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未见过的金色竖瞳，绳树怔了一瞬，咬牙认真地与其对视着。
　　很早前开始大蛇丸就经常换身体了，这件事还是在绳树复活之后才知道的。他不知道万蛇口中那无所不能的老师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但是如果一个人的身体没有问题的话，那又有什么必要换呢？他这样想着。
　　老师紫色的竖瞳当然也很漂亮，但他还是更喜欢这双金色眼睛一些。
　　就好像是触及到了老师的灵魂一样——尽管他那个时候见到的老师灵魂与这个并不相同。
　　“成为老师的实验体，我很开心。”他这么说道。
　　旁边的万蛇不给面子地劈手又抢过报告，想要交给大蛇丸。却被大蛇丸伸手推了推，阻止了。
　　大蛇丸也想听一听绳树有什么话要说。
　　九喇嘛愣了下，握紧了拳，看着他们两人。
　　绳树凝视着大蛇丸，半响，他又“噗嗤”一下笑出来，道：“之前我有很多想要说的，但是现在到了老师面前，反而一下子堵在了胸口，感觉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呢。”
　　大蛇丸想说些什么，绳树又立刻摆手道：“不行，老师先听我说完吧。”
　　“说不出来也要说才可以！”
　　“好早前，老师问我，‘要是我死掉了，打算做什么’。那个时候，我的回答是，我想要弄清楚老师为什么要杀我。”
　　“现在的话，我的答案是——如果是老师要我死的话，那我就在最后一天的时间里，和其他人道别。”
　　“然后和老师待在一起，随老师开心，随时杀掉我都可以。”
　　“绳树！”
　　绳树回手按住身后的九喇嘛，看着大蛇丸说道：“但如果是‘命运’的话，只要老师还愿意为我垂下蜘蛛丝，即使知道那只是虚妄的幻想，我也还是愿意再一次握住老师的手。”
　　“从极乐净土扯向地狱，我也愿意的。”
　　“所以如果有下一次的话，请不要大意地，再将我当成实验体就好。”
　　“因为，我啊……”
　　“最喜欢老师了！”
　　绳树笑着说道。
　　大蛇丸沉默了半响，伸手轻轻挡在两人之间，道：“太近了。”
　　他一把老腰维持这个被半压下去的姿势太难受了。
　　还有，他怎么有点看不懂绳树现在拿的什么剧本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绳树（激情表白）：我最喜欢老师了！
　　大蛇丸：谢谢谢谢，我也最喜欢我自己了。
　　九喇嘛：……你不是打算说这个的吧？


第31章 不是好事
　　“抱歉抱歉！”绳树忙退回来，道, “一不小心就有些激动了！”
　　大蛇丸接过万蛇递过来的实验报告, 理了理, 道：“所以你最开始说的那个呢？”
　　“诶？！！我还没有说吗？！”绳树大惊失色，他哑了声, 这才尴尬地笑了笑，道：“哈哈哈，不好意思啦, 老师。”
　　“就是就是……老师下次不要再乱复活人了！”他说道, “老师身体还不好吧！”
　　“唔, 身体……还好吧。”大蛇丸应付着说道，“总之这边的事, 你不用担心。”
　　“但是！”
　　“好了, 我答应你之后还会用你做实验, 这样可以吗？”大蛇丸抬头冲绳树笑了笑, 说道。
　　被美色迷惑瞬间不知东南西北的绳树：“好。”
　　九喇嘛：……这算啥？送货上门？
　　万蛇幽幽地看了九喇嘛一眼，第一次选择了和九喇嘛站同一阵营。
　　不管怎么说, 看这两个人站一起也太碍眼了吧！
　　“大蛇丸大人。”万蛇不甘示弱地想要扯过来一点大蛇丸的注意力, 道, “山椒鱼半藏死了。”
　　“是吗？那你就去假扮半藏吧。”大蛇丸说完又记起来什么，问道，“过去多久了？”
　　他问的是离他控制住半藏的时间, 另外两人对这件事的始末并不了解，一时之间还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到现在的话, 莫约七年左右。”
　　“七年吗……”大蛇丸心里有了些许盘算，手指在报告上点了点，道，“你还记得我之前我交代你的那件事吗？”
　　“是。”万蛇低头应道。
　　“去吧，完成那件事之后，你再回来。”大蛇丸顿了顿，又关心地问道，“你会演他吗？”
　　“……应该。”万蛇答道，他又抬起头，看着大蛇丸说道，“大蛇丸大人，我有一些修行上的问题……”
　　“这个等你有空找我就行，你先去吧。”这种与看戏搭不上边的事情就无关紧要了，大蛇丸随便应付道。
　　明明是想搭话顺便表示自己努力完成任务，结果现在反而提前将自己从大人身边赶走……
　　尽管这种事万蛇是有好好想过，但现在就要离开他真的好不甘心啊。
　　他的神明大人啊……
　　大蛇丸抬眼看了下身边不说话的万蛇，忽然一笑，抬手揉了下他的脑袋，道：“反正你随时都可以见我，不是吗？”
　　万蛇立刻回握住大蛇丸的手，微笑着说道：“是！大蛇丸大人！”
　　“说起来……”大蛇丸抽回手，从怀里摸了本书出来，交给万蛇。
　　“这个送给你，你过去之后，记得好好研读啊。”
　　“是！大蛇丸大人！”抱着书的万蛇两眼放光。
　　九喇嘛：……完蛋，又送走一个。
　　“对了，九喇嘛现在在带漩涡那个……”大蛇丸想了想，问道，“玖辛奈是吧？”
　　“嗯。”九喇嘛以一种十分防备的眼神注视着他，生怕他也要洗自己脑一样，犹豫地点了点头。
　　“还没出师吗？”大蛇丸又问道。
　　“还没。”九喇嘛抿了下嘴，道，“你想做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你不用那么大敌意。”大蛇丸抬眼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实验报告理清楚，往旁边一放，道，“跟护崽子一样…你喜欢她？”
　　“那是我学生！”九喇嘛愤愤道，“而且那小姑娘有喜欢的人了！”
　　“也是，你不能喜欢她，她还要留着生孩子。”大蛇丸记起来什么，从桌子上下来，看向万蛇道，“你还不去吗？”
　　“我现在就去！”
　　万蛇闻声便消失了。
　　“绳树你先变成万蛇的样子。”大蛇丸又对旁边还有点懵的绳树道。
　　“是。”绳树点点头，结印变成了万蛇的模样。
　　“好了，现在即使有人临时进来也没事了。”说完，他正准备去看下其他的实验品状态，就被九喇嘛一把拉住了。
　　“她要留着生孩子是什么意思？！”九喇嘛龇牙咧嘴地说道，“你要是敢打她的注意，我就吃了你！”
　　大蛇丸：“啊？”
　　绳树“噗嗤”一声笑出来，拍了拍九喇嘛的肩膀，道：“老师怎么会对一个面都没怎么见过的女人有想法呢，九喇嘛多想啦！”
　　说着他把九喇嘛往回扯了扯，还想说些什么，实验室的门就被人一下子推开了。
　　木制的门敲在石头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顿时实验室内的都人闻声向那边看去。
　　自来也站在门口，手按在门上还有些懵。他看着面前的已经好久没有仔细打量过的人，一时之间脑中一片空白。
　　九喇嘛和绳树对视了一眼，绳树松开了手，转而靠向大蛇丸那边，微微垂着脑袋，将桌上的实验报告都收起来。
　　大蛇丸微眯了下眼睛，问道：“有事吗？”
　　“啊？”自来也愣了下，问道，“什么事……啊！”
　　他猛地记起来自己是有要事来找大蛇丸的，他脸色一沉，道：“旗木茂朔出事了。”
　　九喇嘛和绳树两人闻言，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自来也。
　　“你说什么？”九喇嘛深吸了口气，问道，“什么叫出事了？”
　　“他不是一直在村子里吗？”
　　“……”自来也沉默了一会，他稍稍退开一点的在实验室门口让开了条路，道，“他和九喇嘛关系最好，他家里又只剩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老师的意思是，那边的事让九喇嘛去帮忙。”
　　九喇嘛闭上眼，攥紧了拳头，准备向外冲去。
　　只是他还未动，就被大蛇丸按住了肩膀。
　　“九喇嘛不懂事，这些事情他弄不清楚。”大蛇丸道，“我来吧。”
　　“我是九喇嘛的老师，代他来也说得过去。”
　　“……”自来也点点头，道，“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喂！大蛇丸，我……”九喇嘛扯住大蛇丸的衣袖，与他面前的人对视上时，却哽咽了一下，才说道，“我…你要好……”
　　大蛇丸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在他的嘴唇上，道：“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你好好留在实验室吧，万蛇你照顾好他。”
　　语毕，他回头便继续朝自来也那边走去。
　　身后的绳树所变成的万蛇点点头，站到九喇嘛身边，目送着两人离开。
　　九喇嘛深吸了口气，道：“我……”
　　“这件事就先交给老师他们吧。”等没人了，绳树才恢复自己与九喇嘛常有的亲密。
　　绳树伸手揽住他，把他拖到沙发上坐好，道，“你现在就不要多想。”
　　“我没办法不多想。”九喇嘛用手捂住脸道，“为什么人不能……不能更强大一点呢？至少不要这么容易就……”
　　“人类的生命就是很脆弱的啊。”绳树闻言笑了笑，却又很快低落下去，他低声道，“就是因为短暂而又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情感，所以才会这样吧。”
　　“你说，绳树……”九喇嘛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看向旁边的人，问道，“能不能让大蛇丸把朔茂也……”
　　“不可以。”绳树的脸色一瞬间阴沉了下来，他说道，“九喇嘛，这种事你不许再想。”
　　九喇嘛顿了顿，又垂下脑袋，道：“也是…我不能再让大蛇丸也去冒这种险了。”
　　上一次复活绳树前期准备就花了那么久，跟别说后续的事情……大蛇丸究竟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他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