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
郭嘉抄着手,好整以暇地歪着脑袋看他:“主公说归那么说了,嘉却难以放心,于是特来瞧瞧。”
吕布犹豫了下,错开半身,让郭嘉亲自瞧上燕清一眼。
郭嘉也不客气,上前几步,凑到榻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阵,又退开去,悄声感叹:“睡得挺沉。”
吕布对此不予置评,而是毫不客气地送出逐客令:“现你瞧也瞧过了,还不回去歇息?”
郭嘉潇洒地摇了摇扇子,笑眯眯道:“说的也是呀,否则嘉要是一个不小心病了,主公定得心疼上好一阵。”
吕布:“…………”
他抑制不住地牙痒痒。
哪怕许久未见,就单凭郭嘉这份时刻见涨的气人功力,吕布也毫不怀疑,自己哪天说不定就会一不小心将正嘚瑟着的某人碾死。
对上吕布杀气腾腾的目光,郭嘉仍是笑吟吟的,只将折扇收了,微抬起头,以下颌点了点偏厅的方向。
吕布瞬间会意:“你寻我有话?”
郭嘉莞尔道:“寻自然是寻的主公,既见了你,索性将话一并说了。”
吕布也的确不想吵着熟睡的主公,只有恋恋不舍地解了在指上绕了许多圈的那缕长发,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漠然,随对此夸张地摆出一脸卒不忍睹的郭嘉去了。
吕布原以为,郭嘉之所以寻他说话,主要是想问荆州的情况,对此也做好了准备。
不料等二人分别坐下后,郭嘉却对荆州之事绝口不提,而是拐弯抹角地关心起了他的身体来。
吕布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惹得一头雾水,倒不至于警惕——以郭嘉那羸弱的小身板,自己一掌呼过去怕都能去掉一条命:“布身体非但无恙,还称得上是好得很,郭少府问这作甚?”
郭嘉满意地点了点头:“主公所怀兼济天下之志,大将军想必是一清二楚的。又因过于钟情于你,主公不惜捏造了凤缕仙的存在,借此瞒过世人之眼。只是后院空虚,到底还比不上膝下始终无子这点来得惹人注目。”
吕布皱着眉,还是搞不清楚郭嘉这拐弯抹角地是想问什么。
郭嘉轻咳一声,决定对这脑子转不过来的傻大个子来个开门见山了:“如今大势已然尘埃落定,往后数年也是以梳理内政为主,少了对外征伐。”
吕布一派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不用郭嘉说,他也知道,那听起来就很麻烦的‘大运河’的修建,少说也要个几年。
在这期间,除了跟朝廷一贯的虚与委蛇、对蠢蠢欲动的辽东考虑一下收复外,就没甚么大的作战规划了。
郭嘉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不自在,继续道:“大将军不妨考虑安定数年,调养调养身子……”
吕布听得双眼发直,脑海中却是止不住的噼里啪啦的电闪雷鸣,脸上也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紫的。
郭嘉挑明至此,别说他不是傻子,就算真是,也能马上领悟出这是叫他安心备孕,好为主公诞下子嗣的意思了。
然而一想象着自己大腹便便的模样,吕布就觉五雷轰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瞅他这反应,倒像是对此一无所知一般,郭嘉不禁蹙了蹙眉。
不过他一向以谋划战略为主,从不插手燕清的家务事,会提醒这一段话,也已是极限了。
——就不知主公的生子灵方,何时会拿出来,又何时会奏效?
郭嘉虽满心好奇,但自己也适应不来,于是才不管吕布听没听进去,就迫不及待地摆摆手,掸走一身鸡皮疙瘩,火急火燎地起身离开了。
徒留吕布一阵恶寒,愣是忘了找他算账,好半晌才缓过气来,仍心有余悸地打着摆子,闷头往燕清所在的正厅走。
最叫他头痛欲裂的是,话不中听,但却切中要害……
经这一道霹雳,吕布方才还沉甸甸的睡意,就跟着烟消云散了。
待燕清舒舒服服地睡上两个时辰,在晚膳前自然醒了过来后,对上的就是吕布一脸深沉严肃、又透着股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由怔了一怔。
他注意到自己一手还被挽着,也不挣脱,就慢慢地坐起身来,含笑询道:“奉先怎是这般神情?莫不是外头的天塌了?”
吕布深深地看了燕清一眼,长长地吸了口气。
燕清:“……?”
吕布似豁出去一般,皱着张黑沉脸,结结巴巴道:“主公若真想要子嗣……布年岁虽长了些,底子倒养得尚好,不若就趁这几年,一鼓作气,一气呵成,来个一劳永逸……”
燕清刚睡醒,本就不够清醒,乍然看到吕布神色不对,脑子也还是钝的,反应要慢上半拍不止。
等他一脸问号地听了半天,最后终于领悟过来,吕布准备做出的莫大牺牲是什么之后——
“哎哟喂呀!”
就只剩笑倒在榻上,一边哆嗦着一边打滚的功夫了。
吕布:“……”
看自家主公这般反应,吕布福至心灵,明白自个儿定然是杞人忧天了。
燕清笑个不停,吕布起初还板着脸,只耳根发红发烫,好一会儿后见燕清非但没止,甚至还变本加厉后,就有些恼羞成怒了。
他也不舍得拿大肆笑话自己的宝贝主公怎样,只顶着满头黑线利落地跃了上榻,出了小半成力,将一边笑一边锤榻、浑身都软得没有力气的燕清给按倒了,然后结结实实地以唇舌堵了上去。
就将接下来的笑声,全都以吻给吞噬了。
可喜可贺的是,这一招的效果,倒是立竿见影。
等笑得几乎形象全无的燕清打着笑嗝,被满脸通红的吕布紧紧抱在怀里,艰难地停下大笑后,才虚弱地问道:“这肯定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是谁在信口开河?”
不等吕布回答,燕清就笃定道:“定是奉孝了。”
吕布臭着脸,僵硬地点了点头。
燕清安抚地在他那宽厚的背脊上拍拍,乐道:“若扰你烦你的便是此是的话,从现在开始,你大可放心了。”
吕布别别扭扭道:“只是关乎子嗣传承,总得有个法子解决……”
燕清摇了摇头:“通常来说是这样不错,但却不当一概而论。”
吕布疑惑地看向他。
燕清笑着伸出另一手,具与他十指相扣,才慢悠悠道:“拜你所赐,我方才笑得有些头晕,一时之间,姑且只想到两个例外。”
吕布情不自禁地竖起耳朵,屏息静听。
“一,”燕清边说边凑近了去,在神情专注、显得份外英俊的吕布的侧颊上,轻轻落下一吻,再以呢喃一般的语调接着道:“是我们大概能一起活很久很久,久到没人会再有那闲心。”
吕布被这一个接一个落下的,犹如风流公子调戏良家妇女时擅长的甜滋滋的吻,给撩得心猿意马。
导致脑子里一团乱麻,听得也浑浑沌沌的。
柔软微凉的唇瓣在印上他那有些毛糙的脸颊后,就没离开过,而是一边含笑说着,一边随心所欲地换着地方亲,一会儿是狭长的眼眉,一会儿是高挺的鼻梁,一会儿是紧抿的薄唇,一会是绒毛微微的耳廓。
“二便是,”燕清轻笑道:“我愿作撑起天下的人,却不愿将它永远据为己有……”
当他找到合适的时候功成身退,不再坐在顶尖的宝座上的时候,还会有人那么关心他的私生活吗?
他愿作天下的壁垒,却不愿成为永远负担它的主人。
吕布听不太明白,但对他而言,接下来的事更加要紧,有第一点让他心花怒放,接下来的二,也懒得琢磨了。
就在吕布来了个反客为主,将刚刚在他身上四处点火的燕清的衣裳解了大半时,神色慵懒地睨着他的自家主公,忽来了一句:“还有个秘密,一直忘了告诉你。”
不等毛毛躁躁地蹭着他,撒娇一般想要继续的吕布拒绝,把这秘密憋了很久的燕清,就多少带了几分迫不及待地念了起来:“仙道玄妙,俗人安得其法?”
白雾滕然而起,吕布愣愣地起了起身,看那被白雾缠绕的身形变得越来越大……
满脸横肉、肤色黝黑、身形魁梧、但早已伏诛的“董卓”,就嘿嘿笑着出现在了吕布面前。
吕布一脸茫然。
“董卓”先拍拍肚皮,适应了一下这具躯体,紧接着就故意做出色眯眯的模样,还伸出手来,摸了摸呆若木鸡的吕布的手背……
吕布条件发射地一寒颤,身体虽未躲开,脑中却如有“噼啪”一声,一根一直断着的线,就彻底连接起来了。
如此似曾相识的一幕……
分明就是那日那日那日的董卓!!!
“——是主公!”
燕清心满意足地欣赏到了吕布那久违了的、倍受惊吓的失色表情,就厚道地变了回来。
“正是不才在下。”燕清笑眯眯地调侃了一句,才慢条斯理地伸了手,紧紧抱着对此神色恍惚、浑身肌肉还紧绷着的吕布,大笑道:“你以为是你先起的意,却不知其实是我觊觎我的凤仙儿美色已久,还厚颜无耻地不择手段,方得此幸。”
吕布被震得发懵的脑袋,在听了这话后,忽然就明白过来燕清之所以闹这一出的真实用意了。
他安静听着,燕清面上也从不知何时起,就敛了玩笑的神态。
含笑的眉眼里,多了郑重和真挚。
他执起吕布之手,轻轻抵住自己下唇,认认真真地起誓道:“如此得来不易,清定以一生珍之重之,纵使山高路远,前路漫漫,也只求与眼前这一人,携手同归……”
吕布眼眶渐渐发红,哪怕清晰地感觉出有股滚烫的水意正不受控制地蔓延着,他也顾不来了。
“听到这里,”燕清剖白到最后,笑盈盈地在吕布那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深深烙下一吻:“我心爱的奉先儿,你愿放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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