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谋士
只于养伤期间精心照料燕清,叫貌胜天人、且智惊天下,当得是前途无量的军师祭酒动了少年慕艾之心,也让其余城中待字闺中、春心萌动的少女心碎不已。
燕清:“……”
在荀彧离间计生效前,作为在许城内风靡一时的惊天大八卦的主人翁,他可是提前一步亲身体会到什么叫流言可畏了。
竟把事情真相给歪曲了个面目全非。
见燕清矢口否认,居然连对方其实是个大老爷们,而且是他苦心请来、只是一直未寻着空与他们商议如何登庸的大贤这一类的荒唐话也说了出口。贾诩也不多说,只好心劝道:“重光早至成家立业之龄,遇着心仪女子,若真有意,当惜其清誉,大可请有成人之美之心的主公为汝主婚,也算大喜一件。”
满心以为这近一个月的任凭差使,就得到爱记仇的贾诩的原谅,不料是早有准备,在这等着他了。
无心被有心算,燕清真是百口莫辩,唯有认输一途。他似笑非笑地承认道:“文和技高一筹,清甘拜下风,这些个公务,的确在清职责之内,怎能劳动文和?然那些个只凭捕风捉影、实则离谱之至的传闻,还是莫拿来笑话吾了。清既未有心仪之人,亦未生婚娶之念,更无需劳日理万机的文和或是主公做媒。”
贾诩故作惊讶道:“竟乃空穴来风?”
“自然。”燕清回答得斩钉截铁,又厚颜无耻地叹息道:“若清过早娶妻生子,误了辅佐主公成就大业尚在其次,令世间女子垂泪,却是清所身怀之怜香惜玉之心的都无法残忍为之的。”
贾诩:“……”
目的姑且达成,既发觉自己低估了燕清的脸皮厚度,贾诩明智地选择了鸣金收兵,不再纠缠于对方的风流韵事,而是正儿八经地跟燕清问起那府中大贤的庐山真面目。
燕清需他大力协助,自是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楚。
有机会多个帮忙干活的苦力,贾诩乐得满口答应,不过紧接着看向燕清的目光,却多了几分‘果然如此’的意味深长。
燕清对此视若无睹,问道:“不知主公可在内室?清也好将元直之事相告。”
问归问,他已起身,准备直接进去了。
贾诩则答:“重光来得却不太凑巧,魏将军有紧要之事寻主公相商,是以诩才避出。”
贾诩这话说得极其狡猾,明面上是什么都没透露,一些个字眼却耐人寻味,有意无意地给出无数提醒。
说起吕布帐下的魏将军,燕清可半点不陌生。可不就是吕布的妻舅魏续,此人虽文不成武不就,却因裙带关系,据演义所述,是深受吕布看重的,甚至屡次夺了高顺的兵权交予他,不可谓不信任。
最后却背叛得飞快,在吕布于白门楼真正兵败前就和宋宪一起联合侯成降了曹营,且盗马献门一气呵成,最后还亲手绑了不肯投降的陈宫和吕布送予曹操,直接导致吕布被缢死在白门楼下,不是一般的决绝果断。
燕清心里亮堂,微微抿唇,玩味地笑了笑:“可是清所办之践行宴开始不久,魏将军才多了一桩要事?”
贾诩闭上眼,晃了晃手中羽扇,轻笑道:“重光一清二楚,何须多此一问?”
燕清不光生就一副昳丽无双的容貌,性子亦是八面玲珑,未真正与人交恶,可魏续却始终忌惮厌恶于他。
他与燕清不睦,却从未在明面上爆发过任何矛盾。说白了,纯粹是利益冲突。
过去任人唯亲的吕布于军中最信任爱重者,非算他半个亲戚的魏续莫属,如今非但易主给了重光,还在其潜移默化下,连只知闷头做事的高顺也沾了十足的光,因出类拔萃的统率力得到肯定赏识,步步高升。
倍受冷落的魏续哪里还坐得住,然而他的姐姐魏氏早不受宠,想吹枕边风也无从吹起,燕清于军中之势则如日中天,明眼人皆去纷纷讨好巴结,凭他一己之力,便如蜉蝣撼树,怎动得了对方分毫?
燕清的名声随着董卓依计伏诛,越发荣盛,魏续看在眼里,苦于无处下手,心急如焚地等了许久,结果柳暗花明,李肃军叛了。
他想着身为督军的燕清多半已殒命,便春风得意了一段时间。可惜好景不长,随着燕清大难不死归来,吕布对失而复得的军师祭酒简直看得比自己眼珠子还重,他正心生绝望,又再度迎来转机。
当吕布翻脸无情地追究了督军失职的过错,当众将燕清按在地上,命人打了几十军棍时,魏续心里那点本要停止滋生的念头,在震惊之余,也一起死灰复燃了。燕清也未辜负他的期望,在伤愈刚出、需重获吕布信任的关键时刻,居然大张旗鼓地于府上款待曹营来使,一顶通敌的帽子,是魏续绝对给他扣定了的。
是以,魏续一得了这消息,就火急火燎地求见吕布,只恨自己唇笨舌拙,不似燕清那小子巧言令色,饶是捏着老大一个把柄,也不知怎么开口。
好歹是曾看重过的妻舅,他忽然求见,吕布就同意了;他要求屏退贾诩,吕布虽感狐疑,到底想弄清楚他神秘兮兮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便也答应了;结果他耐着性子听魏续说了一堆一堆的废话,半点捉不到重点,耐心正要宣布告罄,要脾气爆发赶他出去时,魏续也知再不说就来不及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低喊一句:“主公明鉴,身为军师祭酒之燕清,却是通敌已久,与曹营中荀彧等人沆瀣一气,此番与曹使密探,定是欲害主公啊!”
第28章 鸡同鸭讲
吕布听得当场一愣,旋即勃然大怒地站了起身,趋前一步,似一樽极雄伟的高塔,杀气凛凛的浓眉一聚,叱骂道:“好个挑拨离间、用心险恶的狗东西!”
只是怒火所向的,却不是大喜过望的魏续所以为的燕清,而是紧接着就结结实实地挨了吕布暴起的一记窝心脚的他自己。
见魏续痛得面无人色,在地上翻滚不已,吕布嫌恶地瞥他一眼,仍觉不够,又毫不克制力度地狠踹几下,直叫魏续哀嚎不已,连讨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只顾蜷成一团,最后才战战兢兢地呕出一口腥甜的血来。
里头闹得惊天动地,外头的燕清和贾诩自然不可能听不到动静。
起初对吕布的暴喝,他们只见多不怪地互看一眼,当是魏续不慎失言触怒了对方,继续淡定地批阅手中的文书。结果声响越闹越大,魏续叫得凄厉无比,又有桌椅翻倒、器皿打碎的乱响,哪里是简单的叱骂了,燕清征询性地递给贾诩个眼色,贾诩摇了摇头,表示不欲多管,燕清唯有自己一人去瞧瞧情况了。
刚走到内厅门口,近在眼前的精致珠帘就蓦然被撞了个四散,将毫无防备的燕清小唬一跳,视线往下一移,恰恰对上了因恐惧而哭得涕泪横流、满嘴和下巴都是血的魏续的惊慌失措的目光。
一与眸底似死潭般幽深无波的燕清那居高临下的视线对上,魏续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彻底吓破胆了,当场嗷地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一骨碌从燕清脚边爬起,以跟他伤势严重不符的迅雷不及掩耳的凌厉身手冲出了门外。
燕清:“……”
他面无表情地扭过头来,注视着魏续仓惶逃窜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光滑的下颌。
这是怎么了,他有那么吓人吗?
要不是他与贾诩都认为魏续定是捏着他宴请李典的通敌之嫌来告黑状的,光见这可怖伤势,都会不由自主地猜他是不是不自量力地要单挑吕布,才会赏没领到半份,却被揍得跟快断气了一样。
不过,他模样再凄惨,对这种想升官发财却不知自身努力,只想通过打小报告,坑害他人好从中获利的窝囊废,作为受害方的燕清可谓是鄙视之至,绝不会浪费半分同情心的。
更别提魏续在演义里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为保命和前程而谋害对他恩义有加的吕布时,是连后路都悉数切断的心狠手辣。
越是这么想,燕清就越对他妄图损人利己、搬弄是非、结果却急吼吼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惨状深感幸灾乐祸。
再看向明察秋毫且是非分明,堪称感天动地的主公时,哪怕对方眉峰紧皱,面上乌漆墨黑的,端的是暴雨将来时的阴云密布,随时要择人而噬的猛虎般凶恶,燕清的心情依旧好极了。
听着细微的脚步声,原本闭着眼睛,竭力平复心情的吕布警觉地微掀眼帘。
他以为是不堪用还好挑拨离间的魏续厚颜归来告罪,刚要接着发作,看清来人是燕清后,他语气虽还刹不住是硬梆梆的,脸色却和缓许多,眼底的阴翳也渐渐散去:“何事?”
主公心情不佳,燕清自然不会露出不合时宜的笑意,而是假作不知,也不多嘴问询,只正色道:“听着巨响,怕有贼人行刺,特来察看。”
这理由十分正当,可安在武勇绝世无双的战神吕布身上,却显得很滑稽可笑——又有哪门子的刺客活腻了,才会单枪匹马地潜入吕布的地盘上来做行刺。
燕清也的确只当是活络气氛的玩笑来说的。
无论如何,吕布就将这视作关怀了,心里略微舒坦一些,耳朵微微动了动,却只冷哼一声:“若真有刺客,重光更不该来。”
燕清莞尔道:“蚁多尚能噬象,清亦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书生,纵远不敌主公勇猛高强,自保也绰绰有余,主公可莫要太过小觑了。”
一直不快地绷着表情的吕布不由得脸皮一抽,轻扯了扯嘴角,听他吹得像模像样,倒真来了点兴致。
他嗤笑一声,挑着眉毛看了眉飞色舞、宛若闪闪发光的燕清好几眼,故意感叹道:“望先生恕布有眼无珠,竟不知麾下还有如此一员猛将。待日后得空,布当亲自陪重光练练。”
根本只靠“杀”和“闪”牌投机取巧,偶尔放个“离间”技能浑水摸鱼的燕清,又哪里可能是三国第一战神的对手,更不想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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