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花/哨向】英年勿早婚
不再有遗憾,不再有错过。
掌声褪去后,他被推到舞池里跳舞,年轻的贵族小姐羞赧的向他投来倾慕的目光,有胆子大的直接来邀他跳舞,但是他都礼貌的拒绝了。
既然没有错过,那解雨臣,解雨臣也一定在这里——
在他脑海里的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的时候,他的母亲突然走过来,对他说,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一下,和你匹配的向导已经找到了,通常情况下是不允许见面的,但是为了帝国和联邦军的友好,我们也算门当户对,提前见一见,没有坏处。
他随着母亲穿越花和酒的海洋,年轻小姐们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调成了一种迷幻的味道。
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粉色衬衫的青年缓缓地转过身来,冲他一笑。
“齐先生,你好,我是解雨臣,九门解家人。”
没有遗憾,他们在最好的年纪遇到,没有波折,没有落魄,他荣光加身,穿过掌声和臣服,像一个真正的英雄一样,来到他的身边,他的心还没有苍老,眼睛还清澈,他说要保护他,就真的可以保护他。
他拉起解雨臣的手,不是礼节的握手,是把他的手紧紧的握在怀里。
“结婚吗?”黑瞎子调笑着问他,心里却是认真的。
“按照安排,是这样的。”解雨臣平静的笑着。
他却没有和他对等的雀跃。
“那你愿意吗。”黑瞎子有些莫名的灰心,沉下声音问道。
解雨臣歪头一笑:“谁不愿意和帝国的英雄结婚呢。”
黑瞎子放开了他的手。
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唯独这个解雨臣是假的,他精致的像是餐桌上一捧带着露水的花,连我见犹怜的质感都被精心得培育过。
而他想念他的精神图景里,那棵干枯过两次,挣扎着活下去的海棠树。
如果没有痛苦,没有狼狈,他们就不再是他们了,他在堂皇的舞会里,想念那个小院子,解雨臣为他哭了,说,我是为你而哭的,他是在那个瞬间意识到,他爱解雨臣的。
如果痛苦就是他们相爱的一部分,那么他要赞美痛苦,他要让心,一直的痛下去,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自己活着。
“算了吧。”
他站在炫目的水晶吊灯下,坚定道。
“我不要完满。”
面前这个解雨臣朝他有些疑惑的颔首微笑。
“让我一直痛苦吧。”
他抬头,有些疯狂的笑着。
他的精神挣脱了不灭的精神那巨大的诱惑力,花与酒,光与声,还有面前的解雨臣,像是水月镜花一样,轻巧的碎了,散了。
他又置身一片黑暗之中。
有水流的声音,他顺着那个声音走,始终没有走出黑暗,眼前却出现了一条河流,血红色的河流,他看见河边一个年轻的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似乎是要带他离开。
是解雨臣。黑瞎子认出来了,那个男人是……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他的照片,他想起来了,是解雨臣的师父,是他躲躲藏藏的童年时代,唯一的庇佑。
他师父蹲下来,心疼的摸了摸解雨臣的脸。
“孩子,你吃了很多苦吧,疼不疼?”
小小的解雨臣只是摇头。
“跟师父走吧,点心已经给你预备好了,今天大家都在,来给我们小花儿过生日。“
解雨臣抬起头问:“爸爸妈妈都在吗?“
师父点点头:“在。“
解雨臣又问:“小叔呢。“小叔会讲故事,最疼他。
师父摸了摸他的头:“放心,大家都在。“
两个人就这样涉水而去,踩在水面上,如履平地。
黑瞎子知道他不能让他这样到对岸去,匆忙而踉跄的叫他的名字:“解雨臣!“
他没有回头。
“解雨臣——回来,我也给你过生日,给你做蛋糕——“
他们越走越远,黑瞎子毫不犹豫地走入河中,刺骨的河水到他的膝盖,再往前走,却一步也走不动。
“解雨臣——别去——“
他着急着挣脱,却没有什么能留住他的,那边是他的家人,有点心,有团圆,有笑声,有他从小时候开始就渴望着的一切——而他呢,他什么都没有。
黑瞎子用力的挣扎着,狼狈的跌坐在了河水里。
他只有一颗一刻不停,在痛着的心。
他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连呼唤都发不出声。
解雨臣已经忍受的够多了,他又凭什么说服他,继续忍受这世间的种种苦楚呢。
他似乎只能跌坐的河水中,目送他远去。
忽然,解雨臣似乎是感应到一直在叫他名字的声音安静了。他回头看去,那个男人留在对岸,痛苦的按住了自己的心脏。
解雨臣感觉到一种奇异的情感在涌动,他挣开了师父的手:“我要回去,我不走了。“
师父还是笑盈盈的:“回去了,可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解雨臣似乎已经能看见家里的灯光,他的蛋糕,他的爷爷爸爸妈妈叔叔们,他皱了皱鼻子,像是给自己鼓劲,说的很用力:“不去了,我要回去,我现在必须得回去。“
师父问:“为什么啊,那边什么都没有。“
解雨臣指着黑瞎子:“他很难过,我得陪着他——“
师父没有阻止,只是笑着。
解雨臣咬着牙,向师父鞠了一躬,调头就跑。
他不记得那个人是谁,但是他知道,他的宿命里,有一项就是不要让他那么痛苦,他要救他,要救他——
他向他奔跑,个子长高,头发剪短,身体越来越沉重,心却越来越轻,他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是他喜欢的人,是他爱的人,是不顾一切保护他的人。
黑瞎子似乎也对他的归来感到不可思议,咧嘴笑了一下,却笑得很苦:“你,怎么回来了?“
解雨臣扑到了他的怀里。
“因为我感觉你很难过,所以我就来了。“
他们身边的黑暗,烟雾一样的消散了,他们从精神图景中走出,回到了原本的世界里,解雨臣还挡在黑瞎子的面前。
黑瞎子抬手,即使只有一只手能动,也紧紧的抱住了他。
解雨臣不满道:“别抱那么紧,你的伤——“
黑瞎子只是呵呵的笑。
“刚才好像是汪藏海的精神力,他在诱惑我们把自己的精神力奉献给不灭的精神。“解雨臣强行把黑瞎子推开,扶着他坐下。
“而你因为我拒绝了他。“黑瞎子看着他,笑得有些释然。
“他比你年纪还大,讲话又无聊,我选你有什么问题吗。“解雨臣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好,不愧是解少将,选的好。“黑瞎子带伤鼓掌,被解雨臣严厉的制止了。
“倒是你……你也看见你那些家人了吧,你为什么拒绝了。“解雨臣好奇的问。
黑瞎子神秘的笑道:“他们逼我结婚,对方是女装的你,叫我爸爸,我岂是为美色折腰的人?就给拒绝了。“
解雨臣笑着骂他:“你就贫吧。“
又突然起身,紧张道:“我感觉到远处那股精神力正在疯狂的挣扎——吴邪,是吴邪在和他搏斗。“
吴邪又回到了杭州塔的门口。
一个神色淡漠的年轻人,背着刀,朝他走过来。
吴邪知道,如果他向他搭话,问他,咦,你也来找吴三省吗,他们就会开始一段结局痛苦而飘渺的旅程,如果他们就这样走过去,擦肩而过。
后来的种种,都不会发生。
他是个大学老师,没有百年的记忆,没有血债,没有恨,埋在古籍里过这一生。
他呢,他还会继续孤单的行走下去,只为了使命而行走下去,无悲无喜。
吴邪深吸了一口气,一步跨了出去,他拉住那个年轻人的袖子,做出了他的决定。
“跟我回家吧。“
周围的环境开始扭曲,可是面前的人却没有消失,他轻轻的笑了。
“你找到我了。“
穿越过千年的宿命,他终于阴差阳错成为破局之人。
汪藏海的声音还在试图说服他——吴邪,权力和不公周而复始的带来苦难,战争永不停息,你为什么不想让大家都好呢,大家都融为一体,共用一个精神,听见一个声音,维持同一个阶级,同一种稳定,这样才能每个人都好啊。
吴邪掏出他的刀,向陨铜砍过去。
“滚你妈的,废话怎么这么多,老子赶着回家呢——“
骇人的精神力一瞬间解放了出来,吴邪咬着牙,顶着无数的声音和情绪,一刀一刀的砍下去。
他感到温热的血从鼻子里嘴巴里流出来,陨铜跌落下来化为碎片的那一刻,他也被冲击力弹开,重重的落在地上。
昏迷过去之前,他看到一只麒麟,踏着黑色的火焰,朝他走来。
联邦商讨了半个月,决定为解雨臣少将正名,权力一并交回,并在北京塔为他和黑瞎子举行永久结合兼结婚典礼。
联邦还想授予吴邪正式的第五师总指挥官的权力,吴邪拒绝了,最后他直面那么浩瀚的精神力,肉体受到了一些损伤,张起灵要带他去一个清净的地方养病,嘱咐把第五师交给解雨臣。
“明天结婚,紧不紧张。”解雨臣晚饭时才回来,最近忙得很,婚假也只有三天。
“小看我。”黑瞎子手起刀落,给萝卜雕了个花。
解雨臣拆新婚礼物,一箱一箱的,吴邪给他寄了土特产,看来小日子过得不错。
秀秀给他寄了……
解雨臣狡猾一笑,溜进了衣帽间。
黑瞎子为最后的单身之夜做了豪华的晚宴,出来却发现解雨臣人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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