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套夫夫+番外
谢持被他戳中内心所想,略带责怪地瞪了他一眼:“知道就算了,何必说出来。”
程振傻笑以对,把头埋进谢持的脖子间蹭蹭。
谢持身体僵硬了一下,很快放松下来,熟练地摸着程振的头发。
程振的声音有些闷:“你又把我当初狗了。”
谢持:“乖。”
程振难得大方一回。
反正谢持都快走了,摸就摸吧。
第二天一早,程振家中已人去楼空。
谢持带着他的行李,一同消失不见。
程振一直没有过问谢持的机票是几点的,他在等谢持主动开口,只要谢持不开口,他就可以当做不知道谢持要离开一样。
可惜失算了。
谢持比他想象中还要绝情。
程振拿起手机,看见了谢持发给他的短信:[我去机场了,一直没告诉你,就是不想看见你给我送行的场景,感谢款待,下次再见。——你的男朋友留]
程振有种恍然若失的感觉,看着手机上的消息久久不能回神。
连再见都不肯亲口对他说一句,谢持绝对是他见过最绝情的恋爱对象。
程振心中抱怨,回复的消息却十分洒脱:[一路顺利,到了给我打电话。]
谢持估计没看见,没再回他。
程振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去菜市场买菜。
男友跑了,钱还得继续挣。
程振手里拿着钥匙,刚锁上门,就有人给他打电话。
他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声音那叫一个雀跃:“喂,想我了吗?”
对方的人被吓了一跳,粗犷的声线收敛了几分:“小兔崽……儿子,你在外面玩够了,就回来吧。”
原来打电话的人是程振他爹,程东树。
玩?
程振神色渐冷:“谁告诉你,我是在玩了?”
他那么努力地生活,最后却换来程东树的一个评价,在玩。
程东树头一回心平气和地同他说道:“你妈在电视上看见你了,这几天难受得不行,说你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你,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程振,别任姓。”
程振收紧了握着手机的手指,哑声道:“我没任姓。”
“程振,我现在是给你台阶你,你别给脸不要脸,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问你,回不回来?”没到三句话,程东树又恢复了以往的暴躁本色。
程振平静到心寒,咬牙说道:“我过得很好,不回。”
对方直接挂了电话。
程振面上神情变了又变,愤怒、难堪、不满,更多的还是失望。
他们真的,从来都不了解他。
连尝试的耐心都没有。
程振呆站在紧闭的家门前,入目一片布满尘土的蓝。
门脏了,该擦了。
他愣愣地想着。
程振犹豫许久,拿起手机,手指在右上角的相机图标定住,最终还是按灭屏幕,把手机放回兜里。
没进门,转身下楼。
生活嘛,管它是什么样的心情,煎饼还是得继续卖。
他现在不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而生活。
程振强颜欢笑一下午,照例做到手臂发麻。
又刺又麻,还隐隐发烫。
他骑着三轮车往家的方向走。
谢持一整天都没给他发过消息。
程振试着打过电话,手机关机,发消息也不回,他只好安慰自己说不定谢持飞机晚点了,现在正在飞机上。
程振不是第一次独自收摊回家。
可今天确实最没劲的一次。
昨天,程振卖煎饼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早点卖完早点回家,因为有谢持在家等他。
现在谢持走了,程振突然间又恢复到孤家寡人的状态。
一时间难免适应不过来。
就,心里怪寂寞的,空落落的。
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近,程振刚把三轮车停下,抬头一看,七楼的灯亮着。
他家的灯。
亮了。
程振仔细回想了一番,确信他出门时没开灯。
那现在屋里的灯怎么会亮?
难道,有贼?
程振把车停好,随手拿了根柴火间的木棍,紧握在手中。
高度警觉着,上了楼。
门是关着的。
程振深吸一口气,一手拿棍、一手开门,连鞋都没来得及换,一步步走进家中。
客厅里的沙发显然被人动过,客厅空无一人,厨房的灯也亮着。
程振小心地探头看了眼,没有人。
那么唯一剩下的地方就是浴室了。
程振将耳朵贴在门上,听见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
好啊,这个贼胆子够大的,还敢在他家洗澡。
凡是都讲究一个先发制人。
开门、进屋,动作一气呵成,程振刚要开口,就撞上了在洗澡的谢持。
谢持抹了把脸上的水,皱着眉看着突然出现的程振,随即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程振手上的木棍。
程振大脑迟缓,把棍子往边上一丢,说道:“那个,我买回来做装饰的。”
谢持冷着脸:“滚出去。”
程振非但没走,目光还直直落在谢持的下半身。
谢持脸色更差,拿起花洒往程振身上喷。
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水的程振跳着出去了,还帮谢持顺便把门带上。
谢持打开浴室的门,看见的就是被他浇了一身水变成落汤鸡蹲在墙角的程振。
程振抬头,眼神还怪委屈的。
谢持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吐槽道:“你还先委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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