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谋士
听得外头嘈杂,他并未太放在心上,只在脚步声接近时抬眼一看,颇感意外地问道:“怎是重光?”
燕清调侃道:“来人不是红颜知己,叫奉孝失望,可是清的罪过了。”
郭嘉挑眉道:“这玩笑可莫叫元直听见。”
燕清听他话意,倒觉奇了怪了:“元直怎会常来你处?”
时间一长,燕清哪里看不出来徐庶跟郭嘉不对眼得很,根本不是好到会常上门拜访的关系。
“嗯。”论耍嘴皮子,郭嘉还没在徐庶手里吃过亏,就不准备不厚道地再告一状了,只随意伸了个懒腰,并未多说,燕清见状,也不多问,而是温柔笑着,将看到他就兴奋地口中“呀呀”叫着,奋力爬来的小婴孩抱起,忍不住挨着那光滑细嫩的脸蹭了一蹭,放柔了声音逗道:“小牙见到伯伯就这么高兴呀,可比你那没眼色得一早就对上官臭着脸的爹爹要强多了。”
紧紧地巴着燕清,郭奕笑得连那双眼睛都快找不着了,涎水也哗啦啦地往外淌,就在郭嘉等着看他笑话的时候,燕清却对此早有准备,及时结果婢女递来的巾帕来擦掉。
凭心而论,即便是以最挑剔不过的眼光去看,即使在怀里抱着个还没断奶的小娃娃,也依旧无损燕清的风度翩翩,只给那冰清玉净的缥缈谪仙气息,染上了一点平易近人的凡间烟火。
郭嘉挨了一顿指桑骂槐,不由嘴角一抽,狠狠地瞪了这自昨日初见着燕清,就比见着他这个亲爹还激动热情,端得是吃里扒外的小崽子一眼,悻悻地坐起身来:“重光一早便来,可是有要事寻嘉?此处不是个说话的地儿,不妨去书房细叙。”
燕清这才意识到自己尚未交代来意,便笑眯眯道:“无妨,又不是甚么要紧事,在这说就够了。”
郭嘉见他那摆明了不怀好意的笑,再听这轻描淡写的说话,心里疑窦更深:“噢?”
燕清的下一句话,就叫郭嘉险些一头栽下榻来——“清需得在奉孝府上小住些时日,想来与奉孝情谊甚笃,定当欢迎,才未提前告知,望你莫怪。”
燕清赶紧扶他一把,又恶毒地呛了一句:“声色犬马固然悦人,仍得节制,这不,年纪轻轻就下盘虚软了。”
郭嘉半晌才缓过神来,面色古怪:“重光怎不与主公同住?”
燕清心道那怎么行,假如一不小心,没能把持住这攒了多年的洪荒之力,就再看不到明日升起的太阳了。
面色却粲然一笑,回道:“奉孝从前没少来清府上叨扰,清向来奉做上宾,难不成这回倒过头来,要将清拒之门外?”
郭嘉忽问:“主公可知此事?”
燕清理所当然道:“此等小事,怎劳他挂耳?待尘埃落定,有了闲暇,再随意提上一嘴不迟。”
早些将可用之才笼络住,集中培养起来,吕布的智囊团才不会就徐庶、郭嘉、贾诩这三个光杆司令,凡事必躬亲,如此效率低下不说,早晚得被活活累死。
许城的学舍建立不久,里头的学子尚不得大用,再加上那藏了诸多典籍的书馆,却吸引了欲将孩子送来的寒门士子,郭嘉凉凉地扫他一眼,哼笑道:“重光身在局中姑且不察,然主公对你分外亲近厚待,宠信重用,不比对待寻常臣子,除却你功高劳苦,也定有他因。”
燕清眨了眨眼:“哈?”
郭嘉优哉游哉,下了断言道:“主公恐怕有意招重光做那乘龙快婿,又怎会放心声和响清的璞玉与嘉这言行不检的浪子朝夕相处?还是莫要白费功夫了。”
燕清听郭嘉老调重弹,偏偏还如此笃信,纵使心里觉得毫无可能,也禁不住有点动摇了。
然而他很快就想起了自身那个子嗣艰难的致命缺陷,一些个刚冒头的愁绪就再没了影,释然道:“奉孝这回却是想岔了。”
严氏再不得宠,所出的这一女也是吕布现唯一的血脉,吕布在史上可是因反悔嫁给袁术儿子都能干出临阵追回这种事儿的,定不会让她嫁给自己。
郭嘉观燕清坦然自若,显是信心满满,把握十足,不禁好奇起来,追问道:“想来是有嘉不知的依仗,敢问是何事?”
燕清本不欲瞒他,刚要回答,却猛然想起眼前这人是蔫坏的,假使被拿住了这对男子而言都颇要命的把柄,怕是永无宁日,便打了个哈哈,临时改口道:“奉孝着实多虑了,主公明知清的心上人是你,岂会乱点鸳鸯谱?”
郭嘉:“……”
第82章 各怀鬼胎
纵使被郭奕眼泪汪汪地巴着不肯放开,燕清最后还是没能在郭嘉的别驾府上赖下。
比起燕清那套语焉不详的说辞,和他那张连死都能说成活,坑蒙拐骗于无形的嘴,郭嘉显然更相信自己那切切实实的判断。
不论吕布是否有意招燕清为女婿,从上回被无情地扫地出门的经验来看,郭嘉都不认为再与这深受众人喜爱的损友同起同住,还能招人乐见。
况且有燕清住在府上一日,那小崽子就无时无刻不惦记着粘他,久了没准就不知道亲近自己这个亲爹,那才真叫大事不妙。
燕清试着磨了一会儿,见郭嘉始终态度坚决,一副决然不愿惹祸上身的架势,虽颇感不解,也唯有作罢。
等他出了厅门,忽瞅着一处窗棂坏得不成样子,连那坚固的窗框都被带得极度扭曲,不由得吃惊地问了一嘴:“怎么坏成这样?”
再走近一些看,更觉得不可思议:这破坏度厉害得简直就跟被一头公牛用神力冲撞过一样,凄惨无比。
他们当初占下寿春,因那怂包不战而降,姑且称得上是和平夺权,吕布麾下的诸位部将亦是治军严整,士卒皆被军纪勒明秋毫无犯,是断无可能犯下这等恶行的。
那只有可能是袁术的人马占领此城时干的好事了。但燕清也不明白,世上怎会有人没事跟别驾府上一块窗户过不去?
燕清思忖片刻,往周遭看了一眼,见原本偷瞄他的那些下人纷纷噤声,各个不敢与他直视。
他何时变得如此有威严了?
燕清被稀奇得乐了,随意逮了一个来问,只听那下人战战兢兢地表示不知,他三言两语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挥挥手让那不知为何已被吓得不成样子的人退下,将管家找来,肃容警告道:“奉孝为人和善,宽宏大度,不计较小小过失,却到底身份贵重,断不容这等疏忽慢待。这窗都坏得不成样子了,既极不雅观,也是个隐患,怎不及时寻了工匠来替换?倘再让我发现一次,决不轻饶。”
管家看了眼这窗户的损毁程度,也是大吃一惊,连连歉然应诺。
燕清念及这毕竟是奉孝府上,不好越俎代庖,再替他敲打几句,也就作罢了。
就在背后跟着一溜扛着家当的下人,身边围着精悍的随从的燕清站在府邸门口,准备去徐庶府上碰碰运气时,就瞥见个眼熟的身影驭马而来。
“许久不见,”高顺被晒黑了不少,眼角还多了道不深不浅的疤,给他平添几分肃穆杀气:“重光可好?”
燕清难掩艳羡地瞟了瞟他那在薄铠下依旧鼓鼓扎扎的胸膛,只觉他画风越来越向吕布靠拢了,都是极有男子气概的类型,不由在话里也带了点这意思:“多日不见,伏义这形容气貌瞧着又威武了几分,叫清好生羡慕。”
高顺哈哈一笑:“重光说笑了,后营有您运筹帷幄,军心方定,顺这等马背上混口饭吃的武夫怎能比得?”
燕清不以为然道:“文士又如何?皆是为我主鞠躬尽瘁,拼死效力,怎还分个三六九等了?若非清实在无那本事,也有上阵杀敌之心,男子汉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马革裹尸而还。”
高顺愣了一愣,情不自禁地大声道了句好,旋即羞愧抱拳道:“闻重光一言,顺胜读十书。”
“此话清不敢当,”燕清笑了笑,顺水推舟道:“但伏义有此向学之心,清怎能视而不见?赶明儿就请元直帮着挑上几本兵书给你府上送去。”
高顺:“呃。”
燕清假装没注意到高顺表情瞬间凝固一事,问道:“伏义来此所为何事?是碰巧路过,还是有事寻奉孝而来?”
高顺回神:“顺是奉主公之命而来,替重光搬东西到府上,再帮着安置。”
说完一个手势,他身后跟着的那一队兵就一拥而上,面无表情地将随从手里的行囊抢了。
燕清怔道:“主公怎知清要寻地方暂住的?”
高顺老老实实道:“顺亦不知。”
时机赶得如此凑巧,燕清下意识地开始怀疑吕布是不是跟郭嘉提前商量好一起耍他了,却又忆起两人一直以来都有意无意避着谋面,毫无可能,便换了个问法道:“若清已决意留在奉孝府上了,主公可有吩咐?”
高顺坦言道:“有。”
燕清直觉不太妙,追问:“他是如何说的?”
因吕布下命时正在被气昏的劲头上,忘了叫高顺保密,他此时一听燕清问起,毫不犹豫地就说了,只到底知道这事儿不太光彩,便刻意贴近,又压低了声音:“主公道只需在后院放一把火,困局自当不攻自破。”
竟是兵法都不惜用上了。
燕清:“……哈?”
若不是深知高顺忠厚老实、从不说谎的本性,燕清就要怀疑他在信口开河了。
主公要自家将领去烧自家谋士兼别驾的府邸的荒唐事,好在没成,否则一传出去,定要笑掉众人大牙。
好端端的伤寒刚愈,他又在发哪门子的疯?
别是被烧坏脑子了吧。
燕清带着一头雾水和满腹忧虑,暂且随着高顺的带领到了吕布给他安排的住处,不出所料,确确实实就是吕布在扬州的官邸。
燕清在宅中没找到吕布,只有折回去又问高顺:“主公可有说过,他今日要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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