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昭如日月
谭昭:卧槽?统统,他说他叫什么来着?
系统:年纪大了果然脑子不中用了,人说叫张良,张子房,听清楚了没有啊?
[不用加大音量,谢谢。]
张良啊,难怪这人满身的文气,真是走错路都是名人。
如果是张子房,他就不太奇怪了,毕竟这位能人曾经还搞过刺杀,要不是始皇爸爸疑心病重,又警惕万分,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是秦二世了。
“吾不像先生,立志做大事,并且矢志不渝,像我这样的人,散漫没有大志,先生恐怕是看错人了。”
谭昭说完,就要走,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你……”
张戌这才说了一个字,外头的亡灵突然暴动起来,眼前景色瞬间变幻,凿山的声音已经完全消失,空气里甚至还有一丝血腥味。
“不好!”
谭昭转头就跑,一路用上了轻功,快得人肉眼瞧不见。
“此处再不能久留,我们走。”
两人护着鲛人少女往外走,显然他们三人并不是不能走,而是因净化此地亡灵留下来的,如今突发情况,为了个人安全,只得离开。
谭昭的动作极快,他一路留下了灵力印记,到出口只花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但就这几个呼吸的功夫,公子酒就已身受重伤。
谭昭手中宝剑显现,一剑横过怨气,将所有亡灵都挡在外头。
“你怎么样?”
公子酒的胸口被人插了一个木簪,上头盘桓着怨气,已经侵入了身体。
木簪刺的伤其实不重,而且还刺偏了,但因为血脉吸引而来的怨气深入,这伤注定是好不了了。
谭昭只能暂时用灵力稳住对方的身体,公子酒这才有余力说话:“呜呜呜,大佬,我是不是又要死了?”
“死不了!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吗?”谭昭皱着眉应对着扑上来的亡灵们。
“flag的声音太强!我也不想出来的,但一群人欺负一个弱女子,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说重点!”
公子酒立刻道:“农夫与蛇,我救了她,她却刺了我,把我推了进来!”
套路,都是套路,古代的套路一点没比现代少,人间不值得,嘤~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居然又传来了动听的歌声,扩散的范围并不大,但足矣解谭昭的燃眉之急,至少能让他有余力先将公子酒身上的血气封起来。
第160章 世界太疯狂(十四)
而能将血气封存起来最好的法子,就是让伤口迅速好起来。
“忍着点!”
公子酒不太明白:“什……啊——”好疼!
谭昭趁人不注意, 直接将人胸口的木簪拔了下来, 随后撒上一层鹿活草的药粉, 伤口瞬间愈合,他又将流出来的血液全部用术法凝结成团, 取出一个小瓶子装起来,随手和木簪一起丢进了系统空间。
没有了赵氏血脉的吸引,亡灵的纠缠果然薄弱了许多, 只是方才那么一刺激, 鲛人少女的歌声安抚全都前功尽弃, 空气里的粘腻与焦灼比谭昭进来时更甚。
公子酒摸着伤口,一脸的玄幻, 他是完全被人从结界里丢出来的, 这落地刚睁开眼睛, 就看到了刺他的女人一脸愕然地看着他, 身后还有一群衣衫褴褛的人。
“慌什么!”
谭昭跨出结界,周身仍旧带着方才的凌厉, 一把就将公子酒按在了原地:“就是她?”
公子酒就像是找到了港湾, 立刻抱大腿:“大佬, 就是她!”
这话音刚落, 女子就做了个手势, 并不算难懂,那是撤退的手势,只是她很快发现, 已经有另外三人堵在了他们一行人的退路上。
谭昭一瞧,可不就是张良他们!
“你们是逃了劳役的逃犯。”谭昭看到其中有些人的黥面,心中就了然了。
对方还没惊讶呢,公子酒倒是先低呼起来了:“逃犯?那他们为啥刺杀我啊?”
谭昭看了一眼对方腰间挂着的秦朝皇室象征,这是一道送分题。
“呸!去你他娘的逃犯,老子而今变成这样,都拜你们所赐!老子不杀你杀谁!”这显然是个暴脾气,“英娘,你靠后,看我不——”
原来女子叫英娘,而且威望不小,一把就将暴脾气按下了,随后才道:“这一遭,是我们技不如人。”
谭昭没应声,公子酒自然也不敢。
倒是另一头的张良三人已经走了过来,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张戌显然对任何反秦的人士都很友好,虽然未有言语,但肢体语言展露无遗。
“你们,是自幽州而来的,是与不是?”
幽州北面,就是修凿长城的地方,也是此次长城垮塌所在。
“是又如何?”
张良却是未再开口,而是眼神示意张戌,张戌立刻明白,遂道:“告诉我那边的消息,我便放你们走。”
英娘面带犹豫,又与身后的数人商议一番,犹犹豫豫着答应了:“可说好了,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张戌立刻回应。
公子酒看他们谈妥了,心里有点儿气愤,小声抱怨道:“大佬,他们是看不见咱们俩吗?”
“看不见就看不见吧,你想杀过去吗?”谭昭把玩着刚才刺伤公子酒的发簪,神色带着点儿微妙的震惊,后又将视线放在了英娘身上。
平心而论,这位英娘生得确实不似普通农家女子,她一身灰扑扑的粗布衣服,头发束在头顶,还用布包了一圈,而她本人的气质也非常奇特。
谭昭将手中的木簪转了一个圈,看着末端凸起的阴刻纹路,这不奇特才怪呢。
就这会儿功夫,那边厢的信息交易已经完成了。
公子酒忽然听得身边的人高声道:“诸位,你们可以走,但还请这位姑娘留步。”
“你什么意思?”居然是张戌率先发声。
谭昭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张良,他可不信这人没看出来,果然搞权谋的人都心脏,啧~
系统:说得好像你就没搞过权谋似的。
“我呢,在咸阳宫谋了个小职位,此次出来公差,若是把公子的小命看丢了,我这条命也算是到头了,姑娘既是动了手,于情于理,我都该留下姑娘,不是吗?”态度友好,非常地讲道理。
张戌还要开口,却被鲛人少女拦住了:“她身上的气息令人讨厌。”
声音虽然轻,但谭昭还是听到了,立刻夸赞道:“殷姑娘果然敏锐。”
“好大的口气,英娘你别怕,我替……”
谭昭手中石子“咻——”地一下射了出去,弹石点穴,声音瞬间消失,这才开口:“我看姑娘头上缺了点东西,你瞧瞧是不是此物?”
说着,他便将木簪示于人前,将刻有纹路的一端摆在上面:“瞧瞧这阴刻花纹,怪特别的,姑娘肯定不会认错,对不对?”
鲛人眼力好,立刻便瞧明白了,小声对张良两人道:“那是一种厌胜之术,中此术者,将血流不止,鲜血将被术法所吸收。”
英娘见事情败露,便不再隐藏,又瞧了瞧生龙活虎的公子酒,双眼皆是厌恶:“我倒是未料到居然还真有你这等人效忠那等暴君的!”
“客气客气,都是同行衬托得好。”
“……”
谭昭这话说完,见无人应答,便自行挽尊:“姑娘若是不愿留下,也自可离去,只是在下可不保证破局之后的反噬。”
见有人又要劝,谭昭摆手道:“哎,不用同我这种是非不分的小人讲天下大义,你们自己都说我是暴秦走狗了,若我再倒戈相向,那我岂不是连唯一的优点都没有了?”
……大佬这张嘴,确认过眼神,是他插不上的神仙对话。
“你找死!”
英娘突然暴起,便是笃定了破厌胜之术需要时间,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但谭某人也算是身经百战,要真阴沟里翻船,恐怕得被以前的朋友笑话死。
谭昭将木簪抛于空中,英娘原本要下杀手,此刻却立刻返身抢夺,但谭昭的剑,很多时候比他的灵力还要来得快。
只见寒光一闪,空中的木簪立刻从中间裂成了两半,从中间劈开那种,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突然散发出来,公子酒捂着嘴巴,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模样。
“看来这簪子,害了不少人的命啊。”
没有风,暖阳照耀着,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温度。当然这本就是冬日,寒冷只是常态罢了。
厌胜之术已破,英娘立刻被反噬,而最令人惊讶的,是英娘身后那群逃犯,就像是连锁反应,英娘倒地吐血,他们也一个个倒地吐血。
“是伤害转移,一种血术。”鲛人少女如是说道。
张戌已经完全被这神展开惊住了,而更令他惊讶的是,钟焕居然并未乘势追击,反而是朝着虚空连劈了数剑,他也是用剑的,自然惊讶于对方的剑术之高。
“他好厉害,居然可以凭着剑强行斩断血术,不对,他这把剑身上有……”说到此,鲛人少女立刻收声,有些东西普通人还是不该知道太多。
“噗——”反噬的转移被人强行斩断,英娘的伤更加重了,但这次吐出来的血却是黑色的,落在地上,响起硫酸腐蚀东西的声音。
“小心!”
鲛人少女的提醒刚落下,谭昭就已提着公子酒后退数十米,英娘居然还有力气以身伏杀两人。
不过等谭昭落地,他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大大大佬,怎么了?”
谭昭神情厌厌:“上当了。”
“什么上当?”为什么他看不出来,咱们看的是同一个世界吗?!
谭昭收了剑,当着人的面不好隐藏,只能挂在腰间,他指了指地上满脸血的英娘:“她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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