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谋士
别的不管,燕清见他即使白等一场,也半点没要惩罚自己的打算,自然不会闲得没事儿去讨一顿打,而是顺水推舟地将此页翻过了。
他想了想,语重心长道:“距子将重开月旦评尚有一月之久,主公当稍安勿躁,一面照旧出军讨伐贼寇,一面静候佳音。”
“无论子将所给的品评是什么,都盼您能平常待之,切记大喜大怒。”
吕布嗤之以鼻道:“只要能得重光肯定,那些个秋后的蚱蜢究竟如何看布,又与布何干?至于那甚么蛋蛋评,”他顿了一顿,面露嫌恶地发着牢骚:“也不过是一些个闲得没事只会成天摆弄笔杆子,瞅谁谁不顺眼,就弹劾这个唾骂那个,平日装得忧国忧民,事到临头就只敢带着家眷抱头鼠窜的狗屁文人,特意折腾出来提高自己身价,再提拔同阶同僚的名堂,哪怕得句唾骂,于布也不痛不痒,而得他肯定,也没甚么值得欢欣的。”
燕清哭笑不得地纠正道:“明明是月旦评,由月初出评之意,怎在主公口中,稀里糊涂就成了蛋蛋评了?”他还担担面呢。
他虽然爱极了吕布这副唯我独尊、霸道无双,丝毫不被流言蜚语侵扰的自傲模样,又被这表示不屑的一掀薄唇、似笑非笑、端的是睥睨众生的英俊面庞给惹得怦然心动,依旧稳住了阵脚。
他虽板着张俊美端丽的脸,却是情不自禁地放柔了声音,好好劝道:“主公万万不可如此作想!子将身怀识人举士之能,又素有贤名在外,为众目所睹之余,极受追捧。公开评人之举,纵有钓名沽誉之嫌,哗众取宠之意,然世上并无完人,他不过爱些虚荣盛名,也是情有可原,不应把可取之处也一概否决。清绝非圣贤,不过因运而起,有幸占了个智者的虚名罢了,着实愧不敢当。”
“更何况人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纵前头百言百中,您身为一势骄杰人主,也不当以一家之言为行事基准,而应开贤纳谏,集思广益,求同存异,有容纳忠言逆耳的胸襟。再观您麾下谋士,无论是远在许县的文和,还是近在身边的元直,都……”
吕布耐心十足地听着,最后点了点头,诚恳道:“重光所言有理,布亦晓得了,方才只因与重光难得独处,心中欢喜,才不免忘形,表露了真意。日后定当慎言慎行,不在外人跟前说些妄语。”
燕清见吕布一脸乖乖受教,虚心承认错误的模样,本就毫无怒意的心就不禁软了几分,即便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太对劲,也不想现在追究了。
他便收了公事公办的态度,放松下来,笑眯眯地明着调侃,实则善解人意地递上台阶道:“怎就是难得独处了?分明是主公近来早出晚归,不肯与清见面,现在看来,还得多谢张绣那小儿在长安兴风作浪,才好叫清有由头将您喊来一叙。”
不管吕布之前避而不见是在闹些什么脾气,也该顺着台阶下来了。
不仅于此,吕布闻弦音而知雅意,提前一步把燕清想听的话给说了出来:“上山打猎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兵器锐利,去寻些赤手空拳的畜牲的晦气,有胜之不武之嫌,又易给魑魅魍魉可乘之机,不去也罢。”
燕清老怀欣慰,忍不住在他那宽阔厚实的手背上拍了一拍,夸赞一句:“孺子可教也!”
吕布这回却是反应贼快,在燕清拍完就想抽手时,利索地一下反转掌心,擒了个结结实实,理所当然地攥着,叫对方轻易挣脱不开。
感受着那柔弱无骨的冰凉细腻,他就漾了心猿意马的辣,又拌了几味心满意足的甜,面上却分毫不露端倪,一本正经地连眼皮也不抬:“重光休要欺布不擅文墨,就乱占便宜,这孺子指的都是些稚子孩童,布却是清楚得很。”
“区区玩笑尔,主公大人大量,莫与清计较这些。”
燕清一不提防就因太过顺口而说溜了嘴,还被吕布逮了个现行,一时间说不出的尴尬,只打了个哈哈,三言两语给蒙混过去,总算解救了因轻举妄动而惨遭扣押的爪子。
也是吕布抓他手的动作太过自然坦荡,以至于没能冒出几个暧昧的气泡来,就不戳自散了。
就在燕清告退前,吕布忽想起一茬,便道:“话说回来,布近日四处游猎,南行至居巢一带,听乡间百姓提起一人名讳,多是称颂赞扬,便忍不住留了些神,往细里打探了些。”
燕清不料向来双耳不闻窗外事、事到临头提戟砍的吕布的进步堪称一日千里,哪怕外出游玩,也还有心留意这些,当即就被调起了兴趣来:“具体是如何说的?”
吕布摸了摸下巴,享受了会儿燕清期待满满的视线,才慢条斯理地道:“此人姓鲁名肃,表字子敬,乃士族出身,及冠不久,却因仗义疏财,周济穷困极有侠名。虽未得空拜访,布却觉此子定有不凡之处,不知重光认为如何?”
哎!鲁肃啊!
燕清楞在当场,然后懊恼不已:他竟然把这个后来成为周瑜的至交好友、深谋远虑的战略兼外交家给忘了个彻底!
比起日后名扬天下,目前还是个顶着包包头的豆丁的陆逊诸葛亮,鲁肃无疑要当用多了。
尤其他正奇缺佐治官吏,断不容错过。
吕布起初看着燕清面上神情变化莫测,将他撇在一边,认认真真地思忖了片刻。
旋即眼前一花,竟是一贯讲究凤仪姿范的军师祭酒忽地一个鲤鱼打挺,一声不吭地从榻沿跃起,接着箭步直冲搁在外厅墙上的舆图跟前。
虽然燕清与吕布的身份已今非昔比,可哪怕不提鲁肃自身的过人才干,单凭他是为士族出身,家财豪富,于在乡间深受爱戴,手底下粮广人多这几点,就值得任何一方势主客气对待了。
不慎漏掉个近在咫尺的鲁肃,却提醒了燕清,他最初坚持要吕布占下豫扬两州的用意之一,可不正是为了方便收获当地的人杰英才么?
光从人口数目上看,约有四百零四万人口的兖州,跟四百三十三万的扬州只在伯仲之间,可要比较人口密度的话,这时完全称得上地广人稀、土瘠耕差的扬州就比兖州要差得远了。土地利用率仅有十分之三,开发程度少得可怜,森林地区还多山越民族在中活跃。
但对燕清而言,土地不利于耕种这点,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通过施行屯田策略,发放、普及和改进农具,及兴建水利灌溉设施来解决的。至于要征讨山越,他们精力有限,目前也没太好应对方法,唯有清扫中间区域为主,较偏远的暂且放置一边不理。
最为重要的财富,还是只要守着这偌大一个未来的东吴奠基地,就能搜刮到堪当大用的大量人才。
在‘先知’能力失去效用,他再也帮不上吕布忙之前,抓紧每分每秒,尽力助吕布看准时机扩大地盘,招兵买马,招贤纳士,建立起成熟可用的良才体系,才是他目前最为看重的。
燕清很快就制定好了新的路线,转身恰恰对上一脸茫然地跟过来的吕布,兴致勃勃地建议道:“主公,您看这样如何?先锋已定下是由公明与伯符二军担任,您不便与部下争功,不妨绕个远路,亲往临淮郡东城县一趟。”
吕布目不转睛地看着燕清因兴奋而闪闪发光的眼,一颗方才还炙烫火热的心渐渐就凉了下来,隐约生出了几分悔意。
闻言,也只面无表情地轻哼了一声,漠然道:“便依重光做主。”
燕清固然察觉得到吕布的兴致不知为何忽高忽低,可他一想到除了鲁肃,还有待业的二张等人,就心笙激荡不已,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与吕布定下明日一早便出发的约定后,燕清爽快告退,先回府取了几坛美酒,直接折去郭嘉府上,准备好生盘问盘问,他那在议厅时闪烁其词,没说出口的计谋到底是什么。
第89章 锦囊妙计
燕清提着礼物一脚踏进郭嘉府上,在跟下人问起他在何处时,不想竟被告知,不久前还生龙活虎地来嘲笑他的郭嘉已就寝了。
开什么玩笑?
平时在这个钟点,郭嘉这个嗜甜的酒鬼,怕是还在苦恼晚膳后的甜点选哪个样式的吧。
尽管对这个答案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燕清也不欲为难一个不得不按照郭嘉的意思扯谎的下人,只微微颔首,彬彬有礼地请他领自己到寝室里去。
他倒是更好奇了,郭嘉闹得这么神神秘秘,宁愿装睡都要躲他不见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被当真被领着去了寝房,看到眼前的景象,燕清就知道是他方才想太多了。
郭嘉难得心血来潮一番,亲自哄哭得眼泪汪汪的儿子入睡,被这桩自揽上身的麻烦差事给累得一头大汗,恰听得燕清那熟悉的脚步声,赶忙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抓着燕清一条胳膊,将他拉出去了。
燕清跟着他到了书房,又笑眯眯地看他命人点亮灯盏,才慢悠悠地调侃道:“奉孝竟如此具备贤妻慈母之风范,实在叫清刮目相看,心中甚慰也。莫不是想着清将为牙儿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才如此修身养性,要在清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郭嘉凉凉地扫他一眼,刚要还击,一阵来得不是时候的凉风就从开着的窗外吹了进来,直叫他小小地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草草披着的单薄外衣。
虽早早戒了那将来要害他短寿的散,要调养好身体,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的,于是郭嘉的体质固然称不上羸弱不堪,也很是单薄纤细。
是以燕清乍然一看,竟难以自抑地觉得只穿着单衣,凌乱地披着外袍,长发披散的郭嘉很是楚楚可怜,情不自禁地生了点怜爱之心,体贴地将窗关好,才转身冲随口欲道谢的郭嘉道:“你我之间,何须客气?能见着这副活色生香的海棠春睡图,清已是不枉此行了。”
郭嘉毫不犹豫地将临到嘴边的客套话给收了回去,只冲一脸怜香惜玉的燕清翻了个白眼:“大晚上的都该安置了罢,你无端又来作甚?也不知避嫌的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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