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
再将腿一伸,把不远处的火盆勾到跟前,被那暖烘烘的热气一冲,舒服地喟叹一声。
燕清的注意力顿时被他吸引了过去,颇觉有趣道:“就这么舒服?”
郭嘉黠然一笑,随口送上一记马屁:“主公坐不累席,如此礼贤下士,实在感人肺腑啊 。”
这时候的席能有多少层,也是按身份地位来定的。越是尊贵,席的层数就越多,燕清用的,却始终同旁人的没什么两样。
燕清玩笑道:“席不在多,有炉则暖。”
郭嘉跟他闲扯几句,导入正题道:“方才我府上收到了吕将军寄来的一些……”他略作踌躇,一时间挑不出个合适字眼:“作业,若无旁人捉刀,真是他一人所作,那这进程还真是一日千里,得刮目相看了。”
燕清已完全将手中公务放下了,目光闪闪发光:“此话当真?”
郭嘉哼笑道:“主公知他与我素来不睦,却肯将这事交于我做,不就是做好了我将刁难他的准备?既然如此,若非他大有进益,我又如何会叫他轻易得了赞誉,辜负主公好不容易下定的一番决心?”
“你向来嘴硬心软。”燕清根本不听郭嘉的反驳,兀自弯起眉眼,高兴道:“这么说来,那惩罚也能提早结束了。”
郭嘉兴趣缺缺地嗯了一声,转问道:“真让我留下镇守后方?”
燕清正暗自盘算着大军还几日出发,又要多少日后,才能跟阔别数月的吕布正经会合,好好见上一面,闻言解释道:“我倒不是不想带你去,毕竟战局瞬息万变,又是在异地同数倍于我方的敌军作战,还得讲个速决。要能有奉孝这等奇才在边上出谋划策,推演任画,就得安心许多。”
郭嘉慢腾腾道:“主公既已将兵力抽调去了大半,几是倾巢而出,那留我与否,似乎也不甚要紧。”
燕清坦言道:“我那是说予伏义他们听的,好叫他们有破釜沉舟、不得不胜的决意,又怎么可能真将后方安危看轻?到时一转身就变得无家可归,敌军一时半会有克不下,军心士气大跌下,又去何处哭去。”
“兵我说是说过要抽去九成,可按我的真正打算,还是留两成给你,哪怕不防董卓,也得防那些尚观望的宗贼。最重要的是,终归还得有个靠谱的人坐镇。”
燕清叹了口气,诚心实意道:“而纵观全军,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你还叫我放心的了。”
而且郭嘉这身子骨,经这段时间高顺施加的魔鬼训练下,虽是强健上一些了,可在燕清眼里,到底还是个弱不禁风、仿佛随时都能咳血的小可怜。
外头冰天雪地的,最易受寒,还是尽量让他少受些颠簸的好。
兵力看着有些悬殊,但战斗力上却有着天差地别,对这一仗能否取胜,燕清心里,其实是不曾有过悬念的。
在短短一月中进行募兵,分明是极为仓促的,却非常顺利。
取得的成果,也多得远远超出了燕清的意料:张辽募得三万,孙坚募得一万八。再不是可怜巴巴的两万多人,拼拼凑凑,加起来也有快七万了。
训练上两个月后,看着也像模像样了。
再看将领,燕清军中的阵容,就只有豪华奢侈能形容了:有天下无双的吕布和江东猛虎孙坚做先锋,中军由他亲自坐镇,左翼张辽,右翼高顺,随军军师有贾诩陈宫,鬼才郭嘉驻守大本营。
各军副将则是通过‘买一送四’,靠拔出孙坚这株大土豆苗,所带出一串小土豆里来的:程普,黄盖,韩当和祖茂。
要算上孙策孙权那几个小不点,更是赚大发了。
郭嘉颇为受用地挑挑眉,大方受了这盛誉,道:“那贾文和?”
燕清微笑道:“我刚同他交了底,他怕是后悔得紧,想寻机会溜之大吉呢。怎么敢将他放在后方?当然得带去,放在眼皮底下看着为妙。”
想跑?
那就尽情去想。
——要能跑成功了,算他输。
郭嘉还不死心,又道:“何不留下公台?他对主公可是痴信得很。”
燕清:“……”
曹老板这个血淋淋的前车之鉴,还明晃晃地摆着史书上:大伐徐州还没多久,后方就被陈宫联合张邈打包,拱手送给吕布了。
哪怕郭嘉老说陈宫对他额外言听计从,盲目崇拜,燕清也不敢轻信。
又怎么好将最重要的后方,交给尚未完全交心的对方?
“你可消停吧。”燕清明智地选择了中止这话题,摆摆手道:“别以为我瞧不出来,你拐弯抹角地,不过是想听我多夸上几句。”
郭嘉不满地蹙眉,待要再说,府中管事便来报了:“主公。”
燕清:“何事?”
管事道:“府外有架马车候着,道是京中故人,且奉上信物一件,欲要求见。”
都这么晚了,还有故人来?
燕清心中微讶,掠过一念,面上却分毫不显。
他淡淡道:“拿来罢。”
“喏。”
管事连忙应了,恭恭敬敬地跪于席下,稳稳当当地将手高举,把放着那信物的托盘送上。
燕清垂眸一看,只见偌大木盘,上头只静卧了一块小巧玲珑,温润细腻的碧玉牌。
它雕工精致,却不繁赘,独在中央端端正正地刻了一个优雅的姓氏。
荀。
第47章 王佐之才
燕清怔楞的时候,在他身边的郭嘉,自然也看了一清二楚。
来者既然递上荀家木牌,以做信物,又自称是京中故人,无论是身份还是来意,不都昭然若揭?
郭嘉还好,不管是出于燕清示意,还是旧友这一层身份,他同荀家那两位才气超群的名士,都偶有书信来往,称得上早有准备。
这会也只微微一讶,挑眉谑然一笑,兴味怏然地将那精致的小玉牌拿到手里,把玩道:“这是——”
两个字才刚刚出口,郭嘉顿觉眼前一花,耳畔倏然刮起了一阵风。
那是一向畏寒得厉害,但凡出门都坚持裹得严严实实,丝毫不在乎怕会有损那翩翩仙人的风度的主公,这下急切得甚至连外衣鞋履都来不及着,就以迅若雷霆之势,似飓风一般朝府门的方向刮去了。
郭嘉:“……”
管事的也吓了一跳,本能地看向郭嘉:“郭别驾,这?”
郭嘉无可奈何地揉揉眉心:“还需多问?带上主公的外衣和手炉,随我往府外迎人去;再备好几盆热水,在这儿候着。”
言罢,他匆匆将外氅披上,戴上兔毛帽,大步流星地跟了过去。
不过才行了几步,郭嘉忽想起什么,打住脚步:“我不是带了吕将军随书信送来的那包袱来么?里头有件虎皮裘,还有条白狐披帛,带那俩去。”
管事连声应了,快步去取。
而他们方才所受的惊吓,也绝非个例。
许是往日不疾不徐、从容优雅、淡然自若的印象太深入人心的缘故,燕清这忘情之下的疾奔,沿途不知吓得多少下人大惊失色。
燕清却不管不顾,哪怕从炉火正旺的温暖厅内,骤然去到寒风凛冽的外头,仿佛也一无所察。
他兀自奔跑着,连原先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冠都凌乱不少,泄出数缕乌墨沉沉的发丝。
雪白衣袂飘扬,广阔袍袖翩飞,倒颇似那鸿鹄展翼的气势。
燕清以前读周公吐哺的故事,只觉那是上位者为体现求贤若渴的刻意做戏罢了。
现真正轮到自己,一想到门外候着的,竟是他往常连肖想都自发地有几分克制,史书上留下清一色赞誉、几近完美的王佐之才、真正温纯如玉的君子荀文若……
当下怦然心跳,激动得难以自已。
又哪里还能淡定地在厅内候着,等管家慢腾腾地去请对方进来?
燕清在那一瞬,只恨不得背生双翼,一下扇到府门去,将面见着再说。
而他脚程也快得惊人,不一会就赶至前厅,再在下人们压抑的惊呼声中,毫不犹豫地以那仅着单薄绢袜的双足横过前院,往大门去了。
待燕清终于迈过这条在他眼中从未如此漫长过的路,见到静静停驻于漫天风雪中,连马儿似乎都额外乖顺几分的车架,不由长吸口气,亡羊补牢般理了理微瑕的仪容,让稍显急促的呼吸平复些许。
而车夫本耐心候着,忽闻府内一阵骚动,不免问了几句。
不料没得到答复,不由心里多了几分不安,便向车厢中人请示。
厢中人刚听完讲述,略作沉吟,还不及出语,车夫的眼角余光就瞥到了什么,瞠目结舌下,竟连他这主人都顾不上了,结结巴巴道:“大、大人。”
燕清向他微微一笑,动作却极为迅速果决。
先跨出一大步,一臂将神色恍惚的车夫挡开,将车厢的门帘一掀,笑吟吟地看向微露讶色的厢内人:“荀家文若,恕清失礼了。”
车中萦有熏香幽幽,正中端坐一人。
他面若冠玉,眸若点漆,织细优雅,气质矜严。
可谓如冰之清,如玉之絜,法而不威,和而不亵。
可不正是燕清只在郭嘉家门前有过惊鸿一瞥,却印象深刻的荀彧荀文若?
早在京城时,燕清在广撒网中,就有重点留意荀家二人。
若说对公达时更多的是几分臭味相投、棋逢对手的熟稔,对上文若时,仿佛就因对方太过完美,而平白多出几分距离感来。
一直只有书信来往,而未曾有过切实见面。
荀彧微敛眼睑,先行了一礼,再回以温和一笑:“燕司空,不知彧当说久仰大名,还是别来无恙?”
燕清笑道:“在文若面前,清岂敢妄居大名?自是别来无恙了!”
说完,燕清眉眼弯弯,硬是亲自上手,牵着荀彧下了车架,心满意足地领往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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