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郭奉孝[三国]
说实话吕小布确实个好丈夫好兄弟,替严阿七谋划到二十年之后去。
木耳不需要二十年,只消再过几个月,挨过吕布被李傕郭汜赶出长安的日子,任务就算完成。
话说回来,吕小布怎么急着替他安排?
木耳警觉起来:“你是不是寻到了凝露香?打算要走。”
吕布点头:“有些眉目。”
木耳又问:“它在哪?”
高顺已在食肆外头的暗巷为吕布备好车马。吕布唤木耳上车,将一件大袄子丢与他:“你还认得?”
严阿七的大袄子,土是土点,没破没烂,味道还挺清新,木耳至今舍不得丢。
“袄子上的气味,便是凝露香。”吕布感叹道:“若非贾先生认出,我还不知此香原来在你手上。”
木耳举起手:“我可没藏什么香。”
吕布信他:“那便只剩一种可能。此香在她手上。”
木耳脑海里闪过貂蝉当日熬夜为他缝补袄子的画面,经貂蝉之手,衣服上才沾了香气。
吕布问高顺:“太师今日可上朝去?”
高顺答:“是。”
吕布一面在车内换上华服,一面催促车马:“往太师府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圆舞天涯”和“秋霜玉剑”两位小姐姐提的建议~么么~)
第12章 腹黑吕小布(12)
马车朝太师府缓缓行进,吕布看木耳一动不动,催他:“你也换衣服啊。”
“换衣服做什么?”
“见媳妇儿不得穿得好看些?”
吕小布又说什么浑话?
吕布说出计划:“我想好了,拿到凝露香,便送你和貂蝉离开长安。”
木耳不愿走,而且他也不喜欢貂蝉这类,只推脱:“她不愿跟我走。她也不喜欢我,你想我再被落下个拐带罪名?”
“她若成事,自然愿意走。”
听吕布的口气,似乎要帮貂蝉杀董卓?
难不成到头来历史的轨迹仍无法改变,董卓必死,李傕郭汜必反,木耳必挂科。
吕布顿半会儿又道:“你若不想跟她走也成,可我拿了香料也带不得你走。”
谁要跟你走啊?好好呆在长安不成么?
木耳一言不发。他想不出什么法子劝吕布别这么做。
车架在太师府前的巷子里停下,吕布他带上木耳,只言过府等太师回来。府中侍卫倒也不阻拦,只让他在门口卸下兵器便放行。
吕布显然在太师府中不乏眼线,此时正值午后三刻,貂蝉日日此时都在府中的凤仪亭对湖静坐。
吕布同木耳径直来到亭中。
貂蝉似乎料准吕布会来一般,习以为常地坐着不动,只当温侯是空气。
吕布有求于她,自然客气些:“可否借一步说话?”
貂蝉仍背对吕布:“温侯你可知男女有别,更何况我是你义父的妾侍。”
吕布捅捅木耳,你这个跟董卓没关系的赶紧说句话呀。
木耳无奈地开口:“貂蝉姑娘……”
貂蝉身子微震,复平静如初:“严郎官与温侯大婚,我倒还没送过贺礼。”
木耳只当貂蝉是气他破坏了离间计策,直言:“夫人言重。此番前来系有一事相告,关乎太师安康,请夫人体察。”
貂蝉缓缓转过身,直将木耳吓一大跳。
他的颈上遍布红痕,手腕上不乏被绳子勒过的迹象,只剩下那张好看的脸蛋光洁如初,眼中再不见与木耳初遇时的纯瑕,只余得满满的戾气。
木耳不由得走近两步:“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侍女柳翠哇地哭出声来:“是太师,太师他……”
貂蝉冷冷地喝句:“住口!房门之内的事情,岂能说与外人听!”
吕布道:“我听坊间言义父有特殊的癖好,不料竟是真的。”
木耳火冒三丈:“这是虐待,对待小动物都不能这样,何况是人。”
何况是长得那么萝莉可爱的貂蝉妹妹。
貂蝉捂着胸口,皱起眉头,两唇发白,衣衫处竟渗出血来。
“这,这是伤口又破了,快来人啊,快请大夫,快将夫人送回房歇息。”柳翠高呼道。
婢女们纷纷赶来,七手八脚要将貂蝉抬回房去。
貂蝉硬是挣开她们的手,坚持坐回亭中:“不成。我与太师说好在此等他下朝,太师回来见不到我,必恼怒,他一恼怒,你们又几个脑袋能掉。翠儿,你让人请大夫过来便是,我不回房。”
见众婢女都无动于衷,貂蝉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们去啊!”
木耳第一反应是貂蝉快要疯了。
遭受董卓那般虐待,她的衣服下不知藏着多少伤口,正常人都要发疯发狂。
他一时忘了古时避讳的礼节,快步过去一把拉着貂蝉的手腕便道:“你先回房。太师的事后面再说。”
谨慎的吕布想提醒木耳已来不及。只见貂蝉惨白的嘴唇勾出股诡异的笑,跌跌撞撞起身,忽地向木耳撞去,貂蝉视死如归,连得木耳一齐撞进凤仪亭旁的湖水中去。
木耳啥都没反应过来就掉进湖里,湖水深过头顶,他不会游泳,还被貂蝉带着更动弹不得,冬天的水冻得刺骨,冻得他快要昏厥,他在湖中扑腾几下,便沉进去。
吕布一手将他捞起,连同貂蝉带回岸边。
貂蝉身边的柳翠竟在带节奏:“来人啊,夫人遭劫持落水啦!”
她的声音比刚刚喊人过来扛貂蝉回去休息还大,愣是惊动整座太师府,一时之间府中侍卫婢女都涌入凤仪亭,人人皆来围观。
吕布顾不得其他,先同侍卫把二人扛上岸,貂蝉已昏迷不醒,木耳被水呛得厉害,冷得发抖,不住地咳嗽。
吕布赶紧解下身上的皮袄裹他身上,将他抱起就要离开。
董卓好巧不巧正在这时回来,府中骚动已有耳闻,气呼呼提着吕布放在门口的方天画戟前来,见貂蝉横倒在地,吕布严阿七两人浑身俱湿,怒不可遏:“淫贼,敢欺吾爱妾!”
说着挺戟便向木耳刺去。
吕布腾出右手,一把抓住画戟,吕布气力大,董卓刺不得动,又恼吕布:“奉先,你也要反我?”
话音刚落,身后跟着的带甲卫士俱拔出腰刀。
吕布见董卓眼中杀意炽盛,料想他定不肯善罢甘休,眼下府中兵士众多,实在难以将木耳安全带出,只好先稳住董卓:“孩儿不敢。但此事却非如义父所闻那般。”
柳翠听吕布说这话便大哭不已:“明明是温侯夫人欺咱家夫人,大伙儿都瞧见的,温侯何故要污蔑夫人清白?”
柳翠哭起来袖管儿撩动,吕布才看到她手上也有血痕,怕这家伙也是董卓的心头肉。
董卓咬牙切齿:“你再拦我,罪同此贼。”
吕布将董卓手中的戟尖拉到自己脖子前。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董卓一点不松口。
“义父尽管杀孩儿便是。只是孩儿今日若不能活着出太师府,只怕城外的军士不听管教。”
前些日子虎牢关大捷,朝廷为犒赏三军特意将吕布的并州军调回长安,这的确是温侯能与太师谈判的资本。
董卓握戟的手在发抖。董卓多疑,他不仅防吕布,别的手下也要防,李傕郭汜等人所领的凉州军无事不得靠近长安,也就是说他现在没有任何能与吕布对抗的兵力。
董卓仍不肯撤戟,想用父子之情打动吕布:“吾儿呀,你便为这小子要同为父决裂?”
在没有要到凝露香之前,吕布想维持长安的稳定局面,断不愿与董卓撕破脸。他只道:“但求义父莫要相逼,孩儿绝不与义父兵戎相向。”
“你何以保证?”
“今日出府,孩儿愿领并州军屯扎郿坞,与李傕郭汜几位将军同享郿坞之乐。”
董卓这才撤去画戟,丢到地上:“也罢,我有一条,这小子永生永世不得再入长安一步,否则定不轻饶。”
吕布道句“谢义父”,董卓打个手势,身后的卫士才收起刀,让出条道让两人离开。
木耳模模糊糊被吕布搂在怀中,听得身后柳翠的哇哇声与湖中的落水声,又听得卫士们刀柄重新出鞘的声音,凤仪亭中一片哀嚎,想来太师没留活口。
木耳顿时觉得貂蝉挺可怜的,不知董卓会不会也了结了她。他真想让吕小布把董卓给杀了,又或者方才貂蝉妹妹能好好听他们的提议,那么事情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木耳好累好累,累得说不出话来,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他什么都管不了了,只好倚在吕小布胸口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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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醒来,又是坐在马车里,枕在吕小布的腿上,睡着不知多久,湿漉漉的衣服尽皆换去,身上裹在毛毯里,被车中的碳炉烤得暖和和的,已没了落水时刺骨的冷。
木耳其实才睡过去四五个时辰,太师便迫不及待地让吕布带着他的并州军迁往郿坞。
木耳仰头望着吕布问:“不知貂蝉怎么样了?”
“不知。董贼杀的人里也有我的眼线。”吕布摇头,见木耳沮丧的模样,安慰他:“你若想哭便哭吧,当我不在。”
木耳跟貂蝉还没熟到为她哭的地步,只是惋惜那么个奇女子竟死在董卓手里。
“你的凝露香怎么办?”
吕布有些失望,不过仍尽量振作精神:“不忙。貂蝉,司徒府,都有可能。只要长安不乱,还能慢慢寻。”
这倒是个挺好的结局。只要挺到原来李傕郭汜兵犯长安那日,他就可以功成身退,剩下的,留给吕小布自己慢慢找吧。
想到这木耳觉得其实没太多可以烦恼的东西,外头的阳光变得灿烂起来,行军的脚步声也变得和谐许多,既然这样那就接着睡吧。于是他继续不客气地枕着吕小布的腿,把被子盖盖好,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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