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涅槃劫
飞蓬的神情一瞬间黑暗到太子长琴打了个寒颤,快速后退数步,倒霉的玄霄被撞了个正着,一下子头碰在近处的神树树干上,始作俑者听见闷响和压抑的痛哼倒是冷静了下来。
“那是景天不是我,大不了不认,重楼敢散播出去…”他面色一派温和:“呵,魔尊小时候干的蠢事可比本将多多了,玄霄、灵樰、汐湟、长琴,你们想看吗?”
玄霄张嘴无言的偏开头,心底的陌生感倒是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灵樰和汐湟近乎于懵懵然,他们看着素来平和的飞蓬难得张扬明亮的样子,完全没反应过来。
只有太子长琴捂着心口,觉得自己有点心累:“将军好意属下心领了,但属下觉得自己没有元老级别的实力和与你们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能够看光魔尊的黑历史而不会日后无声无息死于某个角落里,真是谢过了。”
“你啊…”飞蓬失笑摇首:“别贫嘴了,去支援战场吧。灵樰、汐湟,尔等率领拂晓兵将听从长琴之令。之前的小打小闹和如今的喋血战场,完全不一样,希望你们勿要少了任何一人。”
说到这里,其蓝眸露出些许感伤,又转为平静:“长琴,你带拂晓参战,与新神军加深磨合,尽量为他们创造提升实力的机会,无需担心损失。大浪淘沙、优胜劣汰,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切怨憎怼自有本将战后顶着。”
“将军高义,属下告退。”太子长琴并无意外的躬身一礼,灵樰和汐湟亦清醒过来,未敢多问什么,匆匆忙忙下了神树。
原处只剩下飞蓬、夕瑶和玄霄,这一等又是半年。
“轰!”飓风狂卷而来,漫天血色飞舞。魔尊似笑非笑的收回手,看着九天、辰轩、蓐收带头,五帝紧随其后予以支持,其他神族元老更设置结界保护神军,才顶住自己的攻势,不由玩味的弯起唇角:“本座一层力都没出,尔等还打算顽固抵抗到几时?”
见众神干咳不已,嘴角有神血溢出,重楼更是摇头:“就算你们依仗元老级别实力能多拦住几次,这些普通神军呢?”
话语一顿,暗沉的红眸掠过最前方的那些个熟面孔:“还有这些,被你们好不容易叫出来的神族精锐。他们撑过三族之战,神魔大战又独善其身,如今终为神族颜面站了出来。尔等就忍心,让他们尽数陨落于此?”
在其背后,瑶姬、女娇不动声色挡在青着脸的葵羽、沧彬前方,他们身后,赤霄和骄虫仗着个子高,死死踩着两位同伴的衣衫后摆,被狠狠两记肘击砸中直疼得龇牙咧嘴,也完全没有放松警惕,只小声说道:“要骂重楼你们等战后,现在绝不许上去捣乱。”
太子长琴站在众位前辈之后,唇上有深深的咬痕,神将至今未曾出手,很明显是不满意于他们的表现。其眼神扫过咬牙坚持的神军兵将,眸中锐利一闪而逝:“摆阵…献祭!”九天等人一惊,倏而回首凝视,重楼抬眸寒意一闪而逝,可终究未曾阻止。
军阵献祭,是为神界秘传,实为神将独创,作用仅一个,加全部兵卒之力于统帅,只求一击必杀!
魔尊依仗先天生灵的实力,饶有兴趣的等待神族一方垂死挣扎,反倒是魔军一方之前观战的戏谑嘲弄消失无踪——献祭之阵一如其名,使用者神力尽失万年内难以恢复。在如今神界的情状下,无异于自尽,而神族军队毫无犹豫的听命行事,其心昭昭不外如是。
神树之上,飞蓬轻叹一声,举杯轻轻洒下:“很好,这份发自内心的血性终于完全激发了。长琴人间一行归来,倒是比九天更适合做我天界副帅。”
九天他们并非不记得此阵,但还是狠不下心。却不知在这等逆境里,只有对自己狠到极致,方有可能激起肆意妄为的魔族真正的慎重和尊敬。在战败后,方能为族人争取有尊严的活法,甚至是更多的平等。
玄霄脸色有些苍白,夕瑶只微微一叹:“然而哪怕能成为元老级别,长琴也顶多与九天并驾齐驱。”
她神情淡淡的说道:“比起魔族,我神族最大的弱点是太重资历。有些族人哪怕有才,也只能成为副手,除非其实力能力压群雄。就如当年三族之战,将所有人压得暗淡无光的你,在战后哪怕孤守神魔之井,也依旧是除长老团外,我族高层心目中真正的天界第二人。”
“我明白。”飞蓬低低一笑:“轮回多年,我亦有所感悟,会有两全其美之法的,夕瑶。”他弯起唇角,笑容明亮绚丽:“总有一天,我神族的战斗力不会再弱于魔族!”闻言,夕瑶一怔露出一抹浅笑,颔首并未再言,默契和信任萦绕于神树之顶。
直到献祭之阵落幕,飞蓬大笑出声:“哈哈哈哈长琴干得好!重楼竟成了头一个因为太自负,伤于比其弱者的先天生灵。”
夕瑶无奈摇头:“别幸灾乐祸了,没见重楼气得升起杀意了吗?你再不出手,九天他们要吃苦头,长琴更是要完了。”
飞蓬朗笑一声,身影瞬间消失在神树之上。与此同时,玄霄只见一道无比明艳的青碧之光照亮整个神界,电光火石间,剑刃相交的脆响震得所有人头晕目眩。
“你!”重楼不可置信的看着陡然出现的那一袭熟悉的蓝衣,嘴唇嗡动却激动到一句话都未说出。
飞蓬水蓝色的眼眸泛起一瞬间的惊涛骇浪,又强自镇定下去。虽无数次预想过重逢时的画面,但当真正双眸相对时,曾经所有的不甘、忧伤、思念都化为安详的温馨。他快速勾了勾唇角,笑意一闪而逝,似是平静的回道:“好久不见。”
凝滞的呼吸轻不可闻,重楼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要明白自己是不是陷入幻境,半晌才在背后灼热的眼神催促下反应过来:“的确是好久不见。”
他摇了摇头,瞥过适才还狼狈不已的太子长琴和与自己一样懵然的九天等人,心念一动已明悟在心:“拂晓、乐神,神族重燃血性、涅槃重生,神将当真好算计。”
“本将该对魔尊道一声谢才对。”飞蓬莞尔一笑:“若非你所行所为,本将绝对回不了神界,更别说拨乱反正,让已出现腐朽迹象的神族重回正轨了。”重楼的红眸闪了闪,飞蓬又言道:“长琴、夕瑶,带众将士速归神树。”
似乎想到了什么,魔尊表情一变,视线扫过云端之上某些势力所派的代表,神将则挑眉仿若无事的长笑一声,出言传遍神界:“本将已归,玉衡何在,我族精锐又何在?”
“属下在!”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重楼面色略复杂,眼睁睁看着神界各处忽然升腾起无数祥云,以最快速度集结而来,忍不住无声的摇了摇头,把同情的眼神投向捂住脸的九天等一众神族高层。
见状,瑶姬、女娇亦连连摇首,骄虫低叹一声,颇为哭笑不得,赤霄更是坏笑着,对九天抬抬下巴:“别捂了,想哭等回去哭…嘶,动手都不说一声啊你!”
灵活的躲过好友兼天界副帅恼羞成怒的一道剑光,魔族大祭司对着神族高层不知是安抚还是嘲笑的说道:“摊上飞蓬这种上司,我以为,你们早被打击惯了嘛。”
“呵呵!”九天和辰轩齐齐磨牙,一抹倩影浮现在神界阵营,和他们站在一起,夕瑶难得走出了神树,身旁是耗尽神力却不愿错过决战的太子长琴。她轻轻浅浅的一笑一言,声音传遍神界,令魔族一方再无人笑得出来:“葵羽、沧彬,天魔族还不归队?”
“……”重楼和飞蓬面面相觑,葵羽和沧彬被瑶姬、女娇、骄虫和赤霄死死围住,生怕他们当众倒戈,丢光魔族颜面。
对峙了好一阵,云端之上众势力派来的使者神色诡异的交换视线,等的快不耐烦,才听见归来的神将飞蓬干咳了一声:“奉陛下遗命,恢复天魔族因果。”其抬手在当场神魔两族强者或惊骇或感叹或松融或不爽的眼神下,拿出了天帝玉玺。
波光闪动间,隐隐有念头浮上心头——神界历第二十万年,神将飞蓬与魔尊重楼于新仙界私斗,神魔之井空虚无阻被魔军乘虚而入损失不小。神将领罪贬谪轮回,天帝义女葵羽、战将沧彬率领神族部分精锐战力大战长老团,将其几神逼入神魔之井。
最终,他们感念神将之功,自觉不服天帝之严惩,故一怒堕魔。事后天帝震怒以大法力抹去神族除高级战力外所有族人有关记忆,否认天魔族曾经之存在,神族再无人知晓玄女葵羽和战将沧彬。
理清神界法则送来的讯息,很多神族族人都神情迷惑不解,然而亦有少数人目露欣喜,对照胆神泉方向躬身行礼,默默等待着此战终局。
感受到这份无声的变化,葵羽和沧彬整个人都僵直在原地,瑶姬和赤霄眼疾手快的一挡一拽,才阻止了他们跪地谢恩之举,不禁浑身冷汗直冒的狠狠瞪向正发呆的重楼。
魔尊这才恍然初醒:“天魔族为神将由神堕魔,忠义六界皆知。可平心而论,本座待尔等有不公否?”
重楼没在意近在咫尺的飞蓬,很干脆的回头将后背露给对方,见天魔族集体无言,更是坦声道:“你们初心不改,本座亦是佩服,但此刻尔等既代我魔界来此一战,又怎能背信弃义?”他回眸曼声一笑:“神将意下如何?”
飞蓬深深看了重楼一眼,见其红眸一派波澜不惊的平静,自是明白这已是魔尊最大的让步。
是故,神将微微一笑:“天魔族非神非魔,自不属我神界…”葵羽、沧彬脸色苍白起来,连带天魔族亦如是。然而飞蓬之言让他们紧接着就红了眼圈:“可尔等永远是本将嫡系。神魔之井由本将设立阵法无数,堪为尔等之家。流言蜚语、苛责质问,自有本将一力承担,去吧!”
目送天魔族挥泪离去,飞蓬眼中浮现近乎于沉重的情绪,但仅仅一瞬间,就被炙热关切的眼神打断。他抬眼只见重楼蹙眉看着自己,一如之前无数次在神魔之井的对视,不由一怔又极快清醒:“战或退?”
简洁的问话,然多年的默契让重楼瞬间明白,他弯起唇角:“本座说不战,神将愿否?”
飞蓬无声一笑,再无废话的一剑直刺重楼胸口,重楼当仁不让的抬肘以炎波血刃架住,另一只臂膀横扫飞蓬颈间,双方都全无留手。动作从一开始还能看清,到后来连实力极强的夕瑶、九天、辰轩、瑶姬、赤霄、女娇、骄虫以及两族元老们都尽皆眼花缭乱。
如此,两族高层干脆收回目光,交换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魔界一方元老之首的欢兜干咳一声:“划下道?”
“肯定不能闲着啊。”句芒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九天无奈摇头,抬眼对赤霄提议道:“兵对兵将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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