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唇角含笑,与陆议一边说着话,一边漫不经心地踱到了姜维跟前。
刚还气焰嚣张,咄咄逼人的那位,已连大气都不敢出,在友人好心的拉拽下,跌跌撞撞地让至一边了。
对上那道温润柔和的目光,姜维脑子里嗡地一声,只剩一片空白。
……豫王殿下,怎,好似,正看着他?
“这便是那位连续四年都名列第一的学子,姜维姜伯约?”
燕清好似真头一回见他一般,笑吟吟地看了一眼,便微侧过头来,向陆议问询。
陆议颔首,不吝为给他印象十分不错的这位学生多美言几句:“主公好些年不曾来此,怕有所不知,伯约已进学四年有余,学绩优异,性坚韧勤勉,且事母至孝,实为不可多得的良才美玉。”
燕清听得点了点头,又认认真真地看了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杆的姜维好几眼,莞尔道:“如此甚好。我身边正缺一心细妥帖,又如我意的执笔……”
他略一顿,含笑看向陆议:“就不知伯言肯不肯提前半年,放人予我了。”
说到这时,基本上所有还恍惚着的人都回过神,理出意来了。
众人齐刷刷地倒抽一口凉气,霎时间,一道道既羡慕,又嫉妒的滚烫目光,似刀一般全投掷到还呆愣着的姜维身上。
凭什么!
不过是个只会闷头读书,还操贩果贱业的穷小子,凭什么如此得天独厚,居然得了豫王殿下的青睐,真一步登天,去做豫王身边的近臣了!
要知道豫王麾下能臣无数,真交着心,得了长生庇佑的,却始终只得那么几人。
众所周知的是,代豫王殿下拟文书的,要么是以锦文绣句素著的陈从事,要么是才谋天夺的郭少府。
谁能猜到,豫王殿下竟会心血来潮地到书院逛一圈,偏偏选中的是从头到尾就跟锯嘴葫芦一样半句话都没说过的姜维,作为‘合心意的执笔’?
别看明面上的官职并不算高,它所能代表的意义,足够无数芝兰玉树前赴后继,抢破头去!
燕清见所有人愣住了,也只习以为常地挑了挑眉,又问陆议:“如何?”
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院长。
尽管内心充满了震惊和不解,以及排山倒海的妒忌,却无人胆敢开口质疑豫王的决定。
只恨不得院长开口婉拒,他们再将这姓姜的混账东西一脚踹开,干脆利落地丢护城河里去,自己再尝试毛遂自荐,看能否取而代之。
陆议起初以为燕清是在说笑,不想却是认真的,不由得愣了一会儿,才展颜一笑,应允道:“学有所成,位有所用,此为读书人毕生之幸也。又是得了主公亲口所点,显然是上天要给伯约的助益了。君子有成人之美,议心悦且不及,又岂会阻拦?”
燕清笑了:“还得谢你教导有方,使我得一良才。”
陆议摇头推辞:“若非主公重视扶持,以议微末之能,又能如何?”
二人又随意地闲聊了起来,而被天上掉下的大馅饼砸中的姜维,却还傻愣愣地站着,平日的冷静自持仿佛全丢到了九霄云外。
暗中过了一把唐伯虎点秋香的瘾的燕清,暗地里感到很是痛快,耐心自是极好。
他见姜维还未回神,更觉对方十分可爱,不禁温柔一笑,伸出手来,在他肩上鼓励地轻轻一拍。
姜维刚回复了一些的魂气,又被那带着淡淡香气的袍袂的轻轻一拍,重新又拍飞出去,在外浑浑噩噩地游荡了好半天。
陆议微微蹙眉,欲要提醒怕是高兴傻了的他拜下谢恩,却被燕清无声拦住,唯有作罢。
直到燕清即将转身离去了,姜维终于回了神。
他四肢僵硬如木偶一般,却是极用力地跪了下去,磕绊道:“谢……谢殿下。”
燕清闻言驻足,回过身来,莞尔一笑,提醒道:“辰时一刻,记得先来府上一趟,再一同乘车去流水楼。可莫要弄错了。”
姜维呐呐应下。
陆议虽跟随着燕清往别处去了,却有记得吩咐下去,让侍人帮姜维收拾好东西,送去燕清府上——作为执笔,往后自然是要与主公同住一处的。
毕竟姜维再在学院里呆着,说不定将要耽误了主公的正事,没准还得被嫉妒得快发狂的同窗给大卸八块了。
对于校长亲自做出的贴心安排,姜维自是满怀感激地接受了。
实际上,平日处处瞧姜维不顺眼,锲而不舍地找茬使绊子的那群人,已悄无声息地缩到小角落处,不敢冒头。
生怕会让一朝飞上高枝、竟成了凤凰的姜维记起来,施加报复。
而往日对他遭到排斥皆都漠视不理、袖手旁观的那些人,浑然不觉自己有何愧疚,热情地欲围上来,结果要么被卫兵排开,要么被姜维的冷面弄得赧然散了。
姜维并不在学院住宿,要整理的东西也不多,在卫兵的殷勤帮助下,很快就收拾好了。
只是在走之前,他忍不住向从前同自己关系最好的那位夫子主动开口,提出了一个请求。
“维于学中多年,唯得一友。”姜维抿了抿唇,继续道:“他姓郭名布,字文若,为徐州人士,昨日刚进的学,今日不知何故没来,维尚未等到他,就当走了……待他回来了,可否冒昧请您转告一句,请他得空时来维府上相见?”
那夫子虽疑惑怎二人不过相识一日就发展出深情厚意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姜维这才放下一直悬在心头的那颗大石,吁了口气,坚定地朝外走了。
姜母做梦也想不到,昨日还一脸严肃认真地陪着她数挣了多少个钱的儿子,竟然才去官学半日不到,就乘了青云,就此飞黄腾达了。
她正满头大汗地在集市上叫卖瓜果,就被一行卫兵恭恭敬敬地请到了新赐下的姜宅中,手足无措地捧着据说是被预支下来的儿子俸禄,与恭顺立在身前的两名婢女面面相觑。
燕清回到府上,所做的头件事,便是心情颇好地将《琴谱》小心放入收藏用的屉中。
而与这本满载着姜维真迹的曲谱一起的,是一些来自各人的零碎藏品。
听得熟悉的脚步声飞快接近,正欣赏着它们的燕清,想也不想地将暗屉啪一声推回架子,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案前。
第265章 番外二(下七)
燕清没猜错的是, 那脚步声的主人的确是吕布,可来的却不止是他一人。
还有焚香沐浴,又换了官袍的姜维。
姜维毕恭毕敬地朝他拜下,等候吩咐,燕清不免无奈道:“着急什么?特意让你晚一日来,就是为了方便你先回自家宅邸看一眼, 还缺的让下人去添置, 再好好歇上一会儿。”
姜维毫不迟疑道:“谢主公体恤, 只是幸得殿下宽宏庇佑,维虽未立寸功, 仍日日衣食无忧, 有卷可读, 如何谈得上疲累?现母有所养, 维终能安心, 只愿尽快报效主公,为您效鞍前马后之劳。”
吕布嫌弃地扯了扯嘴角,很是不以为然。
鞍前马后?
就这只称得上马马虎虎的身板儿,顶多比那些个成天瞎叫嚷的寻常军汉好些,要不是脑子还算好使, 哪儿能放在主公跟前,又如何轮得到他去做什么鞍马。
燕清莞尔,并不肯包揽下来, 谦道:“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可不只是我一人的功劳, 而是诸位协力的成果,伯约这话,我可当不得。”
不等姜维再开口,他便已步下矮阶,走到还跪在地上的姜维面前,温柔将人拉起,手却不急着松开,而是一手握着对方的,另一手轻轻拍抚着对方手背,玩笑道:“你虽着急被我使唤,我还是得同你将丑话说个清楚——因你日后经手公文多是机密,往后若没我亲批的休沐条,可就得一直住这府上,不得轻易回去了。”
吕布别开了眼,心里哼了一声。
这么好的事儿,姜维一听只怕乐傻了,求之不得,哪儿可能会像主公所担心的那般感到后悔?
果不其然,姜维只一愣,就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燕清瞅了瞅正居高临下地睨着姜维、浑身还无声地散发着酸溜溜的气息的吕布,觉得为了姜维的身心安全,还是别劳驾这位正在醋海徜徉的大将军了。
于是扬声唤入太史慈,让对方亲自跑一趟,带着姜维先熟悉一下豫王府的构造。
等姜维被太史慈带走了,燕清才哭笑不得地拍拍还板着脸的吕布的结实背脊,感叹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这爱吃醋的毛病,怕真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
吕布一脸无辜地转移了话题:“钟会那小子这些天没少在城里闲晃,更没少打听,虽有派人跟着,没叫他问出什么来,但是否要限制一下他的行动?”
燕清一派放松:“提防不必太过。跟着保护还是得有,但不涉及军机政核的,便不用专程拦着。”
吕布呆了:‘但——’
燕清自信一笑,宽容道:“他想了解什么,又究竟能从百姓口中问出多少来,就让他凭本事去办吧。”
只怕最后知道的越多,就越明白两地差距,于是也越不想走了。
跟处需比人脉,资历,出身,手段甚至钱财,最后才轮的上个人才干的帝都相比,欣欣向荣、却又随时随地充满竞争的许昌,显然要更符合渴望靠自己本事大展身手、而不一昧蒙祖上庇荫的钟会的希望。
况且目前是不得不另谋出路的钟家有求于他,才不惜把小一辈中最出色的钟会送来示好,盼能得到看重,往后也能在许昌城里占得一席之地。
而不是堂堂豫王,非要将一个钟家拿到手里不可。
看吕布还皱着眉头,眼神严肃,显然还在思考,燕清忍着笑,伸出手来,以微凉的食指腹在那蹙起的眉峰上轻轻地按了一按。
吕布正出着神,忽被燕清这么一撩拨,登时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将那作乱的手给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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