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罪游戏
身体疲倦沉重的仿佛灌了铅,贺泷微微翻了个身, 认认真真的打量着青年的睡颜。
严缙云一米八的清瘦体格蜷缩起来竟然是小小的一团,像只猫儿一样, 黑亮的头发茂盛的遮掩着他清俊苍白的侧颜,贺泷禁不住伸了根手指轻轻的拨开他额角的碎发,用指尖点着他的额头。
贺泷发了会儿呆,只觉得刚才半梦半醒间听到的那个庞大的故事格外的不真实。
严缙云的开场白有点傻乎乎的,将他本人别扭的性格诠释的淋漓尽致。
“我要开始说了, 你能听到多少就算多少, 我反正不会再说第二遍了。”
他会突然敞开心房, 这让贺泷感到受宠若惊, 他当时虽然意识模糊,但所幸脑子好使,大致回顾了一番也就将这个故事补全了。
他的确对真实的严缙云一无所知。
严缙云是个孤儿,七八岁的时候被一个拾荒的老人收养,养育到了十四岁, 老人在外出买菜的途中被人割喉致死, 犯罪者逃之夭夭,严缙云又一次沦落到了福利院,而这场惨剧的始作俑者就是魏瑞明百般袒护的那个姓高的博士,脱罪a的法定代表人高天纵。
后来严缙云凭借自己的努力考进了公大, 也因为对逃脱法律制裁的犯罪者的仇恨与不甘而成为了“逆转录计划”中的一员。再后来他的经历就跟贺山口中所说的一样,带着卓越的成绩和一身的精神疾病离职回乡,因为在a里养成的极具攻击性的观察眼神,导致他回到家乡之后被人排挤畏惧。他心知自己再回到原岗位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 同时因为无法手刃高天纵,而将满腔愤怒发泄在了其余的脱罪之人身上,于是他破釜沉舟,利用三个月的时间将从“逆转录计划”里逃脱的二十多个罪犯一一揪出来,当场宰杀。
那二十多个人是否真的是罪犯已经无从考证了,事实上这些事都无从考证。
他心底百味杂陈,俯下身去吻了吻严缙云冰凉的额头。
严缙云轻轻的蠕动了一下,似乎还有些不清醒,习惯性的小幅度的仰起头来,出其不意的搂住了他的颈子。贺泷微微一怔,后自然而然的跟他交换了一个吻,两人的身体靠的更紧密。
时隔这么久他又一次抱住了他的爱人,炙热丰沛的爱与怀恋充满了心扉,几乎要溢出来。
这次他选择相信严缙云,深信不疑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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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缙云一觉睡醒,发现自己跟贺泷搂得死紧。
他心里先是觉得踏实,后才开始感觉到害臊。
贺泷温热的鼻息稍稍一沉,严缙云吓了一跳,忙闭上眼,听到贺泷从喉咙里低低的笑了一声。
他眉头不自觉的轻皱,后觉得过于刻意,连忙松弛,鼻梁就被人轻轻地刮了一下。
“怎么?一直撒谎,难得说几句真话就害臊了?”
严缙云的嘴角牵着脸颊的肌肉都微微绷紧了些,耳根嫣红,后他愤怒的睁开眼道:“我还没跟你算账!”
“算什么账?”贺泷一手托腮,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你背着我下船!”
“我没背着你,我支会过你了。”
“那我同意了吗?”
“没有。”
“那不就行了!”
“可我为什么需要你同意?”贺泷说:“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严缙云:“”
他被一口噎住,呼吸急促起伏,后气急败坏的伸腿去蹬贺泷。
贺泷垂首就拿住了他的脚踝,两人在床上打架似的你来我往,这动作莫名的就变了味道,贺泷一手撑在严缙云的头侧,将他的膝盖拉开,身体下压,鼻息渐渐变得浑浊。
严缙云眼周晕开了一些不正常的红晕,颈子处的线条紧绷,延展,将大片苍白的肌肤暴露在贺泷的视野里,贺泷的喉结翻滚了一下,埋头沉下。
“你”
温热的吻酥了他的骨头,严缙云试着推搡挣扎,奈何贺泷将他的体位卡的很死,挣扎反倒变成了一种暧昧的磨蹭,没两下他就感受到了另一种充满了压迫力的顶撞。
“你你是不是有毛病!”他又羞又臊的骂道,倒吸一口凉气。
贺泷在他的下颌处亲了一下,嗤笑道:“我明明反应良好,你凭什么说我有毛病?”
“我是说——”严缙云咬牙的整理着自己的逻辑:“我还是个逃犯,逃犯你知道吗?你跟逃犯苟合,也是犯法!”
“我都这样了还会在意犯不犯法的事儿?”贺泷挑了挑眉:“你未免把我想的太正经了。”
“你色令智昏!”
“你说的对。”
“你——”严缙云没词儿了,他可能应该庆幸贺泷之前还要脸,自从贺泷不要脸之后,就变成了一个无懈可击的人。
他身上那件兜领也已经被远远的扔到了床下。
两人上下倒了个个儿,贺泷钳住了他的腰,眸色发暗。
严缙云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眶里涌上一片湿润。
“你轻,轻点儿”
“你放松。”
“你能不能别逼我!我我自己来就行。”
贺泷抽出手指,指尖泛着水光,他轻轻的笑了一声:“好,不逼你。”
严缙云背对着他,颤巍巍的下沉身体。
刚入一点儿他就僵住了,撑着贺泷的膝盖直喘息。
“下不去了,嗯怎么办?”他像是要哭了似的求助。
贺泷的声线喑哑,抚摸着他的脸颊。
“我又没有再长,你上次可以,这次也可以。”
“这次跟上次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大手慢慢的圈上他的腰际,掐住。
“所以上次也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别人,一直是你,对不对?”
严缙云呆了呆。
随后他又一次被贺泷按着深深的坐了下去。
“啊!”
像是细细的电流鞭挞在了精准的一个点上,他被激出了生理性的眼泪,全身细颤,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贺泷用手撑着他欺负,他呼出的气也变得炙热。
“严缙云,你知不知道你骗的我好苦,我们本来也不用这样!”
仿佛是为了延续曾经戛然而止的感情,又是在宣泄这么久以来的不甘,他们彼此用身体压榨着对方,不顾痛苦的寻觅着欢愉,不知过了多久,严缙云虚脱的平躺在床上,大汗淋漓,贺泷将他抵在床头又动了几下,捏住他的下颌来深吻。
床单和空气都是潮湿温热。
“你曾经拿我家的水果刀宰过一只黄鼠狼,是不是?”贺泷贴着严缙云细嫩的耳畔轻声说。
“你怎么知道?”严缙云闭着眼,他的每个字都是气音,像是呻吟。
“我见到的,那只黄鼠狼在欺负一只小狸花。”贺泷说。
严缙云怔了怔,掀起眼皮。
他浑身酸软,着实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只喃喃道:“那你后来还收留了我那么久你不觉得我吓人吗?”
“不吓人,只是心疼你。”贺泷柔声说:“你连这种事也要瞒着我,不累么?”
严缙云哑然。
原来他早就暴露了本性,可贺泷依然喜欢他。
枉他一直以为贺泷喜欢的是天真纯洁的严潇,还一直那么努力的伪装
想到此,他心底涌起一阵酸且涩的热流,忍不住挺起胸膛又去够贺泷的嘴唇。
两人缠绵了一阵隐约又要擦起火来,严缙云却骤然间撑起了上半身。
“怎么了?”贺泷略觉得扫兴,低声问。
“我想起一件事。”严缙云说:“我现在要去找盛星辰。”说完他一翻身将贺泷推开,毫不犹豫的套上裤子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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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区的一切都正常多了,盛星辰一直在尝试跟岑然建立联系,他试了很多种算法,好不容易将信息递了出去,他正激动着,贺泷和严缙云不知为什么突然来找他,而贺泷看起来气压还格外的低。
盛星辰面对着这两个人战术性后仰,笑的尴尬而不失礼貌:“贺队,您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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