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同时，让他脑袋开始发痛。
　　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阿塔尔必定与他和布鲁斯有关系，或者更加可怕，就像他和布鲁斯生了一个孩子似的。
　　可是超人确定氪星人没那个能力生孩子。
　　…………应该没有吧？
　　天哪，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克拉克越想越觉得可怕。
　　他也不敢多想。
　　但克拉克从来不是一个做事鲁莽的人，在不确定阿塔尔身份的情况下，他无法交付所有的信任，因此……大都会并不是第一选择。
　　所以他才会说去正义联盟。
　　可是，克里斯对他恳求地说：“拜托你，父亲，答应我。”
　　“我会照顾他的。”克里斯轻轻说，“请你。”
　　这是最让他感觉吃惊的一点，因为这是克里斯第一次对他用请求的语气说话，而且如此诚挚。
　　仿佛这件事非常重要，重要到他愿意打破自己的那条线。
　　克里斯在他面前一直是个乖孩子，从未要求过什么，所以克拉克无法拒绝他罕见的要求，这意味着他除了同意，不可能有别的选项。
　　尽管这说明有些事情他必须面对，而且接受，甚至是……
　　嗯，咳，正视。
　　“你愿意和我去大都会吗？”
　　超人改变了措辞，换了一个地方，他还是没敢看阿塔尔的脸。
　　“……我的公寓。”他继续说，看着阿塔尔，等待他做出决定，“虽然比不上奎恩庄园，但是……这个时候，我就不多说什么自夸的话了吧。”
　　然后，超人有些忐忑地看着他，强迫自己直视阿塔尔。
　　他至少应该给出尊重，不管怎么样，阿塔尔现在成为了他的一个责任。
　　超人起码迈出了第一步，不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显得过于局促不安。
　　虽然不知道克里斯为什么会帮他，然后又说了什么让超人改变了想法，但阿塔尔还是选择从善如流地点了头，决定先跟着超人混一段时间。
　　没有谁比超人更加能带来安全感了。
　　毕竟如果超人都不能解决危机，那么大概世界上没有谁能够做到了。
　　下一刻，超人抱着他开始飞了起来，考虑到阿塔尔的身体缘故，他放慢了速度。
　　虽然这也很迅速，但起码阿塔尔没那么难受了，最终他们花了快一个半小时的时候回到了大都会。
　　超人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大都会高楼大厦某处的公寓阳台上。
　　房间内亮着温暖的橙黄色光芒，显得格外温馨，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义警该有的家，更像是一个普通人的房间。
　　在他们触到地面的立刻，阳台的门被拉开了，克里斯揉着眼睛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只穿着宽大的t恤和短裤，一副居家休闲的模样，却意外显得更加好看。
　　“我给你们留了灯。”克里斯含糊不清地说，他看上去有些松散，头发也有些凌乱，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显得有些困顿。
　　和阿塔尔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这让他忍不住多盯着克里斯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对方放下揉着眼睛的手，朝他毫无芥蒂地微微一笑。
　　“我说过，欢迎你来到大都会。”克里斯说。
　　他表现得就像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导致克拉克的视线在他的养子身上转了一圈，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这让克里斯轻轻笑了一下。
　　他走向自己的养父超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出手。
　　“交给我吧？父亲，你还要回星城呢。”
　　克拉克是作为小记者前去星城的，他不可能在发生乱动之后瞬移回大都会。
　　所以这个时候他还需要飞回去，假装自己从未离开，并且受到惊吓而提前回到酒店。
　　克里斯从克拉克手中接过了被红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阿塔尔，他的手很有力，也很稳，仿佛值得任何人的依靠。
　　尽管实际上，他才处于青春期的年龄。
　　这样的表现让克拉克准备问出口的话再次咽了下去。
　　“……克里斯，”他纠结了好一会，但还是没有说什么，然后他把手放在自家养子的肩膀上，“等我回来，先照顾好他。”
　　“嗯，注意安全。”
　　克里斯的话让克拉克的心底一软，身为超人，他很少听到别人对他说注意安全这样的词语，所以克里斯是他心中很特殊的家人。
　　“我走了，你们好好相处。”
　　话音落下，超人重新飞了起来。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中，现在阳台重新归于寂静，只剩下阿塔尔和克里斯两个人。
　　前者被红披风裹的像个大红毛毛虫，显得异常可爱，让克里斯忍不住抿嘴一笑。
　　他感觉有些奇妙，因为头一回他身边多了个同样有氪星能力的男孩。
　　这和克里斯照顾那些超能力队员不一样，因为队员之间不会分享这么多秘密。
　　阿塔尔想从红披风中把自己解脱出来，反倒把自己缠起来，弄得乱七八糟的。
　　最后还是克里斯伸出手，帮他解开了死结，才让他成功钻了出来。
　　“谢谢。”阿塔尔说。
　　克里斯将他带进了客厅，电视机正在播放一则新闻，阿塔尔瞥了一眼电视台，是星城的。
　　“奎恩企业宴会发生暴动……”
　　然后画面刚好播到康纳在众目睽睽下离席的地方，阿塔尔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希望能够获得更多讯息。
　　但下一刻，电视屏幕就黑掉了。
　　克里斯放下了遥控器，顶着他投过来的疑惑的视线说：“与其在这里担心，不如自己给他们回一个电话，从刚才开始，你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阿塔尔这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拿出了手机，果然，已经有很多条未接电话了。
　　他抱着忐忑的心翻了一下记录，大部分来自于奥利弗，剩下的是彼得和一则来自布鲁斯的电话。
　　虽然最后一个人的电话让他感到吃惊，但他此刻最想看到的人却没有拨过来。
　　阿塔尔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翻了好几遍通讯记录，但都没有看到任何一则来自康纳和罗伊以及杰森的未接来电，这让他的心情瞬间跌入低谷。
　　……该不会，他们不愿意原谅他吧。
　　他像条丧气的小狗狗一样在原地垂头，引来克里斯的一瞥。
　　“别乱想，”克里斯说，他的声音带着笃定，仿佛力量的源泉注入了阿塔尔的内心，“他们很关心你，所以你要更加努力变强，不要再发生今天的事情。”
　　然后，克里斯走到沙发面前拖起了好几个靠枕，几下卷起一床小毯子，走进了房间，过不了多久，又再次出现在阿塔尔面前。
　　“先睡觉吧，电话什么的明天再说，好吗？”他说，语气带着一丝疲惫，“抱歉，大都会这边只有两间房间，你睡我的床吧。”
　　“那你呢？”阿塔尔回过神来，问道。
　　克里斯指了一下沙发，意思很明显。
　　“早点睡，”不等阿塔尔继续说话，克里斯已经躺在了沙发上，拿脸蹭了蹭毯子，像只猫猫一样轻轻道，“明天见，教你怎么控制力量，然后……”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嗯……和达米安一起，去莱克斯集团……把你的基因组成报告拿到手。”
　　达米安……？
　　“好。”阿塔尔没有拒绝的理由。
　　然后他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发布任务：
　　血统的秘密］
　　克里斯显然准备睡了，他表现的很疲惫，可能今天他也在忙一些自己的事情，让阿塔尔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阿塔尔本来很想说，都是男生睡在一起也没关系吧，可是克里斯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最后，他纠结了一下，然后走到克里斯的房间里把扒拉出来了那叠小毯子，把它重新放在了克里斯身上，掖了掖被角免得他感冒，才说：“晚安。”
　　克里斯“嗯”了一声，嘴角勾起弧度：“……晚安，阿塔尔。”
　　好梦


第45章 决定
　　克拉克回到酒店的时候, 已经是深夜了。
　　他其实有点担心阿塔尔和克里斯的相处, 但克里斯的能力已经很强了，除非拿出氪石, 很少有人能够伤害他, 所以他本不该这么担心。
　　可是为什么克拉克的心脏跳个不停, 仿佛要脱出胸腔……？
　　他疑惑地想：有什么糟糕的事情要发生了吗？
　　他悄无声息地避开监控录像，在一条小巷换上了小记者那套笨拙老土的衣服, 然后佯装醉酒走进酒店。
　　但当他顺利刷了卡，进入房间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如此心惊肉跳。
　　克拉克感觉身体一阵冰凉，尽管在夜晚氪星人不需要灯光，也能看清楚房间内的一切。
　　但他还是心存侥幸……
　　说不定，他看错了呢？
　　他将房卡插进了凹槽里, 然后灯光亮了起来, 照亮了大厅里的三位不速之客, 成功让克拉克感到头皮发麻, 再也说服不了自己看错了……
　　这是真的，他们在等他！
　　而克拉克自投罗网了。
　　如果可以，克拉克想转身就用光速离开酒店，用飞的也好，毕竟超人身份暴露总比这三人出现在他的房间好。
　　他的额头开始冒冷汗, 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 同手同脚地后退几步。
　　“坐下来, 克拉克。”但布鲁斯说。
　　克拉克感觉到一阵绝望, 仿佛末日要来临了。
　　……有什么比蝙蝠侠、绿箭侠、钢铁侠同时出现在他的房间这件事更加恐怖的？
　　就算他是超人也一样，克拉克差点因此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但在他的老搭档布鲁斯的视线中，克拉克不敢有任何小动作，所以，他只好乖乖地坐了回来，像位即将被导师训斥的学生，面色发白，手脚冰凉，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我先问一个问题，你的房间有酒吗？”托尼说，他手臂打开放在沙发上，坐在布鲁斯和奥利弗中间，一副标准的左拥右抱的姿态，让克拉克感觉头皮发麻。
　　“先说好，我是……咳，中间者，只是帮忙，不参与斗争。”
　　说完之后，托尼用那种好奇的视线打量克拉克，毕竟做为复联的超级英雄钢铁侠，他还是没多少机会接触到正义联盟的领袖的，特别是对方做为普通人的时候。
　　奥利弗闻言，白了他一眼：“我来这里不是看你喝酒的，黛娜还在等我回去。”
　　托尼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关系，又不影响你。”
　　布鲁斯没有理他们两人，再次说话了：“他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