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衙内 上
他一点不担心花荣能否留在东京的问题,他爹就是管禁军的,那么大个禁军还安置不下个花荣一个人么。
这时有仆人来报说:“主人回来了。”
原来是燕青在花荣和高铭走后,见皇帝和李师师抚琴饮酒,也识趣的离开了,留下杨戬这个内侍伺候。
高铭对燕青笑道:“我们在你这里再蹭住几天,你不会介意吧,我爹还没回来,我实在不想回家去。”
主要是怕一干仆人,尤其是家里的老仆跟他哭,什么衙内啊,老朽不是在做梦吧之类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实在难招架。
燕青当然不会反对,巴不得高铭和花荣在他这里多住几日。
既然主人发话了,做客人的也就不客气了,当夜还住在了燕青这里。
第二天起来,花荣来找高铭,因为在梁山的时候,他俩在一个屋子住,这会也没什么避讳的,直接推门进去,撩开幔帐,“你不是说今天去见郓王吗?这都什么时辰了?”
高铭拉过被子盖住脑袋,闷在里面道:“没睡够,下午再去。”
花荣见他又睡懒觉,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你怎么不晚上再去?”
“其实也可以。”高铭才说完,就被花荣扯下了蒙在脑袋上的被子,“现在都晌午了,快起来!”
高铭知道是睡不成了,加上确实得去见郓王,这事耽误不得,垂头丧气的坐起来,迷蒙的看花荣,“你走吧,我穿好衣裳就出去。”
花荣见他这么说了,只好转身往外走,但才走了几步,他一回头,就见高铭重新载在了床上,闭着眼睛继续睡了。
他走过去,把他拽起来,“你刚才不是已经答应了起床吗?”
“你还答应会在外面等我呢。”高铭反咬一口,“你看看你,才走几步就回头,分明是不信任我。”
“……”
面对花荣的凝视,高铭抱着被子,可怜兮兮的道:“这不能怪我,实在是太久没睡过这么舒适的床了,真的不想起来。”
花荣搬出高俅来,“太尉叫我照顾你,你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昼夜颠倒,身体能好么,赶紧起来吧。”
高铭被花荣这么一劝,忽然觉得朋友也是为了自己好,脸皮厚如他也不好意思再赖皮,咂咂嘴,“好吧,就听你的。”
高铭就把衣架上的衣裳拿过来,帮他穿上,然后才叫丫鬟进来给他打水洗脸。
都穿戴妥当了,高铭和花荣出了燕青家的门,坐车去拜访郓王殿下。
虽然郓王早到了开府单独住的年纪,但因为他父皇疼爱他,特许他在宫内居住,还特意在赵佶的寝宫和郓王的寝宫间修了一座飞桥,方便父亲随时见面。
太子虽然还活着,但在他父皇心里跟死了也差不多了,基本当他不存在。
后来郓王觉得这样不好,才申请在宫外开府居住,但是宫里的寝宫却一直保留着,和父皇待的久了,如果不方便出宫,还住在宫内。
不过,如果允许,他还会住在宫外,因为他的王妃侍妾们,都已经搬到了王府里。
高铭求见的时候,正巧郓王刚从宫内回来,一听说高铭和花荣来了,忙叫人领他们进来。
赵楷一见高铭,就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他,毕竟一个死而复生的人本身就是足够引人好奇。
他刚才进宫已经听父亲简单谈过高铭的事,没想到高铭本人就来了,便询问道:“本王还以为你死了,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高铭又双要开始讲自己的经历,他甚至有种想法,不如出一本《高衙内梁山历险记》人手一本,全东京发售,再弄个签名会,现场回答读者提问。
“殿下,这说来话长。”你真的要听吗?
赵楷直接吩咐下人准备酒菜,一副“你讲吧,本王招待饭菜”的样子,高铭只好再次开口,讲起了自己梁山之行。
听罢,高铭所讲,郓王一针见血的道:“所以,梁山那些人还不知道他们尊敬的寨主孙小五其实是高衙内?”
高铭微笑,“恐怕是这样,殿下。”
赵楷思忖了下,对一旁的花荣叮嘱道:“那你最好跟他同吃同住,别叫梁山的人受不了这个真相,来找高铭寻仇。”
这也是花荣担心的,“殿下不吩咐,我也会寸步不离的保护衙内。”
赵楷笑道:“你们之间的情分,真是令本王感动。”
高铭对郓王,可不像对皇帝那么自如,他总觉得郓王常常露出一种看破了什么的微笑,叫人很难捉摸。
当然也有可能是,高铭第一次见到他,因为不认识郓王,差点被拆穿穿越者的身份,造成的心理阴影。
拜见完郓王,该表达的尊重也表达完了,高铭正准备告辞,就听郓王道:“本王今早与父皇见面,父皇觉得你有大才,有意让你进入皇城司任职,你意下如何?”
高铭不禁一怔,这皇城司可不是一般的部门,虽然名字听着像城管似的,但却是个超级厉害,没人敢惹的权力机构。
为什么呢?因为宋朝的皇城司等于明朝的锦衣卫。
这就是个隶属于皇帝的亲军特务部门,职能也分为两部分,第一个职能就是在宫内值班,作为亲卫军保护皇帝,给皇帝站岗放哨。
晚上宫内值班的都是皇城司的人,宫门的钥匙都由他们来管。
第二个职能就是稽查探听,将危害皇权的人逮捕下狱,只是宋朝的皇城司的人比较低调,没弄得像锦衣卫那么高调,知道的人少,骂的自然就少。
难道是他在梁山当特务当得特别成功,显露出了得天独厚的卧底才能,皇帝才有这个念头的吗?
就听赵楷道:“官家和本王都觉得你的才能不用在皇城司可惜了,如果你愿意,以后就在本王这里做事。”
高铭有点懵,他在皇城司任职,怎么就等于在赵楷麾下做事呢?
赵楷看出他的疑惑,笑着解释道:“你不在东京的日子,父皇叫本王统领皇城司。”
高铭暗暗吃惊,皇帝对郓王也太好了吧,把自己老底都交给儿子管理,还真是一点保留没有。
“恭喜殿下。”高铭立即做出反应,“官家将皇城司交给殿下,足见对殿下的信任。”
赵楷微笑,“所以本王想叫你入皇城司,是不是也可以看做对你的信任?”
话说到这个份上,高铭怎么可能再拒绝,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没有拒绝的底气和理由。
虽然他父亲高俅是个不结党的人,也教导他不许站队,在太子和郓王的争斗中独善其身,但现在形势不给人选择的机会。
从梁山回来,官家叫他进入皇城司,他能拒绝么。
再说了,他也不想拒绝,这可是个好差事,多少人梦寐以求,一般人不得皇帝的信任,想进入皇城司还进不了呢。
高铭立即起身拱手道:“谢殿下厚爱,我高铭愿意为殿下统领下的皇城司鞠躬尽瘁。”
赵楷笑道:“希望你在皇城司也能有一番作为。既然这样,本王就想办法将你在梁山那段经历合理化,叫你名正言顺的进皇城司。”说完,见目光落到了一直没说话的花荣身上,“你的性子倒是和高铭互补,不爱说话。”
高铭心道,不是花荣不爱说话,而是身为一个武将在亲王面前,嘴巴没个把门的什么都说,才是嫌命长。
而且,他也得承认,可能是他太能说,才衬得花荣没什么说的。
赵楷笑道:“你的去处,本王就没法安排了,得看高卿家的意思。”
花荣是个武将,本来就归高俅管,相信禁军那么大,不可能没花荣的容身之处。
该说的都说完了,虽然到了饭时,但是高铭和花荣可没有在郓王府蹭饭的打算,起身告辞,郓王也没挽留。
出了郓王府,高铭和花荣坐进马车,回到燕青的宅子。
燕青不在家中,又进宫听令了。
“你被安排进了皇城司,以后就是郓王一系的人马了。”花荣道。
高铭撇嘴,“我爹回来,恐怕又要担心和念叨了,官家让我进皇城司,我也没办法。我爹的想法是,太子和郓王的争斗中,谁都不站,只做自己的官。想法是好的,但是我觉得有问题。”
“什么问题?”
“因为我爹已经是四贼之一,名声在外,郓王即位可能还好点,但太子那苦大仇深的模样,对他父皇没个好印象,对整日讨他父皇欢心的人更是没脸色,一旦他即位,别管做没做过坏事,都得被他收拾。我这话也就跟你说,其他人我根本不会多说一个字。”
花荣再次被高铭确立了心目中的地位,笑意一下子就绽放在嘴角,“我看官家什么都给了郓王,改立太子的心思很明显了。”
“是啊。如果这样的加持下,郓王还不能登基,我真是鄙视他。”
花荣一怔,接着笑道:“你真是什么都敢说。”
“我就是在你面前什么都敢说,换个人,我口风严实到让你怀疑我是个哑巴。”
两人正有说有笑的时候,燕青回来了,还不是他一个人回来的,还带了一个人来。
正是慕容彦泽。
隔着门就听到慕容彦泽声音低沉的道:“究竟让我见谁,我真的没什么兴趣。”
燕青的声音响起,“一会你见了就知道了。”然后就是敲门声,“里面的人在吗?我们可以进来吗?”
高铭听了,忙朝花荣使了个眼色叫他不要动,然后他自己蹑手蹑脚的躲到了门后,然后朝花荣指了指让他应声开门。
花荣猜到高铭要做什么,无奈的摇头,然后道:“进来吧。”
就听慕容彦泽道:“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等他推门进来,看到花荣,当即呆怔在原地,跟石化了一样,揉了揉眼睛,“花、花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