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谋士
吕布看了又看,忍不住想,要是他娘亲的肚皮当初再争气一些,给他生个弟弟,长大后怕就长这样没跑了。
但这混账玩意儿究竟是谁?
重光怎无端端地,就为这他连见都没见过的无名小卒费心费力,画了这么多张画?
吕布怀揣着一肚子疑问,险些没忍住要去找燕清问个仔细,亏得他经这些时日里,攒了一些城府,不似过去那般轻易冲动,最后冷静下来了。
只将管家唤来,问燕清今日在府邸到底接见了什么人。
管家的答案则叫吕布很不满意——燕清一早就穿戴整齐地出门去了,晚膳前才回来,也就比他要早上那么一丁点儿。
吕布满脸乌云密布地挥手屏退了管家,燕清正好也在这时松松地披着雪白的外衣,慵懒地散着一头半湿不干的长发,慢悠悠地走进来了。
再简单的动作,由燕清这般如琢如磨的美人做来,也能平添许多赏心悦目的优雅。
见到目光呆怔,隐现痴迷之色的吕布,燕清挑了挑眉,站在他跟前,似笑非笑道:“主公来了?”
吕布本能地点了点头,却根本还没回过神来。
燕清原还想气他一下,看到这呆愣楞的模样,都没能绷住架子,觉得无语又好笑:“这都多久了,还没看惯?”
吕布:“唔。”
他半点不觉得看宝贝祭酒看呆片刻,有什么值得不好意思的,被燕清又揶揄几句,也只理所当然地照盘全收。
少顷,吕布终于想起要问这画像一事了。
“还能是谁?”燕清莫名其妙地睨他一眼,理所当然地回道:“自然是区区在下。”
做梦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答案,吕布瞬间沉默了下来。
燕清微眯起眼,十分平静地与他对视。
就见到吕布在反应过来后,不光是双眼一瞪,就连嘴都张大了:“……啥?”
又断然道:“绝无此事!”
吕布的反应如此夸张,燕清不由颇感不爽,直接将他手里还没轻没重地捏着、都快有些发皱的画像抽回,一边小心压平,一边理直气壮地解释道:“不过是小小修饰,主公没认出来罢了,何必大惊小怪?”
吕布却觉得,重光看似淡定坦然,这事儿却肯定不是他说的那样的。
即使他不晓丹青舞墨,更谈不上赏鉴品评,对得众口夸赞的那些名家画作,也从来欣赏不动,却不代表,他眼拙得能将长得南辕北辙的两个人,都给混淆了去。
要是燕清说,这画的是他吕布也就罢了,偏要硬撑着说画的是自己……
就在吕布内心挣扎着,要不要坚持己见的时候,燕清淡淡的一眼扫了过来。
吕布便慢慢地起了身,又慢慢地踱到燕清身旁,昧着良心改口道:“重光说的是。这仔细一看,确实有些相像,只怪布未曾见过如此精妙笔法,不免少见多怪了。”
话虽如此,吕布却将这茬给记了下来。
耐心地等了些时日,待燕清被事务缠身,将早前忙活过一阵的素描画作给彻底忘于脑后了,吕布就不声不响地将那几幅叫他百口难言的画偷走,来了个毁尸灭迹,才终于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灌水2章,就绝对不灌水1章……好了灌完了,下面可以继续准备走剧情了……
*华歆是被演义丑化得很厉害的一个角色,还写出一桩根本不存在的夺玉玺被曹节骂的大戏
*程昱拿人肉充当军粮是三国志里的记载:「初,曹操乏食,昱略其本县,供三日粮,颇杂以人脯,由是失朝望,故位不至公。」
话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人鱼》那篇会坑掉了。我昨晚才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人鱼》那篇文的封面,竟然就是我写龙阳好秦的那个基友,在我们俩还素不相识的时候帮做的←_←原来根本不是我笔名的问题,你们都错怪它了,而是一个坑货做的封面,带坏了我一整篇文的风水!!
第153章 踏雪而来
燕清只要想到,他之所以能暂享一段时间的四海太平,八面无事的闲散,还是沾了蝗灾旱害的光的缘故,就觉得有那么几分黑色幽默的味道。
然而事实如此。
要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灾厄,叫开始学着他们屯田积粮不久、还没收获多少成果的诸侯焦头烂额,为挽救哀鸿遍野的治下殚精竭虑,自顾不暇之下,根本腾不出余力伐外,他这在势如中天的吕布阵中担任核心的角色,想歇上好几个月,都是痴人说梦。
只是,最盼着这样出双入对、再美好甜蜜不过的日子过得慢一些的,却不是燕清,而是食髓知味的吕布。
可惜这种期盼,是注定要落空的了。
一晃眼几月过去,夏过秋至,秋去冬来。
随着季节的变化,一场场甘霖也接着瑞雪,徐徐降临。白茫茫的色彩覆盖了中原大地,也让为一直空耗官家米粮而忧心忡忡的黎庶松了口气。
尤其是吕布治下的三郡,受灾影响是最低的,熬过去最苦的关头后,笑容就又回到了脸上。那些为了活命,千里迢迢从司隶一带拖家带口,赶来投奔的流民,也得到了临时却妥善的安置,有了一栖之地,能初步安顿下来。
先开始以劳换粮,等过了这个冬季,再做具体安排。
怜悯百姓的疾苦,不拒流民的慷慨,安顿他们的繁忙,开仓赈灾的痛快,宽敞平坦的道路,学风敦厚的城市……这些付出,在叫吕布他们得到实质性的回报之前,就化成了独一无二的功劳和德行,广为流传。
不似旁的势主,虽看得万分眼馋,也实在嫉妒不提。
他们的难题,还摆在眼前呢:得为如何利用所剩无几的余粮,帮腹中缸中皆是空空如也的军民渡过这来势汹汹、定然严酷的寒冬,而愁眉不展,辗转反侧。
燕清在家中泰然安坐,却从未停止过探听外界的消息,再前去议厅,与诸位谋臣们进行分析。
这日则是个例外。
一早醒来,燕清见外头下起了鹅毛大雪,心里一怵,就犯了懒症。
他有着自知之明,清楚自个儿这体质,跟躯体火热、精力旺盛的武人吕布相比,根本就是个渣渣。
这种恶劣的天气,吕布压根儿就不当回事,顶多在轻便的骑装外头加了一件,就照样往军营去训练兵士了。
燕清却不愿冒着冰寒刺骨的风雪骑马出门。
直接差人去议厅通知他们,取消了今日的会面,就坐在案前,开始奋笔疾书。
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两炷香后,府上迎来了一个稀客。
管家在听得下人通告,赶紧去迎时,也愣是完全没认出来,出现在府邸大门处的,就是众所周知、燕大鸿胪的至交好友。
郭嘉也是实在无法,才得在这冰天雪地里出门。对此,他于出门前也是做足了防范:里头的棉底衬,中间几层的鹅絮袄,外头的虎皮大氅……直接将自己裹成了一颗惹人注目的球。
哪儿有闲心思在意自己形象有损?横竖这一路骑来,路上行人寥寥,皆是埋头赶路,也没人注意到鼎鼎大名的郭鬼才。
饶是这样,郭嘉的鼻头也被冻得发红,进到燃烧着炭火,温暖如春的屋里了,才好好地喘了口气,安心卸掉一身累赘。
“重光何在?”
他嘴上随意地问着,人却已熟门熟路地往内厅走了。
因吕布将自个儿的刺史府让给了小皇帝,就顺理成章地赖在了燕清当初出任豫州别驾的府里(现今的豫州别驾贾诩则另辟一府居住),与他同起同住。
而对于此地,郭嘉可是在与燕清初识时,就住了快一年的,也从未被限制过行动,可谓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管家牢记着燕清的交代,几将郭嘉视作此府的另一个主人看待,现既没半分要拦着他的意思,也没多此一举地去给人带路,而是讨好地笑道:“郭别驾若是要寻燕大鸿胪,得往书房去。”
郭嘉点点头,脚底便顺溜地拐了道,往书房去了。
郭嘉去到的时候,一眼看到燕清沉静肃穆地坐在案前,背脊挺得笔直,修长的脖颈则优雅前倾少许,笔尖高悬,却是久久不动,目视着这张薄薄的纸,显是陷入了沉思。
这份全神贯注,竟是快到浑然忘我的境地,连郭嘉没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和开门的响动,都没能让他回神。
郭嘉不由生出点好奇来,蹑手蹑脚地,小心绕到燕清身后去,看他究竟在忙些什么。
铺在燕清跟前的案桌上的,是一张因自带淡淡香气,而自研发开售以来就饱受上阶士人的追捧,洁白平整的芸草纸。
郭嘉也不能免俗,自用过这种,就不肯再换了。
只是这张纯白无害的纸,这回所散发出的,却不是宜人心脾的香气,而是说不出的凶险气息。
一切皆源于那上头密密麻麻记录着的,触目惊心的一长串名单——
“田丰、沮授、陈琳、许攸、荀谌、高览、辛评、苏由、韩猛、吕旷、吕详、蒋义渠……”
清一色都是正在袁绍麾下效力的人才。
在沮授和田丰的名字旁边,燕清还画了个十分俏皮可爱的标记。
可落在熟知好友一贯作风的郭嘉眼里,就只让他感到不寒而栗了。
能被心眼贼多、还对他们性情喜好皆了若指掌的燕清惦记上,这些人的下场不言而喻。
燕清不知光是他这副磨刀霍霍的架势,就叫有过相似受猎经历的郭嘉很是感同身受。在他看来,袁绍这苟延残喘、自身难保的现状,就是一头待宰肥羊,即将被迫落入清仓大甩卖的境地。
不趁这人心惶惶的大好时机,先下手为强地把他看准的那些人捞过来,那才叫暴殄天物。
哪怕不敢重用,安插到一些无关紧要的职位上,譬如丢进学舍当个教化育人的夫子,或是排进新兵营当训练新兵蛋子的教头,都比放走他们为外人效力、大放异彩后成为他们威胁,以及任其被害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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