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竞小狼狗[电竞]
季闫忽然觉得有点热,背上都冒出了薄汗,他无措地移开视线,正好外面传来老金喊他的声音。
季闫顺势走到门口,想了想还是停住脚步,说道:“我也会努力打好的。”
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池暮愣愣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心里蓦然涌入一股暖流。
他一个人在房间轻轻笑了一声,然后拿出手机,打开五分钟前收到的那条微博私信:【Dusk,赛场见。】
发信人是一个刚注册不久的小号。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池暮的私人微博就一直会收到不同的小号发来的私信。
一开始,他还以为对方是哪个被恋人抛弃的可怜虫,把私信错发给了他,后面随着小概率事件持续发生,就不能再用巧合判定了。
于是池暮向来是来一个屏蔽一个,来两个屏蔽一双,权当垃圾广告处理。
但这次,对方却指名道姓说了他的ID名。
池暮把私人和工作区分得很开,微博也有两个,知道这个号的,除了HG当时的成员,池暮想不出另一种可能。
还有刚才在走廊外听到的那个声音……
池暮皱了皱眉,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重新连上了商场WIFI,打开官方直播,第二局的比赛已经开始近六分钟,上一把YGS的打野这把被替换了下去,新的打野ID名叫Curel,一个非常陌生的名字。
池暮皱着眉,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那股不祥感再次扩大。
原因无他,Cruel的打野路线和作战思路对他而言太过熟悉,曾经无数日夜磨练出来的默契和配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湮灭的。
手机扩音传出解说员惊讶的声音:“什么,Cruel两级就来Gank中路,看看YAN会不会有所发觉……啊,这个闪现还是非常果断的,YAN在看见Cruel的瞬间就交了闪,还好反应够快,不然这波就要送一血了……”
“YGS这把打得很稳,新打野的节奏不错,压了WIN的打野整整一级……”
“十分钟,中路又来了,我觉得YAN现在肯定很郁闷,这大哥怎么一直搞我,中汝爹吗?”
解说员B担心道:“YAN这波是没有闪现的,不过还好,他应该意识到对面有人,往塔下走了一点。”
比赛的时候,观众看的是上帝视角,导播会放出没有战争迷雾的全地图视野,可以清楚看见两边十名对手的方位的动向。
也就是说,选手在对局的时候,除非那个地方插了眼,否则是看不见对方在哪里的。
季闫这波已经处理的非常完美,在不清楚对面打野的方位前,没有多贪兵线,退回了塔下。
而一般情况下,打野抓人,对面回塔的情况下是肯定抓不到了,就不会在那里浪费时间,因为游戏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经济和经验。几乎所有人都以为Cruel会放弃,转战下路或野区,只有池暮微微绷着脸,因为他知道,Cruel不会走。
果然,季闫在塔下待了近两分钟,以为Cruel已经不在的时候,打算出塔吃兵。以防打野再来Gank,他先在靠近河道草丛的位置插了个眼。
Cruel等的就是这个时刻,地图中,皇子EQ二连过墙击飞光头,对面中单一个闪现紧跟输出。季闫第一时间开大回塔,但皇子显然没有打算放过他,即便回到塔下,也决意要和光头同归于尽。
CAO……池暮冷着脸,低低骂了一声。
这个不要脸的傻逼套路还是池暮以前和顾炀双排的时候发明的,称为“军训体系”,又称“帮对面戒网瘾”。宗旨就是死抓人,抓得你心态爆炸,抓得你怀疑人生,见面就是死,永远的二打一。
就算对面打野意识到问题来帮忙,那时候池暮的经济和装备都已经达到恐怖如斯的境地,二打二也只会给他送个双杀。
而现在,池暮只觉得脸疼。
虽然比赛场上不会有人用这个套路,但偶尔拿出来一用还是会有奇效的。
就像这把,季闫在中路被抓不下四次,装备已经落后人家一大段,而光头这个英雄如果发育不起来的话,那就失去了他中后期的作用。
顾炀……果然是他。
池暮吐了口气,想起季闫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更是心烦意乱,随手拿起桌上的水瓶喝了一口。
等拧好盖子放回去时,他忽然愣住。
因为他想起刚刚季闫放矿泉水的位置,好像也是这里。
池暮:“……”
不是故意的。
池暮抹了下唇上的水渍,默默腹诽:池暮,你他妈就这点出息。
骂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
刚才还低沉的情绪因为一瓶水奇迹般多云转晴。
男人,果然也是善变的生物。
第二局比赛结果并不尽人意。
双方僵持了四十分钟,最终WIN还是惜败,与YGS一比一打成平手,来到最后的赛点局。
返回休息室的时候,老金几个心情都不太好,但为了不让季闫自责,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
“我打听到了,对面那个替补的打野好像是某个战队职业选手!”老金愤愤不平道,“怪不得连我也只能搞到HG的正式上场名单,原来替补才是他们的王牌!”
WTS这个比赛,没有明确规定不允许LPL注册过得选手参赛,YGS也是利用了这一点,才把对方放在替补名单,打算决赛一击必杀。
大俊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就是说他看起来好像一个人……”
老金骂道:“谁啊,哪个龟孙?”
大俊小心翼翼看了池暮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咳了一声道:“呃……Poison……HG现役打野。”
老金愣了一下,心里熊熊燃烧的怒火好像被一盆冷水浇没了。
他觑了眼池暮,对方感觉到他的视线,懒洋洋抬起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你们看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