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松阳老师总在自杀
很好,松阳。
虚勾起唇角,笑容冷如蛇鳞。
龙脉内部的力量自然比外面更强,致命伤愈合也只是分秒之间的事情。松阳从清醒过来的那一刻起,就恢复了戒备状态,然后他看见跟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俯在他上方,喉部是大片淋漓的鲜血。
“以前我就说过。比起真正活了五百年的我来说,你充其量只是一个幼稚的孩童罢了。”
已经急速愈合的心脏内部,有什么异物填塞着。
松阳仰着头,痛苦地呼吸着稀薄的空气,一只手去摸自己胸口的位置,不出意料地摸到了虚的手腕。
他的整只手都没入了松阳的胸腔,指尖嵌在他的心脏内部。龙脉在竭尽全力地修复松阳的身体,竟然能在这种恶劣的状态下,让松阳勉强维持神智清醒。
“我现在,已经在你的身体里了。能感觉到吗?”
虚低着头,怜悯地摸着松阳的脸,轻声道。与他温柔的嗓音所不相符合的,是指尖异常残酷的抽动动作。
“呜……!”
松阳的身体痉挛似的颤抖起来,被虚不容置喙地压制在身下。心脏被强行侵入的痛楚,几乎剥夺了他所有的思考能力。
“作用于肉体的直接痛苦,果然跟记忆中的还是有所不同吧。在我连‘虚’这个名字都未曾拥有的时候,每天感受的就是这样的东西。”
松阳濒死似的抓住了他垂落的长发。虚也不反抗,顺从地低下了头,冰冷的嘴唇从松阳的唇角,一路滑动到对方的耳畔。
“像现在这样心脏被人反复捏碎的状况下,也能一如既往地说出‘爱’和‘守护’这样的字眼吗?能做到的话就试试看。先说爱我试试看?”
“……一心……沉溺在过去的伤害里,因为可以复仇的对象……早就逝去了,气急败坏胡乱撒气的幼稚家伙……”
“答错了。”
虚毫不留情地握碎了手心里的脏器。
他俯在松阳耳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能感觉对方的身体剧烈地一抖,从温热慢慢变得冰冷,僵直了几秒后,又逐渐柔软下来。
但是重生的身体依旧冰凉,显然并未能在这样的虐待下回温。
虚挑了挑眉尖,心里莫名掠过一丝失落。
“松阳。从你诞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开始观察你了。”
也不管身下的人是否清醒,虚轻声细语着,声音几乎被巨大的龙脉缓慢流动的声音盖过去。
“最可笑的是,我竟然真的动过‘如果是这家伙的话,说不定能够改变什么’的念头。”
松阳缓慢地睁开淡绿的眼睛。他努力放松自己的身体肌肉,尽可能放轻呼吸,躺在虚身下装死。
“你的村塾时期全身都是破绽,我随时都能够占据你的身体,但我实在好奇,像你这样天真的爱着人类的家伙,到底能走多远呢?
“但是你让我失望了。”
松阳立刻抓住了关键时间。是被推上刑场,高杉和桂被抓,银时被迫砍下他的头的时候。
有那么一瞬间,他动摇了。他想过,要让他珍视的学生们承受这样的痛苦,还不如让他从未存在过——
而那正是虚提着刀,正式从黑暗里浮现身形的时候。
(你的痛苦,由我来终结。)
那时的虚说。
“如果你都不能做到的话——”
虚的声音渐渐轻如梦呓。
“没有人再可以做到了。”
松阳绵长地吸进了一口空气。如果时间充足,他可以继续跟虚讲道理,但是不应该是对方一只手嵌在他心脏里的情况下。
他暴起伤人的速度几乎快到不可见。虚下意识从他胸腔里抽出手来抵挡对头部的攻击,松阳忍受着非人的剧痛,一把将虚推落进龙脉里。
即便是日常在龙脉中四处行走的松阳,也会小心不真正跨入龙脉中,只是沿着光河的边缘地带行走。龙脉内部存在着诸多不知名的活物,似乎还有被吞噬记忆和情感的风险。
当然最重要的是,身处龙脉之中,视线会被龙脉本身的光芒遮挡,就像盲人一样。如果不是常年在龙脉内部活动的人,会变得完全无法辨认方向,最终无法离开龙脉。
虚不怒反笑。他抬手抓住了松阳的手腕,将尚在虚弱状态的松阳一并拖入了巨大的光流中。
光流看似静谧,实际掉落进去后,耳畔全是轰鸣般的鸣叫和细语声。在他的听觉即将完全被嘈杂的声音塞满之前,有人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
“来赌一把吧。”
第76章 今天的太宰在助攻
……粥,煮糊了吧?
松阳皱了一下鼻子,睁开了眼睛。他望着熟悉的天花板,裹在被子里思考了两分钟,然后猛地坐起身来。
确认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后,他披着被子摇摇晃晃地冲出房门。
“所以说煮糊了啊!”
家里果然没有人。料理台上的白粥噗噜噜地顶着锅盖,溢出多余的粥水,锅底蓝色的火苗摇摇晃晃,处于即将熄灭的危险边缘。
松阳忙伸手去关了瓦斯炉,还被溢出的粥烫了一下手指。
小公寓的门发出喀啦喀啦生锈门轴转动的声音。太宰抱着成堆的薯片和汽水回来,看见松阳披着被子站在厨房生气地看着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啊,我忘记关火了?”
“太宰先生,你真是的——”
“我错了,我错了。”
松阳回到起居室穿衣服的时候,看见他送给太宰的格子围巾干干净净地挂在橱柜里。他愣了一下,回头去看墙上的日历,已经是第二年的三月份了。
“我就是下楼去处理了一下松子的血衣。”
太宰声音很委屈,但是咔嚓咔嚓往嘴里丢薯片的声音能听出他并不打算诚心悔改,“把松子钓上来以后给你稍微洗过,但是头发里的血实在太难洗了,松子一会儿要再去好好洗洗喔。”
……钓上来是什么操作?
后来,松阳回到龙脉入口的河边时,就知道自己是怎样被捞上来的了。太宰在河边支了张长长的网子,直接探进河底的龙脉入口,也不管会捞上什么奇怪的东西,反正就非常乐观地张网等着。
这家伙没把虚钓上来真是万幸之中的万幸。
“没有松子我好无聊喔。说好了要活到春天,春天都快过了一半,松子还不回来。每天都是工作工作,但是要养松子又不能自杀,好发愁啊。”
你是进入职业倦怠期的中年醉酒大叔吗?
松阳穿好衣裤,把带着血腥味的长发束了起来。
“太宰先生有要丢的垃圾吗?”
“咦?这么快就要出门?”太宰叼着一片薯片回过头来,“那松子帮我带两颗电池回来,好不好?遥控器又不好用了——”
“刚刚看过啦,卧室的抽屉里有新电池呢。”
“松子不打算回来了吗?”
松阳一怔,回过头的时候,身材高挑的黑发青年已经笑嘻嘻地踏过小茶几,径直踱到松阳身边来。
他已经在龙脉里漂流了几个月了。本来想用龙脉拖住虚,但虚却选择了两败俱伤的战斗方式,把自己也拉进了龙脉中。
现在不知道虚是否已经抢先一步回到了原来的世界。松阳想起上一次见面时对方脸上的愉悦神情,如果虚抢到了主动权,只要他一回到那个世界,他就会正式启动不知筹备了多久的毁灭计划。
“不准备一下再回去的话,能赢得了吗?”
松阳稍无奈地看了前黑手党成员一眼。太宰对世事的通透性,有时会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地步,真庆幸着这样的人不是自己的敌人呢。
“其实我一直有个小秘密没有告诉松子喔。”
绕过武装侦探社的大楼,穿过盘根错节的大街小巷,沿着阴暗的地下通道下去,松阳几乎要以为太宰是迷路了,结果黑发青年一拉他的手,跳进地下的一个下水道口。
“在黑手党的时候多少也积攒了不少人脉呢。其中就有科学怪人一类的角色。”
太宰兜兜转转地带松阳走进一个密闭的实验室。实验室里没有人,只有大量细小装满血液的试管,和趴在笼子里的小白鼠。
松阳瞥了一眼,在某些小白鼠身上发现了熟悉的腐化现象。
他怔住了,回头看向太宰:“太宰先生,你……”
太宰双手合十,笑眯眯地凑到松阳脸前:“抱歉抱歉,我就是这种好奇到有点讨厌的个性啦。从见到松子的第一天起,就知道松子的体质异于常人了。所以请与谢野小姐施治之前,悄悄抽走了松子好多血,送到这里来研究了。”
如果是基于他体质的研究,确实是多到不厌其烦的地步了。且不说古早时期被捉住后无穷无尽的折磨和人体实验,哪怕是在成为天照院首领后,德川家也没有放弃从他身上寻找长生的可能性。
但是太宰的神态非常友善且坦诚。贴到自己肩上的包子脸也实在是无法让人找到生气的点,松阳动了动唇,最后也只是无奈地戳了戳他的包子脸:“所以呢?”
“作为立派的自杀教会创始人,对不老不死是没什么兴趣的啦。而且松子的血对于普通生物来说是毒药,直接摄入虽然可以勉强让身体自愈,但是摄入过多就会像这样,”
太宰敲了敲腐烂了一半的小白鼠的笼子,小白鼠在嘶嘶地惨叫着,“身体不断腐坏,但是直到腐烂成一团肉,还是‘活着’的悲惨状态。”
“所以初期研究,是在假设有人会把松子的血当做武器使用的状况下进行的。任何未知毒物都应该有解毒方式,不然我会纠结到睡不着的。”
太宰放下手里的笼子,换过了另一个装着小白鼠的笼子。松阳弯下腰瞧瞧,虽然是一只完整漂亮的小白鼠,但是却似乎沉浸在恐慌之中。
“看不出来吧?这是一只曾经腐烂到只剩一颗脑子的实验品。在烂到那种程度的时候,终于研制出了能跟松子的血对抗的血清——虽然对于生物来说,也是烈性毒药就是了。
“生物本身是不可能承受这种以毒攻毒的方式的,所以我请了与谢野小姐来把控场面——啊,忘记说了,与谢野小姐的异能[君死勿与],是能将任何濒死的人治愈到剥壳鸡蛋一样光滑亮丽的状态。试验结束后,我们研究了这只小白鼠的血液,似乎已经跟正常的生物血一模一——”
“……谢谢。”
松阳轻声喃喃道。
太宰刹住话头,歪头打量了他半晌,笑道:“好像误打误撞解决了松子一个大问题的样子呢。一直以为松子会生气,现在又像是想给我一个亲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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