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松阳老师总在自杀
那种温暖的吸引感,就像是四肢都被浸泡在温泉里,舒服到让人只想一味地沉浸下去。到了最后,就会变成只知道无限制地接近对方,完全失去思考能力的虫。
——如果是银古先生的话。
对方也说过,并不介意的呀。
——就这样……也是可以的吧?
银古一路紧赶慢赶回到了房子,准备安置好松阳后,就去看看末春的情况。
把长发男人从背上放下来的时候,他发现对方搂着自己脖子的手臂,并没有要松开的打算。
“……”
一瞬间意识到事情大条了。虫师心虚似的偷偷打量了一眼房间外的情形,用脚把房门轻轻关上,然后用木条顶住了门框,不让别人从外面打开。
“呐,松阳,还清醒着吗?”
银古撑在松阳上方,试图掰开对方的手臂。无果。
对方的状态不能说是在昏睡,因为那双浅绿的眼睛确实是睁着的,带着某种懵懂和无辜的意味,让他想起了绵孢子的眼神。
如果是人类身上出现这样的状态,应该就叫做“失神”吧。
“银古先生,请你来看看末春——”
房门被焦急的姐姐敲响。
“……嗯,我马上就去。”
稍稍平静地应了一声后,银古又开始咬着牙掰对方的手臂。
行不通。
这个人看起来温温和和,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简直一身怪力。
而且觉察到对方的抗力,手臂似乎又缠紧了些。松阳的脸已经完全贴在自己肩窝的位置了。
银古试图带着他坐起来,免得自己压在上方的姿势太不雅观。然后他发现,坐起来也很不雅观,还方便了对方用腿缠住自己的腰。
啊……还是抽根烟吧。
怀疑自己也快失神的虫师,靠坐在墙边,生无可恋地点起烟来。好在松阳除了缠劲大,没有其他出格的举动,很乖巧地坐在男人怀里,眼睛里是毫不设防的无辜。
试过往对方脸上喷驱虫的烟。
但是松阳被熏得眼角发红的样子也太可怜了,搞得虫师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做的测试。
——心脏部位的直接接触,会对虫造成最大的冲击。
……直接接触啊。
叼着烟思索了片刻,银古最大限度地拉起毛衣的袖子,露出光裸的胳膊。
然后他犹豫了一下,解开了对方的腰带。把裹得严严实实的和服内衫一层层拉开。首先露出来的是暖玉一样光滑的脖颈,以及形状好看的锁骨。
“那个,银古先生——”敲门声越来越急切。
“……在调药,稍后就来。”
回答的声音似乎有点发抖。
男人的手从被拉开的和服腰侧伸进去,顺着温暖柔腻的赤裸后背向上摸索,最后停留在左侧的蝴蝶骨处。松阳睁开的浅绿眼睛变得迷离了一些,似乎很满足似的向后蹭了蹭,轻轻叹了一口气。
大概是以为自己缠住的男人不会离开了,搂住他的胳膊松了些劲。
这个办法有用。
“拜托千万别在这种时候突然清醒啊。不然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男人的另一只手撩起对方垂落胸前的长发,轻轻覆盖在心脏的位置。对方的身体有一瞬紧绷,然后慢慢软了下来,银古连忙顺势把他放倒在床榻上,以防万一,拿了一边的腰带把他双手都绑了起来,塞进被子里。
“就、就这样吧。”
做贼心虚似的把松阳凌乱的衣襟重新拉整齐,银古看了看怀表的时间,等到那丸抵御春困的药发散殆尽,就可以再切一片弱化犁鼻器的草药让他含着了。
被子里的男人依然没有昏睡,长发铺在枕上和肩上,望着他的眼睛里满是信任和依恋。被眉眼温柔的人这样注视着,再怎样硬如铁石的心肠都会被融化掉的。
不敢与他对视,虫师逃之夭夭,去检查末春的情况了。等到了深夜,他估摸着药效发挥得差不多了,就带着草药的切片摸回房间。
把草药放回对方舌下,又费了一点功夫。银古不得不把人抵在床上,戴着手套的拇指撬开牙关,把药片放回湿热的唇舌之间。
“……真是,再也不敢让你把药吐出来了。”
男人脱掉了手套,额间都已经被汗湿。他在松阳身边守着,一直守到了后半夜。
第39章 /心之声/
“……银古先生?”
好像已经是第二回 这样醒来了。柴火噼啪响着,白发的男人坐在一旁翻阅着卷轴,穿着黑色毛衣的模样看上去很暖和,又让人感到安心。
“感觉似乎失去了意识……刚刚,我睡着了吗?”
“嗯。”男人慢慢地把卷轴收起来,“你们遇到了名叫‘拟春’的虫,那种虫跟‘蕤’一样,也以吸取动植物精力为生。只是,‘拟春’会制造出小片春天的森林,用来吸引冬天的动物停留。”
他把卷轴放进箱子,又一格格地把小箱格打开关上,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似的。除了目光一直没有落在这边,其余一切如常。
看来,他在失去意识的期间,并没有做出什么困扰银古的事情来。太好了。
“末春呢?”
“我向他的姐姐打听了一下,似乎往年也会出现这种冬眠现象,开春就会醒来。‘拟春’是不会危及人的生命的,这样的话,只要用药温养着,慢慢等他醒来就好了。”
银古拖来一个饭盒,盖子一打开,是尚且冒着热气的饭菜。
“热过两次了。睡了这么久,肚子饿了吧。”
松阳有点感动,低声道了谢。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拿筷子时,发现自己的手被一根眼熟的布条绑着。
低头一看,身上的和服散着,没有束腰带。
“不用在意。”
虫师说着,过来给他解开了。
“尝尝这碗汤,我滴了一点光酒进去。你爱喝的吧?”
……好、好在意喔?!
到底拗不过光酒的气味,松阳端起汤碗嗅了嗅,安静地喝了下去。舌下依旧压着草药的切片,那种熟悉的苦辣让他多少安心了些。
往碗里夹菜的时候,看见银古打了个哈欠,他忙说:“银古先生去休息吧,忙了一个晚上了。”
“不急。还想跟你说点事。”
银古好像很严肃似的,松阳赶紧加快了扒饭的速度。等他把碗筷摆回饭盒中,银古说:“我想教你一些虫师用来诱捕虫的手段。”
“还会有这样的事吗?”
“当然了。就像人类有猎人一样,虫师中也有把虫当做猎物的人存在。像模拟各种虫的叫声,用光酒涂抹‘绳虫’后捕猎,就比如说吸引虫的体质——”
银古顿了一下,像在思考措辞。
“虽然非常稀少,但是虫师中也是存在的。我听说过有虫师能够熟练利用这种体质,驱使虫为自己所用。嘛,我的意思是,万一遇到那种,咳,心术不正的虫师,要学会避开才行。”
“也别用心术不正来评价自己的同行啊,银古先生。”
银古抽着烟笑。
“并不是所有虫师都值得你信任的,松阳。我的记忆在十岁前都是一片空白,十岁以后被许多虫师收留过,其中也有利用我的体质把虫吸引过来,然后抹杀的虫师。就算是无害的虫,他们也会不由分说一网打尽。”
这是银古第一次跟他说起小时候的事。
“……那个,这样做的话,银古先生的身体不会受到伤害吗?”
“会吗?不知道呢。”
虫师含混地一笔带过。
“真可惜啊。”松阳轻轻叹气道,“如果我小的时候,能遇见银古先生就好了。”
男人明显怔了一下。一股极温柔的神情染上他的面容,连看上去不似人类的翠瞳都化开了柔软的光。
“嗯。如果能陪伴着,一起旅行就好了。”
松阳摆出了好学生的模样,一条条背下了银古告诉他的注意事项。银古反复强调的“一旦发觉其他虫师有招虫体质就有多远躲多远”也一遍遍宣誓似的背出来了,保险起见,还往松阳兜里揣了半棵植物的根。
大概是被他们的深夜谈话吵醒了,铃披着衣服拉开了门。
“银古先生,”女孩子轻声地问道,“明天……也会继续留下来吗?万一末春突然醒了,看不见银古先生的话,会觉得寂寞的。”
“这附近聚集的虫还不算多,应该还能再借宿一段时间。”银古说,“一直在这里打扰很抱歉,铃。”
“没有没有,哪里称得上是打扰呢。”
等铃给他们的房间添上了一点木炭,又互相道了晚安后,银古准备继续刚才的话题,却发现松阳趴在枕头上默默嚼着植物的根,似乎有点闷闷不乐。
“平时总说自己招虫,主人家怎样盛情挽留都不肯留下来。到了年轻女孩子这里,招虫体质突然又变得无所谓了呢。”
银古愣了大半天,才憋出一个字:“啊?”
“没事,说了蠢话,万分抱歉。”
恨不得给刚刚又没忍住小孩子脾气的自己一巴掌,松阳缩回了被窝里。
“晚安,银古先生。”
“那诱捕虫的知识……?”
“明天再学吧。”
银古还坐在原地苦恼地抽着烟,应该是在回想自己说错了哪句话。想破了头都没有想出来,虫师脸上带着大写的懵逼,也只好和衣睡下。
大概是因为小一点的学生一睡不醒的缘故,银古开始抓着松阳要教他虫方面的知识。左眼的眼睑抹了太多次光酒,有时就算没有抹,凝神去看,也能看见空气中浮动的淡淡的影子。
千奇百怪的虫之中,松阳对放在木箱里、负责送信的那只虫最感兴趣。它的样子长得像颗蛋一样,每次有信件过来,就会在木箱里发出碰碰的声音。然后虫师会把它拿出来,打开蛋壳上面的封条,从一个细小的孔洞里把卷成细条的信件挑出来。
有点像古代用的手机。只是仔细想想,这只虫比只能传送电波的手机要更加厉害——它能够进行空间跳跃,直接传送实物。
卷轴上写的名字,是“虚”。
“……うつろ?”松阳念出了自己的名字。
“うろ。”银古纠正了他的发音,“对于漂泊不定的虫师而言,送信非常方便的。用来送信的‘虚虫’,一般会有两个密封的蚕茧作为巢穴,一只放在虫师们的邮局,另一只在虫师的手里。当‘虚虫’在两个巢穴间进行空间跳跃时,放在其中一个巢穴里的信件,就会被带往另外一个巢穴。”
推荐文章
下一篇:饭久必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