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衙内 上
“那么我们尽快找人写本子。”一个老板的笑道:“而且就让祝英玉演祝英台!
都以为高知府要抬举这姑娘,马上内定她来做女一号。
祝英玉有点不敢相信,“奴家来演吗?奴家怕演不好。”
高铭十分乐意鼓励别人追逐梦想,获得更大的成就,“那你愿意吗?”
琵琶女竞争太激烈,但凡是个行院人家出身的都会弹唱,如果能改行做知府支持的戏剧主演,谁能不愿意。
祝英玉慌忙起身,给高铭作揖,“谢大人抬举,奴家对大人的恩德没齿难忘。”
“本府只是给个建议,哪算有恩于你。”高铭一摆手,叫祝英玉直起了身,接着她重新落座,给高铭斟酒,有说有笑的继续聊天。
这时高铭发现花荣一直都没说话,虽然表情说不上生气,但肯定没有十分开心。
趁着几个酒家老板商量戏剧的事,高铭腾出空来,笑问花荣,“你怎么了,菜难吃吗?”
结果就听花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心里不畅快。不过,应该没事,一会就好了。”
要是别人说这话,高铭肯定不乐意,扯淡呢,你心里为什么不痛快,你自己不知道?
但对方是花荣,他不是那种耍性子的人,所以他应该是真的莫名其妙心情不顺,连他自己都不懂。
既然花荣本人都不懂,高铭自然更不懂了。
高铭一度怀疑是因为祝英玉,花荣可能不喜欢行院姑娘,觉得她们身份低微,但一想又不可能,他们之前一起去崔念奴那里,花荣虽然对崔念奴不感兴趣,但肯定不讨厌她,相处起来很自然。
他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就当菜难吃吧。
吃喝差不多,高铭和花荣离席,众人相送。
到了酒楼下面,高铭前脚上了轿子,后脚有一个酒家代表叫人各抬着一个两尺见方的箱子和一个一尺见方的箱子走上来,道:“这是当天没吃完的重阳糕,给大人和花统制各留了一块,请大人务必收下。”
高铭对这套太熟悉了,相信箱子里是重阳糕,除非他是傻子,这里面肯定是孝敬,只是如此说罢了。
高铭猜得不错,给高铭的大箱子里面是一对红珊瑚摆件,给花荣的小一点的箱子里是一把精致的短刀,只是刀鞘和匕首都是黄金打造的。
高铭便道:“这重阳节都过了,重阳糕就不急着吃了,若是快活林生意持续向好,那么除夕,本府再来吃东西不迟。”
婉拒了谢礼。
在场的商户代表都是人精,自然知道高知府是看出了他们的心思,给拒绝了。
高大人没有这意思,他们也不能太主动,毕竟还摸不清高大人的脾性,听高大人的意思是再等等,那就再等等。
于是为首的代表干笑道:“那……我们就暂时收回了,待除夕,再给大人准备。”
高铭便上了轿子,和花荣一起往知府衙门回。
喝了酒,他有点又闷又热,便撩开窗口的帘子,将脑袋探到外面懒洋洋的吹风。
花荣在一旁骑在马上,低头看他,“我还以为你会把祝英玉带回来。”
高铭笑道:“我就算待见她也不能大庭广众的直接带回来吧。”说完就听花荣轻哼道:“原来你有长久打算。”
高铭好不容易攒起了光辉的形象,怎么能被破坏,见花荣要鄙视他,忙解释:“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把她带回来,我可是个一方父母官,哪能人家送女人就收女人,成什么样了。你忘了,我早改邪归正了。”
花荣这才含笑道:“果然你心里明镜似的,什么都明白,初来乍到,有些事就不该碰。”
“当然不会碰。”高铭托着下巴,继续和花荣聊天,“对了,刚才他们谈论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时候,你一直没说话,你对这个故事怎么看?”
“怎么看?”
“有什么看法?”
“梁山伯是怎么做到三年都没发现祝英台是女人的?不可思议!”
“梁山伯一个书生,可能比较呆。”高铭道:“我觉得更不可思议的是梁山伯在以为祝英台是女儿的时候,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但是知道她是女的后,就爱上了,提亲不成,还抑郁而终。”
花荣也跟他闲聊,“男的只能做兄弟,但对方是女的,就可以做老婆了。”
“还是很怪,那兄弟之情是怎么转化变质成爱情的?”高铭喝得有几分醉,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就比如你我,如果咱们其中一个突然被发现是女人,感情难道也会变?”
刚说完,就见花荣皱起眉头上下打量他。
此时无声胜有声,尴尬效果双倍。
然后就听花荣道:“聊点别的吧。”
高铭举双手赞成,忙找话题从天上的星星聊到月亮,从天气聊到风土人情。
两人回到知府衙门,各自歇息。
到了休沐的日子,花荣把自己的行装打包,叫两个士兵收拾了装在马上,便搬去了高铭那处闲出来的宅子,孟州本地的文武两个官员,总算是分开住,方便了许多。
同时,高铭收到了来自青州知府慕容彦达的回信。
慕容彦达在信里很大方的表示,小老弟你不就是要花荣吗?没问题,虽然在等朝廷的正式任命文书,但你也知道那些文书不过是走个过程,所以哈哈哈,不要担心,就让花荣现在你那边吧,等文书准备就绪,他就是你的人了。
听说你们孟州快活林十分热闹,大哥我真想过去看看啊,不过,小老弟你要是有时间,不如先过来青州玩玩,我们这边的花灯和社火非常好看哦。
高铭回信表示,大哥你真是个敞亮人,咱们有时间一定要聚一聚。
跟高铭预想的一样,慕容知府那边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慕容彦达手下还有呼延灼和黄信等一干将领。况且他和他弟弟还是朋友,慕容知府不会不卖他这个面子。
至于正式文书,可不像皇帝直接任命知府那么快,高铭对上面的办事效率有数,像这种后半年递交上去的任命,一般是拖到年后才正式下公文。
人生有好事就有坏事,军营那边发生了问题,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但是处理不好却要命。
兵营里的马群生了病,不吃不喝,整日恹恹的。
马可是重要的战略物资,马虎不得。
花荣先叫人在孟州城里请大夫,都没效果,立刻派人骑他的好马去东昌府请皇甫端。
高铭听说花荣派人去请皇甫端,小小诧异了下,作为梁山上的兽医吗,皇甫十分低调,因为他在整本书里都没说过一句话,低调得相当可以。
同时又是个行业专家,药到病除,主人和马匹都说好。
花荣去请皇甫端,说明他在整个山东都很有名,在青州清风寨任职的花荣竟然也听过东昌府的他。
花荣派去的人,找到皇甫端,二话不说,甩了钱就把人给接了过来,因为情况紧急,据说皇甫端午饭都没吃完,就被连推带拽的拉上了马,两人共骑一匹马往孟州来。
皇甫端到了地方,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就被拉到了军营马厩,给那些马看病。
皇甫端不愧是兽医界的顶梁柱,这些挂了专家号的马,吃了开的药,夜里就大好了,第二天就能正常进食。
本来高铭都忘了皇甫端这号人,但现在他既然出现在他眼前,他就得好好照拂一下。
这样的人才,朝廷不用,难道给梁山预备么。
能挖一点梁山墙角是一点。
高铭亲切的接见了皇甫端,一照面,高铭见这皇甫端长得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头发和胡须都是黄色的。
这血统,看来是大唐开放的间接证明。
高铭微笑着打量着皇甫端,“本府竟不知道山东还有你这等人才,你在东昌府未免大材小用了。”
皇甫端以为高铭要让来孟州做事,但肯定是要推辞的,同样在地方州府做事,在东昌府和孟州差异不大,而且东昌府还有老婆孩子,孩子读的私塾同窗都熟悉了,不想轻易动。
“大人厚爱,小人在东昌府效力已然满足。”
“那就可惜了,本府还想举荐去东京在御马监任职。”
话音一落,高铭就发现皇甫端满眼闪着渴望,似乎在说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请举荐我吧。
东昌府到孟州和东昌府到东京可是天壤之别。
这个高知府是太尉高俅之子,若是由他举荐,他一定能成功进京。
高铭微笑道:“人不能这么容易满足,你既然有这等才能,何必屈居在东昌府,本府觉得你还是去东京效力,更能发挥你的才能。”
这一次,皇甫端不敢推辞了,马上抓住机会,“小人谢大人举荐之恩。”
高铭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这封信,本府已经写好了,你拿着这封信去东京太尉府,自有人安排你。本府与家父的书信中,也会提及这件事,你大可放心。”
原来高知府连举荐都写好了,实在太贴心了,皇甫端双手接过举荐信,“大人厚爱,小人没齿难忘。”
高铭表示不用客气,又寒暄了几句,让皇甫端离开了。
想必他拿了举荐信,会奔向更好的前程。
其实在既定的剧情中,皇甫端这种人才,结局也都是很好的,上梁山倒更像是去镀一层金,招安后,不是进了驸马府,就是进了朝廷各个部门,人生反倒走上了另一个巅峰。
可见朝廷也能分出谁是真正满手鲜血的好汉,谁是人畜无害的技术性人才。
高铭和花荣一度怀疑马匹生病是有心怀鬼胎的人搞破坏,着实调查了一番,后来证明附近州府都有马匹得病,应该是一种季节性马匹流行病,这件事才揭过去。
高铭治下的孟州城,欣欣向荣,秩序竟然,其实高铭奉行“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和他没关系的他从来不插手,比如快活林怎么经营,只要没触犯刑律,由他们,那些猴精的老板知道怎么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