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让人怀疑他是否有看清楚上面的内容。
　　办公门在此时被推开，秘书穿着高跟鞋，鞋跟与地面接触发出哒哒地富有节奏的声音，在走到距离办公桌还有一米的距离时，停了下来。
　　笔尖顿住。
　　男人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秘书。
　　秘书：“关于boss你发出的邀请函，被重点标记的被邀请人已发出回复。”
　　她看到自己的上司脸上虽然还保持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神色，但是身体却微微前倾了下，透露出来了他对这个答案的关注。
　　“他们没有拒绝。”
　　下一秒，她看到上司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笑容。
　　客观来讲，秘书得承认她上司长得不错，尤其是当他拥有极大的财富时，就更加有魅力了。
　　不过秘书小姐并没有对她的上司产生好感。
　　她很清楚她的上司在表现出的随意下，那隐藏着的危险。
　　特别是他此刻的笑容，让秘书小姐觉得有点儿不安，她觉得她的上司一定又在算计着什么。
　　她的眉头微蹙，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不管上司在算计什么，她只需要做到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好了，至于其他则和她没什么关系。
　　男人挥手让她离开，秘书微微颔首，挺直背脊转身离开。
　　办公室再次只留下男人一个人。
　　他将文件随手推开，甚至不在意有些落到了地上，右手五指指尖在桌沿边弹动着。
　　就像是将它当成了钢琴般，带着一种节奏感。
　　原本光滑平整的桌面渐渐裂开，男人停下指尖弹动，看着从里面升起来的笔记本。
　　笔记本是银色外漆，刻着一行英文名——
　　‘莱克斯·卢瑟’
　　这是男人的名字，而这个笔记本则是他专门用来存储那些有着不同寻常的力量，亦或是特殊身份的人的资料。
　　莱克斯打开笔记本，在他的右手食指指腹落到触摸板上时，笔记本屏幕蓦地亮了。
　　之后则是输入密码，扫描瞳孔。
　　在验证完后，屏幕上显示出了系统桌面，随着几下鼠标点击，屏幕上出现了几张照片。
　　右边的照片是一张大都会的宠儿，被无数人赞扬的超人的正面照，轮廓分明，眉眼深邃，面容英俊似天神。
　　他身后的背景是神秘的宇宙。
　　莱克斯清楚地记得这张照片拍摄于什么时候。
　　披着红披风的变种人救下了脱离轨迹，险些与另一卫星相撞的人造卫星。
　　这件事最后上了报纸头条，人们再一次赞美超人，赞美他的力量，他的行为，他的善良。
　　莱克斯却从未如此觉得。
　　他对这个被称呼为超人的变种人充满警惕。
　　莱克斯不觉得超人的身份是变种人，他曾经为此搜集过那些变种人的资料。
　　就他所知，某个叫做‘万磁王’的家伙在变种人中是公认的强大，但他也无法脱离大气层，直接出现在外太空。
　　因此，莱克斯怀疑超人很可能是外星人。
　　有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莱克斯为那些缺乏警惕的人感到可笑。
　　他们从来都不去考虑是否有人能够克制住超人，不去思考一旦超人做出不符合人类利益的事情后，该怎么阻止他。
　　人类永远都不需要无法掌控，没有弱点的超级英雄。
　　莱克斯嗤笑了声，视线落到左边的照片上。
　　照片里的人戴着头罩，遮住了几乎全部面容，只露出了紧抿着的唇角，他微微侧着身，眼神锐利而充满压迫力。
　　——蝙蝠侠。
　　莱克斯无声念出这个名字，眯起眼睛。
　　被哥谭市的罪恶所恐惧厌恶，被普通市民视作挺身抵抗黑暗的勇气来源，拥有极强的身手，让人惊叹的体力。
　　却依旧是人类。
　　莱克斯很肯定这一点，让他感兴趣的是这个人背后的身份。
　　据说曾经有人怀疑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因为蝙蝠侠所拥有的那些武器必须是建立在金钱上。
　　只不过最后他们因为布鲁斯那和蝙蝠侠明显凑不到一起的形象而打消了大部分怀疑。
　　但莱克斯却知道，并非形象截然相反就不会是同一个人。
　　他十指交叉抵在下颚，视线转动，看着最中间的照片。
　　比起左右两张，中间的照片实际上是好几张合在一起的。
　　但内容却有些相似——
　　身着蓝色制服的超人怀中抱着青年，悬停在半空中。
　　而且，好几张照片中的青年都是同一个人。
　　尤其是其中一张照片，超人低头注视着怀中青年，背后是熊熊火光，照片角落里露出了漆黑色的车头。
　　莱克斯嘴唇翕动，低念出照片中青年的名字：
　　“布洛迪·韦恩。”
　　他的眼中浮现出饶有兴味的光芒。
　　莱克斯觉得很有意思。
　　他不仅将这几张照片看了很多遍，甚至还调出了那场爆炸视频，反复观看。
　　他有种感觉，布洛迪·韦恩同这两个超级英雄都有关联。
　　或许他将会成为一个突破口。
　　当然，也有可能布洛迪·韦恩和他们并没有关联，亦或是他未察觉到这种关联。
　　但是没关系，莱克斯会仔细去观察，去判断。
　　然后，做出行动。


第69章
　　手术室内, 穿着无菌手术服的主刀医生低垂着眉眼, 正在给手术床上的病人做着手术。
　　手术室外, 观察室内一群医生手里拿着记录本，一边看着, 一边飞快地在本上记录。
　　布洛迪也在这一群人当中，他手里同样拿着记录本, 原本空白的本子已经被记录了好几页了, 只是偶尔他的视线会忍不住落到主刀医师的脚下。
　　整个过程中，那只左腿就像是在附和着什么一般，脚尖一抬一落，十分富有节奏感。
　　布洛迪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有医生会在做手术的时候听音乐。
　　他的视线上移, 落在医师的脸上，那张脸从鼻梁往下, 都被口罩给遮住了，但是他却能够从这位主刀医生身上感受到一种游刃有余。
　　布洛迪又看了一圈手术室内其他给主刀医生做协助的人，他们的眼睛里带着笑意。
　　他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了点什么。
　　当一个人有足够的才华的时候, 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上拥有足够的权威的时候, 大概做任何事情都能够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并且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信心。
　　就好像……
　　虽然情况不太一样，但有点儿像是蝙蝠侠, 像是超人，他们皆是用自己的行为给周围的人带来了勇气亦或是安全感。
　　手术在半个小时候结束。
　　走出手术室的医生已经脱下了手术服, 微卷的头发也露了出来, 他一边哼着歌, 一边朝前走着，直到他见到站在站在走廊里的青年，蓦地停了下来。
　　“你好。”
　　青年主动伸出手，“我是布洛迪·韦恩，不知道卢修斯——”
　　“他跟我说了。”
　　医生开口打断了他，他上下扫视了青年一番，突然伸出手，“给我。”
　　这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很容易让人弄不清楚他是要人给什么。
　　但布洛迪却注意到了对方是在看了眼他手里拿着的记录本后，才说出这一句的。
　　所以他试探着将手里的记录本递出。
　　他的猜测没有错。
　　下一秒，记录本就被对方拿了过去，然后快速翻了起来。
　　布洛迪有些紧张，他虽然已经通过了系统空间里的考试——还得了个技能——甚至在模拟环境中做过手术，但是毕竟刚刚接触没多久，所以他很明白自己与面前这个人的差距。
　　这让他十分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以及表情变化。
　　翻开记录本，在看到上面记录的满满当当但又不会让人觉得混乱无序的内容后，医生眉头微挑。
　　大概也就看了不到半分钟的样子，医生将记录本丢回到青年怀里。
　　“斯特兰奇博士，我……”
　　这一会布洛迪的话依旧没有说完，因为斯特兰奇迈步越过了他，只丢下一句：
　　“跟上。”
　　布洛迪：“……”
　　斯特兰奇走的很快，尤其是当他还有着一双长腿的时候，他直视前方，听到身后青年的声音，“等等，我……”
　　斯特兰奇：“开放性颅脑损伤的处理原则是什么？”
　　布洛迪原本要说的话一顿，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回答正确。
　　于是斯特兰奇又继续提问，全程都没有回过头。
　　布洛迪始终没有回答错误，但他每次回答完都试图喊住斯特兰奇，并且要说些什么。
　　当然，每一回都被对方打断。
　　最后布洛迪自己放弃了。
　　斯特兰奇听到青年再一次给出了自己所说问题的正确回答，并且终于不再说些明显没什么意义的话后，眉头挑起，露出了个有些满意的微笑。
　　他是故意打断的，每一次都是。
　　因为他没时间听一些废话，他得知道这个人的水平，是否有必要浪费自己的时间。
　　而斯特兰奇得出的结论是，虽然青年有点儿烦——总是想说一些没意义的话——但的确不是他以为的那种，什么也不懂的家伙。
　　不过他对于卢修斯同他说的话依旧抱有怀疑。
　　毕竟理论知识好，但是动手操作能力却不怎么样的人打把都是。
　　一边想着，斯特兰奇随口又问出了一个问题。
　　然而这一回他没有听到青年回答的声音。
　　他等了几秒，除了周围的交谈声，病人的呻|吟声，亦或是滚轮在地板上滑动的声音外，依旧没有得到青年的答案，这让他原本有点儿满意的想法立刻改变了。
　　只是这种程度吗？
　　斯特兰奇表情变得淡漠起来，他转过身，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