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
郭嘉挑眉,倒认真想了一想,道:“孙武子曾为吴王效力,于吴一带颇为活跃,最后也葬于此地,若在吴郡周边有留下血脉,也说得过去(孙坚为吴郡人)。”
燕清点了点头,乐道:“总比曹孟德认下的汉国相曹参的要近一些。”
相隔几百近前里,往往也能照认不误——反正那位先人到底搬没搬过家,谁也不清楚。
“曹孟德?”郭嘉惑然,半晌才反应过来:“可是那中常侍假子曹腾之后?”
燕清道:“正是。”
这会儿曹操名声不显,虽有心做实事,无奈政局如此,于大多数人眼里,这满腔热血四处得罪人的小愤青,就只是个靠有钱有势有人脉的亲爹兜着烂摊子的二世祖罢了。
郭嘉对曹操既无甚么了解,也无好感,只莞尔一笑道:“主公何不仿效?”
燕清一愣:“我么?”
郭嘉颔首:“有何不可?”
在郭嘉主动提醒之前,燕清还真没往这个方向想过。
——这主意不错。
燕清略略一想,心忖:刚巧也是个好时机。
如果有心去办,凭他如今名望势力,阻力怕是微乎其微的。
毕竟他目前年纪虽轻,却也称得上功成名就:位列三公,封侯赐爵,割据一方。
哪怕日后什么也不做,就凭宫外救驾、京郊退董,以寡敌众大败黄巾的辉煌战绩,也已经是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达不到的程度了。
以这般地位名望,就算突然冒出来个极有名望的祖宗,也是‘光宗耀祖’,而非单纯沾光。
众人更多认为是理所应当的,心道句果然如此。
既是龙凤之姿,定是名门之后,岂会托于卑尘?
尤其跟那些目前尚且籍籍无名、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急于给自己那乏善可陈的添些光缕的迫切一比,燕清此举的可信度,就会更上一层了。
郭嘉始终细致地打量着他,这会儿唇角一扬,眸底倏然掠过一抹了然。
即使自家主公暂时未发一言,郭嘉也不难看出心意和倾向。
郭嘉都懒得多问,径直笑道:“既然主公并无异议,嘉便使人着手去做了。”
燕清点了点头,坦诚道:“我于这方面毫无了解,需你多费些心思了。不过也不着急,稳妥才是最重要的。”
采取这般做法虽难免有些无耻,但根本称不上开创先河,甚至多的是人心照不宣,屡见不鲜。
既然在能用更轻松的方法摘得好处、又无损多数人利益的话……那何乐而不为呢?
燕清固有张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外皮,骨子里却是务实得很,是以未能免俗,半点不介意走走捷径的。
可惜姓燕的里头,混出名堂的并不算多,想借光都有难度。
郭嘉道:“那是自然。梦异祥瑞,也可编上一编。”
“那倒不必,我自造几出即可。”燕清想了想,又道:“别是燕伋,我可不想同孔融扯上任何关系。”
燕伋是孔子的弟子(七十二贤之一),要认了这个祖宗,以后一遇上孔融,因祖上曾受师恩这一点,岂不就得平白矮上一截?
郭嘉哼笑一声:“明白,还有旁的要叮嘱么?”
燕清无奈:“这是嫌我啰嗦了罢?不过是你办事,我也放得下心,现去——”
话未说完,门被骤然叩响,旋即是高顺沉稳的声音:“主公。”
燕清微讶道:“伏义?进来。”
高顺推开门,大步行至燕清跟前,行了一礼,有条不紊道:“据城门守兵报,有几百号兵士候于城外,为首者自称孙坚孙文台,道是从长沙来赴任的,然未能出示符节、印绶或委任书。因恐有诈,未使他们入内,不料直接转去了兵营。文远现想请您去一趟。”
燕清:“……”
这是说孙坚,孙坚就到啊。
待燕清在高顺护送下赶至兵营处,见门口空无一人,不免奇怪。
“应是进去了。”
高顺解释道,燕清点了点头。
结果还没到校场,就远远看到那正热闹非凡,围了一大圈子人,堵得水泄不通。
两万兵士,怕有八成都在这了。
燕清蹙眉,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
营里兵士闹成这样不说,还偏偏让主公看到了,作为最高长官之一,高顺难以置信之余,自认难辞其咎,脸上无光。
他面色瞬间黑了下来,眉头一拧,爆喝道:“游离散漫,毫无军纪!”
这八字掷地有声,直让刚还兴高采烈、探头探脑地看得津津有味的兵士们如坠冰窟,一下跟被霜水打过似的,彻底蔫了。
高顺看最后反应过来的,还只有听得到他说话的靠外圈的那批人,而更里头的对他的到来宛若无觉,这会儿依然故我。
他额角青筋暴起,在向燕清低声致歉后,就怒气昂扬地走过去,提了官职最高的那人,当众狠狠训斥一番。
“实在太不像话了!!!”
高顺平日是严以待人,更严以律己的,除偶尔对着同级或是上官外,面上就基本没有放松过的时刻。
是以兵士们虽怕吕布脾性阴晴不定、武艺高强,却其实最惧他威严。
要换做张辽喊这么一声,没准还有些胆大的,敢当场作鸟兽散。
可这是高顺,就只敢老老实实地挨罚了——跑的话,让眼利的高顺记着了,一会儿就得被揪出来脱一层皮。
高顺厉声质问道:“张文远何在?!”
兵士们面面相觑,还是被提溜出来那人硬着头皮答:“回将军,张将军应在最里头。”
高顺:“……”
难怪吕将军老说张文远不稳重,平日老同底下将士打成一片也就罢了,这会儿明知主公要来,还跟着瞎起哄!
高顺暗骂了句脏话,命亲兵强将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挤开,这才看清楚最里头究竟是什么。
这下高顺的脸就彻底沦为漆黑如墨,燕清则是哭笑不得了。
别看这外头围的人不少,呐喊喧天,却自发地给空出一大片场地来。
里头是俩飞马激战、端的是挺拔英伟,矫健壮实的军汉,翻飞的是刀光剑影,回荡的是金戈铿锵。
正打得不可开交,俨然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燕清的目光,本能地就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夕阳西下,余晖漫漫,倾洒在那樽举世无双的战神像上。
有一丈二长、足四十斤重的方天画戟,硬是被他挥舞自如,轻若无物。
丹凤眼皂白分明,熠熠生辉;一对剑眉斜飞入鬓;蜜肤毅廓上覆涔涔凉汗;面庞英气逼人。
正是,体挂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金鳞铠,腰缠狮玲珑蛮带,背悬金彩麒麟弓,画戟荧煌射秋水,胯下赤兔蹄跳踏,尽显英雄张扬肆意。
此时此刻心无旁骛的吕布浑然不知,自家主公正盯着他看个不停,而正烦着另一茬。
这姓孙的居然比想象的还要厉害不少,竟如此难缠,来来回回已八十多合了,还不露半点败象。
而那大话已经撂在前头了……要真叫他撑过一百回,岂不得颜面大失?
第43章 握手言和
吕布之所以能所向披靡,单挑下从无不胜,靠的可不单是他那举世无双的巨力和精湛绝伦的戟法射术。
甚至也不只是丰富的作战经验,更多的,还是他在对敌时会变得尤其沉稳冷静的头脑,以及刚勇激猛、一往无前的脾性。
哪怕再着急取胜,再担心赌注……挥戟的动作,也不见受半点影响。
往常他一到校场操练兵士时,向来都是一面倒的彻底碾压,一对上百也轻轻松松,哪怕挨一顿车轮战,也顶多是多淌几滴汗,强度还不及他自个儿打桩子来得高。
每日固定晃上个把时辰,就顺理成章地就奠定了他于军中不可动摇,也是不可战胜的武魁地位。
唯一称得上具备一些可看性的,也就是张辽或是高顺同他切磋对练的时候了——他们好歹能在吕布手底下走个十几回,运气好的话,还能撑到三十多回。
谁也没想到,会忽然跑来这么个壮实的大个子,几十合下去了,还丝毫不露颓势,居然能跟勇冠三军的吕布战个旗鼓相当。
当然就按捺不住,有事没事都围过来看他们打斗了。
燕清好不容易将黏在那樽金闪闪的战神身上的目光移开,唤人来问清楚来龙去脉,心里大概有了数。
他再仔细观察一阵兵士们的表情和反应后,拿定主意,拦下犹豫着要不要强行叫停的高顺道:“伏义,先由他们继续罢。”
高顺微松口气,燕清的决定,也是顺了他不忍打断这精彩对决的心,毫不迟疑道:“喏。”
燕清倒不全是因为想护住吕布在众人跟前的面子,才这般纵容的。
而是吕布这做法,虽在知情者看来,不乏刻意刁难同僚、于军中挑起私斗的嫌疑,但他也不忘耍了耍小聪明,狡猾地钻了空子。
往重里说是引发私斗,往轻里说则是切磋。
若是前者,孙坚还没正经在燕清麾下任职,算不上吕布的正经同袍,‘私’字用不上;若是后者,就更没有惩罚的理由了。
燕清不难猜出,吕布并非纯粹想给孙坚一个下马威,杀杀对方锐气,而恐怕多少也有替他‘一通久等、频频询问’而出气的意思在。
于中了激将法的孙坚而言,其实也不存在什么损失。
经这一场大战,任谁都能看出孙坚的实力超群,也无形中被吕布拉了一把,就地建立起了一定威信。
不过吕布这一通自作主张,惹来这么多兵士不务正事来围观,说不准还使他和孙坚间就此结下梁子,关系不睦。
罚还是必须得罚的。
特别是燕清没多久前才同郭嘉下了再不姑息的保证,来了最后一出‘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小包庇,只让高顺打了吕布十下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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