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故宫装猫的日子[综] 中
一只成长期的,带有强攻击力的兔孫能有多烦,夏安然很快就见识到了。
别的猫扑扑逗猫棒,滚在地上踢踢布老鼠,这位是扑鸭追鸡踢狗。
别的猫是爬爬窗帘,最多就是勉强攀个猫树,这位是上梁揭瓦,半夜还会因为下不来在上头嚎叫。
别的猫到了冬天会趴在火炉边上给主人当暖脚垫子,这只则是会在雪地里打洞玩伏击。
长长猫绝对是一只过于精力旺盛的猫,小国王偌大的王宫都关不住它,但当它有了出门的权利之后,却反而日常喜欢留在宫里。
虽然长长并不喜欢水,也不喜欢吃鱼,但是它不出去的时候就喜欢躲在水池边上,守着鱼池等着天上来的鸟。鸟也是有记性的,知道这里有个坏猫之后就不来了。
于是,无聊的长长猫就开始拿鱼撒气,见一只拍一只。
可怜这些养在王宫内的鱼,哪儿遭遇过如此残酷对待,纷纷翻了肚皮。
小国王池子里的生态自此遭遇到了颠覆性打击。看管园林的侍从无奈之下只能悄悄往里头补充些游鱼,否则殿下哪日有了性质观赏,发现里面空空荡荡那多无趣啊。
所以当多多一路被扛到以前待过的小院子时候,顿时吃惊了。
这里,这里怎么光秃秃的呀?不光光秃秃,连一只鸟都没有,现在又是秋天,满池子荷花都谢了,看上去特别荒凉。
夏安然一边吩咐人取来新鲜的芦苇叶子和麦草叶子给多多吃,一边把鹅子放下来。多多鹅脚一踩地,就左右打量,然后豆豆眼微微眯起。
天鹅的记性很好,就算两年多近三年没有回来,多多依然能够记得这里的情况。
它总觉得这个地方有哪里不太对……摆设大体没变,就是充满了陌生的感觉,而且是非常讨厌的感觉,仿佛被谁圈了地盘。
夏安然接过仆从递来的食物递到多多鹅面前。
多多鹅沉默地看着他,用眼神表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夏安然不明所以地看看盘子里的食物,他见多多鹅似乎没有兴趣的样子想了想,又让人下水挖莲藕起来。这里的花完全是观赏性的,种下去之后就没有人去挖藕,侍从随便一撩就捞起来巨大的一根,这一根鲜藕被冲水削皮切丁盛放在了多多鹅的面前。
多多低头看了眼散发着清新香气的藕丁,再看向夏安然的眼神都带上了更复杂的意味。
见它还是不吃,夏安然更加疑惑了,他这次让人去拿了蚯蚓过来。
天鹅一般都是吃素的,但是在强体力消耗的时候也会食用软体动物来补充蛋白质。多多鹅刚刚经历长途飞行,吃些蛋白质也正常。
这次多多看着第三盆食物终于还是低下了头,它深深看了小国王一眼,低下头吃了一口蚯蚓,就扭过头去吃起了藕丁和芦苇。
夏安然被那种包含千言万语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如果多多是人,他都觉得那眼神就写着「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原谅你啊」的意味,特别委屈求全。
小国王被这份联想给惊了一跳,他看着多多大口大口吃了好几口食物,蚯蚓倒是没怎么动,最后他拱了拱脖子将几个盆子朝夏安然推了推。
夏安然将盆子又推回去说:“没事,你吃吧,到时候我会准备食物给你的那些伙伴的。”
多多又看了他一眼,低头将食物全吃完了。
夏安然总觉得自家鹅子这次变得高深莫测了起来。
他看了看天色,问自家鹅子,“多多晚上要同我睡吗?”
不知为何,多多鹅拒绝了这一要求。小国王也不沮丧,他吩咐人夜里给院子里点上灯。天鹅夜视能力一般,和人类一样是通过光的反射来视物的,所以如果在月光或者星光很亮的夜晚,天鹅也能赶路。
但是今日云层很厚,遮蔽了天色,夏安然怕小祖宗看不见摔跤。虽然在园子里点灯看起来奢侈,但是对于他来说倒还真不算什么大投入,只要别着火就行。
夏安然吩咐了一声侍从注意,又和多多确认跟不跟自己走,才一头雾水地离开了。
多多鹅为什么不离开的原因,这一天晚上夏安然就知道了。他睡到半夜,就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咆哮,同时还有贯穿性极强的禽类鸣叫。
夏安然猛然坐起。
糟糕了,自家鹅子和兔狲对上了!
理论来说,兔狲是不会攻击天鹅这种大型禽类的,但是夜里是猫科类的主场,指不定这只猫就是想要搏一搏试一试。猫这种生物惯来追求刺激,无聊了就在挨揍的边缘试探。反正它身体灵活,厚实的毛发能够挡住大部分的攻击,对付区区一只鹅子自然不在话下。
但这是理论来说。
小国王赶紧令人掌灯,他穿上御寒的衣物一路带着人往多多所在的院落疾走而去。远远地,他就听见了厮打成一团的声音,夏安然忙三步并作两步冲入了庭院内,就见一黑一白两团已经扭打在了一起。
第112章 帝国裂变(24)
多多有强有力的翅膀连续敲打着兔孫的脑袋, 而这只兔孫则死死咬着多多鹅的短尾巴不松嘴,为了稳住重心,还半躺在地上一边摇头撕扯, 一边拿四条小短腿连环蹬踹多多的身体。
它这一招不可谓之不阴险,被咬住尾巴的多多没法转身, 大翅膀下的力道对上了兔狲的腹部厚毛也不痛不痒。兔孫还狡猾地将粗尾巴折起来挡住毛肚皮, 降低自己受到的创伤。
夏多多从未受过此等侮辱,虽然姿势不便但是它也立刻展开了反击, 黑嘴巴一把一把地撕扯着兔孫粗尾巴的厚毛。
两只小动物就可劲对着对方的屁股过不去了, 抵达现场的夏安然哭笑不得, 但也因为这两只一时半刻间伤不到彼此而松了口气。
“多多,长长,快停下。”小国王试图上手去镇压, 但这两只揪成一团,看到夏安然过来制止,这两只小的却是极有默契地一个翻身咕噜噜滚到小国王碰不到的地方去。
见状, 夏安然觉得哭笑不得之余,还有些无奈。
“你们两个大半夜打什么啊?”夏安然走到新的战团边上, 蹲下身, 努力说服因为一个翻身有了些许姿势调整的两个,“晚上打了你们又看不见……”
两小只继续滚。
夏安然眯了眯眼, 他抬头看看方向,又走了过去,“多多,长长, 你们两个是……”
咕噜噜。
小国王继续靠近,“你们两个在爸爸心里面是一样的, 所以你们还是和平……”
咕噜——嘭。
在坏心眼的主人的刻意诱引之下,两小只成功落水。
夏安然伸手一捞,将进了水慌张松嘴的两只给捞了起来,机灵的内侍已经送上了厚布料来吸水。小国王一手一个,将全身在淌水的鹅子和兔狲搂在手里。
两个小动物似乎都因为这一突发事件而懵圈了,他们绝对没有想到这一场决定双方地位的战争会是以如此方法结束,这未免也太草率了,只能择日再战!
自以为轻松解决宠物争端的小国王语重心长地感叹道:“以后不要在夜里打架了。看,落水了吧。”
他说得特别义正辞严,一幅这一切与我无关的模样,说得两个小崽子蔫蔫的。
入了室内,小国王让人烧起火炕,他先将鹅子放下来,快速吸干天鹅身上的水。作为水禽的天鹅有尾脂腺,它们的羽毛上会被蹭上这些分泌物以确保羽毛离水后能很快干燥,于是不过五六下之后多多鹅已经一身清爽了。
然后夏安然赶紧去给自尊心受损的兔狲擦毛。
哪知道兔狲完全不愿意他动手,它用湿乎乎的毛爪爪按在夏安然的帕子上,一脸的「你既然选择了它,还来管我干什么」的表情。
夏安然深吸一口气,让人加快烧火炕的速度,让室内快点升温,他一边将这只猫扯过来给它擦毛一边说:“多多的毛干得快,你的毛多,要花更多时间,所以我先给多多擦。”
长长表示完全不能接受,它甚至露出了小尖牙。多多鹅在边上歪着头张望了下,又抬头看看夏安然的表情,它的嘴巴张合了一下,露出了一个鹅式微笑,然后它乖巧地坐到了夏安然身边表现出「你给它擦吧,我没关系」的姿态。
非常的白莲花又充满心机。
被这只全身湿透的猫又拒绝了两次之后,小国王终于火大,他让人取来布条和木板,只三两下就把毫无准备的长长毛困在了木板上,然后他拿着帕子就着这个简陋的装置对着长长毛就是好一顿揉搓。
长长震惊坏了,它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可怜了,好好的回一个家却被鸟攻击。明明是它先动手的,才不是我!结果快要打赢的时候被这只心机鹅带去了水池里面,现在还被这样欺负。
忽然,忽然好想那个虽然很凶但是会给它认真梳毛的两脚兽,呜。
被他思念的两脚兽皱了皱有些发痒的鼻子,但他现在并空不出手来揉。
他此时正躲在掩体背后,眯眼看着远方的一支正在扎营的巡逻骑兵,同时手下捂着瑟瑟发抖的汉子的嘴。
他们这次本身是一次日常活动,只是汉军趁着匈奴人忙着秋收的时候来探查环境,并且也有些额外的小任务,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这次居然真的会遇到匈奴骑兵。
在这个时间,匈奴骑兵不应当靠近渔阳郡。
而他们现在出现在这里,必然有所图谋,图谋也绝不会小。
窦皖的战友一直在打颤,若非窦皖一只手撑住他,他定然会瘫倒在地。远处的匈奴骑兵点燃了火堆,烤上了肥兔子,姿态极其轻松写意,显然他们也并没有想到距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会有一支汉国的侦察兵。
现在该怎么办?
敌方匈奴骑兵是一支有什长带领的小队,人数为己方的一倍,且均是骑兵,而且从态度来看都是训练有素的骑兵队伍,而己方……
窦皖往另一颗大树之后瞟了一眼,己方一共五人,原来有一百支箭,但路上消耗掉了四支,伍长实力尚可,自己这边的这个距离吓破胆仍有一线。
没事,胆还在就行,根据窦皖的推测,这样的人逼一逼也不是不能用。
他们二人保持这个姿势许久,一直到匈奴兵士分吃完兔子,排完值夜顺序就地倒下后,窦皖才微微松手。因为他发现可能是等待时间太长,自己的这位同僚已经不太紧张了,也就是所谓的怕着怕着就不怕了的状态。
窦皖面子上不动声色,心里头却将这个汉子的战斗等级稍稍抬高了些,他扯了扯汉子的衣领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之前如何在草丛中前进已经被教授过了,匈奴骑兵因为生长环境的要求,他们对草丛中的声音非常敏感,据说有的兵士甚至可以根据踩踏草丛的频率和速度判断出敌方是哪国人,又有多少兵。
这个暂且不去说,二人走走停停,每次都借着起风的时候前进,用风吹草浪的声音掩盖他们行动时候的那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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