......”
　　“给我个理由，不然我不保证我不会做什么。”
　　“......只是有些在意。”他顿了顿，“那个英国人，和之前的日本人是同样的......？”
　　日本人指的肯定不是空条承太郎，混血让他看上去五官挺立又身材高大。
　　所以是......DIO和吉良吉影吗？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我眯起眼，“而且，只是一个晚上的话......让我有些难以相信。”
　　跟上飞机，主动暴露自己的位置，这不像是暗杀者的作为。
　　但这举动肯定不是第一两次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熟练。他之前在那不勒斯跟踪过我一次——现在肯定不是第二次。
　　......我竟然有这么多次没发现吗。
　　“——我太宽容了吗，里苏特。”我压低声音，“是什么让你觉得——”
　　“嗯，这不是......里苏特？”
　　波鲁纳雷夫打断了我的话。
　　他看着高大的男人，像是刚反应过来——
　　“原来如此，那时候是你告诉他的。”他呼出口气，“怪不得。”
　　“我以为你知道我会这样做。”里苏特垂下眼睑，神色十分平静。
　　“......说的也是。”
　　指波鲁纳雷夫的消息的事吗。
　　嗯......总觉得过去很长时间了。
　　现在追究里苏特跟来的原因也是白费力气，得不到结果的事我也懒得做，但让我苦恼的是，在两个人有过私下接触的前提下，我可不能放心把波鲁纳雷夫交给里苏特看管然后放心入眠。
　　监视对象从一变成了二。
　　......安稳的睡眠忽然又离我远了一步是怎么回事。
　　704
　　好不容易熬过两小时到了巴黎，我才呼吸着新鲜空气伸了个懒腰。
　　“先去酒店......波鲁纳雷夫，附近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酒店？”
　　“......你居然要问我这种事吗？！”波鲁纳雷夫一脸震惊，“你不是说到了法国把DISC还给我就走？”
　　“你觉得可能吗？”
　　“............你这人真的糟透了。”
　　“谢谢夸奖。”
　　除了把波鲁纳雷夫送回来，我还有一些事要确认。
　　虽然直觉上觉得他不会再给我搞事，但直觉终究是没有任何依据的。再者就是......我得考察一下法国这边的环境。
　　热情是有人在这边的，但毕竟主要在意大利，这边的势力就显得有些稀薄。
　　那不勒斯热情名下就有不少酒店让我随便住所，可我现在到了巴黎还得自己掏钱。
　　要让组织范围扩大，彻底地发展起来，还得根据国家的不同情况来断定。
　　嗯......法国这边有没有一些小黑帮可以吞并？
　　“BOSS。”
　　“里苏特，别走得太远。”我说，“等安顿下来我还有不少问题要问你。”
　　“......是。”
　　里苏特安静地站在一旁。
　　......安静是安静，可身高上还是一股压迫感。
　　差不多正午的时候，才在酒店安顿下来。
　　因为要提防着人逃跑，我只得叫了一间套房，登记的人看着三个大男人叫一间房的表情别提多诡异了。
　　好在不是晚上，不然三个人两张床怎么睡。
　　因为呆的时间不长，我没带什么行李——波鲁纳雷夫和里苏特就更别提了，一个没有行李，一个跟着来什么都没带。当我把行李箱放在墙角的时候，波鲁纳雷夫就眼神诡异地盯着我。
　　“......干嘛，不准黑帮带行李啊。”
　　“根本不是这种问题吧......”
　　他小声嘀咕着，然后就整个人大字趴在了一张床上。
　　然后扭头看向我，脸上十分无赖地写着「这张床是我的了」。
　　“............”
　　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一脚踹在他脸上把他踹下了床。
　　想得太美了。
　　你以为我会把床让给你吗，我就是行李箱占一个床，然后自己睡一个你俩打地铺也不可能让你一个人睡床上嘚瑟。
　　无视波鲁纳雷夫的痛呼声，我看向里苏特，正准备叫他去谈话——
　　......啊，这酒店为什么没有阳台。
　　算了。
　　“里苏特。”
　　我抬手指了指浴室。
　　“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浴室，多么让人误会的地点【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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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705
　　酒店的浴室不算特别狭窄。
　　但在有一半都是浴缸的情况下......就显得不那么宽敞了。
　　里苏特略微侧头才从浴室的门进来，神色平静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有阴谋。
　　......没有阴谋不代表没有预谋。
　　我让他带上门——虽然这家酒店隔音效果我不太清楚，但我也不介意波鲁纳雷夫听见，只是需要一个独立空间而已——随后点了根烟。
　　......感觉有段时间没抽了。
　　当着空条承太郎的面算是在做生意得维持形象，那不勒斯那边又是一群未成年——虽然烟都是草药特制，我没有烟瘾，可怎么也觉得不舒服。
　　特别是想清醒清醒的时候就想抽两根。
　　“里苏特。”我抬眼，“你觉得我要问你些什么？”
　　“......”
　　男人正准备说话，又像是觉得哪里不对劲，犹豫了一下，走到了马桶边，按下了盖子，掀开衣服坐下。
　　我：“............”
　　比我高了不起吗。
　　虽然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变矮点，可厕所里未免也太奇怪了。
　　我揉揉额角，把碍事的头发往后捋过去，干脆也坐到了浴缸边缘。
　　“......首先是跟踪的问题。”里苏特开口道，“前段时间的和这次的......再者就是，关于波鲁纳雷夫的。”
　　“这不是很清楚吗。”我咬了下烟，“你自己讲吧，里苏特，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我不想有哪里被含糊过去。”
　　“是。”
　　里苏特·涅罗是个不会慌张的男人。
　　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镇定——这是暗杀者的素质。
　　我并不讨厌部下的优秀。
　　“......事实上，首先是有一件事要报告。”里苏特顿了顿，“前两天伊鲁索受到了袭击，虽然解决了，但对方似乎是替身使者。”
　　嗯......暗杀组仇家多，偶尔有这样的角色不算奇怪。
　　但既然里苏特找我报告，就肯定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我朝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能力似乎是感知气流，辅助本体狙击。”他说，“死前提到了DIO。”
　　“......”
　　道理我都懂，可为什么找我和空条承太郎找到暗杀组那去了。
　　他眼瞎吗。
　　“虽然是个有视力障碍的男人，但狙击方面非常优秀，伊鲁索吃了不少苦头......BOSS？”
　　“............”
　　物理眼瞎吗？！
　　“这种事你可以邮件报告给我......”我呼出烟来，“不过我姑且还是夸奖你吧，辛苦了。”
　　解决了是好事。
　　我对DIO的余党没有兴趣，能拉拢的我当然不会错过，但这一部分显然是因为天鹅湖证明了DIO活着才聚集起来的。
　　我可收容不了狂热分子。
　　那么，如我所说，只是任务报告邮件就可以——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没必要亲自过来，更何况还是隐身跟踪。
　　“继续说。”我开口。
　　“......是。”
　　里苏特犹豫片刻，猩红的眸子直视我。
　　“在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身体已经跟上来了。”
　　他说。
　　“......我想见BOSS。”
　　706
　　......什么？
　　我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深吸口气镇定下来，却只觉得这个答案不合理。第一反应是里苏特在说谎——可以这个男人的性格根本不会做这种事，而我也确实没从他脸上捕捉到说谎的痕迹。
　　......是替身攻击吗，是我中了替身还是他中了替身。
　　不对。
　　......他是怎么想的才会这样说？
　　“你说......你想见我。”我站起身，低头看向他，“你是说，你自己也不知道原因——是这个意思吗，里苏特。”
　　“......”
　　我有些烦躁地抓抓头发。
　　先冷静，不冷静可没办法解决问题。
　　......可这到底算什么啊。
　　“......我讨厌没有逻辑的事。”我压下烦躁的心情，食指敲了敲浴缸边缘，“如果你不能解释清楚，那就不要开口。”
　　“......”
　　“我发觉我有点搞不懂你了......里苏特，你以前喜欢这样开玩笑吗？”
　　“抱歉，BOSS。”
　　话是这样说，可我完全没从里苏特脸上窥见......开玩笑的意味。
　　道歉难不成是因为觉得我在困扰吗。
　　......里苏特是这种人吗。
　　还是对可以算原仇人的我？
　　就在我打算跳过这个问题，继续下一个的时候——
　　波鲁纳雷夫脸贴在浴室门上倒了进来，整个人摔到地上，又慌乱地爬起来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关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