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犹豫地说：“听起来好像是个好人……做药剂也能理解为是想减少人们的痛苦，但为什么感觉事情的走向有点奇怪？”
    “因为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好心办坏事的人？”七夜当然不可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反正见面就知道了吧，他应该不会随便杀人的……应该。”
    在和谐的讨论中，七夜毫无违和地成为了这次行动中的一员，虽然被蝙蝠侠挖走了一堆“魔法侧的情报”，但能享用阿尔弗雷德送过来的点心，他也就不跟蝙蝠侠计较了，反正那些资料也对他没什么用。在讨论结束后，他们又稍微吃了一点东西补充体力，就准备出发了。
    大概真的是必须知道地址才行，直到蝙蝠车都开到了楼下，他们一行人都没有想离开的念头。
    虽然帕拉塞尔苏斯至今都没有流露出什么不好的想法，甚至态度称得上是温和，但蝙蝠侠不相信帕拉塞尔苏斯不知道他做的那些药剂会引起什么后果，更不相信他真就是一个热爱人类的好人，因此他重新检查了一下自己佩戴的一些对付魔法侧的道具，并脑子里闪过了一串的planA到planZ……
    “我先进去看看吧。”七夜自告奋勇，“你们都是普通人类就别折腾了，虽然我觉得他应该不是很危险。”
    蝙蝠侠没有否决，还扔给了他一个监听器。
    七夜：“……”这也太光明正大了吧！
    不过算了，蝙蝠侠就是这种人……
    七夜无语地把监听器贴在自己斗篷里，然后摆摆手，走进了废旧大楼。
    迪克看着七夜的身影消失在深邃的黑暗中，比自己去了还紧张。蝙蝠侠则调试了一下监听器，但现在只能听到脚步声和衣料摩擦的声音。
    七夜把一楼逛了一圈，找到了一个有魔力的人才看得见的通往地下的暗道。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暗门走了下去，并且语调轻快地打着招呼：“你好？我预约过了，有人在吗？”
    其实七夜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有声音回应了他。
    “请继续往下走。”
    那个清亮的声音语气温和地说。
    “抱歉，我现在有点走不开，没办法去迎接。”
    “没关系，我自己走就行了。”七夜一边猜测帕拉塞尔苏斯到底在做什么呢，一边继续往下走，没一会儿前方就出现了光亮，走到底后眼前豁然开朗。
    下面这个空间里，摆着书架和子，桌子上、书架上堆满了草稿纸、试管、烧瓶、烧杯等各式实验器材，大部分容器中是红色色调的液体，但也有极少数的一小部分，里面放着的是泛着幽光的绿色的液体。
    帕拉塞尔苏斯放下手中的器材，抬头看向七夜，然后淡淡地笑道。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Ruler（裁定者）。”
    七夜：“………………………………？？？”
    你刚才叫我啥？我福尔摩斯的马甲掉了吗？！
第 36 章
    第三十六章谁更能搞事
    大楼外面的蝙蝠车里, 在七夜刚刚汇报完发现了一个暗道通往地下之后, 监听器就再也没有传出过声音来了。
    迪克很紧张：“罗宾汉不会是出事儿了吧？”
    “应该只是信号被我不知道的手段屏蔽了。”蝙蝠侠判断道，“等一刻钟, 如果他还没有出来，我们就进去。”
    迪克叹了口气，听从了蝙蝠侠的意见。也是，毕竟罗宾汉是个英灵，出事儿也不会悄无声息的，总要弄出点大动静来吧, 也许他不必过于担忧。
    正想着呢, 迪克突然觉得有种被人注视的不愉快感, 但是抬头找过去，只有大楼空洞洞的窗口。
    然而蝙蝠侠却已经用低沉的声音说：“罗宾, 准备。”
    看来不是错觉了。迪克默默地做好了作战准备。
    上面激烈交战时，地下室里安然无恙的七夜正在和帕拉塞尔苏斯进行和平交流。
    “Ruler？”
    听到帕拉塞尔苏斯上来的这句话，七夜虽然心里吓了一跳, 但表面看起来依然稳如老狗，只见他淡定的说：“你知道这次没有圣杯战争吧？要说Ruler的话, 另一个人才是Ruler呢, 我只能算是他的助手。”
    “我知道, 我确实检测到了两个不同的魔力反应。”帕拉塞尔苏斯体贴地解释了一下, “但这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不管你是不是Ruler，你们都是为了来处理被违规召唤的我不是吗？”
    “这倒也是。”七夜赞同道。
    与此同时, 他的心里松了口气，原来并不是他福尔摩斯的马甲掉了，只是对方乱用词汇啊。
    哎，说来惭愧，虽然他觉得自己脑洞已经够大了，但偶尔也是会差点对不上目标人物的戏……不过算了，反正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就行。
    其实帕拉塞尔苏斯这个猜测也没什么不对，有理智的英灵被召唤到这个世界后，就像是圣杯战争时圣杯会灌输给英灵常识一样，他们本能一样知道自己的存在是违规的，未来会有人来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虽然每个人脑补的都不太一样，不过帕拉塞尔苏斯得出这个结论还是挺有道理的。
    既然对方完全没有质疑他的意思，七夜也不打算画蛇添足，但结合对方从让对方定地点，到这次突然开放了魔术基地的行为模式变化，七夜还是需要确认一件事。
    “虽然你说检测到了两个英灵反应，但你怎么确认我们是来找你的，而不是和你一样的情况？”
    帕拉塞尔苏斯说：“我在科波特那里放了使魔。”
    七夜：“……好吧，魔术师。”
    说话期间，帕拉塞尔苏斯总算整理出了一个椅子：“请坐。”
    一直站着说事也的确感觉敌意挺深的，于是七夜也没拒绝。只是他坐下后，一低头就看到原本放在椅子上的那摞书，最上面那本封面赫然写着：《收音机原理》。
    七夜：“……”
    七夜：“……？？？”
    你不是个魔术师吗？你来一个新世界不先研究一下这个世界的魔法，反倒开始研究收音机？！
    大概是七夜的视线落点和表情变化太过明显，帕拉塞尔苏斯主动解释了一下：“只要是优秀的技术，无论是什么都值得参考。”
    嗯……倒是个很开明的魔术师。七夜心想，有些魔术师就不一样了，不光对现代化设备部信任，连录个电视节目都搞不定，比如远坂……
    由于这个小插曲，七夜对帕拉塞尔苏斯的警惕稍微下降了一点：“你在这个世界都在干什么？怎么跑去跟企鹅人合作了？”
    “虽然最终目的是研究这个世界的根源，但我知道没有那么长的时间留给我，所以我想先研究这个世界魔法。”帕拉塞尔苏斯说，“但是在那之前，我需要资金。”
    七夜虽然很想问你不是会炼金术吗，炼个几吨黄金资金不就来了么！但转念一想，这种操作只能一点点卖黄金，不然会导致黄金贬值，而魔术研究特别费钱，这么一点点的搞恐怕不够用。
    倒是卖药这种……来钱又快又多，还帮助了别人，倒是挺不错的……回头有机会他也借鉴一下。
    “……现在让你放下手头的研究，回归英灵座，你有意见吗？”因为感觉还能交流，所以七夜客气地咨询了对方的意见，如果帕拉塞尔苏斯自愿回去就最好了，不能的话……就只能使用暴力了。
    帕拉塞尔苏斯一直都很平静，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会让他动摇，听到七夜类似于死亡预告的问话，他也没生气，只是说：“我手边还有个研究，至少在这个研究结束之前，我不打算离开。”
    七夜暗暗警惕了起来，随时准备动手。
    “您不用这样警惕我……虽然我曾经犯下过大错，但这次真的不打算做什么，只是这个研究不解决的话，反而会引起祸端。”帕拉塞尔苏斯解释道。
    “什么研究？”七夜打量了一下他的实验室，无数-->>
    红色里一点绿色还挺明显的，“……等等，难道是那个绿色的液体……”
    帕拉塞尔苏斯承认了：“是的，那是这个世界一个名叫拉萨路池的泉水，有着可以复活死人和恢复青春的功效，只是副作用比较大。因为报酬丰厚，而且我确实很感兴趣，所以答应了一个组织的人研究如何消除这个泉水的副作用，如果我没有留下任何消息就离开，以他们的行事作风，我很担心他们回到哥谭来做什么……”
    “喂喂……难道那个复活死人的传闻……”
    帕拉塞尔苏斯承认了：“是我以为研究失败了，就让那个组织的人处理掉了尸体，但可能是我不熟悉这个世界的力量，判断出了点问题，他其实算是失去理智的半复活……”
    “那个组织叫什么？”七夜怀有一丝希望确认道。
    “刺客联盟。”
    七夜：“………………”
    七夜已经彻底服气了。
    这个帕拉塞尔苏斯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好像只是一心想要搞研究，但怎么又是搞得哥谭人心惶惶，又是招惹上刺客联盟这种不好惹的组织……简直比他还能搞事啊……他甘拜下风。
    不过考虑到跟刺客联盟有关的话，还真不能简单粗暴地就把人给弄死搞回英灵座，得跟蝙蝠侠商量一下……
    等等。
    七夜忽然反应过来了：“你说是刺客联盟的人帮你处理实验失败的尸体？那他们现在在这里吗？”
    帕拉塞尔苏斯平淡地说：“他们不会攻击你的。”
    “……那外面和我一起来的人呢？”
    帕拉塞尔苏斯迟疑了一下：“刺客联盟的人应该不会主动暴露自己？我召回使魔看看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