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衙内 上
等喽啰揣着信下去办了,金大坚这边也将花色补完。
鲁智深起身对着镜子检查了一番,高兴的道:“这下好了!若是史大郎来了,他也有这个困扰,洒家就带他来找你。”
金大坚笑道:“尽管带来。”跟鲁智深这样的人交好,金大坚也愿意,多一个朋友多一份保障。
鲁智深在上衣袖中掏了掏,摸出些碎银子,“知道你们这些读书人不爱喝酒,洒家就不请你们吃酒肉了,这些银子就当做让朱贵再买颜料的钱了。”
金大坚也没推辞,他在山下就是个手艺人,凭本事吃饭,天经地义。
鲁智深也喜欢他这么爽快,最烦拖拖拉拉,给钱不要。
见金大坚收了,拎起衣裳,打着赤膊出了门,尽情展现这身花绣。
高铭没有跟出去,帮金大坚收拾工具。
却不想金大坚突然不动了,眯着眼睛瞅着高铭道:“我说,你这皮肤这么白,想没想过也文些什么,肯定漂亮耐看。”
燕青就是白皮肤文着青色的花绣,那场景高铭是见过的,漂亮是漂亮,但都是给别人饱眼福,他可不做这亏本买卖,再说,多疼啊,他吃不了那苦。
高铭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不用,谢谢,告辞。”转身就走。
——
高铭马上告诉晁盖,已经说服鲁智深请史进上山了。
晁盖越发器重高铭,这件事办得太漂亮了,不着痕迹就让鲁智深把事情给办了。
晁盖高兴的道:“你回去若是想到什么点子,赶紧说与我听!”
高铭点头,这是肯定的,既然早晚要上梁山,有些危害百姓的好汉还是早点来的好。
而且人都来齐了才热闹,分庭抗礼,才好斗争。
晁盖想起了什么,“你现在和花荣住在山寨左侧,会不会太偏了一点,不行的话,你搬来主寨吧,与我和学究住在一起。”
主寨就是聚义厅左右,堪称梁山的紫禁城,现在就住了晁盖、吴用和公孙胜。
如果高铭住进去,就算是彻底打入了梁山的权力核心。
可惜高铭不稀罕,他和花荣现在住的地方他很满意,不想动弹,整天跟晁盖吴用公孙胜几个老男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什么意思。
高铭婉言谢绝,“我还没替寨子做什么大事就搬过来,心里过意不起,兄弟们也不服气,寨主厚爱,我心里都清楚,但实在不能从命。”
晁盖被高铭拒绝,也冷静了一些,高铭和花荣要好,他要是来了,花荣岂不是也得搬过来。
那花荣身怀绝技,如果住进主寨,半夜若是有歹心,他岂不是引狼入室,便道:“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便罢了。你若是无事,可以回去休息了。”
等高铭离开,吴用道:“寨主刚才的提议实在不智,这孙小五有能力不假,但太过年轻,不可将大事尽数交于他。”
晁盖笑道:“学究多虑了,不管如何,凭你我的交情,你都是梁山的大军师,他越不过你去。”
吴用忙道:“哥哥误会我了,我岂是那样嫉贤妒能的人?”
“我知道,不要再纠结这些了。”晁盖道:“不如商议一下,如何安排这些人,尤其是揭阳来的李俊等人。”
现在水军由二五七掌管着,李俊的江州帮,明显盖阮家三兄弟一头,他们有见识有能力,在江州的时候,浔阳江上那么多条渔船都听他们号令,岂是阮家三个水泊里打渔的渔民能比的。
吴用也很犯难,“容我想想。”
晁盖见吴用也没主意,不由得想,说不定关于如何安排揭阳派的事还得孙小五拿主意。
——
高俅自打知道儿子没死,被困在了梁山上,是心里不难受了,生活也有指望了,尤其对花荣的态度也改观了。
既然儿子在梁山上,那么花荣投奔梁山的行为也能解释得通了。
他是去找他,去保护他的。
花荣不愧是将门之后,忠肝义胆,没看错他!
高俅掬了一把欣慰的眼泪,他果然是儿子生死之交的好朋友。
但感动归感动,眼下最着急的事是儿子在梁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发兵太过鲁莽,得找人去打探一番。
那梁山是强盗窝,派底子干净的人去,怕对方不收,但底子不干净的,又不敢派过去。
三教九流的事,时迁最了解,他跟太尉建议道:“太尉,能不能跟乐和还有燕青商量一下?说不定他们有认识的人能搭上梁山。”
这俩人也是儿子的朋友,如今都在东京有了一定,不会走漏风声,高俅考虑了下,答应了。
时迁便带着高铭没死的消息去找了乐和跟燕青。
两人原本都以为高衙内遇难,还为他伤心落泪,如今听到高衙内还活着,都纷纷出谋献策,盘算着怎么把高铭救出来。
但不管怎么救,当务之急是先摸清梁山的情况,先跟高铭接上头。
最好的办法是找人投奔梁山,时迁、乐和、燕青三人是肯定不行的,在东京已经有了职位,若是要投梁山,做戏的代价太大了,还容易被拆穿。
这个投奔的人选,最好还得有朝廷背景,容易控制,真的找了江湖草莽,谁知道会不会一上梁山就假戏真做,真的落草把高衙内出卖做投名状。
且这人上了梁山,还不能被困住,能自由上下山,把情报递出来。
上哪儿找这样的人啊?时迁脑袋都想破了,兼具官府背景不会背叛,还能自由出入梁山,万里无一。
时迁搔脑袋,“你们想到了吗?”
燕青摇头,他是真的想不到人。
乐和却不吭声,紧紧蹙着眉头,欲言又止,时迁一看他这表情,可能有点想法,马上道:“乐和,你想到了吗?”
“我确实有个人选,不是别人,正是我亲姐夫孙立,他是登州兵马提辖,人称病尉迟。他有个弟弟叫孙新,而孙新的娘子人称母大虫顾大嫂。这顾大嫂又有两个表弟,叫做解珍解宝。最近犯了官司被关在狱中,我姐夫前几日稍信来,希望我在京中活动,托人将他俩救出来。”
乐和如今在驸马王都尉府中做事,认识许多达官显贵,他想救人并非难事。
但是遇到高衙内这件事,他觉得是个契机。
乐和继续道:“所以,我想如果让顾大嫂和她男人、还有我姐夫他们去劫狱,之后投奔梁山,显得顺理成章。而且顾大嫂是开酒店的,到梁山上,极有可能还被安排经营酒店做梁山的耳目,这样的话,她就能往外传递消息了。”
时迁大喜,这就是那个既有官府背景,又能传递消息的天选之人们了!
“太好了!”燕青和时迁都喜道。
“只是我那姐夫是登州兵马提辖,他上山救高衙内,太尉得给个凭证。”日后用于澄清名誉。
时迁笑道:“我想这个不难,我去跟太尉说,你姐夫他们若能上山跟衙内联系上,别说是提辖了,就是制使、都监,统制日后又有何难?”
高太尉为了这个宝贝儿子,什么代价都肯付出,尽管开口,只要他能做到。
乐和姐夫如今只是个小小的登州提辖,待到大功告成之日,赏赐起码是都监起步。
乐和一来是真的想帮高衙内,二来也是为了姐夫谋个更好的前程,所以才提出了这个建议。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去梁山折腾一圈,这辈子便前程似锦了。
时迁立刻带着乐和去见高俅。
高俅一听这计划,笑逐颜开的道:“好,太好了!如果你姐夫他们当真能够投奔梁山,见到我儿,并传递消息下来,我重重有赏!”
时迁在路上,已经跟乐和打探了他那姐夫,在一旁道:“而且,乐和的姐夫孙立人称病尉迟,身高八尺,功夫了得,使一支长枪及一竹节钢鞭。他那弟媳妇顾大嫂也是个女中豪杰,使两把钢刀,二三十人都近不得身。”
这顶算给儿子送去了一男一女两个护卫,高俅这心里太踏实了,“那好,事不宜迟,既然那顾嫂的的表弟们被困在登州监狱,就速速劫狱罢。”
顾大嫂的两个表弟解珍解宝是猎户,当地有老虎危害乡里,知府老爷勒令他们限期捕获这老虎,他俩设套打到了老虎,但是这老虎却掉进了当地大户毛太公家的后院。
去索要的时候,毛太公故意让他俩喝茶吃东西拖延时间,等到他们开后院们的时候,老虎已经被运走,拿去领赏。
毛太公倒打一耙,说他俩“混赖大虫,抢掳财物。”把人关进了大牢。
而毛太公的女婿是当地孔目,在知府跟前搬弄是非,判了解珍解宝死罪。
于是他们的表姐顾大嫂,听说妯娌乐大娘子有个弟弟乐和,在东京达官贵人府中做事,便求妯娌去信相求。
没几日,乐和的姐夫孙立接到了来自东京的来信。
信里乐和表示:你们劫狱吧,然后直接投奔梁山,高太尉的衙内被困在了上面,高太尉希望你们当细作卧底梁山,找到高衙内并加以保护。至于如何找到高衙内,你们先找一个叫做花荣的,找到他就能找到高衙内,祝你们成功。
病尉迟孙立可是登州提辖,吃皇粮的,接到这封信,心情不知该如何形容。
高太尉的意志,当然不能违背,而且这是个很好的晋升机会。
但这靠谱吗?思忖了一夜,将乐和的信烧掉了,静观其变。
转天,他去兵马指挥司点卯,遇到了来自东京太尉府的人。
对方出具了太尉的亲笔书信和印信,承诺他们如果去梁山,朝廷记着他们的功劳,事后会澄清一切的,不要担心,放心大胆的去劫狱吧。
太尉府的人问他,“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劫狱?”
“明后天吧……”孙立道。
太尉府的人脸色不禁有点难看。
孙立立即改口,“今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