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
吕布先是愕然,旋即露出恍然大悟之色,诚恳赞道:“主公所虑,正是机要所在!事不宜迟,当速去的好。”
燕清蹙着眉头,俨然一副忧虑重重的模样,即便被拍了一记马屁,也只意兴阑珊地点头而过,便疾步行在前头。
吕布赶忙领了一小队人,跟了上去。
燕清走得极快,不曾回过一次头,而吕布始终落后他半步,亦步亦趋。
等到了一顶帐前,燕清紧张地小吸口气,转身看向神色如常的吕布道:“其他人留在外头,就吕将军随我入内。”
典韦赶忙应是。
燕清掀了帐帘,率先走了进去。
吕布不疑有他,也赶紧跟入了。
说时迟那时快,吕布后脚刚一踏入,就见燕清伫立在无人的榻边,低头似乎看着什么,头也不回地摆手召他过来。
他顺从照办,一边探头探脑,试图越过燕清身体的遮挡,看清前面的文书,一边口中谦恭道:“主——”
燕清:“嗯?”
在吕布还错愕着的时候,燕清已笑吟吟地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右手里,还捏着一只小巧玲珑,犹如稚童玩具,看似半点威胁力也无的木制小弩。
吕布瞳孔骤缩,片刻后放松下来,掠过困惑和迷茫:“这是?”
“你猜啊。”
燕清莞尔,眼底却冰冷到了极点。
这大概还是他生平第一次,对个不似董卓那般恶贯满盈的陌生人,也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杀意。
看着还一脸无辜的‘吕布’,燕清毫不迟疑地谨遵了该动手时绝不浪费时间哔哔的原则,无情而坚决地发动了诸葛连弩。
在连弩效果触发的同时,广袖之中似有微风当过,那是三张“杀”牌被一口气扣上,接连不断地射出。
谁叫左慈这王八蛋化谁不好,怎就非要化身成刚跟他洞房过的二傻子,拐走他当眼珠子一样爱护的郭嘉吕布,偏偏还胆大包天地来到同样也擅长化身的他面前挑衅?
第141章 击退左慈
化身吕布的左慈,在初初看到燕清毫无预兆地取出那把古怪小弩时,虽感到疑惑,却并不觉得会有任何危险。
他自忖仙法高明,这一路行来又十分顺利、着实想不出有露出过什么会被燕清看穿的破绽;又仗着有法术护身,所遇的俗世中人皆奈何他不得,纵有千军万马又能如何?
再便是这弩太过精致小巧,上头连根象征性的羽箭都无,无害得似孩童玩具,他一瞥之后,自然就未放在心上。
可叫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会被素未谋面的燕清给一眼看透不说,还被戏耍了一通。
然而都不等他感到惊愕,随着第一声‘杀’出了燕清之口,他那腰腹处,便骤然传来一阵如被锐物穿透的剧痛。
“这是何物!”
左慈霎时又惊又怒,咤了一声,再不敢有半分小觑了,赶忙往后一蹬,拂袖一挥,一阵风猛然推动下,他瞬间退开三丈,侥幸避开了接连不断射出的无形箭矢。
可最开始那两下,因着实离得太近,发得太快,他又过于轻敌而毫无防备,于是结结实实地挨上了。
此时他腹部明明空无一物,却似中了锋锐箭矢一般,皮肉绽开,鲜血横流,痛直入骨髓之中,使他额头冒出豆大汗珠。
“奉先?怎么不接着叫主公了?”
燕清慢条斯理地说着,嗓音轻柔,嘴角微微上翘,在俊美无俦的如玉面庞上,一扫温和无害的柔和,露出个在左慈看来是恶意十足的弧度来。
左慈退开几步后,燕清也毫无追上的意思——两人都不是习惯近身作战的类型,拉开距离倒也方便行事——而是果断的把攻击距离短的诸葛连弩丢开,然后极迅捷地取出了昨日未能送出去的朱雀羽扇。
耽误了不过片刻功夫,左慈业已破除化身,恢复了仙风道骨的本来面目。
只是雪白道袍的中间部位,都已被不断溢出的鲜血染得殷红,这显然给他带来了不轻的痛楚,以至于面上再没了往常所挂的云淡风轻,而多了几分慎重和怒意。
“你早知是我?!”
燕清紧紧地盯着他,不理他问话,手中羽扇轻轻一挥,将刚刷新出来的“杀”牌架上,下一刻就有炽热的火团凭空迸出,直冲数丈外的左慈去。
与此同时,他提声高喝道:“统统在外带着,一个都不许进来!”
他虽鲜少亲临战场,更几乎不曾上阵杀敌过,可因仙人和主公两重身份加成,威望可谓极高,哪怕是吕布也无法同他媲美。
一声警告之下,那些方才守在外头、因听得里头传来异样动静的亲兵们哪怕再心急如焚,也只得险险刹住脚步了。
燕清知道越是游走于凡尘俗世的规则之外的人,就越不可能受到道德伦理、甚至律法的约束,也不会将寻常人的性命安危放在眼里。
之所以不许亲卫进来,既是为了更方便地跟左慈对决,也是为了保护他们。
虽然据他所知,左慈除了恶意戏弄和羞辱了曹操、暴露出几分倾汉向刘的心思外,史上未有他真正伤人性命的记载,一想到这会儿还下落不明的郭嘉和吕布,他就不会对眼前这来意不善的神棍抱有半分侥幸。
哪怕自己这特殊体质,大半就来源于后世人对左慈这一缥缈仙人的想象,编造出的化身技能,颇有几分渊源,但在真正对上左慈时,除了全力以对外,根本容不得半点杂念。
可想而知的是,在左慈眼里,他这个藏匿刘协、逍遥于京师之外大肆招兵买马,于诸侯中有一呼百应之势的大司空,多半是有篡汉身代之心的。
——就与史上被左慈处处针对的曹操一般无二。
左慈大惊失色下,都顾不得保持形象和腰间剧痛了,直以丝毫不符合他年纪的灵活身手,直往地上麻溜地滚了一圈,才躲开那团凶险无比的火焰。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治疗自己,可那骨肉之创却不曾有愈合的迹象,倒是燕清虽未靠近,新的攻击招数却接踵而来。
他之前固然听过几分关于燕清的传言,可却一直认为那夸张荒谬得叫人发笑。
骗骗别人还好,可在多少通晓此道地的看来,就如当年自号‘大贤良师’的张角一般,不过欺骗愚民、欲行谋逆之事的跳梁小丑罢了。
哪儿会晓得,这回的传闻并未有夸大其实之处,而是破天荒地实事求是了一回?
左慈面上严肃,心里却已叫苦不迭。
这人到底是哪儿来的那么多法宝,又是从哪儿习得如此诡秘的法术?
左慈不甘心地询道:“不知这位小友师从何人?”
“桃花岛上晋江派,家师道号游卡,我为门中第二十八代弟子。可这又与一不知礼数的恶客何干?”
燕清信口开河一通后,掌心漠然一翻,就又一道明亮火舌舔舐过去,眸光凌厉地一喝:“杀!”
没了连弩的不好之处,就在于出杀的速度和频率都明显下降许多。
好在卡牌还能锁定目标释放,准头尚在,又在一路先发制人下,足够打得只能被动接招的左慈发懵。
左慈匆匆忙忙地甩出袖中的桃木盾,好不容易将扑面而来的一团火焰格挡开了,趁着空隙取出别在腰边的短剑,口中默诵什么,便有一股清流从天而降,将溅落到他那宝贝长须上的火星浇灭。
燕清眸光冷厉,轻移一步,实际上是以“闪”牌躲开水流攻击,不急不缓地嘲道:“光凭松江水,可不好使。”
左慈眼皮顿时狂跳不止。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这会儿失血厉害,燕清手段又极为繁多,一派气定神闲,俨然根本未出全力,他可是连压箱底的遁术和法器都拿出来了,还只能格挡。
倘若持久战下去,血只会越流越多,累他会落入颓势,届时还能否脱身,连他也没有把握了。
左慈一咬牙,暗道一句来日方长,就索性使出人遁之法来。只听倏地轻微一声,他浑身淡成青气一缕,飞速窜到半空,凝作白鸠一只,不管不顾地往外钻。
天书有三卷,上卷为天遁,习得者可腾云跨风,飞升太虚;地遁则能穿山透石;人遁则可云游四海,藏形变身,甚至飞剑掷刀,取人首级。
只是左慈虽已学成下山,有凡人眼里神乎其神的手段,其实却只得天遁皮毛,距脱离肉体凡胎、飞升天上还差了十万八千里;遁地也不过马马虎虎,倒是人遁之法,运用得最为娴熟,无论恫吓旁人,还是危急时要脱身,多仰仗于他。
“区区幻术尔,也想在此逞威?!”
于这方面也是行家的燕清瞳孔紧锁,微一凝眉,清喝一声,朝前凌云飞步,左手一甩,右手执扇猛力一挥:“铁索连环!杀!”
他不假思索地刚刷出来的“铁索连环”这牌连起了左慈所化之鸟和边上的烛台,只要对着烛台一吹,就不愁左慈躲到哪去,都会被牵连着烧上一记。
两牌被一气呵成地丢出,左慈虽背对着他,可单听得动静就知不妙,而下一刻身上的羽毛便着火一般,烫得他撕心裂肺,嘶叫出声,只得瞬间化回被烧得灰头土脸的原型,一边蹦跳着想灭火,一边驱术法褪了大块焦黑的外袍。
燕清眯了眯眼。
除了那桃木盾,左慈身上肯定还带了什么护体法宝,不然就他这体质,中了三下杀,哪儿还能活蹦乱跳,只是看着伤势凄惨而已?
燕清冰着神色时,极能唬人,而他发动攻击时,既看似毫无规律可言,却又透着古怪地连贯感,是以左慈到现在只在应接不暇间切身体会了他的深藏不露和手段莫测,而半点未能察觉出,他其实在前一张卡牌耗掉后、距离新的卡牌刷新出来、还有个长达十息的空档期。
逃不掉,打不过,伤上添伤,左慈是彻底认栽了。
他不再徒劳地尝试一遍走为上计,而是明智地取了那块水火不侵的宝贝盾挡着身前,爽快求饶道:“贫道于深山老林中学道三十载,下山不久,现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燕仙长手下留情,饶过此回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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