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抖搂着自己的口袋，凑到高大的黑暗骑士身边，眼睛闪亮亮：“我和酥皮在来之前就去了一趟正义联盟的大营。恰好大家像是在开会的样子，我就一把头都把他们变小了！嗯……”丹像是结束了超市采购回到家，从袋子里往外掏买到的东西似的把拇指小人一个个往外掏，“这个是海王，这个是猫女，这个是绿灯侠……伸下手？”
　　克拉克连忙伸手让丹把拎出来的拇指小人们都放到他的掌心上。
　　“……”看着越来越多的身影从口袋里被不断逃出来，蝙蝠侠的瞳孔微微放大，目光不由地落在了面前这个看起来单薄又没什么力量的男人身上。
　　他确认自己从未在任何资料上看过有拥有这样力量的人的记载。
　　丹最后把已经松开了糖的拇指卡尔还有高高兴兴抱过糖的拇指闪电侠提溜了出来，一块放到了克拉克的手掌上：“你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有的话，他完全可以再走一趟。
　　蝙蝠侠的目光落回克拉克手心里还在试图逃窜，但都被克拉克无情地挡回来的拇指小人们身上。
　　“……没有遗漏。”蝙蝠侠几乎产生了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是不是自己又一次在恶斗后高烧昏迷而稀里糊涂做出的美梦。
　　等到梦醒，他依旧要面对那个残酷的现实世界。
　　就这样吗？
　　……战争甚至还没有拉响号角，就这样结束了吗？
　　这战争甚至不是超人解决的，解决了这一切的人他从未听闻过。
　　克拉克提醒蝙蝠侠：“Bat，伸手？或者我帮你把他们送进适合关押他们的地方？说真的，他们这个体型大小，而且又失去了力量，普通的监狱不适合，但一颗仓鼠球倒是恰恰刚好——呃，现在这个世界还有仓鼠球吗？或者现做几个？”
　　克拉克突然倒吸了一口气：“哦！”
　　蝙蝠侠的神经瞬间绷紧：“？”
　　克拉克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和丹一直在想斯塔克要的那些材料得到哪里才能找到——”
　　这个世界的正义联盟首脑已经统统都在这里了，那正义联盟大本营不就空了吗？
　　那大本营本就已经沦陷成了邪恶的据点，不如他搜刮搜刮把材料仪器都带来给Bat，然后留一小部分带回去刚好可以满足钢铁侠的需求？
　　薅邪恶堕落了的自己的羊毛，怎么能叫薅羊毛呢？
　　搬空！统统都搬空！


第34章
　　曾经的正义联盟士兵, 永远会记住“剿灭行动”这一天。
　　就在当天傍晚, 正义联盟的本部遭到了联盟主席本人毫无保留的扫荡。
　　正义联盟的铁血士兵们都懵掉了, 他们中午时分收到了集合出发进行剿灭行动的号令，结果到了高台下却发现原本该站满了领导者的高台上空无一人。因为领袖们的高压铁血治军方针, 士兵们又不敢在解散号令下达前离开, 只能继续在高台下站军姿。好不容易在夕阳西下的时候等到了姗姗来迟的熟悉红披风，所有人都整肃军姿，正准备喊出口号，最高领袖一伸手：
　　“所有人，将仓库、实验室、备战室里的资源、材料、仪器、资料……所有的一切, 统统搬出来！”
　　士兵们：“……？”
　　干什么的，行军还要带这么多东西？这是领袖准备剿灭了不义联盟之后占据对方的窝点？
　　……不至于吧, 不义联盟都被他们打到地下藏着去了，最高领袖不至于说放着这里好好的基地不要, 跑去占不义联盟那破烂老巢啊！到底是什么想法？
　　但是卡尔·艾尔的暴权统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士兵们只来得及用余光偷偷扫一眼联盟领袖身边站着的那个裹着象征着最高政权的红披风的男子，就立即表面肃然内心偷偷八卦地整队去搬家了。
　　Wow裹得好严实的，是不是其实在披风里面是咳咳咳咳！
　　每天都处于高压统治之下, 只敢脑内撒欢的士兵们疯狂脑补，颅内小剧场已经从黄.暴level直接升级成黄.暴est，毕竟那可是卡尔·艾尔，超人, 人间之神……
　　丹当然不会知道台下那些满脸严肃冷硬的士兵们都在脑袋里想什么叽里咕噜的东西, 他掀开了为了防止衣服自燃必须要裹在身体之外的红斗篷, 拿着小本本：“小闪要的零食……唔，这里的闪电侠房间里说不定会有？”
　　克拉克探过身来，和丹脑袋挨脑袋：“但是如果我们把这边闪电侠的东西搬走了，那这里的闪电侠不就吃不到——哦，我忘了。这是个坏小闪，搬，搬走，一袋都不给他留！蝙蝠的下水道味儿浓缩营养液就够给他教训的了。”
　　“嗯……那这样想的话，这个联盟里其他人的东西我们是不是也预先搬走一点？”丹开着透视眼去找几位领袖的屋子，却意外地发现，所有的领袖们的房间都空空荡荡的，只有基本的床，灯，桌子之类的家具，没有任何的娱乐设施。就连超人的房间都一样。
　　“……闪电侠……哦……”丹看着闪电侠房间里囤积的整整齐齐的浓缩营养液，没能在房间里瞧见任何一点零食存在的痕迹。
　　“……我感觉很糟糕。”克拉克的目光也停留在闪电侠房间里成箱成箱的浓缩营养液上，“他们似乎过得并不快乐。□□从不可能给任何人带来快乐。”
　　他之前还想着，一定要让这里的闪电侠也尝尝蝙蝠侠特制的下水道味儿浓缩营养液作为干坏事儿的惩罚，却没想过其实这场惩罚，早在这里的闪电侠选择了□□阵营后就已经开始了。
　　除了得和这让人厌恶的浓缩营养液终日为伴，他注定将会被永远也燃不尽的愤怒和一切负面情绪所充斥，他的眼中不会有任何快乐或者美好，他的生活只有麻木的统治，耳边只会有痛苦地低吟和憎恶的咒骂，曾经敞开怀抱拥戴他们的世界与人民如今恐惧且排斥着他，他面对着整个世界的敌视。
　　“……怪不得之前被缩小的时候，闪电侠会抱着卡尔扔下的那颗糖不放。”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心里的想法。
　　克拉克的手拍了拍丹的肩膀，宽慰地道：“至少现在他们都已经在Bat手里了。有Bat在，我想这世界总会慢慢痊愈的。”
　　“……会吗？大都会已经不存在了。这么长时间的□□和反抗，这世界究竟死了多少人？”丹看着高台下像是精密的机器人一样高效运作行动着的士兵，也不知道是经过了怎样的恐怖寻练和镇压才能做到现在这样的效率的。
　　“……戴德星的入侵战，我们的世界也死了很多人。甚至包括大半的超英。但人们还是在生活，还是在继续他们的前进，丹。”克拉克轻轻将丹的转过来，碧蓝的眼中是对死亡的豁达，“即便没有我们，地球也不会停止转动。只要还有人活着，希望总是会重燃的。这才是我们拼尽全力挡在战线，即便倒下也无所畏惧的原因。我们是守护希望的人，但地球的希望并不是我们，而是全部的人类。”
　　风轻轻的吹着。
　　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残酷的世界，竟然会有这么温柔的风，还有这么美丽绚烂的晚霞。
　　红色的披风在丹的肩膀上柔软的垂着，包裹着他的身体。
　　但这一刻，丹突然感觉，他肩膀上正在风中招展着的并不仅仅是一件披风。
　　他想起他演的第一场超人舞台剧，末尾时伴随着披风落下，旁白念得那句台词：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超人。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拿出勇气，穿上斗篷。”
　　那时候他还是个自卑胆怯的小演员，憋了四五天才有的勇气去问了儿童剧院老板，为什么要在红披风落下的时候念这句，总觉得有些微妙的不搭。毕竟，台上正演着一段情绪低落的剧情，旁白却兀自说着鼓舞人心的话，哪里能起到什么鼓舞的效果？观众们这时候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呢，哪有心情听你这句鼓励。哪怕把这句台词放到中间，借超人之口对小朋友说出这句话呢？
　　“错了。就是那个时候，才最适合说这句话。”儿童剧院老板当时哒吧着烟枪这么说。
　　为什么？
　　因为那斗篷代表的是一种信念，是守护希望的勇气，红斗篷飘落了吗？它在台上是飘落了，但在人的心中却依旧如同朝阳烈烈，永远鲜红招展。
　　就在丹快要潸然泪下的时候，克拉克：“呃，所以我们现在可以撬卡尔的小金库了吗？”
　　克拉克摩拳擦掌，叭得一下飞向卡尔的房间，一通暴力拆卸，搬了老大一个大铁箱出来——不，那不是铁箱，那是一整个铁质的仓库。
　　正在忙碌准备搬基地的士兵们都难免震惊：
　　……虽然说是要搬了吧，但是这个旧基地明明就很好啊，不至于把房都拆了吧？
　　卧槽就连小金库都搬走啊？
　　不是，为什么啊？
　　不义联盟的基地就那么香吗？？
　　士兵长默默在心里算了一下正义联盟基地里的物资规模，开始纳闷：
　　……不义联盟它放得下嘛？
　　克拉克举着足有一半栋楼那么大的金库晃荡了一下：“还有空。”
　　刚好可以放那些士兵们不方便带走的东西哇！
　　士兵长眼睁睁看着克拉克一个接一个地掀房间，把能扒拉下来的东西统统扒拉下来，就连闪电侠房间里那一箱箱浓缩营养液都没留，统统塞进金库里面，所过之地如蝗虫过境片甲不留，那岂止搬家，简直就是在扫荡。
　　“……哈……？”丹从克拉克突如其来的“想要快点薅羊毛”的发言带来的情绪断片儿中清醒过来，原本的沉重确实是被一扫而空了，把红斗篷在自己脖颈上系紧，也跟着加入了克拉克的扫荡行列。
　　士兵们震惊地看着原本他们在心中编排着无数个小黄片儿的那个陌生男人，和最高领袖一样飞身撞入联盟基地之中，抬手就把墙砖当做纸片来撕，而且比领袖还过分的连台灯、床上四件套之类的东西都他妈不放过，士兵们面前原本增速缓慢的物资飞快地增长着，不断地被那个披着红披风的陌生男人从基地里运出来统统放到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