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出】草莓与俄雨
不能是现在……!
不能是现在倒下!
必须、必须等到轰!
他狼狈地遮掩着自己,分出神望了一眼身后,走廊快到尽头,而前方追逐他的人却不见了踪影。绿谷出久一寸一寸地移动着,膝盖摩擦得生疼,然而他感知不到了,必须到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信息素的漩涡。他再次看了一眼身后,马上就要退到教室的后门了。
别放弃。
不能放弃。
我还要和轰汇合。
汗水在绿谷出久的身前潴留成浅沤,背心湿透了一寸不让地勾勒着少年的身线,劲健而肉欲的美感。绿谷出久的神智接近蒸发,而不能放弃成了箴言在脑海里不停地闪烁,他此刻什么也想不清楚了,他不清楚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不清楚若是被找到了会发生什么,只是糟糕的噩谶早已在未来散发了奇臭,循着现下而来,绿谷出久的指尖因这不可预料的结局巨颤。
如果他出了事,轰肯定会自责死的。
不能。
不能再因为自己让轰受伤了。
不可以再让轰露出那样的表情了。
那样,重复地,下意识地说着“抱歉”的表情……
“唔……”
绿谷出久从未体验过的情潮在身体里豁然凿出一严渊巨穴!瘙痒、狂热化作蟒蚺湿淋淋地吐着蛇信自那洞口里钻出,冰冷而炙热地从他紧绷的脚趾缠绕,鳞片反射着情热欲望一点一滴绕紧了绿谷出久。他的小腹里蠕动着,紧缩着,呼唤着,呼唤着Alpha最尖锐的利刃,将他破开,将他以血肉的快感刻在这身体里,他的所有都会包容,他的所有都将承受。
最后一刻,绿谷出久脑海里轰焦冻的身影彻底打开了Omega第一次发情之门。
屏蔽器挣扎地闪烁着最后的光。
Omega浓烈的信息素被拘束在时空的罅隙中,窒息的情热糊住了绿谷出久所有的毛孔,他张大嘴艰难地呼吸,汗水如雨生漓漓地浇灌在身躯上,绿谷出久湿透了,他的后颈在疼,此刻他的Alpha远离,空虚无助排山倒海地袭来,他甚至在这热潮的裹挟中不由自主地委屈了,他要属于他的Alpha的拥抱,而此刻他的Alpha在何处?
Omega发达的泪腺不住掉着淋漓的泪水,他呜咽着,身不由己地呜咽着,就算狠狠咬在手臂上,这点疼痛不过更是剧烈地呼唤着,呼唤着,要属于他的Alpha快些到他的身边来,给予他最顶级的快感,最完全的怀抱。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袭来。
“唔!”
绿谷出久艰难地回头,本该是早已离去的追赶的人出现在了身后,他蹲下身有趣地看着绿谷出久的颤抖,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绿谷出久带着屏蔽器的手抓住,随即高高提起,绿谷出久低着头,一侧身子随着他的动作被展开,他全身湿透了,胸前的肉粒在空气中挺立,将布料蜿蜒出了旖旎的风景。
“为什么……会、在……这里……?”绿谷出久喘息着吐字。
那人没回答,而是打量着绿谷出久的窘态,彷若发现了新奇的事物,他嫌恶道:“呜哇,好恶心……!你怎么回事啊?说Omega会发情是真的?”
绿谷出久的手腕在颤抖,他在挣扎,他用尽了全力在这人的桎梏下挣扎,然而却一分不撼,他的挣扎看起来徒劳而怯懦,仿佛是最胆小之人的瑟瑟发抖。
“你说我要是把屏蔽器取掉会怎么样?”
绿谷出久蓦地睁大了双眼,他咬着牙要从地上爬起,然而这双腿却再不听使唤了。
“不……”
“我们来试试吧,绿谷出久。你猜轰焦冻会不会崩溃啊?”
那人笑着,将屏蔽器的搭扣解开。
须臾间,澒洞清甜倾泻而出。那些饿极了的Alpha终于锁定了目标。
佳肴美馔就在眼前。
那人将屏蔽器往手腕上轻松一扣,迅速撤身抽离这漩涡,满意地离开了。
另一边。
久久不见绿谷出久身影的轰焦冻在一间间教室里着急找寻着,身后是警卫人员的火速镇压,他们佩戴了高频率波段的屏蔽器,行动毫不受干扰,狂躁的Alpha被强制分离拘束,医务人员配合着动作迅速注入抑制剂,受伤严重的Alpha和Omega被抬上担架带离现场。
“嵯峨先生,我先去找绿谷了。”
正欲上楼前,轰焦冻转身向嵯峨有理说道,嵯峨有理抬手将寻呼机和麻醉枪丢过来,没来得及顾上他,挥挥手做了回应。轰焦冻抬手接住,反手将其别于后腰,跨上台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愣在原地,茫茫然望着某一方向,轻声唤道:“绿谷……”
“陷入发情期的Omega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是极其脆弱的,此刻他们需要Alpha的陪伴,如果不能顺利解决发情期,会对Omega造成相当程度的伤害,尤其在拥有了伴侣之后Alpha却不在场的情况下,Omega有极大可能罹患抑郁症、躁郁症等心理疾病。”
——《新人类进化史·Omega篇·发情期》
第二十八章 二十八、love in paradise
那是一阵不可言说的恐惧,宛如黧黑的瘴气扑面而来,轰焦冻的呼吸瞬间一窒,仿佛连心跳也骤停了,巨大的空洞与惊慌席卷了他,他没敢停留,顺着楼梯三步跨做一步。“嗒”,脚步将将踏上这一楼层,秾郁甘稠的清露之息化作瓢泼大雨立时浇面而来!
轰焦冻耳边嗡鸣,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绿谷出久的信息素,然而本应被屏蔽器束缚着的香甜此时却如无边无际的迷濛细雨在这楼层的每一角落皆密密铺满了。其味浓稠而充满了皮肉鲜香,如葳蕤芳草交织出的最鲜嫩雨滴的春意,也是珍藏于酒窖里百年尘封的仙醴,一朝揭盖,馥郁芬芳慷慨地翻滚于世间,一切精神灵魂尽沉醉。这是一颗娇红的樱桃,是丰腴柔软的蜜桃,他成熟了,正待搴揽。
不需要任何理论的分析,轰焦冻早已明白:绿谷出久发情了。
在这Alpha信息素任意暴虐的激潮中发情了。
“绿谷——!”
轰焦冻疯狂地找寻一间间教室,大声嘶吼,他将冲来的Alpha一枪枪以麻醉针射中,快速的寻找中他的预感被完全屏蔽,他不愿意去猜测绿谷出久在这几分钟内遭遇了什么、亦或是正在遭遇什么,他只要迈开脚步,快一点、再快一点……!
“哦……原来你没抛下他啊。”
男生站在走廊中央,话语冰凉,眉眼里戏谑。轰焦冻推开教室门窗的动作蓦然停下,他回头,双眼里是化不开的暴戾,尽管他在脑海里不断说服自己绿谷出久并不会轻易倒下,而Alpha那份对伴侣的保护欲与自惭却时刻捏紧了他的心脏。
“你没事。”
轰焦冻立刻的声调嘶哑低沉,每一个字仿佛浸透了血才从喉咙里吐出。
男生开心地举起了手腕晃了晃,语调轻松:“拿到了好东西。”
那是绿谷出久手腕上的屏蔽器。轰焦冻眼瞳紧缩,滔天怒火从喉头直冲脑门,青筋迸出,他不再说话,抬手正欲扣下麻醉枪的扳机!
“哈。”
男生仿佛早已料到,他抢身一滚,麻醉针贴着他的眼角射出,他从走廊边用力拖起被轰焦冻注射了麻醉针的Alpha同学,往身前一立,轰焦冻射击的手果然停下了。人体有麻醉针剂的承受极限,早已被注射了麻醉针剂的人若是再被注射,其后果不是轰焦冻可以承受的,况且他并不代表自身,轰炎司的处境已相当为难,若是轰焦冻再背上一条人命,那想如何拿捏都是任意的事了。
轰焦冻面上死寂,只有额角暴跳的青筋不断昭示着他的怒意,他的眼里燃烧着无边磷火,“你觉得你能这样抵挡多久?”
男生轻薄的口气自那昏迷之人身后传来,他笑着说:“我知道,本来就没准备把你拖久,只要能让那些人找到绿谷出久就够了。”
“不过话说回来轰焦冻,你和我分明是同类,这个研究所里Alpha就是这些人的枪靶,我们成天吃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药,而其他那些人呢,那些Omega和Beta呢!整天做着一副无辜的恶心表情,他们什么都不用负担!你觉得公平吗?啊?轰焦冻?”
男生的质问几欲癫狂,他毒辣的眼神牢牢钉在轰焦冻身上。
轰焦冻无言,双拳紧握在腿侧微微颤抖,突然,他猛地卸了一大口气,将麻醉枪收好,他低头甩了甩因为愤怒而握得发僵的手,再抬起头时,一切激怒与惊惧皆消逝,男生眼眸急遽收缩,他看着轰焦冻面无表情道:“希望你下次找掩体找得有水平一些,”顿了顿,与他的话语同时出膛的还有他如箭射出的身影!
“还有,我和你不是同类。”
轰焦冻冲刺借力顺着墙壁一蹬,凌空一拳猛地砸下!
“砰!”
昏暗的体育器材室的门被剧烈撞击,门上镶嵌的玻璃战栗悲鸣。绿谷出久喘着气用力抹了一把自脸上涓涓而下的鲜血,用尽全身力量将墙边竖立的体育器材尽数拉下,“哗啦啦”金属刺耳的声响铿锵争鸣,每一声传递到绿谷出久的耳里更添了眩晕,鲜血又一次糊了视线,他吐息着热气,胡乱一抹,回头匆忙地打量这间扬起了灰尘万般的屋子,墙边的篮球框间蛛丝银亮,绿谷出久朝着这方向再一迈步,“哐啷”绵软的身子直接倒在了篮球框上,他顺着框边无力地跌坐在地,发情热将他的体力悉数吞噬。
在男生将他的屏蔽器拿走后的须臾之间,在那些如猛虎扑食般袭来的Alpha接近之前,他使劲向地面猛地撞击,脑门上肿胀的剧烈疼痛才暂时得以打退发情热,他甚至记不起他是如何站起身、如何迈着踉跄的步伐、如何慌乱间滚下楼梯、又如何找到这间竟无一人的废弃的器材室,在追来的Alpha伸手抓住他之前牢牢锁上了这间屋子。
绿谷出久浑身摔得青紫,他的右手应是擦伤了,脚踝处也源源不断传来刺痛,他艰难地移着模糊的视线看向脚踝处,那儿起了一个小山包,泛着扭曲的赭红,他迷迷糊糊伸手碰了碰,尖锐的疼痛令他瞬间又收回了手。
“砰!”
屋外的Alpha们没有离去,反而固执地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折扇小小的门,门锁在剧烈地抖动,然而也暂时安全,绿谷出久深深提气,双手握紧了篮球框的金属支架,指甲扣进了皮肉里,他以全身力气推着、一寸一寸推着,篮球框才终于堵上了最后的缝隙。
“呜……”
这是一声细微的,如小兽呜咽一般绝望的哽咽。
绿谷出久彻底脱力了。
汗水还在滚落,黏液在身下不断涌出,他的身体热得发疯又冷到了极致,他蜷缩在地上,齿间颤颤巍巍地战栗着,他一手咬在嘴里,一手再也控制不住一般胡乱地钻进了裤子里,不得方法地搓揉着前方娇憨着黏糊糊的炽热阴茎,龟头通红,大拇指在小孔上揉捏搓弄,挺立的性器在裤子里被弄得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