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服第一混分王
黄毛一下子抱住他的手臂,痛哭流涕:“别啊大哥!别啊!我不能没有你!”
林镜:“行吧。”
农村的茅厕就建在屋旁边,紧挨着的是牛棚。
两者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林镜一出门,吹吹冷风就彻底清醒了。
“我在外面等你,你快点进去吧。”
黄毛也实在是憋不住了,屎尿催人胆,捂着肚子、忍着恶臭就冲了进去。
茅厕里有两个坑,用两块红布做帘子挡着。黄毛心急火燎,进了靠外面的一间。
整个茅厕设计的非常简陋,就在粪池上面铺了两条长木块当做落脚的地方。黄毛脱完裤子蹲下后,捏着纸心慌慌地左右四顾。
厕所的墙是用转头砌成,他和隔壁只隔着块嵌进墙里的木板。木板下端没到底,露出一点空隙,能看到隔壁间那边人的脚。
居然真有人大半夜也来上厕所?
黄毛吞了吞口水:“兄弟,你也是半夜拉肚子?”
只是没有人回他。
黄毛就盯着那道缝里的脚。
月光从上面照下来,慢慢偏移,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不该是他们一行人的脚,倒像是一双老人的脚,褐色的、皮肤发皱,脚腕那里有着明显的深色的勒痕。
“村长?”黄毛已经有些怕了,又喊了声。
只是依旧没人回他。
他再仔细看,整个人瞬间脸色煞白,呼吸停止。
不是一只脚,是两只,并排站着,朝着他这边。
黄毛手中捏着的纸一下子掉了。血液冰冷,头皮发麻,他僵硬地抬头。
木板不是很高,他往上看,看到了隔板上一张老人的脸。月光照的青白,神情麻木,眼睛直直盯着他。老人身上带着高帽,穿着宽大的寿衣,是死人入棺时的打扮。和黄毛视线对上后,老人的眼珠子慢慢转动了下,五官扭曲,露出极深的怨毒出来。
黄毛:“.......”
黄毛:“啊啊啊啊啊啊——!”
林镜在外面牛棚前看大黑牛。大黑牛已经睡着了,身形极其庞大,牛角又尖又硬,尾巴有一搭没一搭摆着驱蚊。
林镜刚想伸手去摸一下牛的角,被黄毛几乎要把瓦片震碎的凄惨叫声给吓住收回了手,堪称魔音贯耳。
林镜转头,就见黄毛边跑边提裤子的跑了出来。脸上眼泪鼻涕一起飞,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
“哥哥哥,有鬼有鬼有鬼啊!”黄毛吓得疯了,手都是抖的:“厕所里有鬼!”
林镜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拉扯,想了想,还是疑惑地问:“你没擦屁股就出来了?”
黄毛一噎,但那寿衣高帽的老人给他刺激太大,他又崩溃地哭了起来:“不!这不是重点!厕所有鬼啊!吓死我了!”
林镜拍了拍黄毛的肩膀,以示安慰:“我去看看。”
只是他还没走两步,村长怒气冲冲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看什么看?大半夜的鬼吼鬼叫,你们在干什么!不想住了就给我滚!”
刚才黄毛的叫声实在是太恐怖了,一下子把所有人都从梦中吵醒。
一楼房间的灯基本全亮了,但是没什么人出来。
村长手里拿着蜡烛,气得鞋子都没穿,光着脚出来,怒吼:“谁叫的?”
黄毛经历了刚刚的一幕,现在看村长这阴狠的脸都觉得眉清目秀,哆哆嗦嗦:“村长,厕所里有脏东西。”
村长非常不耐烦,看他像智障:“厕所里没脏东西那叫厕所吗?!你拉的屎是干净的?”
黄毛欲哭无泪:“不是那个脏东西。”
林镜微笑:“村长别理他,他就是抽风,我们出来上厕所的,上完厕所马上回去。”
村长看样子是真的气疯了,吼道:“上个屁!给我滚回去,以后晚上都不准出来!”
村长身材瘦弱干瘪像柴一样,气势却跟个老疯子似的。
黄毛还要唧唧歪歪,林镜一下子捂住他的嘴,拉着他后退几步,讨好地笑:“好的好的,谢谢村长,村长晚安。”
村长冷冷瞥他一眼,然后举着灯,自己进了厕所里。
林镜边拉着黄毛回去,边看着村长手里的东西。
村长左手提着盏灯,右手拿着的却是一团红色的布。
被他拉回去的路上,黄毛人还是凉的,语无伦次:“那厕所里真的有鬼啊,是个老人,身上穿着寿衣,还带着很高的帽子。他看到我,眼睛还转了一下,啊啊啊真的有鬼啊。”
林镜舔了下唇,觉得有必要提醒他:“兄弟,你难道还没有发现,我们是个乡村灵异副本吗?”
黄毛一下子愣在原地,然后情绪崩溃,又滋儿哇哭起来抱着林镜的手臂:“林哥我不能没有你啊!”
“哦,晚了。”
他林哥现在已经决定抛弃他了。
本来就咋咋呼呼扰人好梦,现在上完厕所不洗手也就算了,还不擦屁股,这能忍?
林镜带着黄毛回去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徐挽之,微微一愣。
这位大佬估计也是被吵醒的,站在月光下面无表情。黑色衬衫长裤,身高腿长,气势凌厉。腕上的佛珠乍一看像是深红色。倚着腐朽的木门,徐挽之视线却只是很快的在他们身上扫一眼,马上又看向了他们身后。
林镜本来就对他充满好奇,总觉得他们以前可能认识。
现在又急着拜托一个臭烘烘的黄毛,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微顿便有了主意。
偏头,修长的手指就这么搭上了徐挽之的肩膀,他眼睛一弯,似清风朗月:“兄弟,能不能借你的房间打个地铺?”
黄毛:“?!”
第4章 生死之门(四)
徐挽之垂眸看他,眼珠子漆黑得像是浸水的玻璃珠子,冰冷又带点锋利。
黄毛在旁边表情不亚于天崩地:“林哥,不是吧!”
林镜自小讨巧,很擅长和人打交道、微笑:“放心,我半夜不打呼不磨牙不梦游也不咋咋呼呼,没有任何坏习惯。”
黄毛他瞪大眼面如死灰,泫然若泣。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大佬,一路上徐哥对谁都爱理不理,看起来也不是个喜欢人靠近的,肯定会拒绝的。
拒绝吧拒绝吧拒绝吧。
只是徐挽之看了林镜一会儿,收回目光,说不出什么情绪道了句:“好。”
“.......!!!”
黄毛裂开了,他挣扎着去做最后的请求,号啕大哭:“林哥不!林爸爸林爷爷别抛弃我啊!我再也不咋咋呼呼打扰你睡觉了!”
“乖孙别哭,晚安。”
林镜在黄毛哭天喊地的声音里,直接把他推进房然后反锁,转身跟着徐挽之走了。
徐挽之的房间在离楼梯最近的那一间,门口就是楼梯口。
林镜若有所思地往楼梯口看了眼,光线昏昏暗暗,楼梯曲折通向黑暗里,像一张张开的深渊巨口。
严禁不准上的二楼,看来有非常多的秘密吗。
他说打地铺就打地铺,不带占一点便宜的,只是上去卷被子的时候。
徐挽之却开口:“算了,不用那么麻烦,一起吧。”
林镜一愣。
徐挽之语气困倦散漫,似乎精神还是不太好,眼角一颗泪痣淡化了白日里的冷淡疏远,说完闭上眼便睡了。
林镜求而不得,硬邦邦的地板,谁愿意去睡啊,当即眉开眼笑:“好的,谢谢徐哥。”
就冲徐挽之收留他这一件事,他还是愿意叫一声哥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徐挽之对他有点特别?大概率是以前认识?不过又谈不上特别到哪里,至少态度挺正常的。
一面之缘?
林镜没打算问,因为他实在是太困了。
第二天,他们起床的时候,村长正在院子里摆弄着他的那一堆东西。晒干了的红布、一捆捆的稻草,还有一些木柴。
早餐是几个硬馒头,一群人就这么啃着馒头,站在院子里看村长做事。
黄毛顶着两个黑眼圈,一宿没睡,也没啥食欲。林镜看他这样,吃着吃着,就把黄毛手里的馒头拿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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