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聂】纵横杀
潮水退了回去,留下满是泥泞了浅谈。
一切似乎要结束了。
但是,有一只关节粗大的手伸过来,捏着他的整个下颌,逼着他抬起头来。
他睁着眼,但眼睛里满是蒸腾的水汽,已经模糊得看不清东西。因为看不清,强迫自己清醒的意志在催使他赶快清醒一些,所以他撇着眉,灰色的睫毛迅速颤抖。
卫庄离他很近,似乎太近了,以至于有时候在雾气中看不清对方的所有表情。所以他暂时停下动作,退开了一点距离。
一切暂时静止,盖聂的瞳孔慢慢有了焦点。然后他看见面前银白色的头发已经湿的不像话,贴在对方的面颊上,显得那张脸有一种说不出的凶狠和疯狂。
然后盖聂看见对方张开了嘴,问他:“看清楚,我是谁?”
盖聂的眼底有一点少见的困惑。他开口正要说什么,只是一个“你”字才出口,就被什么变故给逼回喉咙之间。
他察觉有什么东西,还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执着地往最深的地方碾压。破碎的画面重现眼前,他不得不闭上眼掩饰一些软弱,再度睁开的时候,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平静。
卫庄感觉到一只手,正在推着自己的肩膀,坚定却没多少力气。
然后他听见盖聂说:“小庄,够了。”
他说,够了?
卫庄难得没有说“你真可笑”一类,他刚刚正沉浸在某种绝妙而愉悦的体验中,被骤然打断多少有些不愉快。
他从对方坚实抬起头看了一眼对方,却在对上那双眼睛的瞬间,呼吸停滞了一下——
清寂的潭水失去了深沉内敛的原则,他的眼角泛着红色的痕迹,像是当年鬼谷那场大雪之后被剑气荡开的痕迹。湿淋淋的头发贴在面颊之上,原本应该狼狈的样子却透着异样的坦诚,在日光中透着琥珀色的眸子现在比褐色更深沉,略略敛着,把所有情绪都刻意掩藏着,却有不那么成功。
普天之下,能让剑圣露出这样神情的人,或许只有他一个……
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倒海腾江、裂山开石、云破天青!
有那么一刻,卫庄想要迫不及待地撕裂这个人,透过他的剑、透过他的血肉,去触碰他血液与骨髓里的东西。
卫庄再也不想听什么废话,他顺从了自己的本心,下|身猛然挺近,感受他因为毫无防备而瞬间僵硬到抽搐的反应。
像是要宣告什么,将头深深埋进男人的胸膛,在他胸前略显暗色的地方上狠狠吸吮起来。
盖聂一震,陡然睁大了眼睛,仰着头喘息着,低沉的声音被死死压抑在喉间。
他的眼角,几乎浸出血色,撰着卫庄的肩膀,几乎将那骨头捏得碎裂了。
这样感同身受的痛楚非但不能阻碍对方,反倒让卫庄更加愉悦,他腾出一只手,在水底下,从男人的腰一直握住他的前端,用一种他不曾尝试过的温存手法,慢慢安抚和跳动他的情|欲。
就算是最平静无争的湖水,他也有办法让他为自己掀起惊涛骇浪!
他比谁都清楚,平静的湖水只是看着与世无争,转瞬就能吞没被他吸引的靠近水边的人。
但,卫庄却不怕。
就想一块炙热的岩石,突如其来地嵌入了平静温和的湖水,激起滔天的剧烈水雾。原本的平静被打破,湖水推拒着岩石,冲刷着岩石,却又无可奈何。
炙热与冰冷,坚硬与柔软。
盖聂惊喘了一下,他想回头已经来不及,身体的本能比任何意气都更诚实。他挣动了一下,强迫自己用一只手妄图制止对方的举动。
但那只手仿佛知道了他的意思,用微微收紧来回击他。
“……嗯”盖聂仰着头,靠在木桶边缘失神喘息。
再强大的剑客也有自己的弱点,他确实已经无能为力。
盖聂少有的脆弱神情取悦了卫庄,这短短的一声呻|吟比起以往任何一次都更令卫庄愉悦。
曾经他以让盖聂痛苦为快乐,但今天,他发现让盖聂在自己这里感受到不一样的快乐,或许更加难得。
不过刚刚这样一想,刚刚发泄过的地方又有些情难自禁。既然这样,总不能让自己一个人痛苦,这样的痛苦,这样的欢畅,总该有人和自己一道才对。
所以卫庄先是缓缓退出,然后更加往前了些。
水声被扰动,发出轻微的细想,淹没了盖聂闷在喉间的呻|吟。
卫庄听见盖聂闷在喉间的声音:“小庄——”
然后他笑了一下,原本不曾退出的姿势让他占尽优势。他只要捏着盖聂水下的前端挑逗他、折磨他,就足够让对方浑身绷紧颤抖起来。
他微微退开一点,在对方尚不及喘息避让的瞬间再度蛮横地侵袭。
盖聂一瞬间呼吸都停住了,他握着卫庄的手瞬间收紧。然后,在一片白光中,听见卫庄再一次问他:“师哥,你看清楚,是谁在和你做这样的事。”
盖聂的嘴动了动,最后紧紧的闭上,一起闭上的,还有他的眼睛。连日的奔波与拼杀,让他在此刻流露脆弱的疲惫。
卫庄看着他发根的白色,混杂在曾经漆黑的头发里,好像看到了他十年走过的路一般。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低下头,把嘴唇印在盖聂的唇角,慢慢安抚他。
盖聂避开头,他也不再逼他,只是将他耳下脖根处的软肉含在嘴里,感觉好像衔住了一块旧时他在韩宫里最喜爱的冻玉。
被入侵的湖水不得不包容着岩石,沾染他的热度。
说不清是湖水安抚了岩石的热度,还是岩石温暖了冰冷深湖的温度。冷暖在这里被打破了持续。他总能去到更深的地方,搅动湖水下无人触及的坚冰。
察觉了他的意图,沉静的湖水抗拒着,推挤着,让卫庄疼痛……让他快乐。
所以他回报了他,报复了他,用更加用力的嚼咬使他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只能任由他去到他想去的地方。
有时候愤怒是一匹失去控制的野马,但强者总是懂得如何驾驭它;平静是阻碍一切的绊脚石,强者总是懂得如何打破它!
湖水失去了平静,掀起的浪涛一波一波拍打在岸边的礁石上。被深深掩藏起来的情绪被逼得无所遁形。
……
无休无止的风浪总会过去,盖聂眼前是明明灭灭的星火。
浴室的烛火早已熄灭,曾经温暖适宜的水也会彻底冷却。
在这样的夜里,有一个人始终没有松开他。他们靠得太近,近道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就好像从一开始他们注定会互相伤害的命运。
这个晚上对于盖聂来说和昆吾之夜一样漫长,但他的所有感官在这一夜都被人毫不留情地占据。
一直到最后,他在彻底崩溃之前,听见卫庄在一度告诉他:“师哥,是我。”
第三十章 荧惑
因为暂时同盟的关系,墨家与流沙不可避免吃住在一处。
安顿之后的第二个早晨,双方泾渭分明地陆续来到从栈道延伸出去的平台之上。这里依山而建,没有多余的精力与木材搭建议事堂,因此就用面朝大海的栈道平台代替。
班大师到来之后左右环顾,问道:“盖先生还没到来?”
盖聂是墨家最重要的客人,班大师对他的关注理所当然。
雪女略带担忧地回道:“往日这个时辰,盖聂都是去给蓉姐姐准备朝食的。”说完她望着高渐离:“是不是昨天和阴阳家对战的时候盖聂又受伤了?”
赤练捂着嘴嘻嘻笑着:“蓉姐姐……”
雪女冷冷看着对方的人:“这也算拜你们流沙所赐。”
赤练的手撑在腰间,摇着手腕说:“哎呀,那个时候,是各有立场的。雪女妹妹还真是记仇呢……”
雪女深吸一口气,正要反唇相讥,忽然停住了。
因为她看见盖聂从对面流沙的方向,朝栈道这边走过来。
盖聂的步子很慢,如同这个人一样,很多时候总是显得温温吞吞。
寻常人可能无法辨别一个内力高深的剑客走得缓慢,到底是因为刻意放缓了脚步,还是因为难以言述的原因,比如伤痛,而不得不慢慢走路。
但,卫庄能够做得到。
他的嘴角勾一下。
盖聂目不斜视地越过卫庄,走到墨家的一边,慢慢跪坐在矮几旁边。
班大师摸着胡子对盖聂表达善意的问候:“盖先生,仓促收拾出的屋子,实在是招待不周。”
盖聂对班大师拱手还礼:“班大师太客气了,有劳。”
班大师:“正要说忘记告诉先生,这几日有专门的墨家医者照料蓉姑娘,盖先生不必如此劳累。你昨夜与星魂对战时受了很重的内伤,理应好好休息调理。”
盖聂低下头:“在下明白了,多谢。”
高渐离对盖聂道:“难得看到你这个时候起身,阿雪还担心你又去照顾端木统领了。”
盖聂稍微迟疑了一下,回道:“身体略感不适,是以起身晚了。”
这句话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经历昨日的变故,许多人都大伤元气。盗跖和大铁锤到此刻还不曾现身。盖聂在内力全无时对战星魂,在最后强大的内力拉锯时因为不忍心天明受伤,所以用自身承担了所有的攻击,与逍遥子二人都受了极重的伤。
严格来说,盖聂起身的时辰并不算晚。
赤练留意到卫庄的面上露出嘲讽的笑,这个表情昭示着他对刚刚对对话嗤之以鼻。
雪女感叹道:“之前蓉姐姐的餐食,多亏盖先生打理,才让蓉姐姐能撑到今天……”
盖聂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因为他觉得这句话应该是墨家人专门说给流沙的人听的。
果然,赤练第一个接话道:“哎呀呀,想不到盖先生除了武艺高,连厨艺也这样好。愿意为了一个女子洗手做羹汤——”她没有说完整句话,因为这样欲言又止的半句话,足够了。
推荐文章
上一篇:[喻黄]光阴的故事
下一篇:【双花】养宠物的队友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