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
原只想着趁势追赶用那妖术伤了将军的敌将,不想追着追着,骤然承受了左右中三路夹击。
使猝然遭受迎头痛击的他们,感到恐惧万分,惊慌失措。
四面八方,凡是目所及处,全是凶神恶煞的敌军——到底埋了多少伏兵!
除却个别还记得用兵器予以抵御反击外,更多的,却在刚一打照面的时刻,就稀里糊涂地被长矛刺中心窝,命丧黄泉。
况且这几员虎将,向来是遇强则强,以一挡百的悍勇,这会对上士气大跌的黄巾军,可不是恶狼进了羊群,只有大开杀戒、肆意宰割的份?
别说领军的只是刘辟的那几个副将,就算是刘辟本人亲至,在一交锋就被彻底打懵,伤亡惨重的情况下,也根本不可能抑制得住队伍的溃散败亡。
“贼首何在——!”
吕布中气十足地大喝着,朝四周张望着,正是在寻找。
手里功夫也半点不耽误,就跟砍瓜切菜一般,斩飞身边几颗面露惶恐的脑袋,溅起猩红血花。
他生得高大魁梧,又是浑身浴血,这时表情狰狞地咆哮出声,被他针对的那几个副将只觉汗毛倒竖,犹豫该不该丢下大军,自己撤走。
可他们这一走,事后面临的就是主帅刘辟的发难问责……让几万人马全军覆没,可想而知都是死路一条啊!
就在他们进退两难的当头,吕布虎目一亮,赫然发现了有幸全副披挂的这几人,哈哈大笑:“贼将休走,可敢与我一战!”
赤兔受了吕布催促,杀气腾腾地嘶鸣一声,将大脑袋狠狠一甩,就迸发出极凶悍的冲撞力,一下冲出重围,不知踏死了多少倒霉拦了路的黄巾军士。
——敢什么啊!
那几人心中涌现出前所未有的默契,反应也清一色地迅速:调转方向,快马加鞭!
在心慌意乱下,他们也来不及想——就凭寻常军马,又哪里敌得过赤兔的风驰电掣?
“想跑?”
吕布冷哼一声,甚至都懒得费劲儿去追那不战而逃的几个怂包,估摸了下距离,就松了单握着缰绳的左手,飞快取了六根雕羽箭,迅若雷霆地搭在弦上,行云流水地一拉,就将这偌大一张金弓拉得饱满。
吕布微一眯眼,在颠簸起伏的马背上,很快瞄准好了,骤然一放,胸有成竹地喝道:“着!”
相似的举动,相似的轻松,但燕清的是虚中有实,以震慑为主,哪怕必中无疑,却也存在着一下射不死对方的弊端。
吕布所送出的六箭连发,则是实打实地意在夺敌性命。
不知为何,吕布只觉得按往常情况去算,应该只有八分把握的这几箭,他只觉尤其舒畅,得心应手,是如臂使指般的酣畅淋漓,痛快自若。
主公所赐的,果然是一把绝世无双的好弓。
能中!
一个高明的弓箭手,在放出这箭时,就能感觉到中不中。而论起射术,吕布无疑是数一数二的,他的预感,自然也没有出错。
六星连珠,无一虚发!
悉数没入敌将后心,听得几声惨叫,就已气绝倒地。
“哼。”
吕布唇角微扬,凛凛一笑,将弓重新负上。
有幸亲眼目睹这精妙绝伦的一射的大有人在,哪怕正在激战之中,也忍不住齐齐大声喝彩。
其中自然也包括一直在关注心爱偶像动静的燕清。
——如此令人心驰神往的凌云气魄,如此诛敌首于百步之外的淡定从容!
再没有比能用自己的眼睛,来见证从前只印在薄薄纸张上的神将英姿,要更来得让燕清感动万千的了。
虽然因变动历史进程,不可能出现三英战吕布、辕门射戟等让吕布扬名天下、威名震世的那些事迹,难免留下些许遗憾。
如今看来,可不正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没了为虎作伥的污名,才能有惊才绝艳的六箭连发么!
燕清恨不得在心中不停回放,真真是热血沸腾,心情激荡,甚至都将宠辱不惊的谪仙模样给抛之脑后了,情不自禁地拍掌,大声称赞道:“吕将军可谓后羿再生,世之神射也!正是英雄露颖在今朝,奉先神射世间稀!”
吕布仿佛听到了燕清的声音,不由心跳加速地回了回头。
燕清在兴奋之余,禁不住怔了一怔。
他自忖与吕布相距颇远,哪怕在这招手,对方也不见得能看到。
但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激动,想也不想地高举双手,冲吕布比了一颗个大大的心。
殊不知吕布作为百步之外,亦可穿杨射柳的神箭手,视力可谓是出类拔萃。
吕布:“???”
那手势是甚么意思?
难不成是新的军号?
刚还在为主公对自己的密切关注而心花怒放的吕布,就被这谜一样的手势给惹得一头雾水。
将后脑勺一通抓挠,还想不出个所以然后,吕布毅然决定不懂装懂,有样学样地向底下军士们比了刚那怪怪的手势。
担心他们理解不来,吕布还面无表情地补充了句:“乘胜追击!”
燕清尚且不知,为了抒发满溢于心的情感,而情难自已地做出的举动,会引发这么个小乌龙。
见吕布重新投入了战场,他也意犹未尽地抚了抚心正在狂蹦不已的胸口,忽想起什么,问道:“奉孝……郭别驾何在?”
虽然让郭嘉同高顺共领一军,但主要还是作为临场应变的主参谋(外加吉祥物)的存在,又带了八卦阵护身,不可能出什么岔子。
可自己都回阵这么久了,一直不见郭嘉派人来问,也没见到人,燕清心里隐约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知道八卦阵的奇异效果后,郭嘉真会那么安分老实,不轻举妄动么?
燕清越想越觉不妙,也意识到先前信了郭嘉口口声声的保证的自己,到底有多天真傻甜。
亲兵去问过回来后,就满脸豫色地领着燕清绕了几绕,又指了指某处。
燕清只顺着他所指地方向看了一眼,眉心就倏然一跳,眼前发黑,一口气堵着差点没接上来。
那个穿着临时赶制的战袍,戴着锈迹斑斑的青铜战盔,靠一身修君子六艺时习来的花拳绣腿,正拿着一把长剑奋勇杀敌,身形瘦弱单薄的兵子……
可不就是堂堂豫州别驾,郭嘉郭奉孝?
燕清哪里舍得这连晕车都不得了的药罐子伤了半根汗毛,当下黑了脸,派人将挣扎不已的郭别驾强行拎回来了。
燕清恨不得将沾了不少血污的郭嘉就地扒光了检查,却为了不损对方面子,强行忍住,旋即怒斥道:“好你个郭奉孝!这究竟是搞什么鬼!何时轮到你去上阵杀敌了!这是嫌命长了还是——”
郭嘉挨了气势汹汹一顿痛批,饶是他脸皮颇厚,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笑眯眯道:“战局已定,计谋既无用武之地,嘉怎不能乘势沾点光了?”
燕清漠然:“呵呵。”
若说将领贪生怕死,临阵脱逃是个重大打击,那他们连逃都没逃掉,一下毙命在戴雉鸡尾冠的敌将轻描淡写的一射下,就无疑成为了压死还在负隅顽抗的一些黄巾兵的最后一根稻草。
况且,因一时利益集结起来的队伍,在意志上往往脆弱得可怜,一旦遭遇了重大打击,就离土崩瓦解、分崩离析不远了。
见到这些面黄肌瘦的黄巾兵就像落入陷阱里的猎物一般,心神崩溃地想倒戈而走却不成,局势彻底沦为一面倒,剿戮极多时,燕清顾不上跟郭嘉生气,及时下达了新的军令:“降者不杀!顽抗者斩!”
优势已经稳固了,再滥杀下去,既容易激起对方死战之心,白白折损自己人马,也有违人道主义。
能够收降,那是再好不过——哪怕黄巾兵打仗不行,耕田种地却多是一把好手。
而且还附送随军家眷,那些人看似鸡肋,却正是燕清重建豫州所急缺的人口啊!
燕清话音刚落,就此起彼伏地传来了兵器争先恐后地坠地的声响。
投降者不计其数,纷纷跪倒在地,瑟瑟求饶。
仿佛生怕因自己丢得晚了,就被这些凶神恶煞的兵士给砍了脑袋。
第31章 庆功筵席
且说固守于中牟城的陈宫,忽然听得兵士禀报,道那一直强攻不退的黄巾军中不知生了什么变故,竟无端如潮般向南方涌去。
莫不是朝廷派了援兵来?
陈宫心中疑云大作,匆匆登上城墙一看,还真见到原是撺涌密集的下方空了大半,只留千余人护住重伤的刘辟。
他虽不知具体发生了甚么变故,却不难分辨出清仓促退走和疑兵之计的区别。
不等这稍纵即逝的战机有半点溜走机会,陈宫就当机立断,下达了开启城门、出兵剿匪的命令。
而根本无需他多做鼓舞,不光是被围困在这城中长达半月有余,日夜戒备,身心俱疲,还一直活在城破人亡的惶恐中,对黄巾军可谓是恨之入骨的县兵争先恐后地冲了出去,就连心痛辛苦大半年的庄稼被迫焚毁的平头百姓,也不顾一切地抄起趁手农具,大步跟了过去。
经过一番殊死奋战,刘辟终究因行动不便,逃跑不及,硬生生地被从马背上拽了下来,又被激愤的守兵剁成肉泥,死得不能再死。
贼首既已伏诛,部从就似没头苍蝇一般一哄而散,四散而逃。
陈宫因忌惮着不知会否回来的那几万主力,不容许情绪激动的底下人去追那穷寇,而是将刘辟唯一称得上完好的部位——脑袋砍了下来,挂在城墙上以作威慑,同时再次关闭城门,严阵以待。
结果申时一到(下午三点到五点),等来的却不是气势汹汹的黄巾军,而是新近上任的燕州牧,其率领的一千意气风发、骄傲凯旋的兵马,以及一群垂头丧气的黄巾俘虏。
……不知为何,那些个运夫当中,还有人扛了一株桃树。
为防招致误会,燕清在距城门尚有一射之地时,就派人遥遥通告,再自怀中取出符节印绶,高高举起,向墙上守兵亮明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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