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老子不是米迦勒
“都说塞居尔家族的人最是精明,从来不做亏本买卖,以前我只以为这句话适用在塞居尔家的男人们身上,却不知道连塞居尔家族的女儿也精通此道。”
“哦,伯爵,您为什么这么说?”
“别忘记了,塞居尔家族除了拉菲酒庄之外,还在附近拥有拉图酒庄,那可是国宝级的酒庄。只要亲王殿下接受了拉菲,就是为了葡萄园里的绿色,他都会定时施展大祝福术。”
“哦,伯爵,你说错,那不是大祝福术,听说,那叫[光明礼赞]。”
“不不不,我的朋友,虽然我是天主教徒,不过我从伦敦来。你知道的,应英国国王之邀,每逢月圆之夜,亲王都会在伦敦上空施展[光明礼赞]。我经历过不止一回。据我所知,[光明礼赞]只会驱散邪恶,却不能让大地恢复生机。那一定是大祝福术。”
其实不过是一个大范围的[光明礼赞]和雨润术、枯木逢春术的融合,却因为特殊的效果,被人当做了大祝福术。
周围一片附和声,马上有人立刻站起来来了一段十四行的赞美诗,以表达他对信仰的坚定,以及对米迦勒的崇敬。
立刻有无数的人鼓掌附和。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继续追问道:“哦,伯爵,我们回到方才的话题,难道您的意思是,克里斯托弗伯爵夫人把拉菲送给殿下,其实是为了保住别的酒庄?”
“难道不是吗?第一代塞居尔公爵就说过,我在拉菲,心里却记挂着卡龙。他们家的人都这样。拉菲是举世公认的第一酒庄不假,可塞居尔家族的根基却是卡龙!可谁都知道,卡龙位于香槟区的最北边!如果亲王殿下在巴黎或者是在蓝色美泉施展大祝福术,拉菲还能够占着卢瓦尔河口的便宜得到些许恩泽,可卡龙就不一定了。所以,把拉菲送给亲王殿下,只要那位亲王殿下在拉菲施展大祝福术或者是[光明礼赞],那么塞居尔家族其余的三个酒庄都能够受到恩泽……”
听得诸人纷纷点头。
可不是,如果不送出拉菲,那么塞居尔家族手里的四个酒庄就全砸了,说不定外头评出了新的葡萄酒塞居尔家族的酒庄依旧一片叶子都不长!可如果把拉菲送出去了,虽然拉菲在四个酒庄之中名排第一,可塞居尔手里还有同样是顶级酒庄的拉图,而且拉图还是国宝级的!
这么一想,大家纷纷觉得,那位克里斯托弗伯爵夫人真的是太奸诈了!
除了本地几个跟着受惠,在中午的那场光明雨——又是一个新名词,出自某个新派诗人——中葡萄园跟着受惠而抽藤开花的葡萄园主和葡萄农们,其他人纷纷点头。
有的人更是酸溜溜地心道:也就塞居尔家族能够这么玩,换了别的人,哪里有这么多的顶级大酒庄?更别说用来送人了。
至于本地人,当然是更加希望那位尊贵的殿下能够收下拉菲。
卢瓦尔河口来了这么多贵人,人手到处不足,因此,即便骷髅天灾和猎巫运动之后年轻女孩的数量严重不足,可那些农家女们还是被选为临时女仆,给那些正式女仆们打下手。
这让她们得到了很多消息,也让她们传出了很多消息。
原来对克里斯托弗伯爵夫人进献拉菲酒庄一事感到无关紧要的人们忽然发现,如果克里斯托弗伯爵夫人把拉菲献给亲王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们不需要付出却可以坐享随之而来的好处!
这么一想,当地人都行动了起来。
女人们极力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也把自己的孩子打扮得整整齐齐的,然后来到比斯开湾,希望能够跟远东人搭上话——已经有人追着那艘沿着卢瓦尔河往上测量河水|深度的船去了,毕竟,在比斯开湾碰到远东人需要运气,可那艘船上妥妥的有个现成的远东人啊。
赵长卿的船上完全可以自给自足,无论是淡水还是食物,都不需要上岸补充。因此,收到水文博士的传信之后,整艘船上的人都沉默了一下。
作为郡公府都监秦业有很多事情要做,因此陪着赵长卿来法国的不是秦业,而是副都监张德和他的徒弟张友全。
之前张友全还在嘀咕,说那些法国人吝啬,什么东西都往赵长卿这里塞,等他听说拉菲酒庄在法国乃至是整个欧罗巴的地位的时候,惊讶得张开了嘴巴。
他完全不知道那个古堡有那么贵重。
反而是在那里为手里的绿云(兰花品种,原产地,浙江绍兴,一个非常古老也非常有名的兰花品种)修剪完枯叶,打算给绿云拂去叶子上的浮尘,听完之后,头也不抬:“如果我要葡萄酒庄,完全可以自己另外建一个。”
先布下聚灵阵,然后重金购买上好的葡萄藤,最后用上美洲的葡萄藤做砧木,不停地用枯木逢春术。别人种葡萄,还要花费上百年时间去精心伺候那些葡萄藤,到了赵长卿这里,只要不停地刷枯木逢春术,那些葡萄藤要想怎么长就怎么长。一年就结一次果?不,到了赵长卿这里,一个月让它结一次果都是偷懒。
别人的葡萄酒庄需要花费几代人、上百年时间去培养葡萄,可到了赵长卿这里,完全可以在两三年里面达成目标。
再说了,法国的农民都知道,收了人家的酒庄就要定时过来施展[光明礼赞],这种事情,赵长卿怎么可能会做?
第57章
赵长卿说这话的时候,巴黎两位知名银行家就站在外面等候召见。作为巴黎数一数二的银行家,无论是菲利贝托·奥利还是贝利·富盖,他们都是百万富翁,当然,他们的富裕程度是不能跟塞居尔家族这样的顶级大富豪相比的。
在他们心中,塞居尔家族是世界首富,是他们望尘莫及的顶级豪门。在今天之前,塞居尔家族始终是他们心中无法超越的权贵之家、富有得连先王路易十四都要各种羡慕嫉妒的家族,可是现在听赵长卿这么一说,他们心中忽然发现,塞居尔家族的逼格好像没有那么可怕了。
再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没错,塞居尔家族的逼格高又如何?连法国的国王都羡慕他们的富有又如何?远东亲王殿下的确有这个资格瞧不起他们,无论是财富还是底蕴,抑或是逼格。
这样一想,两位银行家的心思就开始活络了起来。
虽然说赵长卿透过[米迦勒的恩赐]当众表示要在巴黎买下一大块地用来开挖运河,但是真正为之奔走的却是菲利贝托·奥利和贝利·富盖两位百万富翁:他们为赵长卿垫资、游说那些市民、帮助那些市民找新的房子,为的就是早一点把那些地方腾空。至今为止赵长卿一粒麦子都没有出,
其中的花费全部由他们垫资,更别说他们为此付出的时间和精力了。
不过,即便是纯粹地从商业、利益这个角度来说,他们也是有利可图的。
毕竟,现在整个欧洲的粮食价格都在飞涨。与之成为鲜明的对比的,就是房产、地产价格一降再降。法国也好,别的国家也罢,都在闹粮荒,不止其他地方,就连巴黎也闹过几次暴动。
如果算上粮价的走高和房产地产的走低,这里面的差额就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如果他们心狠一点,他们完全可以利用即将到手的粮食在证券市场和期货市场上再赚一笔。
即便他们本着仁慈、怜悯之心,一开始就用粮食来估价,那倒空自己仓库里面的陈粮再装满新粮对他们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区别也只是赚多赚少,赚的是钱,还是名声,抑或是名利双收。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从赵长卿的手里拿到第一批粮食。天知道,巴黎能够撑到今天已经是极限了。如果他们再不拿粮食回去,他们都不知道自家的大门会不会被人给拆了。
菲利贝托·奥利和贝利·富盖的心中都充满了怨念。
因为是第三等级,因为在法律和政治上是第三等级,所以哪怕他们是在为这位远东亲王工作,他们也不能在第一时间觐见这位亲王。
更让他们无语的是,那些贵族们心心念念的只有他们的葡萄园却根本就没有人想过巴黎乃至是法国的人民正在饥饿的地狱之中!
难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完成交割,顺便从这位亲王的手里拿到第一批粮食吗?
好吧,法国是三级社会,教士是第一等级,用祈祷为国王服务,贵族是第二等级,用剑为国王服务,第三等级是贱民,只能以国王的奶牛这一身份存在。
作为银行家,菲利贝托·奥利和贝利·富盖两人对数百年前他们远在英国的犹太人同行们有着深刻的感同身受。
因为巴黎市民的希望都在这位远东亲王的身上,因为他们的身家都压在了这位远东亲王的身上,因此他们格外恭敬,甚至用出了觐见教皇的礼仪——废话,教皇不过是天主在人间的代言人,哪里比得上神之右翼在人间的化身来得尊贵?
这让赵长卿发现他们的小心翼翼的时候,忍不住愣了一下。虽然时候赵长卿穿越了很多世界,可是第一个世界才是他的根。在那个世界,虽然西方人对中国的饮食、文化各种追捧,但是西方对中国人的歧视却是从来不曾少过的,认为中国人非常没有素质,认为中国人不配谈艺术和思想,认为中国人是二等民族,等等等等。
因此,看见这两个法国人,而且还是十七世纪上半叶的巴黎百万富翁,赵长卿如何不感慨?
西方人对中国人各种跪舔,只存在于小说之中。
这是那个世界深深地刻在赵长卿的心中的一道疤痕。
赵长卿的停顿让两位银行家的小心肝都忍不住颤了一下。他们都以为是不是自己有失礼的地方让赵长卿不高兴了。
出乎意料,这位远东亲王的态度完全符合和蔼可亲这个标准,甚至在提到正事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委托书的法文版,你们可拟定了?”
菲利贝托·奥利和贝利·富盖两个都愣了一下。
是的,这个时期的法国,证券市场、期货市场已经发展得似模似样了,当然,相关的各种法律法规也日渐完善。尤其是律师和证券经纪人两个职业,更是让贵族们清楚,如果委托书不规范,吃亏的是他们自己,而律师和证券经纪人也明白,贵族们不是傻子,这种手段如果被发现了,最后死的还是他们自己。
所以,相关的法律应运而生。贵族们需要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而律师和证券经纪人也需要更多的东西来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
当然,委托书这种东西,从来是跟教会、跟信仰无关的。因为欧洲人会在契约中找空子,但是他们不会背弃自己的信仰,这种信仰的坚持甚至细致到了天主教徒不会选择新教徒作为自己的代理人新教徒也不会愿意为天主教徒服务,同时,作为教徒,他们在为自己所属的教会服务的时候,都是诚心诚意、不打一丝折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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