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捂住被他拍红了的脑门，说道：“我才没有害羞……”
　　“我和宇智波接触的不多，但是大蛇丸很喜欢他们一族。”自来也笑起来，回身道，“听说是一个感情非常内敛的忍族啊，十分浓郁的爱与十分粘稠的恨才得以有机会表现出来。”
　　“但是要追他的话……只要他对你有一点意思，就轻而易举了啊，少年。”
　　本来还想狡辩两句的鸣人跟在他身后，问道：“那…那该怎么知道他有没有意思啊？”
　　自来也咳了两声，摆出一副“资深情感专家”的架势，道：“我要是知道我会和大蛇丸走到这地步？”
　　鸣人：“……你好失败啊大叔。”
　　“彼此彼此，小鬼。”
　　停在河边上，自来也掏出笔飞快地在纸灯上写了一串就他自己能认出来的字，然后将笔递给了身边的鸣人，道：“喏，写点好实现的愿望吧，比如明天早上要吃什么。”
　　“那样还有什么意义啊……”鸣人小声吐槽道。
　　“难不成你还真指望有神给你实现愿望吗？”自来也敲了他一手栗，“先写着。”
　　“你这是暴力……”
　　“就暴力了。”
　　顺手把笔塞给人家，自来也将纸灯折好，放进水里。
　　轻巧的小纸灯看上去十分脆弱，在水面上飘荡着，好似下一秒就要翻下去沉入水底一般。
　　上面的字忽明忽暗，昏黄的光点，渐渐融入那缓慢的水域之中，和那些光芒一起点亮这条河流。
　　浅黄的纸灯从眼下飘过，自来也以为是鸣人已经写好了放下来了。他低头看过去，正准备无论如何先笑话他两下，却在看到那纸灯上的字迹后笑容猛然僵硬在脸上。
　　他不可置信地淌进水里，都没有用查克拉站在水面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盏纸灯捧了起来。
　　惊地鸣人一愣一愣地：“你干什么啊？”
　　自来也看着手上的纸灯，沉默了半响，又将它放了回去，甚至呵护着那纸灯走了一段路。
　　回来后，他目光还黏在那处，不舍得收回视线。
　　“怎么了吗？”鸣人问他。
　　自来也摇头，喃喃道：“只是忽然之间……希望世界上真的能有神明吧。”
　　“什么神都好，只要能实现他的愿望。”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兴致。”佐助无力地吐槽道，“本来时间就已经不够了，还拖了一会……”
　　“难得来一次嘛。”大蛇丸笑了笑，道，“反倒是你，不写一个真的太可惜了。”
　　“没什么好可惜的。”佐助抿嘴道，祭典上碰巧遇到自己的好友，这件事对于他来说能抵消其他任何不可靠的“祈愿”。
　　“唔，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大蛇丸摆手，招呼着佐助停到自己身边。
　　两人站在粗壮的树枝上，借由树叶的遮挡，看向下面的宅邸。
　　“以你在木叶所学到的知识，告诉我，这个暗杀任务你打算怎么做？”大蛇丸问道。
　　佐助想了会，道：“先踩点，后潜入，趁夜伏击。”
　　“中规中矩，如果行踪被发现呢？”
　　“用幻术。”
　　“暗杀目标有人保护？”
　　“能力在我之上先杀暗杀目标，在我之下先解决守卫。”
　　“你打不赢呢？”
　　“逃，搅乱局势，趁乱进行第二次伏杀。”
　　“总体来说没什么毛病。”大蛇丸直起身，道，“但对你来说，没有必要。”
　　“你拥有写轮眼，受我教导，那么无需如此遮遮掩掩。”
　　他抬眼，看向那宅邸之中的灯火，淡淡道：“直接告诉他们——”
　　“‘我来取你命了’……”
　　“即可。”
　　那是一种绝对的强势。
　　这一刻，于他而言好似敌人是影还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足够强大，在无人能到达的地方以下，都是一样弱小。
　　这份强大让佐助忍不住心悸，他知道大蛇丸强，却从未想过这个人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只是站在他眼前，就像是看见了一片海。
　　不知道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道到底有多远，唯有那令他感到窒息的强大。
　　佐助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
　　“下午的任务，你投机取巧了，佐助。”大蛇丸轻声道，“确实你的‘解决’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但你要知道，你没办法一直不杀人。”
　　“这一个人会是第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选择的道路就是如此，为了完成任务，你会杀与你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杀无辜的平民，杀所以你需要杀的人。”
　　佐助握紧了拳，没有说话。他自己也知道，忍者的世界确实就是如此。
　　“而接下来，你还会为了复仇，杀掉你的兄长，为了获得更多的力量，杀掉我……甚至是漩涡鸣人。”
　　呼吸好像在这一瞬间凝固住了，佐助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对方：“你说什么？”
　　“写轮眼是如何进化的，你该不会忘记了吧，佐助君。”大蛇丸叹了声，道，“要怪，你就怪这世界为何要诞生‘查克拉’吧。”
　　作者有话要说：
　　自来也写的是：希望能见到他。
　　阿蛇写的是：愿一切能重新来过（让我删号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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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预兆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他记得清清楚楚。
　　大蛇丸给他的研究报告让他从来没有这么了解过他眼眶里的那对眼睛。
　　因为灭族之夜而开启的写轮眼，为了救鸣人而进化的写轮眼……从始至终都是一双淌血的眼睛。
　　任务并不困难, 大蛇丸是掐着他的临界线给他安排的计划。
　　他身体只是有些累, 身体并没什么不妥, 但是心却陷入了一个死局。
　　佐助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着, 满脑子都是大蛇丸和他说的话。
　　他要足够的力量去报仇，但是他也要保护他所想保护的存在。
　　但是，杀了自己想保护的存在, 来取得力量, 他还能保护谁？
　　他杀不了大蛇丸, 那么再要进化的话，他就只能舍弃对他而言最为重要的朋友了。
　　可是……那时在他最黑暗的时光里, 陪着他走过来了的朋友啊。
　　他唯一想要从这世界中保护下来的存在。
　　有那么一瞬, 佐助痛恨着自己拥有这样的能力。
　　第二天起床时, 佐助很明显一夜没睡。
　　眼下一片青黑, 眼瞅着身体状态也不适合训练。
　　大蛇丸敲了敲计划表，带着人出去逛街了。
　　“说起来, 之前他们对我安排的统一着装意见很大。”大蛇丸问身边的佐助, “你要不要考虑买些衣服回去？”
　　“不用。”佐助摇头道, 他对服装没什么挑剔的，只要方便就行，不像蛇窟里那群矫情货。
　　“总归是要散散心的, 我听香磷说，逛街买东西就很不错。”大蛇丸也没管到底有几个男性会选择“逛街购物”作为消遣方式, 不由分说地拉着人就去瞎买起来。
　　佐助杠不过他，只能被拉着走。
　　临时敲定要来买东西，所以并没有什么固定要去的地方。
　　但是一到街上，大蛇丸下意识地就钻去了书店。
　　书店是知识的海洋，他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当然应该没事逛书店！
　　佐助什么都不想逛，佐助很无聊，佐助还很困。
　　他站了会，实在是累，心累身体也累，就找了个马扎坐了下来，随便翻了翻下面的书。
　　书店积压在下面的，都是些不怎么畅销的书，因为卖不出去，渐渐地就被挪到下层来了。
　　随手抽了一本，他从中间翻了几页，忽然就被吸引去了注意力。
　　“鸣门卷……”看着那里面的中二台词，佐助笑了声，接着那下面看了下去。
　　听到笑声，大蛇丸好奇地走到他旁边，向他手里看去：“看到笑话书了？”
　　“不是。”佐助摇头，道，“就是普通书而已。”
　　大蛇丸已经看到了内容，他了然地笑了下，道：“你翻开书的扉页有惊喜哦。”
　　听上去大蛇丸好像很了解这本书，只是随手抽书的佐助愣了下，听他的话将书翻到了扉页。
　　入目的是一个颇为眼熟的照片，佐助怔了怔回头看向他身后的大蛇丸，问道：“这是……”
　　“是啊，这是那家伙写地最烂的书了。”大蛇丸微笑着答道。
　　“那这里面的主角……”
　　“唔，前后关系不一样，是他先写的这本书，然后才有了鸣人被取名为‘鸣人’这件事。”大蛇丸蹲下来，将手里的另一本书塞到了佐助手里，道，“你要是想知道详细事情的话，我那边有一部分鸣人的详细资料。等你这一阶段训练结束之后，我可以为你开放权限。”
　　佐助抓住手里的书，追问道：“那你是不是也知道鼬他……”
　　“嘘。”大蛇丸伸出一根手指头按在佐助嘴前，示意他噤声，道，“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件件做。”
　　佐助瞪大了眼，一时半会还没从那真相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情绪中脱身。大蛇丸拍了拍他的脑袋，像对他小时候那些揉了揉他的头发，起身道：“好了，先去结账吧。”
　　如果说，散心的意义是为了让佐助不想写轮眼的事了的话，那么散心是成功的。
　　如果说，散心的意义是为了让佐助心情放松的话，那这次散心显然是失败的。
　　大蛇丸带着人回田之国的基地时，佐助人还有点飘，状态很不对。
　　安排与他对练的君麻吕跟他打了几场之后，实在是对佐助都快失望透顶了。
　　他说道：“你现在这副样子，我打你跟打外面的野狗没什么区别。”
　　佐助哼了声，扯起一个冷笑，道：“你又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你现在配不上大蛇丸大人对你的期待。”君麻吕收回手，手臂上的骨头都渐渐被皮肤包裹回去，他转身道，“等你想明白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再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