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同桌掉马后竟然是…[电竞]
王小札:“你喜欢他。”他神色怯懦,但语气肯定。
自舅舅提点之后,这是喻泽年第二次听别人说这样的话。
他扯了扯嘴角:“那是我同桌,我不喜欢谁喜欢。”
王小札:“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喜欢。”
喻泽年头也不回的去揪人了,王小札的这句话随风而逝,就好像对方并没听到似的消散在夜色。
“我喜欢他?”喻泽年一边走一边笑着对自己说,“是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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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泽年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林灯一,他只是有些懵懂,然而赖不住他冲动。
喻泽年热血又中二,冲动起来时不管三七二十一,有任何的情感他都希望对方知道。所以,那晚说追林灯一是一时冲动,对他说自己禽兽也是一时冲动,差点亲上去更是一时冲动。
然而,冲动的结局是可怕的。
林灯一不理他了。
是真的不再理他。
那天傍晚的学校晚霞很美。同学们嬉嬉闹闹,谈笑声入耳不绝。
秋日枯黄的叶子纷纷扬扬而落,零落成泥。
天色将晚,秋冬的寒气逐渐上涌,从地底,到脚跟,再传至心房。
逸夫楼的暗角,两位少年离的很近很近,之后,其中一位模样清冷的少年又逐渐退的很远。
他身子单薄,外套都嫌大。
他裹在里头,尖瘦的下巴缩进拉链头,垂首敛眸,纤长的睫毛被夕阳投下一道影子,落在冷白皮的脸颊上像黑色的羽毛。
捏了捏垂在身侧的拳头,两人都久久不发一言。
后来,那位少年抬首。
再看向对方时,只剩一地秋风的凉。
再没了丝毫温度,没了昔日施舍的点滴温暖。
仿佛一夜回到初见,回到九月一号的那天。
那时同学们还没见到这位转学生,而转学生正带着耳机懒懒的靠在教室外,那日朝阳初升,洒了他满身,眼下的小泪痣都被照的淡了色泽,而他雪白的皮肤更是恍若透明。
那日,喻泽年百般不情愿的来上课,脚刚踩上最后一节阶梯,见到的,就是林灯一。
视野里的少年闭着眼睛听着歌,侧颜如雕塑般立体,而清瘦的身体被白色衬衣松散的簇拥。早间八点的风被阳光带着一起吹拂,吹向他细碎的刘海。
梧桐沙沙。
当日只是叶尖儿黄了,而现在,却已落了满地。
朝阳不再,只余浓如血的橙红。
少年挺立如昨,修长而俊逸。
那天,林灯一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走了。
自此,再不回喻泽年的消息,再不与他对话。
课桌被搬去了很远的地方,他们中间隔着四个组。
每当喻泽年上课睡觉醒来时,总能第一时间看见最后一组的那位少年。
他带着耳机算着题,手中笔刷刷的写,模样认真又吸引人。
喻泽年每每都会捏紧拳头,然后转头,看向另一边。
这一边如今只有森白的墙,再不是当时的小同桌。
喻泽年想,或许事情往他预计的最坏方向在发展。
——林灯一可以接受身边的人喜欢同性,却不能接受自己被同性喜欢。
很直白,也很冷血。
他就是不喜欢喻泽年。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疏远,疏远在高三,疏远在日日夜夜,疏远在未来。
喻泽年可以厚着脸皮做所有事,唯独面对这样的林灯一不行。后来他才发现,以前自己可以对林灯一无法无天,是因为他的纵容,而不是自己的无所不能。
当有一天林灯一不愿意再纵容他了,他无处可去。
高三三班所有人都发现喻泽年和林灯一闹崩了。
姜宇数次跟同桌想问问喻泽年怎么回事,但喻泽年不再像以前那样嘻嘻哈哈,他进了班级就睡觉,下午早早逃课。再后来,他下午的课都不上,更甚至,隔三差五才能见着他。
姜宇有偷偷给喻泽年发过短信,但是从没得到过回信。
张铁牛无心管喻泽年,因为喻泽年的情况和其他同学不同,他也就在确保学生平安的情况下不过多干涉。
但林灯一则成了张铁牛的重点目标。
林灯一成绩稳居第一,无论多难的考卷他都能答的漂亮,每次考试都要甩第二名一二十分,甚至最高一次甩了三四十。
张铁牛脸打的啪啪响,变脸也跟川剧似的,现在两只眼睛恨不得架在林灯一身上。
他苦口婆心数次劝林灯一回来上晚自习,但林灯一通通拒绝。
林灯一任性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这孩子太有个性,决定了之后真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他们这个三班啊,真是奇怪。
一来就来两个有个性的少年,难搞啊。
喻泽年开始整天泡在BYL基地,一醒来就训练,吃饭也训练,没日没夜。
基地的人奇怪,卓然找他说了好几次,要他别这么拼。
喻泽年通通不听。
他只跟一个人交流过——王小札。
因为王小札主动找的喻泽年。
那时已是初冬。
喻泽年刚训练完,坐在基地的椅子上看着窗外发呆。
叶子都枯了,他很久很久没去学校了。
喻泽年几乎每天的生活都在基地,学校他爱去不去,刚好战队经理通知他今年的总决赛要他上场,喻泽年也就没了命的练习。
刹那之间,好像学校都不存在了似的。对学校的人而言,喻泽年也像消失了似的。
那段时间,学校空了许多。
学艺术的,要去集训的,三三两两离开。
三班也有好几个学艺术的学生,几个人加上喻泽年这么一走,班里莫名空了一大截。
平时满满当当的后排,如今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
莫名的,就好像那几位都提前毕业了似的,总觉得像是再也见不着一样。
喻泽年和学校的人没有任何联系,所以那天看见王小札加他他也有些奇怪,但没有任何犹豫的按下了通过键。
王小札语出惊人的本事跟喻泽年差不多,以往都是喻泽年把别人噎的说不出来,今儿他也尝到了这般滋味。
王小札:【你跟灯灯表白了?】
喻泽年盯着表白两个字看了好久,回复:【没有。】
王小札:【吵架了?】
喻泽年;【没有。】
王小札:【?】
没表白,也没吵架。
喻泽年:【我就是跟他说要追他,没了。】
王小札:【……】
有点搞不懂,这和表白有什么区别。
喻泽年:【但我没跟他说喜欢他,所以不算表白。】
王小札:【……】
这怎么就不算表白了,喻泽年的思维真是跟平常人不一样。
喻泽年:【怎么了?】
王小札:【没事,你忙。】
然后很久,喻泽年都没回复消息。
怎么会没事呢。
别人不知道,但王小札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和林灯一从小就认识,林灯一的细微表情和变化他都能准确捕捉。
林灯一虽说以往不爱说话,但不如这般不爱说。
如今,他没日没夜的训练,做题,做题,训练,日渐消瘦。
王小札不管怎么问他,他都说:“要高考了。”
王小札清楚林灯一的实力,这般可怕的天才少年再加上不要命的学习,就跟疯魔了似的。
以前林灯一三三两两总会时不时的提下喻泽年,现在林灯一闭口不言,再没从他的嘴里听到喻泽年三个字。
他更加不爱笑,更加冷。
原先和喻泽年坐在一起时,还会有人拿着卷子时不时的来问题目,现在,他一人坐在最后一组最后一排,整日寒着一张脸,再没人敢去搭话问问题。
王小札察觉出了不对,但他不敢问林灯一。
林灯一和喻泽年不同,喻泽年可以直白的问,林灯一不行。
于是,王小札将目标转移向了喻泽年。
而得到答案后,他明白了。
叹了口气,看着身边还在看书的人,他坐了下来。
中午大家都在午休,趴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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