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出】草莓与俄雨
绿谷出久一家一家打量着,嘴里喃喃:“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乡村旅舍之类的……要是没有就太难办了……”轰焦冻瞟了他一眼,接话道:“要不要问问住在这里的人?怎么说这个村子看上去也挺大的,应该会有吧。”绿谷出久为难道:“但是现在都没看到人啊……”
行至村里了也依旧只有夏蝉的鸣叫,每家每户都极其安静,没有小孩子的玩闹之声,没有大人说话的声音,也无劳作的声音,一切只剩静止的画面,只剩褐色的屋顶在太阳下炙烤,家家户户窗门紧闭。“啊!”绿谷出久惊呼出声,“太好了终于看到了一个人!”
不远处,一位老妇人佝偻着身躯坐在房屋前,她双眼闭着,手里摇着蒲扇,动作缓极了,不似驱热,而仿佛是年久失修的机器还剩最后一点气力,吱呀着关节做着百年如一日的动作。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下了车,踱步至老人家身边,轰焦冻就站在绿谷出久身后不远处,绿谷出久蹲下了身,他轻声道:“那个,不好意思老奶奶,我们路过这儿想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请问这里有旅舍之类的吗?”
老人家的扇子停了,她的手悬在空中,依旧闭了眼,半晌,那皱纹摛布的脸上双眼才动了动,绿谷出久凝视打量,老人家形容枯槁,皮肤粗糙而松垮,老年斑密密麻麻盘踞在脸周,大大的眼袋似蟾蜍疙瘩狞结鼓胀的腹部。缓慢地,那双浑浊的眼终于睁了开,无神地钉在绿谷出久脸上。那目光空洞,煞得绿谷出久有些不知作何反应,他吞了口唾沫,有些结巴:“嗯……不、不用很豪华的地方的,就是、就是简陋一点的小旅舍……就、就好……那个不好意思……”
轰焦冻见状上前几步,手搭在绿谷出久肩上:“出久。”
“往前,五十米,就有一间。”
老人颤颤悠悠地将这句话吐出,话毕,她又一次闭上眼,扇子也扇了起来。得到了答案的两人也不好多叨扰,对视了一眼,绿谷出久向老人家鞠了一躬:“谢谢您。”
两人上了车,绿谷出久有些恍惚地攥紧了胸口,神色郁结,轰焦冻开动了车,注意到身边人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绿谷出久眉间拧得深刻,他摇摇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里,总让我有些不舒服,刚才看到那位老人家的眼神后更是……”
入了村后,一种未知的情绪瞬间笼上了绿谷出久的心头,似灰黑的雾气,无声无息地踩着他的脚步,阴冷之气丝丝缕缕地灌进他的肢骸,而这雾气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轰焦冻紧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想办法把车加上油后,我们就走吧。”
绿谷出久点头:“嗯。”
老人没说谎,不过一会儿便在外貌相似的屋舍间发现了那所谓的“旅舍”,屋门前简简单单地挂了一块儿牌匾,没有任何前缀地只写了“旅馆”二字,屋旁辟了一块儿空地做停车场使用。外观上看去是一间有些老旧的旅舍,生意惨淡,只一人静静地坐在前厅等待客人,等轰焦冻把车停好后,两人进去打量了一会儿,好在内里倒不似外观那样破旧,装潢简洁,各种设施布置得井井有条,也不见脏污。稍好的环境又让绿谷出久稍稍松了一口气。
交涉依旧由绿谷出久负责,守在前台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人,黑发细细挽在脑后,她穿着传统的和服,无甚鲜艳色彩,浅黄为底的衣料上绣了几瓣不知名的花。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这儿还有房间吗?”
女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清透,她问:“两间房?”
绿谷出久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一间就好。”
女人又瞟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简单地给两人做了登记,拿了钥匙站起身来,“请跟我来。”绿谷出久转过头点了点头,轰焦冻背着行李包跟了上来。三人无声走着,木制地板吱呀作响,旅舍不大,不一会儿便走到了他们的房间,女人给他们开了门,将屋内的灯也亮起,便做了邀请的手势微低着头守在门边,绿谷出久和轰焦冻走了进来,绿谷出久在屋内探头探脑地观察着,轰焦冻则转过身淡淡道:“谢谢你。”女人挽了一抹礼貌的笑,“不客气。”说罢便将钥匙交至少年手上,“如果有什么额外的需要的话可以用房间里的电话打给前台,号码在床头小几上写着的。”
轰焦冻颔首,女人便不做多留离开了。关上门,轰焦冻转过身,这是一间极简洁的屋子,里间中央摆放着一张稍大的看上去极柔软的床铺,床头一盏圆柱形的灯,绿谷出久坐在床边按了按,昏黄的灯光幽幽亮起。朝着门口的方向开了一扇窗,此时正关着,床铺的对面陈放着一张圆木的小桌子,两张绒面的沙发相对摆放,再往里则是浴间和洗手台。轰焦冻走上前去放下行李包,将窗户打开,绿谷出久走到浴间里,看了一圈探出头,他笑着对轰焦冻道:“居然有浴缸呢,而且还很干净,感觉这里和外面看起来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轰焦冻走过去,往里看了看,浴缸瓷滑洁净,洗手台也是整洁的模样,他瞄了一眼绿谷出久,平淡地问:“晚上要不要泡个澡?”
“唔?”
“一直都没办法放松吧,你看上去挺疲惫的。”
绿谷出久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笑着道:“说的也是,尽管有点不安,不过这里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糟就抓紧机会放松一下吧,养足精神也好继续前进。”说罢,他想到了什么,凑到轰焦冻身边,勾了勾对方的小指,“晚上焦冻一起洗吧?”
轰焦冻侧头看去,绿谷出久矮他一头,向上望着自己的眼神里亮汪汪的,眉毛是极顺伏的模样,他赧然地看着自己,双颊绯红。轰焦冻凑过去蹭了蹭恋人暖彤彤的脸蛋,轻声应允。
“……与Omega情绪疏导能力相关的则是Omega对情绪的感知能力……”
——《新人类进化史·Omega篇》
第五十章 五十、A NIGHT WITHOUT DREAM
浴间里水汽氤氲,朦朦胧胧的雾气遮盖了浴间墙上的小窗,月亮只剩模糊的轮廓悬挂在窗上,宛如一张洇透了水的宣纸。山里入夜了是寂静的,偶有犬吠尖啸飘散在夜空里,不过在水里相拥的两人早已无从在意了。细细听来,浴室里水花荡漾,却不是干脆淋漓的声音,极黏稠、细微,小水花从浴缸周围轻溅而出,拖曳在瓷实的地板上,晶亮。有人在喘息,憋得狠了,喉咙里挤出几声实在是无法自已的哽咽,间或一两声埋在对方肩胛里长长的吟咽,只不过他依旧将手腕咬在嘴里。一张脸上发丝乱七八糟地粘连,潮乎乎一片,已分不清是水还是泪了。绿谷出久拧紧了眉,额头随着轰焦冻的动作一点一点磕在对方坚实的肩膀上。
浴缸里水波摇曳,从动作激烈处一圈圈荡漾开水纹余痕,绿谷出久坐在轰焦冻身上,这个姿势给予的压迫感十足,烙铁般的性器仿佛在肚子里搅动,绿发男孩腹部不自觉收紧了,便让轰焦冻感受到不断被挤压吮吸的快意,触电般的畅快从脑后开始发散,轰焦冻也闭着眼,几乎是死死咬紧了牙关才让自己不至于在这快乐的桃源乡中丢盔卸甲。大手紧紧捏着两瓣臀,不作别的花样,只是捏着,臀肉在指缝间鼓胀,有些泛白。
水温热,暖暖地在两人身体间激荡,早已被操熟的穴肉在水里更是湿润,炽热的性器来去无阻。绿谷出久在轰焦冻身上一耸一耸,轰焦冻微张着眼在绿谷出久的耸动肩膀上不断轻吻。见绿谷出久依旧咬着手便将人搂紧了,不再大刀阔斧般进出,而是深深捅进对方体内,小幅度地碾磨,轰焦冻的粗喘洒在绿谷出久耳边,低沉的嗓音酿了酒,听在绿谷出久耳里醺醺然。
“出久……不要咬手,会咬破的……”
绿谷出久剧烈地摇头,话语在齿贝间含含糊糊地流出:“呜、不行……会、会……呜!叫出、叫出来的……嗯嗯嗯呜!”
性器搅弄在身体里的动作快速且幅度小,快感一波波不停歇地打在脑海里、身体上,酸胀麻痒的感触煞得绿谷出久彻底软了身子,弓着背缩在轰焦冻怀里承受着身下毫不留情的进攻。旅店里的环境总让他无法彻底放开自己,身体便紧绷着,明明被快意击打得累了,还是紧张兮兮地蜷缩,明明发出邀请的却又是他。
轰焦冻无奈,只好捉开绿谷出久的手,迎面吻了上去,唇舌交媾,他吮吸着,将绿谷出久喉间所有濒临破碎的呻吟也一并吮了去。
性事接近尾声了,水波激荡得更猛,绿谷出久脚趾蜷缩,两人吻得愈缠绵热情,轰焦冻的性器在体内逐渐胀大,绿谷出久自昏聩的神智中好歹想起了现在的自己是有可能怀孕的,有些泫然地含住轰焦冻的舌尖,急促道:“焦冻……嗯……套、套子……嗯嗯啊……没戴……”
轰焦冻喉间是愈来愈重的喘息,结束了一吻,他侧头舔吻着绿谷出久的耳垂安抚着:“放心……哈、不射在里面……”
说罢,他一把抱起绿谷出久将他顶上墙面,在绿谷出久后脑勺即将磕上墙壁前一瞬,一手牢牢地护住了他,他半跪在水里,另一只手托着绿谷出久的臀,腰腹用力,几乎是让下身彻底酸软了的绿谷出久坐在了自己身上——有些吃力,轰焦冻却顾不上那么多了,性器以极快的频率在前列腺的位置戳刺着,绿谷出久猛地扬起了头,再也顾不上咬着手腕,手指深深地嵌进了恋人的臂膀里,他嘴里喃喃地轻呼,轰焦冻再次撞上那一点时,他的脑海里彻底泯灭了意识,浑身巨颤,不需任何抚慰,性器便一抖一抖吐出了白液。
穴肉剧烈收缩,轰焦冻咬着牙将性器抽了出来,腾出一手撸动着,重重喘了一口气射在绿谷出久股间。丝丝缕缕的白色物质浮上了水面。沉浸在高潮里的穴肉在水里徒劳地翕合,娇憨得可爱,轰焦冻没忍住上手揉了揉。
“唔……”绿谷出久敏感地弹了弹腰肢,轰焦冻便撤开了手不再刺激他,他卸了力脚稍稍一蹬,抱着绿谷出久靠上了另一端的墙面,他轻抚着怀里的人,让绿谷出久枕着自己的肩膀渡过不应期。
浴间里只剩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焦冻……”绿谷出久迷糊地枕在轰焦冻肩上,“怎么了?”轰焦冻抚摸绿谷出久脊背,不带任何情欲味道。绿谷出久从轰焦冻身上撑起身来,他爱怜地将轰焦冻的湿法捋去脑后,恋人俊美的五官在浴间橙黄的灯下更显立体,他的眼里满满都是自己,“不试着标记我吗?医生说配合着药物其实你是在慢慢自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